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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名福妻实-第76章

小说: 名福妻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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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让人从里屋搬出个屏风支在正厅中央,才让把人带上来问:“你认识我们吗?为什么要弄坏我家的马车?”

那孩子的父母得知消息也跟着一同过来,听进苏礼话忙跪下磕头道:“太太和姑娘饶命,是我们夫妻没有管教好孩子,才让他做出这样的错事,有什么责罚我们都愿领,只不过孩子还小,望太太和姑娘开恩。”

“小孩子做错事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要清楚的是事情的缘故,为何要弄坏我们的马车?”苏礼见是来人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心里先踏实了一大半,便柔声询问。

“你个小兔崽子,姑娘问你话,你还不赶紧说话,为什么要弄坏太太和姑娘的马车,把你卖了咱家都赔不起。”那庄稼汉见儿子在一旁梗着脖子不说话,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他是个庄户汉子,手劲儿本来就大,这会儿又气又急,把孩子打得嘴角出血,脸登时就红肿起来。

“这位大叔,有话好好说,你别打孩子。”半夏见苏礼皱眉,忙上前劝阻道。

苏礼又问那孩子:“你若是不肯说,妹妹了我可要叫人把你扭去送官,到时候大老爷在堂上问话,可就没有我问你这么好说话了。”

听说要送官,那孩子脸上才露出惧色,这才开口道:“小的家一直住这儿,爹娘都是给这户的老东家干活,这回太太和姑娘把庄子买去,东家就说让小的爹娘做完今年就不用做了。爹说如果这里找不到差事,就得进城去做工。小的不愿意让爹进城去干活,城里的老板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我家邻居二丫的爹进城去做工,就老板打得满身是伤的回来,差点儿枉送性命……”那小子原本还梗着脖子说的理直气壮,结果越说越觉得伤心,到最后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弄得他爹娘也都红了眼圈,他爹将他一把搂进怀里道:“你个傻小子,刚才打得疼吗?”

苏礼见状也有些动了恻隐之心,便问那汉子道:“你给原本这户人家都做什么工的?”

“回姑娘,这边的田地都是小的管着,然后老爷管饭,还有工钱拿,我家屋里的就是给干活的人做饭。”那汉子忙回道。

“行了,你先回去去安心干活,我先去问过你们以前的东家,如果你一直踏实干活,从没偷奸耍滑,为人也忠厚的话,那以后我便用你家继续在这儿做,毕竟地总是要种的不是。”

“多谢姑娘,小的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干活做事从不藏奸,姑娘不信可以去跟前任东家打听,问周围的庄户人家也都知道的。”那汉子听了这知,喜出望外,一个劲儿地磕头,“姑娘不怪罪我们,还这样帮我们,您真是菩萨转世,日后要享福长寿的。”

“噗!”半夏听他说的语无伦次,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忙掩着嘴站到苏礼身后去。

苏礼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对那小孩子道:“你如今已经十二,是小男子汉了,自己做对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承担责任呢?”

“太太、姑娘,小的之前错怪你们了,弄坏你们的马车是小的不对,姑娘肯让爹娘继续在这里做工,对我家来说恩同再造,姑娘无论有何惩处,小的都毫无怨言。”那孩子说起话来倒是文绉绉的不像是乡下人。

“怎么?你读过书?”苏礼问他。

“回姑娘的话,小的上过几年私塾,后来家里弟妹出生,生计艰难,所以便没有再继续念书,如今在家帮着爹娘干活、照顾弟妹,不过以前先生教过的东西还牢记在心。”那孩子说话倒还算是有礼。

“既然这样,就罚你今年过来帮我做工。马车的钱从你工钱里扣,我要翻盖这儿的房子,过些日子会有会有帐房和管事先生过来,也会有做工的师傅们过来,你跟着帐房和管事先生学记账学本事,若是哪位先生说你学的不好,到时候可是要挨打的。明年还会有懂得伺候果园的师傅过来,到时候你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去跟着学,只不过还是那句话,学的不好就要打。”苏礼瞧着那孩子虽然有些倔强,但是个懂事的,看他的眼睛也是一片澄清,觉得若是教导好了,肯定是个能借得上力的。

那孩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张大眼睛和嘴巴,半响才说出话来:“姑、姑娘是说,不但不罚小的,还要找师傅教小的?还、还给工钱?”

“我说的可是如果你学的好,才会有工钱,而且还要赔马车的钱。如果学不好,到时候可就只有板子伺候!”苏礼见他傻愣愣的样子好笑。

“多谢姑娘,小的一定努力跟师傅学本事,不辜负姑娘的大恩大德。”那小子乐得一个劲儿地磕头,他爹娘也都跟着磕头谢恩。

“都起来吧,我还不知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呢?”苏礼招呼他们起身,然后问道。

“回姑娘的话,小的名叫潘成,这是小的家里的冯氏,小的儿子叫潘旭荣,是当初私塾的先生给取的。”潘成诚惶诚恐地回道。

“行了,我记下了,你们先下去吧。”苏礼将潘家三口打发下去,扭头对一直不语只在旁边看着的苏文氏道,“娘,女儿这样处置可还妥当?”

“勉强还算妥当,毕竟那孩子才十二,我也不忍将他送官。最近瞧着你进京之后,倒是不似在家时候那么心软,娘早就跟你说过,有过错必须要罚,不然家里就乱了规矩。你以后自己嫁过去管家也定然要记着,宁可罚得狠了再给些甜头,也决不能心软,不然下人都当你好欺负,你就越发的管不好了。”

“嗯,女儿记下了。”苏礼心里信服地点头,当初在江南的时候,苏文氏就对自己处置连翘的事情说过自己,敢算计主子的丫头,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缘故,也不管她算计什么的目的是什么,都不能轻饶。当初苏文氏是不愿意在下人面前驳闺女的面子,这才由着她去了。当时苏礼还并没有太往心里去,但是进京这几个月,切实的事情让她体会到,对别人心软就意味着对自己狠心,日后嫁入沈家,自己就要先立住威信,不能一味的心慈手软、“娘,我叫他们骑马回城再叫个马车过来吧。”苏礼说道。

苏文氏瞧瞧外面的天色,今天一天她实在是有些倦乏,现在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躺着,就说:“外面已经黑了,这儿又不临官道,他们也人生路不熟的,别折腾了。让半夏进去看看,若是东西都齐备,就在这儿往一晚吧,我今天着实有些乏了。”

“那也好,娘若是不嫌弃这儿,住一晚也无妨的。”苏礼见苏文氏满脸倦容,确实困得不轻,就招呼下人进来收拾屋子,先让苏文氏进屋歇着,然后又打发人去临近庄户家采买,回来准备生火做饭。那潘成家里倒是知道感恩,见苏家的下人去采买,硬是带了米粮青菜和木材过来,夫妻俩帮着生火打下手,先帮着半夏将苏文氏和苏礼的饭菜做好,然后冯氏非要把下人做饭的差事揽过去,冲着半夏道:“您赶紧去伺候太太姑娘用饭剩下的活计我来就是。”

半夏见她很是热情,倒也没再推脱,端着盘子进屋伺候苏文氏和苏礼用过晚饭,着人将两间主卧室收拾干净,苏礼亲自伺候着苏文氏睡下,这才回自己房中,虽然没什么困意,但她见半夏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知道她今天张罗出门,到每处庄子还要打扫伺候,肯定累得不清,便打发她道:“你去烧水进来,咱们都洗洗睡吧!”

苏礼有些认床,冷不丁地换个地方着实不太习惯,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总觉得屋外有什么响动,但是外面月光大亮,掀开帐子就能瞧见透过窗纱打在屋里的月光,明晃晃地都能瞧见屋里的东西。

她正百无聊赖地扯着帐子,却忽然见个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影子,从枕头下摸出防身的匕首,就见一个红点从屋外穿透窗纱伸进屋里,她心道不好,难道是迷香?

苏礼掏出丝帕用床边的茶水浸湿,掩住自己的口鼻,然后将床上的被子卷做有人睡在里面的模样,轻手轻脚地下床,光着脚溜到屋子的角落处,她不知道外面的家丁是不是也被放倒,也不敢发出声音。

不多时,就见那人将门闩拨开,鬼鬼崇崇地进屋来,借着月光轻直来到床前。

这屋里的床是个类似南方风格的八步床,掀开床帐进去还有个两步宽的空间,放着床头柜和衣裳架子,所以那人掀开床帐便直接进去,苏礼就趁着这个机会踮着脚尖溜出房间。

外屋的半夏已经被迷药熏得睡死过去,苏礼顾不得去叫她,直接跑到院中打算去叫家丁,却冷不丁闪过黑影拦在她面前,她收脚不住差点儿撞上,不过手里的匕首却也径直挥了出去。

手腕被人轻轻抓住,耳边响起的是熟悉的声音:“你以为我会被你用的同一把匕首刺中两次?”

苏礼这才抬头去看,原来竟是卫柏,心里登时就放松下来,指着自己房间道:“好像是进去贼了。”

“嗯,我跟着他很久了。”卫柏放开苏礼的手腕,没什么表情地说。

“你跟着他很久你不把他处置了,居然还让他摸进我的房里?”苏礼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就算你不是我的护卫,但是好歹大家相识一场,你倒也真是镇静!”

“我刚才被一点儿事情耽搁了,等我翻墙进来,就看见你已经跑出来了。”卫柏的目光一直越过苏礼的头顶,望着远处不知什么地方,淡淡地解释过然后说,“你再挡着我,那贼可就要跑了。”

一听这话,苏礼忙侧身让出路来,还忍不住叮嘱道:“抓活的啊,可别弄死了。”

“你先去找件衣服披上吧!”卫柏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去。

衣服?苏礼低头看看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哪里也没露出来啊。

然后才恍然,自己穿着的这身白衣白裤在古人眼中算作贴身的衣裳,虽说都包得严严实实,但在他们眼里还是只能在自己房中穿的,难怪刚才卫柏的目光一直不往自己身上看。当初一副花花公子吊儿郎当的混混样,如今却来装纯情了,苏礼腹讲不已。

她胡思乱想的这会儿功夫,屋里已经亮起烛光,看样是战斗结束,果然就见卫柏在窗口朝自己招手,她就也重新进屋。

卫柏已经将那人捆起押在外屋,背对着苏礼道:“你先进屋收拾齐整再出来问话吧。”

苏礼忙进屋套上外衣,出来有些担心地看看半夏道:“她不会有事吧?”

“没事,不过是中了迷香,明早自己就会醒过来的。”卫柏很体贴地搬来屏风,让苏礼坐到后面,然后自己在外间问那贼人道,“你老实交代吧,是谁指使你来的,到底想做什么?”

“这位大侠,没人指使小的,不过是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见这儿的围墙低矮,爬进来想占点儿便宜罢了。”那贼人可能是被卫柏打过,虽然瞧着没什么伤口,但是一说话就吡牙咧嘴地。

“还不老实?我告诉你,我从你出京就开始尾随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路都跟着她?”卫柏眼中露出一抹寒光,将那贼人吓得往后缩缩身子。不过他还是嘴硬着不肯承认:“真的没人指使,只是小的瞧着这位姑娘长得漂亮,就尾随着看有没有机会占点儿便宜罢了。”

苏礼在屏风后面听着这问话气闷不已,干脆自己走出来道:“你这么问人也太温柔了吧,躲开我来。”

她从自己房里拿出脸盆放在那人身旁,然后顺手扯了块抹布塞进那人嘴里,用匕首在他手腕处轻轻一划,鲜血登时就涌出落进脸盆里,见那人脸上露出收惧色,瞳孙也不住缩小,拿带血的匕首指头他的鼻尖道:“你什么时候肯说了不点点头,等你说完我就给你止血。”

那贼人原本还在硬撑,但是眼见鲜血已经覆盖了盆地,自己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承受不住,只好拼命地点头示意自己要招了。

卫柏不等苏礼说话,就将那人嘴里的东西取出,只见那人大口喘息着说:“其实小的也不知道主顾是谁……”

他话还没说完苏礼就怒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再塞上嘴,你不用说了,直接等死吧。”

“姑、姑奶奶别急,您听小的说完,小的虽然不知道那主顾是谁,但是小的可以告诉您,是京城的如意绣庄牵线找来的买卖,小的只是手头紧,想弄点儿银子花花,而且这差事又容易的紧,谁知道竟是遇到大侠……”

“如意绣庄?”苏礼过去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道,“你当是在骗小孩子啊?绣庄还做这种买卖?”

“我的姑奶奶呦,您别不信啊!对您来说那是个绣庄,但是驿我们来说,它私底的猫腻儿多着呢!”那贼人叫苦不迭。

“那你一五一十地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买卖?”苏礼扭头看卫柏的脸色,知道这人没有撒谎,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肯定是老七心有不甘,这回又找人来报复的。

“说是要坏了姑娘的清白,事成给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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