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门有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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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延那慈祥地像弥勒佛一样的脸摇了摇:“施主历经不止一生的命格,何尝看不透。”
一听这话,慕绾棠“倏”挺直了脊背。
他果真知道!这老和尚,上回说话不清不楚,她便已经在心中怀疑;如今这般明确地说出了!这件事,是慕绾棠珍重视之的事儿,以为这世间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却不料总有人看的透!
慕绾棠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本今儿来就是为了让母亲安心,自己并没什么事儿,而来了福罗寺,母亲又是知道自己从前见过了珈延大师,定是要让自己个儿见见他才算好的,这才在这儿呆着。
冷静了下来后,慕绾棠便没那么地惊慌了。她笑了笑:“那大师认为,我这一世的命格如何?”
珈延慈爱的眼睛闭上,转动了手里的佛珠。直到将那一串佛珠转动了整整一圈,才睁开了眼睛:“施主的命格,老衲定不了。”
慕绾棠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这高僧,可见也是个狐狸!话里有话,偏是挠人!不过……慕绾棠笑了笑,心中突然放下了什么一般:“出家人不打诳语,命格的事儿,自然是掌握在谁自个儿的手里,旁人谁也插不了手,大师你说是不是?”
珈延的眼神都亮了亮,虽依旧是那般浅浅的笑意,却是蔓延到了眼里:“自然。”
慕绾棠心中瞬时放宽,想到自己还让人在禅房等着,便向珈延告辞。走到了门口,珈延却突然出声:“前世涌动,此生安稳。施主,万事有度。”
慕绾棠听了,在门口那儿站了一会儿,没再听见珈延说什么,自己个儿又是揣摩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正想回过身去问问,看到珈延的瞬间便又是愣了神。
珈延身子一斜,人斜卧在榻上,闭着眼睛已经安然入睡了。
慕绾棠叹气,出了禅门。
元锦在外头候着,见慕绾棠出来了,便上前去。慕绾棠道:“北二爷请了?”
方才何拂已经与元锦说了,元锦也知道北阑闫在哪儿,应了一声。慕绾棠点了点头:“带路吧。母亲呢?还有傅璟怎么样了?”
元锦跟在后头:“夫人已经回去了,傅小姐说是等着小姐,若是好了,与您一同去街上瞧瞧,算是散散心。”
慕绾棠他点了点头,寺院禅房不算多,一会儿便到了北阑闫带着的禅房,门口赵四在守着,见慕绾棠来了,也行了礼。元锦替慕绾棠拉开了房门,慕绾棠走了进去,元锦在她身后为她关上了禅房的门。
北阑闫似是累极,手支着脑袋,闭着眼睛在打寐。慕绾棠仔细瞧了瞧,发现这人当真是好看的很,连她这自认阅美男无数的女子都不得不赞叹一声。可是……
慕绾棠正想的入神,北阑闫却是冷不防地睁开了眼睛,那漆黑的眼珠正巧遇上了慕绾棠探究的眼神,慕绾棠又仿若让这漆黑的眼珠给吸了进去,坠入了黑暗中。
对方轻轻地笑了一声:“看够了?”
慕绾棠倏地起身,稍稍平静了一会儿,笑道:“看够了。”
北阑闫看到她脸上那客气疏远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心底有什么地方起先仿若被柔软的羽毛挠的痒酥酥的,然后加深了一道抓痕,慢慢揪起来。
慕绾棠突然摆了严肃的神色:“我有事与你说。”
北阑闫收起了那份不自在,嘴角依旧闲散慵懒的浅浅笑意:“你说。”
慕绾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想你帮我,救一救左仪堂。”
北阑闫的瞳孔一紧,漆黑的眸珠犹如那稀有的夜明珠一般,一瞬间重重坠地,蔓延出无数细小的裂痕来。他眼眸微垂看着地面,长长的睫毛掩去了他眼中的细碎,眨眼间恢复了正常,却不瞧着她,问:“你想我怎么帮他?”
慕绾棠见他口气中有松动的迹象,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你应该有办法,让他出狱,是不是?”
北阑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该知道,近几年圣上本就查这贡品克扣的事儿查的紧,他恰好在这个关头上犯事,我也不过是一个连官位都没有的人,在京中徒有一些虚名罢了,怎么帮你?”
慕绾棠有些着急:“是,是,他是不该在紧要关头上犯事,的确是不好,可…可总归……唉,这事儿,你到底能不能帮忙?”
慕绾棠一下子说不上来,人都急了起来,最后便有些火大,直截了当地问了,他到底能不能帮忙。
北阑闫笑了两声,这两声却听的慕绾棠全身都有些颤栗。
这个腹黑男!她知道自己斗不过他,请他帮忙本就没报多大的希望,可……唉,她虽是闺阁中的女子,但有些东西还是知道的。这位北二爷,从前就是因着她知道,因此不敢去碰他,可如今……他或是能有办法的。
虽说她也好去求了自己的父亲,但父亲如今正为北边的大哥战事那儿着急,北边的鞑韃似乎与西戎有勾结,情势不容乐观,加上自己与左仪堂交往过密,相国府虽说也算上是皇亲国戚,但克扣贡品这样的事儿若是插手,这才让人惹了闲话,她可不能因着自个儿的私心让家族里头给毁了。
北阑闫抬眼:“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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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生意官场
慕绾棠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便道:“我想法子,将那姚家的从吏部上头拉下来,可足?”
北阑闫心中惊讶,她是如何知道的?这吏部的官职虽说不过是个小的官职,在一众官宦世家中借着家中力量上位的官职比这吏部的官职高出了多的也有,但于他来说,这吏部的官职,就是异常重要的。
她完全可以拿其他的东西与他做交换,她手上管着慕家许多的账目,尽管慕夫人还在教导她,但她也完全可以拿出一些银子或是店铺与他做交换,可她偏不。
这小妮子聪明的很,知道打蛇打七寸,既是要求人,自然是要拿最有诱惑的东西来,才能成事儿。
北阑闫心底又是震惊又是暗叹慕绾棠的聪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你有法子?”
慕绾棠知道他动了心,底气也足了一些,道:“你若是肯帮我,我就有法子。”
北阑闫心中突然气结,不就为了左家的那男人,她居然来求他!可一看到慕绾棠的脸,他便突然什么都顾不得,天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为了那吏部的位置,反正他就是会帮她,哪怕是为了别人。
北阑闫思虑了一会儿,道:“我只等两个月,要看到那姚家五子下来。”
慕绾棠听他这么说,心中满是欢喜,因为她知道,这交易算是达成了。笑眯眯地点头:“成,我回头便去瞧!”
这会儿慕绾棠眼中的笑意灿若星辰,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心中又是一堵,便捏了捏手,双眉间微蹙:“我一会儿还有事,先走了,慕四小姐可好生思虑。”
慕绾棠感到他突然而来的陌生感,却又是说不上来,只得点了点头。北阑闫见她竟是没什么要说的,又是一种挫败感袭来,还是不动神色地走了出去。
在门口守着的赵四见北阑闫出来了,便上前去,明显感到了自家爷的气压不对,更是不敢怠慢,匆匆与元锦道了别便跟上了北阑闫。
元锦神色怪异地看了他们主仆二人一眼,又走了进去。慕绾棠见她来了,嘴角扯出了笑容:“走吧,傅璟她们定是等到烦了。”
元锦也感到了不对,她是贴身伺候姑娘的,虽眼下姑娘仍旧是笑着的,但却也是身上有了明显不快的气息。
元锦叹气,默默地跟在慕绾棠身后。也是不好多问,便随了慕绾棠去。
傅璟在外头等的无聊的紧,好容易见慕绾棠从里头出来了,赶忙便上前来:“唉,绾棠你可出来了,珈延大师说了什么事儿啊这么久,对了,我方才还看到了那北二爷呢,你们可是有遇上?如今也开春了,我想着街上也该有好东西,咱们可是一同去瞧瞧?弄些什么的物件回去,也让自个儿开心开心。”
慕绾棠让傅璟的这一连串劈头盖脸的问题弄得晕头转向,自己本来就心中有事儿,这会子更是晕了,好容易等傅璟冷静了下来,这才到:“你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咱们还是去街上逛逛吧。”
正好,吏部的事儿,她得去寻人去。人家说了,给她两个月的时间,她估摸着,大约一个月也能差不多。想着去看看左仪堂,可每回都让慕夫人给阻止,说是女儿家的,去那些个地方不好,何况如今朝中局势有些紧张,大体都在慕家这边,这风口浪尖的时候也不能给慕家添了什么乱子。
唉,一头头的事儿,都烦的很。
到了西街那儿,慕绾棠才下车。傅璟一路都是和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下了车见来了西街,脸上便是又是一脸的不乐意:“不是说好了是去街上瞧瞧的么?绾棠你又是来说生意事儿来了!”
慕绾棠无奈,傅璟不大爱理这些账目上的事儿,她也是没了法子,这才要去了西街去寻人。
安顿了傅璟在里间坐着,自己则让刘掌柜出去寻了万大钧过来。元锦如琏见她居然要叫了万大钧过来,心知事态不那么简单,人也精神了几分。
这万大钧虽说是个江湖人,但这几年自己家的姑娘靠着这万大钧的事儿可不少。万大钧是江湖人,身上也有不少本事,具体的她们也不清楚,只道是这几年,在外头的事儿,若是大了,便少不了要万大钧的帮着。
慕绾棠手机里捏着一缕荷包上的穗花,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脑子里却是在飞快地转动着。等届时万大钧来了,也好与他交代。
不多就,刘掌柜便来报,说是万大钧来了。如琏去引了他进来,而后便退了出去只留了元锦在里头伺候着。姑娘家,虽说是与下头的人儿见面,但也总得留着些心思。
万大钧见了慕绾棠,便收敛了在外头的那劲儿,正正经经地朝着慕绾棠行礼。慕绾棠与他素来交好,也不忌讳他,笑着让他坐了。
万大钧生的高大,肤色偏黑,人看着却精神的紧。慕绾棠平日无事不会找他,今儿这样突然让人将他叫过来,想来必定是有大事,坐下了便问:“姑娘有什么吩咐?”
万大钧是两年前来的,是个总镖头。当时慕皖秩将他救回来的时候,已然是不省人事,慕皖秩是瞒着家里人的,这事儿只有慕绾棠知道,兄妹二人悉心照料了他三日,他才好了起来。慕皖秩见他是个忠实可用的人才,便想留着他。
怎奈这万大钧也是讲义气的人儿,虽说想跟着他们,但还是回了原先的东家那儿去,做完了最后一趟活计才算完。
慕绾棠琉璃般的眼眸此刻有些暗,看着万大钧道:“咱们西戎那儿的铁矿,如今怎么样了?”
万大钧眼神一暗:“咱们的矿井有六个,可靠近西戎与鞑鞳的地方铁矿最多,那个矿井如今与鞑鞳人有了冲突,正协调着。”
慕绾棠眉头一紧。鞑鞳人比起西戎人更是野蛮,自从三哥出去后,她便打起了塞外铁矿的主意,好容易显得要开始回本了,可不能出事儿,她更是不能对不起那边为她做事的人儿。
“塞外的事儿,先放一放。南国那边的生意呢?齐志中可还跟着?”
万大钧点头:”南国的生意素来是他负责的,南国人相较北方塞外又多少安分些。”
慕绾棠点头:“既是一直他负责的,便让他跟着。南国虽说轻松些,到底也是咱们的重点。”
话头止在了这儿,慕绾棠低头,缓缓才说:“姚家的五子,我记得与咱们抢过生意。”
万大钧知道她说的是去年时分,姚家与慕家在南国国界前开设航运的事儿,当事姚家五子刚管事儿,一眼便瞄上了这肥水多的航运上头,两国交接的航运,做生意的哪有不走的?自然是个肥差。原是慕绾棠早先时候便拿下了那块地儿,可姚家五子姚粟也看中了,当时也是交给了齐志忠去跟着。
这事儿一来慕绾棠是女眷,这么大张旗鼓地到了南国交界处做生意着实是太张扬了一些,慕家的人又是不方便露面,因着慕夫人着实也不知道她这生意做到了南边去,而他姚粟则是靠着姚老太傅撑着的,慕绾棠纵使心中不甘,便也只能将心中的不快给压了下去。
她是个做生意的人,政治上的东西,她还自认没那个本事去搀和。
万大钧沉默了一阵,道:“姑娘这是想,断了姚粟的生意?”
慕绾棠摇了摇头:“断了他的生意,不过是让他一时间气短罢了。他不是最爱去云街么?”
万大钧听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慕绾棠。姑娘虽说怨恨人家姚粟抢了南国的肥差,但这般作为是否狠了一些?
慕绾棠不理会万大钧的反应,继续道:“到了入夜了,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最好能让他声名狼藉,咱们就看看这人的本事,是不是能担得起这吏部的差事。”
万大钧听着慕绾棠这一番话的兜兜转转,心里瞬时明白,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姑娘您……您要插手朝廷的事儿?”
慕绾棠垂下眼帘:“这事儿你别管。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