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门-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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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奥,刚入门的时候师傅就讲五行生克……”
“呵呵,师傅不是常说大道至简么?”看着这个单纯灵气四溢的小师弟,谢四充满怜爱的摸摸他的头,“小六,我和你其他几位师兄一样,虽然是谢式的嫡传,可都比不上你的慧根,也许以后灵宝的振兴就全靠你了。”
谢六握紧拳头,用力一挥,认真的说道:“四师兄,我一定会努力的。”谢四拍着他的肩膀一笑。
与其他谢式弟子不同的是,灵宝门内只有谢六是个外来人,他是谢甘明捡来的孤儿,但这个除谢式嫡传五兄弟之外的小师弟,却是聪明乖巧,悟性非凡,深得大家的喜爱,他总是能领先众人一步,将灵宝术法进一步的提升,灵宝上下都将这个小师弟视为为了振兴门派的希望。
“小六,今天大师兄特地要膳房做了你爱吃的烧茄子。你三师兄还说要是你能有新悟,他就帮你抓只叫天雀,记得等会逗他一下。”
谢六开心的笑了起来,满心都是幸福之感。夕阳沉落,不远处灵宝门所在的山头炊烟飘起。
“啊!”的一声尖叫,谢六从昏昏沉沉中醒来,伸手抹去脑门上的汗水,他身上的那件粗白洋布衣杉已经破烂不堪。此时的他正无力的倚在新开铺的巷头。在经历过战乱、流亡、绝望之后,刚才的那个片段是他离开灵宝之后最快乐的记忆,惟有在这个梦里,他才能暂时压抑住几乎要冲破胸腔的委屈和悲愤。
“为什么?”谢六闷吼一声。那一天他没有吃到烧茄子,三师兄也没有给他抓一只叫天雀,由山头回到灵宝,他只看见师傅谢甘明青色的背影,和一个被逐下山的师门严令。不光是他,灵宝众师兄谁都没有想到,谢甘明没有做任何解释,就连留给他收拾行李的时间都没给,所以现在穿在他身上的,还是离山时的着装,虽然早已丝丝缕缕的,但仍能从上找出灵宝门的标志。
实体版第一部:风生水起 四十三、缘起何处(3)
谢六靠在墙角,看着一个个衣着光鲜的权贵车马走过,巷中依然传来鼓乐声,挣扎了一下,谢六勉强站了起来。
“滚开,他妈的,臭要饭的。”一个人掩着口鼻,面露厌恶之色骂了他一句,似乎还觉得不够,竟然过来踢了他一脚。谢六摇摇晃晃的还没站稳,又摔在地上,喘了口气,谢六习以为常的又再爬起。
“好走,好走!”常夫人怀抱刚刚满月的儿子在门口送走最后一位宾客。转头间看见面色蜡黄的谢六,“这位小哥,今日小儿满月有喜,近来喝一杯吧!”
谢六急忙说道:“不敢不敢,落魄之体,恐辱贵室,若夫人有心,只求杯水……”
“去先给这位小哥备杯茶水来。”常夫人吩咐仆人后,禁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眼谢六,“听小哥谈吐不凡,不似常人,又何至沦落至此?”
谢六舔舔干枯脱皮的嘴唇,嗓子眼里渴的几乎要冒出烟来,“不瞒夫人,我只是个风水师,虽然师出名门,但是这个世道……唉!”最后一声长叹,已经是哑着嗓音了。
“没想到先生竟是方外高人。”常夫人口中对他的称呼已由小哥转为先生,却似乎对他几乎虚脱的样子视而不见,又小声附在另一名仆人耳边轻声说几句,“那就恳请先生为小儿批示一番了。”
“夫人贵姓?”
“夫家姓常,小儿取名继业,是为子承父业,可使常家百年家业顺续下去。”
谢六看了看常夫人怀抱中熟睡的婴儿,说道:“我观常少爷骨骼清奇,绝非凡辈,然而术语有云清贫浊富,所谓铜臭,实为富气,常少相貌秀气,再取雅名,则反消运势。”
常夫人轻轻将婴儿换了个姿势抱住,“还请先生多赐几句。”
谢六沙哑着嗓子说道:“此巷布局,后有山前有水,显然是出自高人之手,住在这里非富即贵,但同样因为如此,一块福地却荫运了那么多的人家,其势必定渐弱,这局并非长久之局,尤其对后世毫无益处,只能使家主一时显赫。”他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推道出,自被离开灵宝门后,常夫人还是第一个对谢六如此和善的大户人家。只是不知为何,先前入院端水的仆人还是没有出来。
常夫人一楞,“先生是说这里不可久居?”她知道一些关于新开铺巷子的传闻,据说这是有奇人设计的风水宝地,城中略有地位之人,莫不以能在此地建宅为荣,现在谢六的话却使她不解起来。
“富有万金,然千人分之,所得也无所几……”说到这里谢六实在无法支撑下去,这才看见那个仆人手捧茶碗缓步走来。
抢一样的接过茶碗,谢六刚要痛饮一番,忽然发现茶水里竟然洒满了米糠,再看向常夫人,只见她正低头含笑的望着怀里的儿子,似乎对他刚刚做出的新开铺布局的论断没有放在心上。
端着发烫的茶碗,无奈之下,谢六只好不断的吹去浮在上面的米糠,再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
常夫人等他慢慢将一大碗水喝完,才问道:“好些了么?”
谢六一大碗水入腹,将嗓子眼的青烟浇灭,但却从心里冒出另外一股火来,常夫人这句问话连同此前的种种举动,在他眼里,全都是一种刻意的嘲弄和羞辱。
其实谢六不懂,像他这样饥渴交迫几近虚脱的身体,见到水必定会不顾一切的想痛快的喝个够,于是无论冷水还是热水都会伤及腹胃,常夫人在茶水里撒上米糠,奇網网收集整理正是要他吹拂米糠而降水温。
被逐师门颠沛流离的谢六哪里还能想到这些,又看到常夫人慈爱的笑脸,脑中升起一个恶毒的报复念头,“风水宝地?哼,既然你如此在意这个儿子,那么我就让你常家绝后,还要断绝这巷中的所有布局,永无翻身之日。”莫名逐门在乱世中随波的谢六,终于心魔高涨,由一个纯真的少年完全蜕变。
谢六问道:“不知夫人是否常感周身劳顿懒散无力?”
常夫人脸上首次露出惊讶之色,“正是。常家虽为此地大户,外有铺面内有宅院,但都无须我出面打点,可我却时常乏力昏沉,遍请良医,补品无数,依旧如此,莫非先生知道病因?”
谢六一笑,说道:“此正是巷中布局而至。在巷中常家居正位,因此福荫之气的流逝,会最先从常家人身上显出,我猜常老爷此刻也是深有腰疾。”
常夫人急忙将怀中的婴儿抱给旁边的奶妈,“好好照料少爷。”再向谢六一礼,“先生真乃神人,敢问如何破解?”
谢六接过先前的话题,说道:“大俗即大富,不若常少爷更名为大富,直名意简,此为……”
“常大富!”常夫人已经对谢六的简单推算信服,“呵呵,先生之意大概是人如其名吧!”
谢六自信的说道:“请夫人带我详观一下,或许更有妙法可用。”
常夫人欣喜之余不忘让仆人准备一桌酒菜来招待谢六,“有劳先生了,常家定有重谢。”
谢六心中冷笑一声,走进院子里。宽阔的天井里摆满了绸缎礼盒等礼品。只看了一眼,谢六就知道这是个四进官宅的布局。头进是天井客厅,二进是走廊,三进是主室,四进则是后花园以及家仆所居。
谢六在四进院落中走了一遍,心里升出一个疑问来,从布局设计上来看,常家大院中规中矩,院落推进层次分明,上下左右都合乎新开铺巷的整体布局。
然而蹊跷之处也在这里,因为四重院落的设计在风水中叫做官院,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在朝中官列上品的官员才会修建的结构。
风水一向讲究“风水宝地,惟有德者居之”,是说有些龙脉结穴之处虽然贵为极品,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其上修宅建墓的,还要看看你是否有那个福分缘分和足够的功德,否则反受其克。
同理,无论贫穷富贵都可以在阴宅上布下各种不同的强子旺孙的局势。但在阳宅的结构中,却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所谓商有贾院,而贵有官府。刚才常夫人言语中已经透露出常家在世代经商,却不知为何竟然设计了商贾大忌的官府局。
“请问夫人,常家府上可曾有人在朝居官?”
常夫人想了想,摇摇头,“没有。据我所知常家世居此地,发家于前朝之中,百多年期间,一直经商持家,其贵也不过只是乡团而已。”
实体版第一部:风生水起 四十四、缘起何处(4)
证实了一个疑虑,谢六继续问道:“常家这片宅业是府上所传的吧,不知夫人是否有所改建过?”
“没有!”常夫人再次摇头,“我自十六嫁入常家,老爷常说这院子传了百多年之久,风雨无惧,一砖一瓦都不需修补呢!”
“哦”了一声,谢六忽然察觉到第三进主院中传来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那是他只有在灵宝门内时才有的气息,禁不住心头狂跳,脸上也潮红起来。
“先生是否已有定论?”常夫人同时也感觉到了谢六的反常,“先生旅途劳累,要不还是到前厅喝上几杯先解解乏?”
谢六摇头,迫不及待的跨步直接就往内宅院走去。三进主院是栋两层的木质小楼,眼见谢六似乎稍欠礼数的闯入内室,常夫人微微皱起眉头,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紧跟其后。
谢六全然没在意常夫人的脸色,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澎拜不息的心跳,说道:“夫人,这条巷子背靠山头,前有江流,而山顶平整,两边列峰,是个玄武隐而不发的局,若此局发动,非但常家受益,甚至整巷齐飞。”他此刻根本顾不得细想,远隔千山万水灵宝之外的地方,怎么会有灵宝门留下的一个布局,满心都是如何将这玄武局断掉,“嘿嘿”一声,竟充满了邪意,“布局施术很是简单,只需我为常府在后山顶上,玄武垂头之处,点一处穴,便可立起玄武龙头,即能使它活转过来。”激动之下,伸手在那张红木雕花的大床底下仗指一量,在几个方位上敲打一下后,站起身来,“我再请夫人见识一番……”
说话间,常夫人卧室内的那张大床慢慢的翻起,露出一个洞口来。
常夫人张口结舌,“这……这……”
谢六心中其实也是震惊不己,但却轻车熟路的拾阶而下。这种布局是灵宝门特有的手法,虽然以他现有的功力还不能单独布出,但蕴涵在其中的灵宝布局设阵的韵律,使他可以从微弱的记忆中辩识出,这是个阴阳双龙局,同时也叫做游龙入海局。
一般意义上的风水贵格,都是背山围水,但这条新开铺巷却独占先机,它背靠之山虽然绵长不够,可自成玄武垂头,面前江水奔流千里,正好补了玄武来势不足之短。
站在地室之中,常夫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整日卧于其上的床铺下,竟然有着一条古怪的通道。但她不知道还有,如果顺着这条通道再往前一些,便会生出条岔道来。
谢六满意的看了一眼常夫人的反映,谢六略带摆显的说道:“至此夫人应该知道这是个玄武阴阳双龙入海局。”
常夫人终究大家出身,虽然震惊万分,但仪态不失,事实上谢六所露的也不过是三流术士都能做到的小术。通道内阴冷潮湿,不知是不适还是错觉,常夫人总觉得谢六身上也散发出一股森森的气息来,她迟疑了一下,“先生还是先休息些须再……”
谢六明显处在亢奋状态,想也不想的说:“多谢夫人,我流落乱世,蒙夫人照顾,点滴之水,也当倾力回报。就劳烦夫人略备食水以及油灯柳木。”
常夫人一怔,“油灯柳木?”
谢六带着点诡异的笑,“龙脉之气也如同人的气血运行,循天时而环,所谓吉日良辰,可遇难求。油灯我需千盏,柳木百斤,是我做法布局必用之物。”
以常家的财力油灯千盏柳木百斤自然不在话下,谢六说道:“在后山顶上点一处穴,而使玄武抬头,但毕竟是强行为之,所以我将在此布下七星指路局,玄武五行属水,江水自前横穿而过,为玄武所喜,龙气只会越来越旺,玄武前布有七星指路,即使年月久远,有七星指引,玄武也可以从江水中吸取水气而保身。”…………
“你说呢?”陈枫忽然满含深意的看向文子俊。文子俊左右看了看陈枫卫飞,犹豫间仍然回答,“风水向有三龙之说。左中右三大龙脉护佑华夏平顺。其左起贺兰阴山,入山西至太行,渡海为北龙;岷山趋关中,经终南下嵩山,终泰山东海为中龙;右则起新疆吐鲁番以西,走云南丽江,绕贵州经湖南,分四支,称为南龙。而此处遁走的正是南龙中的一条分支,虽然并非真正的三大龙气被遁,但干支相连,此地玄武遁走,固然会天灾大劫,而支撑天运亨通的三龙大脉龙气若是被抽,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他这番话并不清晰,只是道出了风水布局小到斗室,大至国运,而三龙共存正是华夏子孙数千年文明传承发展的支撑点,现在三龙之中其中一龙的枝干上,已开始被遁走了一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