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门有女-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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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可却迎来了一个消息:西北战事大捷,镇国大将军也并未死,连同从师将军里应外合起来,将鞑韃人逼退到百里之外,如今正在整装待发回京。
整个京城都热血沸腾了起来,坊间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如今已经是欢欣一片,但因着皇帝仍在病中,因而不敢大肆庆祝,各家只自己多烧了几道菜,私心庆祝便罢了。
睿亲王府中。
此刻正是一派肃杀的景象。睿亲王脸色不愉,拔着箭弩眯着眼睛,瞄准了前方那顶着个苹果瑟瑟发抖的侍卫。放了手,一箭下去,却是当场穿透了那侍卫的头颅。李章无奈地叹气,双手击掌,过来几个内侍将那尸体拖到了一旁,原是那地上已经有三具尸体了。
睿亲王放下箭弩,状似遗憾地叹气:“可惜了,本王今日准头不好。”然后看向地上那跪着的一众人,眼中饱含了杀意:“到底是谁将消息放出去的,自己站出来认了。”
偌大的场地上却是一片肃静,睿亲王眼中杀意顿现,撂了箭弩便道:“拿剑来!”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睿亲王剑法深厚,且一旦在府中拿剑。便是要在府中开始开了杀戒了。可这样的事,若是没做,如何能认了?睿亲王折磨人的本事堪比天牢里头的审讯,这其中的滋味。却是真真的生不如死。
翠延馆。
安延琮连着紧绷的脸庞上如今终于显露了笑意,看着对面的北阑闫:“你这一招将睿亲王给逼疯了,只怕如今正在拼命地审问府上的下人。”
消息他是得到了,但真正从关外传回来的消息,却是京中特定的传信史,而放了传信史过来的人却当真是睿亲王自己的人。说到这个,北阑闫虽说心中有些不豫,但到底还是感激他的。
九公主虽说年龄不大,但能够插手的地方自然能插手。西北消息的驻守的确是睿亲王的人在一力驻守着,但九公主若是要派人过去也不是不可以。那人么,自然就从九公主的身上下手了。
而睿亲王得了消息自然是震怒,要加紧审问。自然了,宫里头的人也跟着加紧了脚步。
喝下了一杯溢言酒,翩然起身道:“走吧。是时候去接两位将军了。”
安延琮正喝着酒,让他这一番话给吓到,酒在喉咙里打转,自个儿咳嗽了老半天才将酒给咽下,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今日才传来捷报的消息,也没有消息说是今日回来,慕家军的大军还在关外整顿。怎么就……思绪千回百转,最后漾起一抹笑意:“你个狐狸!”
北阑闫却没时间再与他多啰嗦什么,将东西给撂下,径直就往楼下走去。
安延琮赶忙跟上。原是他没有想明白,若是消息传回来了,宫中与朝中自然是同一时间得到的消息。若是单单消息传了回来,只怕宫中的人会下手,那么荣懿与慕绾棠便是性命不保!自然是将他们也一道回来的消息瞒着先,两个保家卫国的将军如今是慕家的主心骨,大澧虽说不崇尚战争。但对于保家卫国的战士很是敬重。
上了马,北阑闫又吩咐道:“去让驿馆里的第二个传信史前往宫中,就说是镇国将军与从师将军回来了。”
陆行忙抱手应了,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府。
捷报一早便传到了慕府,担忧了几日的慕府终于欣然一派,可慕沛与慕皖刖却仍旧是担心。虽说西北有捷报传了过来,但宫中却是任何消息都没有,只有北阑闫透露给他们的一些消息,此刻朝中皆是认为皇帝不好了,荣懿与慕绾棠是进宫陪侍的,并不知原委。
原是也不知他们一道回来,但北阑闫已经将消息提前告知了他们,这才得了消息。
宫中。
皇后与静柔此刻都围在太后身侧,慕家军已经在关外整装待发了,可宫中的慕氏母女却仍旧活的好好儿的。
皇后道:“左等右等,还是让他们先回来了!”
静柔更是个沉不住气的,跺脚怒道:“早些时候就该了解了慕绾棠和荣懿的,可看看如今!”
左一句右一句的,弄的太后心中烦闷不已,终于是忍不住,怒喝:“都吵什么!”
皇后与静柔方才禁了声,太后复而道:“人还在关外,你们便这么沉不住气!哀家说过什么?让你们都得稳,都得定!万事皆是败在浮躁上你们明白吗!”
两人平日里都是位分尊贵的公主与皇后,此刻像是孩子般在太后面前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皇后才带着担忧道:“母后,可如今是火烧眉毛的时候,咱们不能不急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 回京
太后仿佛也已经失了当日的气度,竟是厉声呵斥道:“急什么?!人还在咱们手里,大不了一拍两散!”
此话一出,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一时间太后自己也仿佛让自己方才的言论给吓到了,长了张嘴,到底却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正当殿内的气氛怪异,外头却传来內监有些慌乱的声音:“太后,不好了……镇国将军与从师将军……回来了!”
太后此刻再也端不住身子,“腾”地一声站起来,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尖利地道:“给哀家进来说清楚!”
外头的人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忙跑了进来,低着头,仿佛也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回太后,今儿早晨的使臣来报,从师将军和镇国将军此刻正往潍城的方向来,马上就要到潍城了!”
皇后的身子陡然间站不稳,“蹬蹬”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怎么会……怎么会……”自个儿念叨了几声后,突地一个挺直了脊背,朝着外头尖利地喊:“给本宫去将慕绾棠和荣懿带过来!”
静柔此刻早已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精明了一世的母后也是这样颠倒的模样,心中也慌了神,內监忙是应了皇后的话,刚跑出去,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突然间闯进了殿内,直直朝着太后蹦去,脸上带着泫然的泪珠巴巴地瞧着太后,巴掌大的脸上尽是惶恐的神色,只哆哆嗦嗦地道:“祖母救我!”
太后搂着才十三岁的九公主,素来就疼爱晚辈,九公主又是聪慧,自小就得太后宠爱,此刻看到九公主这样泫然的模样,心中不禁也是着急,连忙替她擦了擦眼泪:“怎么了?别慌别慌,有什么事告诉祖母。祖母替你做主。”
九公主带着泪珠,脸上尽是无辜的神色,凄楚地道:“儿臣今早在宫中闲走,从母妃那儿出来的时候路过了坤宁宫。突然一张纸飘到了儿臣跟前,儿臣好奇,方要拾起,里头便走出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向儿臣讨要东西,儿臣还未来得及看,他们竟是突然间就挥着刀朝儿臣砍来,好在有两个路过的宫女替儿臣挡着,儿臣方才得意逃脱,如今父皇睡着。儿臣思来想去,唯有祖母能给儿臣庇佑,便当即跑来了,只……只可惜了那两个无辜枉死的宫女……”说着,眼泪又是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皇后听这话听的如芒在背。太后的眼神却早已锋利地扫了过来,看了一眼皇后,眼里虽什么情绪都没有,但这没有情绪便是最大的情绪,太后抚着九公主的背,宽声安慰:“好孩子,莫怕。有祖母在呢。那纸你可是有带着?”
九公主在太后的怀里抬起了头,抽噎了几下,终于是止住了哭泣,从袖子里头抽出了那张揉的有些变型的纸,委屈地道:“儿臣想着这东西定是极其重要的,便想着拿来寻了祖母。好寻个公道。”
九公主本就是生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俨然与她雷厉风行的性子极是不符,但太后却最是吃这一套的,连忙护着她,然后展开了那纸。皇后此刻心中自然是最不安的。事情是在她坤宁宫出的,多少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只见太后的神色愈发的阴沉,最后竟是将那纸狠狠地往地上一掼,指着皇后冷声地道:“好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皇后只觉得身子站不稳,连忙跪到了地上将纸捡起来一瞧,上头居然是她自己的笔迹,一笔笔书写着让镇国将军余从师将军什么时辰进宫,什么时辰去皇帝那儿,什么时辰去西门角去将慕氏母女救出来,一笔笔一画画都描述得同她们的计划一模一样。
皇后心中大骇,突然间将那张纸扔到了地上,连忙跪着上前:“太后相信臣妾,臣妾母子都是依附太后生存的,怎能做出这样的事?这东西不是臣妾写的,不是臣妾写的!”
太后冷笑一声:“阖宫之中,你的字写的最好;尤其是这一手的蝇头小楷,分明就是你的笔迹,你还用这笔迹给哀家超过经文,哀家可记得清楚!”
皇后此刻却是无话可说,毕竟按上头竟是真的她自己的蝇头小楷,这一笔小楷是她的一绝,阖宫上下绝无第二人有这样的本事,能将她的字模仿的这样相像。仿佛连辩解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突然间同发狂了一般,撕扯着那纸,静柔与太后都有些慌了起来,忙将九公主护在了身后,连声喊道:“来人!给哀家制住这个疯妇!”
外头的守卫虽说是睿亲王的亲兵占多数,但睿亲王本就是与太后谈成的合作,因而大多都只听太后的凤令,连忙进来将皇后给制止,太后虽说已经上了年纪,但眼神却仍旧清明,待将皇后制住了,才道:“将皇后给哀家看好了,再派一队的人前往坤宁宫瞧瞧,两个宫女的尸体可还在,里头的人到底是听谁的,都给哀家揪出来!”
下头的人自然是领了令便下去,皇后自知此刻她是百口莫辩的,眼睛看向九公主,九公主此刻正在太后的身后泫然欲泣,看到皇后的时候,竟是咧嘴一笑,那一笑仿佛是在向皇后宣告:你输了。
皇后突然间发起狂来,猛地扑向九公主,奈何身旁都是孔武有力的侍卫,立即将她给制住,皇后却仍是不停歇,凄厉地喊:“太后!是她啊!不是臣妾啊!太后!”
太后看向怀里的九公主,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免恼火,愤然地对着皇后:“你这个疯妇!若是再血口喷人,哀家便让你此刻就说不出话来!”
太后的手段有多少,她虽说并不是全数了解,但也了解了一些皮毛,但单单是这一些皮毛已经是让她毛骨悚然,因而对太后一直都是心存畏惧,当下受了太后*裸的威胁,不免立时便闭了嘴。
前往坤宁宫的人还没回来,去西门角的人倒是慌慌张张地回来了,一脸惊慌的模样。颤颤地开口:“回禀太后,西门角……大长公主与县主……不见了!”
“什么?”太后厉声道,然后转身指着皇后厉声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交出来!此刻若是交出来,哀家还能给你们母女一条活路!”
皇后本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让她如何能交的出来?只能是不住地磕头:“太后,太后,您定是要三思!臣妾没有做过,臣妾没有做过!太后您莫是着了他人的道啊!”
太后此刻已经完全失了往日的风范,上前抓住了皇后的衣襟:“不是你,还能是谁!铁证如山,现在你若是将人送出去了,哀家立刻就能将你杀死!哀家说的出做得到!哀家连皇帝都敢同你一起谋杀,还有什么哀家不敢的!”
九公主余静柔当场便愣在了当地,太后却完全顾不得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只是紧紧地揪着皇后的衣襟:“你快说!否则,哀家便亲手送你上路!”
皇后从震惊中缓缓回过神来,脑袋已经让太后晃的发晕,苦笑一声:“臣妾……没有。”
既然已经将她们谋害皇帝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无论如何都是活不了的,这不是肯定的吗。
九公主此刻心中却是不知该说什么,一切都应了左仪堂的话,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告诉她太后做过这样的事的时候,自己犹是不信,素日里端庄慈爱的祖母,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为了告诉自己的未来夫君。他的推断是错误的,所以才答应了他,演这样的一出戏,既是能除去皇后这个日后的心腹大患,也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祖母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这个结果却是让她很是失望。愣愣地看着那个此刻如同疯妇一般的祖母,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神武门。
北阑闫、安延琮正与慕皖生慕皖秩一道下了马,而后便径直往里走去。因着他们回来是派了信使传报的,所以是走了正门进去养心殿。
一见外头这样戒备重重便心知不好,此刻已经离皇帝昏睡过去许久了。一些忠臣阁臣也按捺不住,听闻镇国将军与从师将军回来了,立即便前往,忙是请求他们能带了一些兵去,至少要让他们见一见皇上,开个路。
慕皖生在边关多年,虽说家中是文官出身的,但到底是这么些年来在边关打战积累下来的性子,一听宫里居然被围住了,当即便怒不可遏,慕家军是仍旧在关外,今日方才回师,因而身边只有素来跟着的几个亲信。
几个亲信自然也不是俗人,一路护着几个人并忠臣阁老进了宫里,直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