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门有女-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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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恶心,将姚粟的身子拖到了瑶台边上去,然后扒光了他的衣服,再者一脸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去。
瑶台明儿早晨经过的人会是最多的地儿,这样,也算是给他们家脸上打了狠狠的一个耳光了。
已经夜半三更了,慕绾棠却是丝毫没有睡意。
左仪堂是救出来了,可事儿还没完。她有好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可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问。即便他来了,他仍旧如从前一般地温和,怀抱仍旧如从前一般地舒服,她却仍旧感到了不同。
自从福罗寺回来后,她便感到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陌生却又熟悉。许多场景仿若都已经经历过,但她却说不上是为什么。
与此同时,慕之清也翻开了白日里左仪峰给她的一本账目,开始看了起来。
这是左仪峰为她盘下的一间店面,专做胭脂等女儿家东西的店铺,也让她好好开始学起了账目上的管理。
从前慕夫人给过机会,她却是没有好好地学,如今没人能教她,凡事都只能靠着她自己。想了想自己那在隔间躺着的母亲,心中虽说厌恶,但到底是自个儿的母亲,也总不能看着她不好。既然母亲已经不好,那便只有她这个做女儿的去争,去抢。
嗯,对了,还得提醒母亲,不要与三房的夫人走的太近了。即便是这样过着,也总好过有一日让三房的夫人绕进去要好。自己的母亲她自己知道,心思也是简单的很,三夫人却是不一样。
想了想,慕之清又继续看了那账目。虽说这账目艰涩难懂,但总得学起来不是。这间店铺已经她唯一的寄托,她不过一个女儿家,又不能在朝为官,身为女子的身价,便在这钱财上了。
虽然她知道,她的钱财比不上慕绾棠,但慢慢来。刘钏瑨也已经在想办法了,她们……唉,总能好起来。慕之清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出了别样的光芒来。
第六十九章 寻求
第二日一早,瑶台边儿上围观的群众比往常多了不少,对着那赤身裸体的身子指指点点的,有好些妇人家都捂了眼睛,却转身又告诉了来往的行人,那刚升任吏部侍郎的姚老太傅家的五子让人给扒光了衣物不知羞耻地躺在了大街上。
事儿传到了坊间各处,连那说书的先生都将说的东西给改成了“京中某家男子”的故事,姚老太傅急的想要禁了流言,可流言传播的速度却比预期的快,气的姚老太傅直接将姚粟带到了皇上面前,请求处分。
最终,皇上只让姚粟回家呆着十五日,想通了再来上任。虽说已经算是重罚,但自然不是慕绾棠需要的。
姚粟方回府休息才不过一日,在润玉街口出现一女子,泫然泪下地倾诉着姚粟霸占自己的事儿,险些害死了一条人命。此事一出,圣上不得不震怒,加之姚粟在职期间本就无大作为,圣上也不喜,便直接罢免了姚粟的职位。
姚府这算是大事儿,姚太傅气得直接让姚粟去了庄子上,说是让他反省反省。姚家三姨娘立即便急了,上姚老太傅跟前去哭了好一会儿,把姚老太傅哭的烦了,连同这三姨娘一同给送到了庄子上去。
姚家二爷三爷素日里都有姚老太傅撑着,也会做些荒唐事儿,可如今见了姚老太傅对自个儿的儿子都这般狠心,也算是收敛了一些。
前后总共一个月多一些的时间。
北阑闫动用了裕王与陵钰侯的关系将左仪堂放了出来,慕绾棠动用了在坊间的关系将姚粟给拉了下来,两两相互算是扯平了。
慕绾棠正在屋子里喝着茶,是彩云间送过来的,都是今年新进的品种,送进来的时候下人传话,每一样都是他们老板精心挑选的。慕绾棠接了这么些茶,眼睛在茶上扫过,心中却依旧是不安的很,焦躁地在房里转来转去。
元锦如琏都疑惑的很,从来没见过慕绾棠这般焦急的模样,也不敢上前劝说,面面相觑地站在那儿看着她。
终于,慕绾棠停了下来,面色有些不愉快,看似沉重的很:“去,备了马车,咱们去福罗寺。”
伽林听了赶忙去备了马车,元锦上前犹豫地问:“不用通知夫人?”
慕绾棠面色不好看:“不用,告知一声便可以了。”
元锦从未见过慕绾棠这样,一时间也不敢多说话,只让人去回了慕夫人,自己便跟着去了福罗寺。出发前,慕绾棠想了想,又带上了齐祿。齐祿是打手出身,原是万大钧的手下,也是万大钧过来后不久才跟着来的,万大钧想着慕绾棠是个姑娘家,便让齐祿跟着她,也能派上些用场。
马车停在福罗寺下方,慕绾棠下车,却没有走进福罗寺,反而走进了一条幽僻的小道。元锦与如琏都没走过,心中疑惑的很,但见慕绾棠走的熟门熟道也是不敢说些什么,提了裙摆便跟着去了。反倒是齐祿,一言不发地跟在了后头。
慕绾棠这一回走的却是没什么危险,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苏陀的行馆。
苏陀正巧从里头出来,一眼便瞧见了她,隔着老远便挥着手中的花儿喊:“嘿,慕四小姐来了,可巧?”
慕绾棠让他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弄得好笑的很,但想到了在这儿发生的一切,却又开心不起来,便提了裙摆,加快了步子朝着苏陀在的方向走去。
苏陀张着嘴,惊讶地看着慕绾棠急匆匆的脚步来到自己面前,然后惊讶地问:“我可记得慕四小姐的如意郎君是左家的三公子,难不成这么快便又换成了在下?其实在下虽说**倜傥,外间又是传闻在下桀骜不驯,可若是慕四小姐,在下还是……”
慕绾棠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身后的齐祿脸色有些不快,但也没有想要动手的**。慕绾棠打断了苏陀的自我夸赞:“好好好,这位**倜傥英军潇洒天下第一俊美男子的苏先生,我可是有事儿要问你的!”
苏陀将手中的花儿交给了身后跟着的侍女,侍女立即便退下,然后苏陀才笑眯眯地说:“我就是猜到你定是会回来,慕四小姐里面请?”
慕绾棠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儿。当初,你可认识左仪堂?”
苏陀笑得好看,一点都没有掩饰:“认识。”
“他知道这儿是睿亲王的驻地?”
“嗯。”
慕绾棠此行就是为了问这两个问题,得到了答案,心中便是一沉,却又好奇苏陀的反应:“你为何会全都告诉我?”
苏陀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我也不知道。”
慕绾棠笑了笑,却也实在是笑不出来,也只能是扯了扯嘴角。苏陀知道她心中必定不会好受,也是叹气:“慕四小姐还有别的问题?”
慕绾棠摇了摇头,道:“没有了。”说罢,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又是即刻便走了。
苏陀看着慕绾棠的背影,低低地叹了口气。
慕绾棠脸色有些不好看,走到马车前的时候脚步有些不稳,险些一个趔趄,元锦也惊了一惊,赶忙上前:“姑娘可还好?”
慕绾棠苍白着脸色,进了马车,声音有些轻:“去舞坊。”
京城舞坊不似南方的舞坊,是个正经官家的人儿去的场所,也有不少官宦家的女子会去那儿习舞,元锦等人惊讶的是慕绾棠从未说过想要去舞坊做什么,今儿却有些不同寻常。想着今儿慕绾棠的反应便是不必寻常的,都是不敢多说话。
齐祿倒是一脸沉静地在外头驾车,一如往常。
到了舞坊,慕绾棠又直接寻了南毓,问了左仪堂是否有寻过她,南毓神色怪异,却仍旧老实回答:“有。”
慕绾棠的脸色又是下沉了一分。
身形有些不稳,又出了舞坊,闭了闭眼睛,尽量稳住身形:“去彩云间。”
元锦如琏都是一声不吭地跟着慕绾棠,齐祿依旧稳稳地驾车,依旧是沉静的很。
舞坊内,北阑闫看着慕绾棠离去的身影,眉心微蹙。詠裕在他对面好整以暇地道:“此刻还不追上去?”
北阑闫摇了摇头:“这些事还是让她自个儿知道的好,我不好搀和。”
詠裕端起酒杯“啧啧”地摇头:“咱们北二爷的心思可真是聪慧,连本王都是望尘莫及。”
北阑闫睨了他一眼,却又是望向了外头。
有些事情,自然是要她自己去发现的。她心思既是这般聪慧,这本就是料想之中的事情。她从前就该察觉了,如今只是去验证罢了。就算痛的伤心难过地不行,那也是必得经的事。只有痛的深切了,才会断了回头的可能。
(今天更的迟了,抱歉哈~小慕同学要经历痛的历程了,有些小心疼啊~)
第七十章 一桩一件
慕绾棠从彩云间出来后,面色已然是惨白的,连元锦这样素日跟着的大丫鬟都吓了一跳,上前又不敢多问,和如琏两人都是在后头干着急。
齐祿看着自家姑娘的脸色,又看了看姑娘的动作,心中也大致有了答案,依旧一言不发地跟着。
慕绾棠眼神飘忽,直到眼前有个人儿在她跟前晃:“慕四小姐?慕四小姐?”
慕绾棠这才回过神来,抬起了头,却发现是当日见过一面的白弗岩,她对白弗岩倒是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与信任,却碍着是身份男女有别,也是不敢多说,只能勉强笑了笑:“好巧。”
白弗岩瞧了里头一眼,眼中立即闪过一丝情绪,然后道:“是。我那妹妹从茶会回来便一直念叨你,若是得空,也可来府上坐坐。”
慕绾棠点头:“好。”
白弗岩见她今日兴致不佳,自己又是个心思较为细腻的人,一看便知道了事儿不寻常,但他一个男人家也是不好多说,也只能应和几句便离去。
慕绾棠坐进马车,人便是瘫软在那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动也不动。元锦与如琏都着急的很,先前又听到了左仪堂的名字,想着定是与左仪堂有关系,想要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咬着嘴巴,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慕绾棠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一回到府里整个人便趴下,连晚饭也没有用,心一分一分地沉了下去。
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自己认为最能信赖的人,竟是处心积虑地想要算计自己。
只怕从那白衣飘袂的那个春日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了他精心的谋划。她了解他,他能为了一件事忍,他能忍,能等,哪怕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他也毫无怨言。当然,他也不是白等,他定是要有所收获的。
慕绾棠自嘲,自己虽说算不上有多聪明,但也不笨,这一连串的事儿联系起来,她已经能够想明白。从福罗寺的遇险开始,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不惜利用了自己的安危让三哥信任他,然后又借着自己的与慕家的名声攀上了睿亲王做后盾,就连彩云间的云茶,只怕若不是那假扮彩云间的小厮,如今锒铛入狱的人就会是慕家的某一位。
他精于算计,精于揣度人心。
慕绾棠觉得,此刻自己应该是要哭的才对,可是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躺着躺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心里痛的紧,又睡不着,便坐了起来,又感到无事可做,便直直地坐在了那里。
接近晚饭,元锦想来叫她出去吃了晚饭,却不想见她就那么直愣愣地坐在了那儿,一时间真是慌了神,语气中都带了点哭腔:“姑娘?姑娘可还好?别是吓我们!”
慕绾棠看了看元锦,惨白的面色上扯了扯嘴角:“我没事,晚饭我不想吃,母亲若是问了就说我乏了,睡了,别让母亲多心。还有,若是万大钧来了,就让他明儿再来找我,眼下我没功夫。嗯,好了,就这样吧。”
慕绾棠声音平静如常地说完了这一番话,元锦心中仍旧不放心,她太了解姑娘了,姑娘惯是要强的,眼下这般模样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姑娘发话了又是不敢不听的,只能点上了香,然后拿出了方才有人送来的一个白釉罐子,小巧的很,道:“这是北府送上的东西,说是姑娘看到了定是喜欢。”
慕绾棠眼珠子都未曾动一下,淡淡道:“放那儿吧。”
元锦将那精巧的白釉罐子放下,又是担忧地看着慕绾棠,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又怕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惹了慕绾棠不快,便只好将心中的东西放下,退出了门外。
到了外边,又兜兜转转来到了角门,对着那站在门边等着的万大钧道:“姑娘今儿没得空,说是让您明儿再来。”
万大钧已经知道了今日慕绾棠的行动,前后联系了一下,其实也不难想通是怎么一回事,何况虽是江湖中人,见过的场面也不小,心中大体有数。
今儿姑娘心中不快也是正常的。向元锦告了辞,便离了去。
慕绾棠走下了榻,走到桌前打开了那精巧的白釉罐子,里头是一块儿拇指粗细,底部刻着“堂”字样的玉瓷,还有三张地契。
慕绾棠打开了那小小的纸条,上头用蝇头小楷端着地写着几个字:去留都随你,你想如何处置都可以。
慕绾棠轻轻一笑,心里想着,这人的笔迹,和他那散漫慵懒的外貌还真是不像。
继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