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你没商量-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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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金不怕火炼撒……刘姑娘,要是一时半会儿我们出不去,你有空了,一定要记得回来瞧瞧咱们啊!”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这是什么好地方吗?刘姑娘,你别听老丁的,走了就千万别再回来了!”
笑歌听得只是笑。袁都官则直愣神,暗道这女子究竟何方神圣,不单能把他这顽固老爹收服,竟连这些个囚犯也弄得像是她的亲戚一般。
“都官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袁牢头蓦地开口,逐客的意思非常明显。
袁都官郁闷得很,偏又不敢跟老爹顶牛,干咳一声,甩手走人。那两个狱吏也很有眼色地跟出去,站在门外边跟狱卒闲聊,边等候着赃聚司的人到来。
袁牢头早就巴不得这些碍事的家伙赶紧滚蛋。他匆匆关上门,也顾不得问审讯地情形,抓起案头上的那本书,笑得很是无奈,“刘姑娘,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下阕……”
笑歌莞尔,瞥眼他翻开的那一页,边角上一行隽秀小字正是她走前留下的。望望已将笔送到她面前来的袁牢头,她轻轻一摇头,往后又翻过十数页,笑着递给他,“下阕在这里——我怕我回不来,所以提早给您备下了。”
袁牢头一愣,接过去一看,忍不住啧啧赞叹,简直舍不得再放下,连笑歌何时走进大牢里去都不晓得。
犯人们的恭喜声又响起来,她微笑着一一颌首回礼。在承诺只要有袁牢头的推荐书,他们出去后就可以找她安排工作的前提下,这种情形是很正常的。
短时间内要摸清一个人的脾性和底细很难,但只要留心观察,总会找到有价值地线索。如果能知道对方所需要地东西,对症下药,很快就打好关系也不是幻想。对这些囚犯如此,对袁牢头亦如此
入狱时托袁牢头带信,无意间瞥见他案头有本《非论》,空白处皆注满批语,便知这人在学识上造诣不浅。
钱只是附加,而要让一个顽固的人站到她这边来,除了投其所好,更要有能够折服他地东西。权势她给不了,但穿越者的优势却可以让她借着古今中外的诗人文豪们的大作来唬唬人。
若是倚仗着这些图一时痛快,压得别人抬不起头,绝达不到现在的效果。可只要加上适当的谦虚,礼貌的态度,让别人感觉到尊重,事情就容易多了,不是么?
“刘姑娘刘姑娘!”有人从木栅里伸手扯住她的袖子,低声道,“我常拿袁牢头开玩笑,要是袁牢头因为这个不肯给我写推荐书怎么办?”
“袁牢头要是真会为这个记恨你,你怕是早就没饭吃了吧?”
笑歌半是调侃的回答引得众人大笑。又有人关切地问道,“刘姑娘,听说司刑主事提审过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回来,你……你没被他为难吧?”
笑声一止,旁边一人忙敲了一下问话的那个的脑袋,“说什么呢!刘姑娘没杀人,当然不会有事了!”
那人还待反驳,旁边那人已硬将他从木栅边拉开,两个嘀咕一阵。那问话的人不再言语,只是望笑歌的眼神顿时多了些怜悯。
在他们的观念里,进了刑求室就绝不可能有全身而退的机会。如果这样一个文弱的女子没受过酷刑,那必是因为付出了某种更为惨重的代价。
笑歌当然不会晓得他们的想法。发觉有异,虽是纳闷,却也不追问。照旧微笑着,温和地答着囚犯们提出的问题。
在这样的热闹里,唯有近门的那间牢房很是安静。笑歌发现了这小小的不和谐,当目光掠过里头那几个直盯着她看的缁衣男人,她不禁心神一凛。
但,听得那边铁门开启的声响,又见袁牢头出现在走道那头,知是赃聚司的人到了,不及多想,跟众人道别之后,慢慢向看守室那边走去。
眼看就要走上台阶,那间原本很是安静的牢房里却蓦地传来声唤——“小阁!”
她早有准备,只当没听见。那叫声顿时又响起来——“小阁!你别慌走!你不认识我了吗?”
袁牢头离她不远,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反而一昧装听不见,以后麻烦会更多。她拿定主意,停下脚步,做出点疑惑的样子投去淡淡一瞥,又看看左右,这才微侧了头望着木栅边的那个男人笑问道,“请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那人狐疑地眯起眼,猛地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往里一扯。待她接近木栅,忽地又有双手攥住了她的右脚踝!
破笼卷 第三十五章 相见无欢
这一手来得突然。只听笑歌“哎哟”叫了一声,其他牢房里的人瞧清那两人的动作,便登时乱骂乱吼起来。袁牢头吃了一惊,抢过来把笑歌往后一拽,手里的棍子朝正在撸笑歌袖子的那人头上招呼下去。
“认错人!我只是认错人!”那人慌忙缩手,急急退后。掀裤脚的那个也一滚身躲回角落里。
“臭小子,以后给我小心点!”袁牢头一击不中,骂了一句,又恶狠狠地踹了一脚木栅。
赃聚司的几个跑来一看没出什么事,有个乖觉的就忙堆笑道,“袁老爷子,您消消气。先把刘姑娘送走,您回来再治他们也不迟呀!”
都知他儿子在司刑司做都官。刑部的高官们不在的时候,谁都得给他几分面子——要不哪天背运被送到他父子两个的手里,那才叫做悔不当初!
袁牢头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看笑歌没事也就不再纠缠,只临走还不忘回头又瞪一眼那两人。那两个看他出去了,对视一眼,都摇摇头,其中一个便低声对同伴说道,“长得有点像,不过不是她——那种伤口不可能连痕迹都没留下。”
笑歌到门边听见这一句,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嘴角。袁牢头看她似笑非笑,只当把她给吓着了。陪她点数过财物,把赃聚司的人一送走,便凑近来小声道,“刘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劳您费心了。”她微微颌首,心底暗笑——当然没事。幸好她缩脚够快,不然左脚踝上的银链一露,估计她又得多浪费几天时间跟审讯官解释。
“那几个小子一瞅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还是个什么门地小偷……放心,刘姑娘,我老袁绝不会叫你白受委屈!等晚上我得空了再好好招呼他们!”
袁牢头虽是读书人出身。当了那么久的牢头,霸道习气也染了不少。赌咒一般说完这番话。又轻声道,“等我那兄弟回来了,我就清闲多了……刘姑娘,我能不能……能不能……”
“如果您有空的话,随时欢迎您到我家来做客。”笑歌看得出他的窘迫,忙抢先道。瞧他一脸释然,不禁莞尔。想一想,又道,“那么先前说过的推荐人过来帮忙的事,就要劳您多费心了。”
“这是哪儿的话啊!”袁牢头得了保证,心情舒畅,忍不住呵呵笑起来,“要是你不发善心,那帮小子就是出去了也照样不会干正事。你要是能帮忙看着他们点。叫我以后不用管这儿再见着他们,也算是我地福气了!”
难得遇着个学识佳,品行又不错的后辈,袁牢头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让她走。拿那上下阕当话题又聊了一会儿,门外地狱吏却是等不得了,敲门道。“牢头,你说完了没啊?再耽搁,天都黑了!”
他刚应了一声,却听那狱吏忽然变音变调的叫起来——“牢头!不得了了!公主和礼部侍郎大人他们带着一帮子人往这边来了!”
袁牢头脸色大变,慌慌张张打开门就推笑歌出去,口中急道,“刘姑娘,你赶紧走!要是撞上公主,你可就走不掉了!”
公主?青穹把她也搬来了?
想到要在这种情形下跟三岁的自己见面,笑歌不禁皱了皱眉。心底滋味难描难述。
袁牢头看她发呆。更是急得不行,又使劲推她一把。“刘姑娘,快走啊!”
她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一个趔趄就往前扑下去。忽然间,有阵冷风掠过耳畔,一只手就从旁扶住了她。
“刘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柯语静的大嗓门突然在她耳边炸响,震得她还没站稳就慌伸手去捂耳朵。柯语静却没注意她的举动,扶她站稳,又把披风往她身上一覆,就挥舞着拳头朝袁牢头逼过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推我朋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柯语静!在皇女监国面前不得放肆!”
青穹及时出声阻止,柯语静忽想起来这儿的目地,只得把伸到袁牢头鼻尖前的拳头又收回来。忿忿咬牙瞪袁牢头一眼,过来搀住笑歌,也不管有旁人在,抓着她的袖子就往上撸,“他们一定虐待你了吧?”
笑歌吓了一跳,忙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我没事。人多,等回去再说。”瞥眼躲在紫霄身后怯生生探头往这边望的那个少女,又瞅瞅旁边已伏倒在地,且犹在瑟瑟发抖的狱吏们,忍不住皱了皱眉——皇女监国而已,又不是哥斯拉驾临,他们用得着那么害怕么?再说她以前似乎也没做什么可以让人怕到这地步的事吧?
但,虽然对方也算是自己的分身,笑歌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柯语静一把没拉住,转脸瞧见公主仍畏畏缩缩不敢吱声,终忍不住催促道,“哎呀!她又不是坏人,你怕个啥劲儿啊!她穿那么少,你还想让她跪多久?赶紧说平身!”
“柯语静!”
警告地声音再度响起,青穹的面上露出的却并非厌恶,而是担心。柯语静看看他们旁边的那几个满脸惊诧的小官员,知自己失态。吐吐舌头,不再言语。
紫霄倒也不想叫她失了面子,拉住那被吓得直往他身后躲的少女,温和地笑道,“公主,方才尚书大人是怎么说地?”
她眨巴着长而媚的眼睛想了一想,低声道,“是、是场误会。可以放她走了。”
“公主,是不是该先让她平身,然后大声地宣布这件事?”紫霄耐心地引导着。“您想想,要是您被人冤枉了,会不会也希望有人站出来替您向大家说明白呢?”
“会呀!”她立时明白了紫霄的用意,鼓鼓勇气从他身后出来,看看低头跪着地那女子,认真地道,“你可以起来了。也可以回家了。因为那个瘦瘦的爷爷说了,你没做错事。不需要受罚。”
这公主怎么跟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
几名狱吏都忍不住偷眼望。笑歌却无语得很——青穹和柯语静想救她,这种心情确实可以理解。但,让这样的公主出现人前,不就等于在告诉别人“你们以后可以放心欺负我了”?
谢过起身,眼睛还是不肯看她。纵是在水镜里看另一个自己也看得多了,可真正面对面,心头那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呀!柯姐姐说的是真的。这个姐姐长得一点也不像坏人!”公主大人却忽地笑起来,一派天真地问紫霄道,“那为什么他们会把这个姐姐当坏人关起来呢?”
旁人狂汗。按她这种逻辑地话,长得丑地不就都该遭殃了?
“柿子拣软地捏呗!”柯语静嘿嘿一乐,边帮笑歌拍膝盖上地灰边睨眼望着袁牢头,意有所指地道,“瞧我朋友斯斯文文不懂骂人打架,不就都来欺负她了!”
“怎么可以这样!”公主大人顿时义愤填膺。这时候也不怕陌生人多了,过来就拽住笑歌的袖子大声道,“姐姐,是谁欺负你来着?我替你扁他!”
囧……柯语静这死丫头,到底教了她些什么玩意儿啊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露出那等带着稚气的凶悍表情,笑歌简直都想哭了。她却把笑歌嘴角的抽搐当成是痛苦的表现。完全不听紫霄劝阻地话语,更大声地道,“姐姐,有我在,你不用怕。我是公主,我说打谁就打谁。要是他们敢打我,还有哥哥们可以帮我呢!”
那几个小官员见状不妙,忙过来解围。有一个朝不知所措的袁牢头使个眼色,袁牢头只得自认倒霉,暗叹一声。低头道。“小人知错,不敢劳公主动手。”
他巴掌一伸。便真的要往自己脸上打下去。笑歌慌拉住他,也顾不得舒服不舒服,扭头直视着她淡道,“公主日日操劳国事,何等辛苦。如今却因为我个人的小事惊动您亲临此地,我已很是不安。且方才只是我自己不小心,与旁人并无关系。若然因此带累这位大人受罚,那我真是……”
“刘小姐,你说什么呢!”柯语静本是要为她出头,看她不领情,不禁气火,“我刚才明明看见是他……”
“是我自己没看路,这位大人想扶我,却不如你的手快而已。”
笑歌蹙眉一下,以眼神警告她就此作罢。看她不悦地别过脸去,又微微一笑,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个牛皮纸包,不紧不慢地道,“我知道你怕我受委屈,但适才确实是个误会——静,早点回去,就早点可以收礼物。不过,要是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我也不会强求……”
“啊!不要!咱们现在就走!”
柯语静眼睛一亮,适才的不快顿时忘到脑后。朝一头雾水的公主大人扔下句“这人情我有空再还你”,便亲亲热热挽住笑歌地手臂闪人。那小狗般讨好的笑脸,与之前的流氓样儿全然不搭,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