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睡妃-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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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浑厚的笑声,沈睡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谁说胤禛待她不好了?“儿臣自认为贤淑,虽傲,却不骄。皇阿玛乱扣帽子,儿臣可不戴。”
在沈睡嫁给胤禛的起始日子,听她左一句‘儿臣’,右一句‘皇阿玛’,康熙还心里不舒坦。可到了现在被她叫习惯了,却总有一种淡淡的亲切在他心间环绕。或许,他真是老了……竟贪恋起她偶尔的随性,与偶尔的傲气了……
“皇阿玛要见见兰依吗?”沈睡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多了句嘴。她不是没看出苏兰依眉间那小小的渴望,她想……帮她一把。
康熙回过神来,听她提及苏兰依,便又想起了当日,脸竟有些发烫。他默然许久,才说:“见见也好,让她进来吧。”
“那儿臣就先带弘时去叩见太后了。”沈睡心喜,或许他对兰依还有一点点在乎的,说完便转身疾步去抱弘时及传苏兰依了。
康熙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李德全,便无奈的等着那个脾气与沈睡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上前来见他。
再说苏兰依听了沈睡的话后,却有些不敢置信。当初她求去……皇上竟不生气了吗?怀着忐忑的心情,她却不得不走进乾清宫,去见那个在她身上及心上都刻下痕迹的君王。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兰依进了殿,见皇上低着头,便跪下去请安。
“起来吧。”康熙没有抬头,只是轻声免了她的跪。
“谢皇上。”苏兰依站起身后,却半晌没听他开口,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好像……又因为国事而劳心劳神了吧?明显的瘦了些……她在心里想着。
总是这么安静着便不像话,康熙终于抬头欲问她一两句话,却见她既关心又心疼的看着自己,然后与他视线一接触便低下了头,满脸羞色。他忍不住心一动,便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抬了她的颚:“兰依……”
“皇、皇上……”苏兰依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被逼着看着他,突然心一酸便觉得视线模糊了,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还痛吗?”康熙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其实他一直想问,只是碍于皇帝脸面问不出口。但如今在这样的情景下,又见她泫然欲泣的神情,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苏兰依的眼泪掉了下来,也成功的看见皇上脸上的尴尬……她突地笑了,虽然知道这有些不给他面子。她又哭又笑的说:“早就不痛了,皇上还记着呐?奴婢都忘了……”
康熙手一紧,便将她拉入怀里。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是不会放在心上太久的,只是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在沈睡怀孕被他知道的那几日,他痛苦的不知如何抒发,便醉了酒。也是在那一日,他做了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待他第二日清醒后,他发现苏兰依未着寸缕,胸下方血迹已干,他却被那个大字给震的说不出话来。那日她哭着求他放过她,说她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所以受不了他将她当作另一个女人……
无法面对自己做的事情,也无法再忍心折磨一个真心爱他却从未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的女人,他便应了她的要求,让她去伺候沈睡。只是,他问是谁派她来他身边,她却不肯说,只说是自己在青楼一面,便对他起了心思。明知是骗局,他也不愿去揭穿了……
“回朕身边吧……”康熙轻轻叹了口气,自己身边什么也不求的女人太少了。就连小睡,曾经也几番利用过自己吧。
“奴婢远远的看着皇上就好,奴婢还要伺候主子呢。”苏兰依笑了,有他这一句便很好,很好了。他是皇帝,永远不可能只为她笑。她并不贪心,偶尔能见他一面就很好了,真的。
“朕不强迫你,只是想回来便跟朕说一声。”康熙放开她,却愿意尊重她的选择。
“嗯。”苏兰依点了点头,却心知永远也没有那一天了。
“去找你的主子吧,朕累了。”康熙了了心头一块重石,浑身轻松不少。
苏兰依再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应声退下了。
“李德全。”康熙见苏兰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唤道。
李德全赶紧上得前来:“奴才在,皇上请吩咐。”
“若年羹尧找你讨消息,你知道该怎么回了吧?”康熙慢慢的转身走到案边,两指轻捻起那皱巴巴的圣旨,问道。
李德全自是将刚刚的事情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便答道:“奴才会告诉他:是四贝勒不同意,于是皇上便打消了升他为内阁学士的念头。”
康熙轻轻的笑了,便将手中的圣旨逐渐撕碎,扔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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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你大胆!”
“哼,侧福晋何尝不大胆?竟敢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连封我的圣旨都给撕了。”
“胡说,谁告诉你的?我没有。”
“虽然李公公说是四贝勒不同意,皇上才打消了念头,但我却知道定是你在作怪。四贝勒还没那么大能耐能让皇上改变主意,皇上现在恐怕就听你的。而且,我要升迁的事情,只告诉了女扮男装的侧福晋你……”
沈睡此时是又惊又怒,这年羹尧竟然敢闯她睡府!小顺子和苏兰依都被打昏了过去,她此时才是深深的后悔没有多叫几名侍卫守在房门前。但她也不敢太大声叫人,不然她自身名节也有损。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声道:“就算是我说的,年大人意欲何为呢?杀了我?还是侮辱我?恐怕,你如今翰林院检讨的官儿,都要丢了去吧?”
年羹尧愣住了,他确实是万分气愤之下才闯进她府里问个明白,也没想过自己究竟要将她如何,此时被她一问倒是问傻了。
沈睡趁他愣神这当口,推开他胳膊便逃出了他的包围圈。她镇定的在桌边坐下,试图拿出主子的威严来,便不紧不慢的倒了杯水慢慢喝起来。
果然,年羹尧也不傻,没有再冲动的冒犯她,只是转过身嘲讽似的说:“若侧福晋是因为我不愿替四贝勒效命,便想帮四贝勒除掉我,恐怕也把皇上想的太简单了。”
沈睡心一动,何不趁机……
“当今皇上还不至于听信妇人之言,随便的除掉自己的大臣。”年羹尧傲慢的说道,他对皇上非常有信心。
沈睡放下手中水杯,娇笑道:“我看是年大人把皇上想的太简单了,才对吧?”
年羹尧见她也面带嘲讽,愣了愣方才反问:“什么意思?”
“唉……原本我不该告诉你的……”沈睡故意叹了口气,方才锁眉说道:“今日我在皇上那见到的圣旨,可不是皇上亲笔所书,也并没有盖上大印,所以我想……那圣旨是皇上拿来试探我的。”
“试探?”年羹尧不解。
沈睡便继续说:“四爷对年大人的赏识,恐怕早有人上报给皇上了。皇上这么做,不就是想从我身上发现点什么吗?可我偏偏反其道而行,我反对皇上升年大人的官,皇上便不会怀疑我的动机。而年大人从李公公口中听到的却是四爷不同意,难道年大人就没有察觉到什么?”
年羹尧再度一愣,讷讷地说:“难道,皇上不想我效忠四贝勒?”
“对,也错。”沈睡冷声道,“皇上是不想你效忠任何一位阿哥,因为他最讨厌的就是阿哥结党。所以年大人认为如今阿哥中间,有能力而又没有明着结党的……”
“只有四贝勒?”年羹尧也笑了:“说来说去,侧福晋还是在替四爷招揽我。”
沈睡叹道:“其实若你是四爷的人,我倒也不怕在皇上面前替你找机会多说几句好话,不过……既然你不是,那么我也不反对找机会多说点对你不利的。反正,我只是顺便提提,皇上想必也不会怪罪我的。”
“你!”年羹尧咬牙,他如今最不想的,便是听四贝勒的调遣!
“年大人不甘心只做文官吧?若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在五年内,让你成为封疆大吏。”沈睡第一次觉得,知道未来之事是如此快意。
“我……”年羹尧犹豫了,不得不说,她如今在皇室中的影响颇深,其实和她作对……没什么好处……
只不过,不甘心呐……
“考虑好了吗?我估计,小顺子他们……”沈睡故意抬眼望了望门外,心中其实还是有一点忐忑若年羹尧不接受,她又该如何?
年羹尧抬手,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话:“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他笑了起来,深深的为这两全其美的方法所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啊日更,为毛要日更~~~~~~~~
年糕乍现心不安
五年时间似乎过的很快,转眼便过了。
一切事情都出乎了沈睡的意料,应该说,她得到的比她预计的要多得多。在这飞逝的五年里,她虽然是伺候完胤禛便坠入梦乡,若胤禛没来她便教导弘时,如此反复着单调的生活,然而她的左膀右臂却并没有落下功夫。
李琰与李憬完全超过了她预期的想象,不仅垄断了四川境内所有米业,而且在逐渐朝苏杭延伸。当她接到捷信时,虽然微微惊讶,却也没有过多的赞扬他们兄弟。她只是回信说:勿贪勿迫。四个字便暗示他们不要太过贪心,也不要做出迫害他人的事来,因为她不希望将来胤禛上台后第一个整治的,是他们。
而年羹尧,前些日子便派人来告知她:奴才已当上内阁学士,多谢主子栽培。
想到这个狂妄的家伙,她便忍不住想笑。当日他向她提条件,害她忐忑好久,却在他说出条件后又愣了许久。
“我暂时只想选一个主子,那就是你,至于四爷……我要看看谁会赢到最后,再说。所以我的条件是:不要逼我去效忠四爷,但我会听你的话。”
沈睡想着想着,终于还是笑出声来。效忠她,不就等于效忠四爷吗?其实……那家伙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吧。不过,那剑穗当初本就是赵良栋赠送给‘四阿哥’的,所以他与她,实际上是没有瓜葛的。只不过阴差阳错的,被他撞见那剑穗在她的身上罢了。
啜饮了口热茶,她才见小顺子呆立在门口,便问道:“小顺子,有事?”
小顺子却是太久没见过主子这样一个人笑,便有些担心的愣住了。此时听主子一叫,他赶紧上前回话:“主子,李公公来了。”
沈睡立刻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责怪道:“怎么不早说?我不问你,你是不是准备发呆到明儿去?”李德全竟然会来这里,铁定是有要事。
“奴才知错。”小顺子有些羞愧,明知道……主子最近非常担心皇上的。
沈睡也没再说他什么,匆匆走到大厅,见李德全已经候在那儿了,便笑问:“李公公辛苦了,是否皇阿玛有什么吩咐?”
“侧福晋……”李德全眼里竟有些泪花,“皇上脾气又犯了,身子也还没好,全靠着那点硬骨在批阅奏章,奴才……奴才实在没法子了,只好请侧福晋进宫劝一劝了。”
“皇阿玛这真是……”沈睡叹了口气,自从废太子后,康熙一直病着,连批阅奏章都只能用左手了,如今也不知是谁又惹他不高兴了。她想了想,便说:“李公公稍等,我将弘时带上一起去见皇阿玛,想必他会高兴些。”
“有劳侧福晋了。”李德全用衣袖擦了擦泪,心里便宽慰了些。想必沈睡进宫,皇上他老人家会开心些吧。
沈睡进屋去了,李德全正等着,却见四贝勒进了睡府,他慌忙请安:“奴才见过四贝勒。”
胤禛愣了愣,李德全怎么跑这儿来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皇上龙体欠安,奴才想让侧福晋带着小贝勒去探探。”李德全有些忐忑,也不知这四贝勒是否不高兴。
胤禛沉吟半晌,说:“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府了。”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心里却叹好不容易得了个空,却没办法与她聚聚。
等到沈睡牵着弘时走出来,见李德全满脸异样,便关心的问:“李公公是否不舒服?”
“这……侧福晋,刚刚四贝勒来过了,不过……又走了。”李德全想了想,还是如实禀告。
沈睡笑了笑:“不碍事,稍后我与四爷解释下便是了。”想必他就是恼不能聚聚罢了,哄哄便好。
“那,侧福晋请。”李德全便与她二人往宫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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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康熙却在南书房,李德全想起多年前的事,也就直接让沈睡进去了。
“儿臣叩见皇阿玛。”沈睡说着,拉了弘时跪下。
弘时也极懂规矩,奶声奶气的叫道:“孙儿弘时叩见皇爷爷。”
康熙抬起眼皮,见是沈睡与弘时,刹那间惊喜闪过眼底。他放下左手上的毛笔,站起来去拉弘时:“好,乖,快起来。”
沈睡抬头见他颤巍巍的,心里一酸便起身去扶他,“怎么天刚暖和,皇阿玛又忙起来了?身体要紧啊。”
“大清朝这么多事情,朕不做,谁做?以前还有太子帮朕分忧,如今……”康熙牵了弘时,在沈睡的扶持下重新坐下,并将弘时抱在腿上。
“等弘时长大了,就帮皇爷爷分忧。”弘时被康熙的胡子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