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门有女-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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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绾棠来到慕皖秩的阁里,却发现慕皖秩一脸着急的模样,还狠狠地踹了齐牧一脚,齐牧倒是硬生生地受了,慕绾棠却是看的揪心,要知道,她这三哥虽说平日里一副玩闹不正经的模样,却是素来待人有礼,即便是下人也不会随意打骂。
慕绾棠赶忙上前,朝着齐牧使了眼色,然后笑嘻嘻地道:“三哥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怒气。”
慕皖秩回身,正想说什么,看到齐牧,又道:“让他等着!”
齐牧见了慕绾棠的眼神,便不动声色地想要退出去,哪知慕皖秩突然吼了这么一句,心中顿时有些叫苦。慕皖秩却懒得理会,抓着慕绾棠的手便问:“你到底与二爷达成了什么协议?”
慕绾棠让他弄得有些害怕,眼神开始有些不对:“我们……”
慕皖秩整个人烦躁的很,道:“罢了,你和我一块儿去。牢房今儿怕是进不了,先去一趟翠延馆。”
慕绾棠让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情绪也跟着烦躁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一会儿牢房一会儿翠延馆的,谁进了牢房?去翠延馆找谁?什么协议?你倒是说个清楚!”
哪知素来对她有求必应的慕皖秩这会儿却没再搭理,直接便抓起了她的手往外走,一边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谁进了牢房?北阑闫!这狐狸这会儿算是栽了!咱们先去翠延馆找安延琮,你大约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有你说了实话,我们才有办法救他出来!”
慕绾棠听闻,耳中仿若听到了一声震雷一般。
他入狱了?
一直都像一个狐狸一般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心思深重得无以复加的男人,如今居然锒铛入狱了?
姚粟?杀人?慕绾棠脑袋中闪过无数的字眼,然后锁定了这两个词儿。
上了马车,因为慕皖秩着急,整辆马车都走的着急的很,车厢也是摇摇晃晃的,慕绾棠尽量稳住了身形,然后问:“可是姚粟死了?”
慕皖秩又是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这事儿应该知道的人还不多,因着慕绾棠连北阑闫为何入狱都不知道,因此他肯定慕绾棠是不知道的,但他也想不的这么多了,直接便道:“姚粟是子时的时候被发现死在京郊的庄子上的,抓二爷的人寅时便到了可见这明明就是预谋好的,但奇怪的便是二爷为何不解释?那狐狸的心眼比莲蓬还多,怎么会乖乖地让人把自己抓走呢?”
慕皖秩一脸的想不通,但慕绾棠却是心中大致有数。
是因为她,她保住了慕府的安危,保住了慕皖秩的安危,却直接将北阑闫置于危险境地。不过,慕皖秩说的对,为什么北阑闫没有反抗?他定是不会乖乖跟着走的,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马车在路上疾驰,朝着翠延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杨雎回了睿亲王府,步履匆忙,见了睿亲王便急忙跪下,道:“参见王爷。”
睿亲王倒是一脸的悠闲模样,健康肤色的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色:“都搞定了?”
“是。”杨雎应道:“北家儿子已经入狱。”
睿亲王看着杨雎的眼神有了一丝赞扬的神色:“嗯,办的不错。”接着,眼中出现了一些狠厉:“只恨慕家的人没能牵涉到!”
杨雎接道:“慕家的人虽看着懒散,这几日实则谨慎的很,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实在难以寻得缝隙。”
“如今看来,倒是慕家的那个小丫头容不得小觑。给我盯着点儿,头几回因着这北阑闫搅和,咱们的人一直都近不了她的身边,如今给我下令,都盯紧了这丫头!”
杨雎在睿亲王手下做事已经多年,从前也跟着查过慕绾棠,也派人盯着,但却从未成功过,每回派出去的探子不是有去无回就是近不得她的身,因此也对这个女子格外留心。
“对了,上回三皇子派来的那使臣,咱们是不是……”
睿亲王皱了皱眉头:“还没解决?”
杨雎得了令,立即明白,不再多话,只说了一个“是”字。
睿亲王冷笑一声:“詠琏倒是能干,这两年也在此处收拢人手,如今连我的府上也敢来了。”
“看着架势,三皇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杨雎道:“王爷……”
睿亲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无妨,不过是个不成器的皇子,他若是詠裕,我或是还惧上几分,既是詠琏,那便罢了。”
三皇子詠琏素来不得皇上的欢心,如今也是二十五的年纪,还未曾立福晋,他的生母是外族木莲族人,这个民族早便已经在臣服于澧国,詠琏的身上,留着一半的木莲族人的血。
杨雎领了命后,便下手,除去了詠琏派来的使者。
第八十五章 牵涉
气宇恢宏的宫殿中,六皇子咏琏站立桌前,挥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静字。
一旁的宫人手脚伶俐,立即端着加了皂角的水让咏琏洗手。咏琏净了手,嘴角含笑:“难为你心细。”
荷苎看着这眉目俊朗又笑得温暖的男子,脸色微微发红:“六皇子说笑了,这是咱们下人该做的。”
咏琏温和地一笑,外头守着的小路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启禀六皇子。”
咏琏看了看他,对荷苎道:“你先下去吧。”
荷苎行了礼,十分听话地下去了。
咏琏微微收敛了笑容,道:“怎么了?”
小路子脸上有些哀戚的神色,但仍旧开口道:“使者……没了。”
咏琏身形动也没动,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然后背过身去,轻声吩咐道:“想法子将尸首带出来,厚待他的家人。”
小路子点了点头,看着咏琏的背影,立即便下去。荷苎见小路子出来了,想着进去服侍,却一瞬间见到了咏琏的背影,仿若周身的事物都凝滞了一般。咏琏肩膀生的宽厚,背影却有些单薄,眼下更是有一种悲戚感随之冒出。
咏琏仿若感到身后有人过来,转过了身,脸上又恢复了那温和的笑容,道:“你杵着做什么?”
一瞬间,他身上的哀戚都不见,又恢复了她素日见到了六皇子咏裕的模样。荷苎定了定神,笑道:“奴婢看小路子出去了,想着皇子身边不能没个伺候的人,这便赶来瞧瞧。”
咏裕笑道:“你有心。”接着,却不再多说一句话。
翠延馆。
慕绾棠与慕皖秩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翠延馆,小厮见了便识趣地带了两人去了三楼,安延琮惯用的房里。
一进门,安延琮的脸色黑到不行。见他们来了,也不管不顾,开门见山地对慕绾棠道:“当初你将姚粟拉下马,用的是什么法子?”
慕绾棠自个儿本就是心神不宁,安延琮这么一问,也是愣了愣才道:“用的是坊间流言的法子,加上一些他本就做过的事儿的夸大作用。”
慕皖秩虽说也是心中焦急,但安延琮这么直白也让他有些尴尬,便道:“延琮,有事儿好好说,绾棠也来了,不用逼问。”
安延琮也知道自个儿方才的语气急了一些,对方好歹也是慕皖秩的妹妹,正想说什么,慕绾棠却开口:“没事,眼下救人要紧。”然后也不管他们是什么神色,直接坐下道:“说吧,你需要知道什么。”
安延琮看着大大咧咧坐下的慕绾棠,心中也是暗赞了一下北阑闫的好眼光,然后道:“那我不与你废话,你与二爷一起,或是二爷帮你,做过什么,你知道的,统统都说出来。”
慕绾棠点了点头,喝了口茶,然后道:“起先便是左仪堂入狱的事儿,我请他帮我将左仪堂救出来,而作为条件,我帮他把姚粟从吏部侍郎的位置上拉下来。再往后……我想,他该是在西北边塞那边的铁矿上的事儿也帮我打了招呼,其余的我便不知晓了。”
安延琮喝了茶,慕绾棠说的他都知道,但到底是还有什么?
慕皖秩开口:“东街涨了税,南边增益茶庄,该都是二爷的手笔吧?”
安延琮烦躁地点了点头:“嗯。”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呼地从椅子上直起身子:“等到,你说姚粟是怎么让你拉下马的?”
这会儿慕皖秩不满了,皱眉道:“小道消息加上作秀,你还不明白?”
“增益茶庄,西北边塞,这些事儿获益的都是谁?”
慕皖秩听罢,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然后两人一同看着慕绾棠,慕绾棠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是我。”
“不。”安延琮道:“是慕家。”
慕绾棠也好似想到了一些东西:“姚老太傅不该……”
“姚老太傅查不出,那睿亲王呢?”
安延琮此言一出,慕家的两个兄妹都有些愣鄂,安延琮继而道:“我手下的探子有报,自从姚粟去了庄子上,睿亲王手下的人跑姚府,可有些勤快。”
慕绾棠脑袋飞速地转动起来,缓缓道:“四月初二晚上,有宴请三哥的晚宴,三哥没有去,但北二爷去了……”
慕皖秩眼中也浮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眼睛看着他们,缓缓地道:“在场的皇族……只有睿亲王!”
安延琮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他们的推测。
姚老太傅未必有能耐查明当初姚粟下马的事儿到底是谁在搞鬼,但睿亲王在坊间的探子也不少,她利用的都是一些三流人士,原是想着大约是不会查到他们这样的三流人的身上,但她忘了睿亲王的脾性,再下九流的招数和人,只要有用,他都会物尽其用。
北阑闫这一个月来做的事儿都是有利慕家的,睿亲王一直都在找慕家的漏洞,慕皖秩不出席的事儿也是到了晚宴开始的时候才由北阑闫代为说出的,待晚宴结束后的两个时辰之内,姚粟便已经死了,而晚宴的地点,离姚粟的庄子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的距离。
利用了姚老太傅的丧子之痛,并用慕家加以威胁,令素来足智多谋的北阑闫也不得不败在睿亲王这招数下。
“二爷今儿可是一点都没有否认,直接便跟着人走了,这狐狸,这狐狸!让人抓住了弱点,便是这般可悲!”安延琮气急,便喊了出来。
慕家的兄妹俩都是一脸凝重。许多事儿做的时候都未曾细想,而北阑闫却是为了他们慕家入狱的,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源自当初慕绾棠一心想要救左仪堂出狱。
慕绾棠心中有些焦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三人在屋子里坐了许久,安延琮才开口道:“先去狱中看看二爷,商量商量。那家伙,不会想要束手就死的,不过是境况过于危及罢了。”
慕家的俩兄妹本就心神已经不宁,听安延琮这么说,只能是心中暗暗地祈祷他能自个儿有个打算才好。
裕王府。
咏裕一连砸了几个花瓶,北箢无奈地看着咏裕盛怒,却在一旁也是无可奈何。
那三人当中,大概就数这北二爷与王爷的感情最盛,王爷的挚友不多,对北阑闫素来都是敬重有加的,眼下北阑闫入狱了,王爷自然盛怒。
等到咏裕火气撒的差不多了,北箢才在一旁道:“苏陀来了,你要不要见一见?”
第八十六章 忧心
咏裕皱了皱眉,冷笑道:“这杂碎胆子倒肥!”说罢,犹是没有想去见的模样。北箢也不急,悠悠地道:“我只能告诉你,北二爷在牢里多呆上一刻,就多一分丧命的危险。”
咏裕听罢,许久没做声。过了好久,才烦躁地一甩袖子:“让苏陀在前厅等着!”
北箢叹气,咏裕便是这般的性子,北二爷也能栽进去,说实话还真是头一遭,也难怪咏裕如此暴躁。
咏裕踱步来到前厅,丝毫看不出一丝丝方才在后园时那烦躁的模样,面上表情也是一如往常地慵懒:“苏先生来一趟还真是难得。”
苏陀承了素来的不羁却并无傲慢,笑看裕王:“诚闻六皇子裕王素来的散漫,如今得力爱将入狱了还能如此面不改色与在下说话,当真是有大将之风。”
咏裕那明明散漫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在一瞬间冷了脸色,心中素来对苏陀并无好感,若不是当年在江南的时候……咏裕更是心中不快,说出的话也不甚中听,斜睨着苏陀:“你在睿亲王手下做事,居然也敢到本王的府上撒野,不怕本王发落了你?”
苏陀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道:“在下乃自由之身,无故须得听从睿亲王吩咐。”收了扇子,眼神也跟着变得有些不善:“若不是北二爷当年的救命之恩,在下也无须来王爷府上。眼下要紧的是救人,还是王爷与在下的那一桩陈年旧事要紧,王爷自个儿掂量着看。”
咏裕是素来得宠的皇子,在宫中连着大皇子见着他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眼下居然让这么个布衣钳制着,不由心头一阵不快,险些便要动怒。
过了许久,北箢以为咏裕正要发火,咏裕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果真是苏陀,不羁惯了,连着到了本王面前也是这般的了不得!”罢了,又是朝着边上杵着的丫鬟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苏公子看茶!”
苏陀是明眼人,见了这般情景,也跟着笑了笑,接着便将话题引入了正事儿上。
慕家兄妹与安延琮一块儿去了监狱,却被告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