梦起帝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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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了一口气。
天很快便完全暗下来,他点了烛火,去后面弄点吃食,还吩咐,他带回来的那两套服饰是用粮食跟山腰上的其它猎户换来的,让她更换。
言下之意,这山腰上有女人的衣服,可能是有住户,她听了不禁暗自惊喜。
待他走出房门后,便迅速的从早已变冷的浴桶里爬出来,打个冷颤,用汗巾擦干身子后,换上他带回来的干净衣服。
衣服不新不旧,倒也很合身。
晚饭吃得很简单,山里的鲜蔬意料外的可口。饭后,回到房间,他已在房里的角落正忙着铺上席子被辱。
这家伙空有绝美皮相,尚不懂人事,与他同房倒不那么可怕,不用担心他会半夜爬过来伸出狠爪。她脱掉鞋子正準备爬上房里唯一的一张床,不料,他却回眸怒瞪着她,骂道:"是谁允许妳可以睡本大爷的床了?"
她愣怔了半饷。
他指著替她打理好的地铺,咳了几声,慢调斯理的说:"我师父告诫过,不许女人睡我的床,妳別想跟本大爷同寝,这里才是妳的位置,別忘了,妳是丫环,我才是个爷。"
睡在那里无所谓,只要能安全就好,她默默爬下床,穿回鞋子,走到角落的地铺,躺下去,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蹦回自己床上,拉起被子,翻身便睡。
整夜,她却辗转难眠。
山里的夜晚带来些许寒意,她拉紧被子,屋外传来阵阵虫鸣跟狼嚎声……,鸟鸦夜啼声声凄厉,听得她很不安,山里猛兽多,哥哥他们平安了吗?
随行侍卫们,百里挑一,各个武功高强,一般的山匪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她还是感到惶恐不安,心事重重,睡也睡不着,山里狼群此起彼落的鸣咽声,更是让她心惊肉跳。
萦萦的烛光,在屋里忽明忽暗的舞动着,竹编的窗子用一根细竹轻轻的撑起来,几道黑影忽地闪过,屋外似乎有走动声,她如惊弓之鸟,吓得慌忙爬起来,提著胆子,悄悄走近窗前一看,只见屋外黑漆漆的一大片,黯淡的月光下,几双绿眼睛,正阴森森的紧盯着屋内,像在等待机会冲进来般,虎视眈眈。
她害怕得几乎腿软,赶紧放下窗子,将房门从内仔细栓上,这样还不能让她安心,她悄悄的把地铺拖到床塌边,打算跟屋里的另一个人类睡近一些,只希望正在床上打呼的那小子,不要半夜爬起来上厕所而踩到她。
睡在床上的他像熊猫抱树一样,四只手脚抱着被子打呼,像个孩子似的,一脸的天真无邪,那张好看的脸蛋在枕上磨蹭了几下,居然还流出口水来。
"来……別跑……,別跑……,让爷香一个……"怎么说起梦话来,像在调戏妇女似的,她忍不住抿嘴轻笑。
"唔……,好香,好香……烤鸭……快来,別跑……,让爷香……"
烤鸭?原来居然是梦见食物了!
正想躺下安寝,他突然翻个身,怀中被子滚了下来,坠落在床下,她顺手替他拾起被子,正想替他盖上,却见他双手捂著脖子,脸色涨红,喉中发出痛苦的鸣咽声,凑过去仔细一听,只听得在他梦呓中口里喃喃喊着,"师母……,不要……,不要啊……"
她愣了一愣,他却在此时惊醒,突然跳起来,窥见她在床边,愣了一下,须臾,眼神立刻充满警戒,低沉的问:"臭丫头,妳在这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想趁机干掉本大爷吗?"
安珞又羞又恼,将被子丟还给他,骂道:"笨蛋,杀掉你,我离得开这座深山吗?马上就被屋外的狼给吞了。"
"也对吼!"他想了一下,还是很不放心,狐疑的瞪着她,"那么,妳。。。。。。妳。。。。。。该不会是想趁本大爷不备时,想偷偷的爬上这张舒服的床睡觉吧?这张床爷可是不给女人睡的,妳死心吧,臭丫头!"
这小子。。。。。。大脑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男女岂可同睡一张床?隐居深山,没吃过人间烟火的小子偏偏没有男女有別这方面的概念。
她摇摇头,盘算著是不是该把地铺给拖回去,她突然不想跟这个异类靠太近了。
"我警告妳喔,这张床是本大爷的,妳是丫环只能睡在地板上,不要趁本大爷睡着了就给我偷偷挤上床来睡!"龙儿霎有其事的郑重宣布他的所有权。
安珞哭笑不得,只好实说,"我没打算挤你的床。其实是你的被子掉了,我不过只是想替你盖上被子而已。"
"妳刚刚说什么?"龙儿直勾勾的望着她,一脸的迷惘。
"呃,我是说我在帮你盖被子啊,不过是顺手而为,你別放心上。"她万分不解。
他的眸光变得很奇怪,好像是股清澈的泉水般透亮,瞬间又似深潭般幽深,令她捉摸不透,那如灼闪烁变化迅速的眸光,让她好不自在。
沉默了良久后,他看着她道:"妳。。。。。。是在帮我盖被子吗?怕我著凉?"他的声音异常的轻柔,不若以往的粗野无礼,凝视著她的眸光转为深邃而明亮。
"是。。。。。。是的。"安珞咽一下口水,避开他热切的眸光;含糊的回着,心里却在暗忖,她是否做错了什么了吗?可举手之劳,任谁都会做啊!这小子怎会这般的怪异啊?
奇怪的少年6
接下来几日,山上起了大雾,淡蒙蒙,雾锁重山,天地间是白茫茫的一片,烟霭缭绕,云气直上青天,打开窗子,竟是伸手不见五指,走出去乱闯大概会跌入山谷吧。
安珞深感运气实在太背,她急着想去寻找同伴,却因为天气得被困在这座深山僻静的小屋子里,跟那奇怪的小子待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两人对视了三日之后,那小子终于受不了了,趁着云雾散去一些,便带着她走到附近的竹林里去采竹笋,泥土的芳香味扑鼻而来,拿着小铲子一寸寸往下挖,收获一个个鲜嫩的笋子……。这是个全新的经验,对生长在深宫中的安珞而言着实有趣,虽然收获不多,她却忙得不亦乐乎,忙了一早后她抱着辛苦获得的作物,心里意外的感到快乐满足,与他相视而笑,两人友好关系好不容易进了一步,所有的一切却让一条小蛇给毁了。
一条蠕动的东西在她的绣鞋上滑来滑去,她惨叫一声,吓得拔腿就跑,才几步路便勾到树根,扭伤了脚。
这一受伤,让他更不悦了。他很鄙视的背着她,右提着一篮嫩笋往小屋子方向迈进。
在险峻的山崖边,迷雾朦胧中,龙儿背着她边走边嘀咕:"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鞋掉了。。。。。。"安珞红着脸,提着胆子说。她实在是很害怕他会直接把她扔进山谷里。
龙儿吼了一声,跺了一脚,气急败坏地背着她往回走,拾回绣鞋后很不甘愿的替她套上。
"你是我的奴婢没错吧?"
"你是这么说的。"
"想想这几天的日子,让你去作饭,你差点儿把厨房给烧了;要你打扫还弄破几个碗;让你洗衣,衣服被流水漂走。。。。。。,结果饭是我烧,屋是我扫,衣是我洗…。。为什么总觉得变成是本大爷在伺候你这个丑八怪咧?"
她低下头,不敢多作解释。
她这一生何尝干过粗活了?
"带你来采笋,心想丑八怪你总算有点儿用处了,至少挖挖土也该会吧?。。。。。。结果咧,被一条没长大的小蛇吓到连滚带爬,还连翻了好几翻。。。。。。又变成本大爷在服侍你这个臭丫头了。"少年不停的抱怨着,对她极端不满。
"那条蛇……好可怕……"想起在她脚上蠕动的可怕模样,便叫她心悸犹存,晚上可能会做愕梦。
"喂,你是个公主吗?"他突然这么问。
"啊?"她的猛然吃惊。他发现了吗?他是从何得知的?
他鄙视的冷哼一声,"这么娇贵,肯定是个公主了,啧啧,有封号吗?是不是就叫做无用公主啊?哇哈哈,真贴切,对于你这个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丑八怪臭丫头刚刚好啊。"
他对她相当的不满意,一路上不断的奚落着。
回到小屋子后,他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又将金创药翻出来,一边替她上药,一边缓缓的说:"你得快点好才行,受了伤应该会影响到价钱吧?"
她听了,倒抽一口凉气,扭过头,望着停在角落里几天的那一捆绳索,颤唇问:"你。。。。。。要把我给卖掉?"
龙儿笑着点点头,指着绳索,道:"那是拿来绑你的,反正你对本大爷也没有用处,卖了干脆。"
她慌张的朝着窗外看去,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禁心下一沉。
他挠挠头,嘻嘻笑道:"这种天气,你若擅自跑出去,很快就会摔死在山谷里了,若没死也会被野兽给生吞活剥,下场绝对比本大爷把你卖了还凄惨,所以奉劝你不要妄想逃跑。。。。。。,仔细想想,被本大爷卖掉会比野兽吃掉好啊。"
她想起,宫里的嬷嬷曾告诉过她,许多女子被卖入青楼的悲惨故事,没想到她居然会遭逢此劫,与其被男人蹂躏,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
她定一定心神,努力的压下恐惧感,让自己保持脑袋清晰。设法与他谈条件,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
龙儿手抚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她,咧嘴笑道:"你大概值廿只烤鸭吧?"
"烤鸭?"她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停了片刻,声音才很不自然的尖了起来,"你要把我拿去换烤鸭?!"
他点点头,肯定了她绝对没有听错,"城里有一家聚香楼,那一家的烤鸭独家秘制,远近驰名,二年前我捕到了一只毛发美丽的白狐,跑去跟聚香楼的掌柜换了廿只烤鸭还有一些碎银子,让他们记着帐,每次下山,我总能去领一只烤鸭回来啃,现在我已经半年多没吃过聚香楼的烤鸭了,那香嫩多汁。。。。。。"他擦一擦快流下来的口水,眼里闪着灿烂光熠,对着她嘻嘻笑道:"他们店里生意极好,很缺人手,把你卖给掌柜当小丫头使唤,说不定还会多给我几只烤鸭啃。。。。。。"他突然顿了一顿,眯着眼,很鄙视的瞥着她,"你这臭丫头,笨手笨脚的,说不定比白狐还不值钱,说不定只值十只烤鸭……"他懊恼的站起来,在屋里踱来踱去,很是烦恼。
这小子不解人世,活像喝露水长大的;不晓得把她卖去青楼会更值钱。
他不懂,别人懂。
她长相不差,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光凭她的妙龄与外貌,马上就会被转手卖到妓院了,届时想逃,难如登天。
她心念一转,顿时生了一计,她有个五岁的弟弟,哄没长大的孩子她在行。这小子这一生总是待在荒山野漠中,肯定没玩过人世间很多有趣的事情。
她冲着他扬起一挘永玫奈⑿Γ⒛忝挥薪还笥寻桑浚
"朋友?"他停了下来,双眸顿时了眯起来,偏着头,努力思考这个新鲜的词句。
"你难道不会感到孤独吗?"见他迟疑,她赶紧进攻。
"孤独……"他反覆念着,片刻后,眼神忽然转为黯淡。
总是一个人孤伶伶的活在这世上,一定会感到无比孤寂,甚至悲伤,当她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便有那种说不出来的寂寥。
"我有好玩的!"打铁趁热。她忍着脚痛,跳到屋后鸡窝里,鼓起毕身的勇气,与鸡群奋战了好一阵子,最后总算成功的拔下了几十根鸡毛,狼狈的跳回屋里,跟他要了几个铜板,用块布包起来,跟着鸡毛一起缠上,做个键子,递给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喏,你玩玩!"
他盯着键子好一会儿,缓缓说道:"这玩意儿,村里的孩子们经常在玩。"
"玩腻了?"她在宫里跟着侍女们玩过,没想到民间也有这玩意儿,没关系,她从小玩到大的东西可不少,她可以缝个布球,总之,得令他满意,她必需让他认为她的价值高于廿只烤鸭才行。
思索之际,他已把她做的键子拿过去,学着他所见过的样子,用脚郏似鹄矗憧蹋尤灰涣车男烁卟柿遥窀龀醮蔚玫酵婢叩暮⑼阈朔堋
"你没玩过?"她纳纳的望着他。
他将键子高高的踢起,落下,又换脚踢起,落下。笑着说:"师母从不让我玩儿,她骂太幼稚。"
"你什么时候跟着师父、师母的?"她对他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了。
"从出生开始吧?我被丢弃在路边,他们路过时把我捡回来收养。"他一心一意在新玩具上,含糊的回着。
让一个小孩子玩儿,叫太幼稚?
这个师母非常怪。
"那么你师父呢?他也不让你玩儿?"
随着键子被高高踢起,他舍不得停下动作,一边笑着说:"师父经常不在家,他终其一生,做了不少研究想治癒一种什么来着。。。。。。好像是很罕见的疾病吧?他已经研究很多年了,总是不死心。。。。。。四处寻找秘方,每次远行回来,就拿我当实验,给我吃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想想,我师父也是个很没有良心的人。。。。。。"
徒弟怪,师父更怪。居然还拿徒弟来试药?
就不怕一不小心把他给试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