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深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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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钱一斤?”
那中年妇女疑惑地看着他问:“孩子,你不会说话啊?”
曲静深点点头,那中年妇女打量了他一眼说:“手上冻这么厉害,你娘没给你买点药啊?要地瓜干啥,是家里熬米的时候用,还是咋的?”
曲静深实话实说,写道:“大姨,我这不是到寒假了吗?今年不回家,想打这儿卖烤地瓜。”
大姨笑的很憨厚,又问:“你家也农村的?俺家也是,这不送完货,准备给孩子买件新衣赏呢…”
曲静深理解地笑,那大姨说:“我看你也挺实诚的,这样吧,红壤的你要一百斤,我给你算六毛五,孩子怎么样?”
曲静深猛点头,朝她伸大拇指。那中年妇女帮他把地瓜装三轮车上,又说:“孩子,这可不能骑了,这么多东西,容易翻车。”
曲静深耐心写道:“我租的房子就在附近,推着十分钟就过去了,大姨你赶紧给孩子买衣服吧,市场快要关门了。”
那中年妇女憨笑:“好孩子,大姨给你留个固定号,下回要是赶巧我们来送货,也稍带着圆活给你点…”曲静深还是那幅傻笑的表情。
他推着三轮车回家,心里直道这车东西真重啊,他都要掌不住把了。路过那个小药铺,曲静深进去买了五块钱的感冒药,又花了一块钱,跟老板买了个两输液的瓶子。等出来的时候,有两三个小孩正在偷偷地扒拉他的地瓜袋子,一见曲静深,吓的赶紧跑了。曲静深看到他们手上拿着了的,起码也得三四个。
他一边朝家的方向走,一边在心里合计今天花的钱,加上中午买包子的钱统共五百六十六块六。比预计中的少花了一百多呢,他觉得挺值的,可是顿时又发愁了,这东西怎么搬楼上去呢?
还好,等他刚到租的房子楼下,隔的还老远,景泽就跟撒了欢的大狗似的扑上来乱叫:“兔子!我们处对象的第一天,你怎么能不履行义务呢?!”
曲静深没理他,蹲下解绑着烤炉的带子。景泽说:“干啊,你这是弄回来一车啥破烂?!兔子,你手怎么破了?!快给哥瞧瞧…”
曲静深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啥时候把冻疮结的痂给刮了下来,上面还流着血呢,他竟然一点没感觉到。
景泽扯着曲静深被冻的冰凉的手,难得温柔地揉了揉:“兔子,人家兔子爪子都是白白嫩嫩的,你看你的黑的跟猪蹄似的!”景泽竟然煞有介事地吹了吹:“不疼啊不疼,哥一会召唤机器猫,让它给你治愈哈~”
曲静深指了指三轮车上的东西,景泽冰雪聪明道:“让我帮你搬上去?好,先香个嘛!”
曲静深:“……”最后还是景爷帮他把东西架了上去。
景泽累的趴在破沙发上直喘,曲静深扭头下楼,然后吭哧吭哧地把三轮车架了上来,还没锁呢,放下面多不安全。这时,他突然才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以后每天谁帮自己把东西搬上搬下呢?
等东西全部到齐,曲静深开始鼓捣那个烤炉。他跟景泽要了打火机,上次从下面拿上来的柴禾还有不少。十分钟后,无烟碳开始燃着,他心里还想,就是比普通的碳要好用。
等碳全烧着了,他开始往里面放地瓜。烤炉里面统共有四层,他挑了三个地瓜放到最下层,关上了烤炉门。
景泽搬个小板凳做到一旁看,最后终于回过味来:“兔子,你是要卖烤地瓜吗?”
曲静深点点头,用笑容鄙视了他一下。景泽:“噢…兔子,你明儿卖烤地瓜的时候我能跟你去吗?”
曲静深没吱声,做了个冻的发抖的表情,景泽被他缩脖子的模样挠的心里跟长毛似的痒痒的不行。景泽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哼,只要有足够的菠菜,我一定可以爆发热量燃暴你的!”
曲静深:“……”
景泽说:“兔子,一会打你家吃完烤地瓜,去我那儿睡吧,你这他妈的太冷了,哥又不是南极企鹅…”
曲静深指了指烤炉,又指了指三轮车,摇摇头。
景泽说:“没事儿,没了哥再给你买。”其实景泽打心底就没看上他做这生意,能赚多少钱啊,跟个二百五似的冻的脸跟猴屁、股一样。
第十三章卖烤地瓜
景泽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冻的实在受不住了。他说:“兔子,渴了,给哥倒点水来喝。”
曲静深才猛然想到炉子灭了,到哪里烧水。他忙东忙西抽不开身,勉强分出点空歪歪扭扭地写道:“去点炉子,等。”
景泽咂吧咂吧嘴:“哥从来没受过这罪呢。兔子,说真的,跟哥回家过日子吧,哥教你打游戏,可好玩啦。”
曲静深拿煤球夹子从烤炉里夹了块烧着的碳放到炉子里,然后搁上个煤球,把水坐上。他又把买来的俩输液瓶涮干净,景泽实在坐不住了过来捣乱,他从后面抱住曲静深边磨边说:“摩擦生热。”倒是景泽身上越来越热,曲静深越来越冷感了。说实在的,他心里挺开心的,然后身后这跟大狗似的人,就随他吧。
一会水咕噜咕噜地烧开了,曲静深拿自己喝水的茶缸子倒了多半茶缸递景泽手上。景泽好奇地瞅瞅瓷子掉的差不多的茶缸,面部神经小抽了一下。那茶缸上还画着毛主席头像呢,五角星被磨的就只剩下一个了。
曲静深根本没注意到景泽的表情变化,他犹自去翻烤炉里的地瓜。心想着,这炉子挺好使的,只要稍注意一点,就不会烤糊。
景泽渴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子灌,喝完后把缸子随便地嘭一声搁桌子上。曲静深立马回头,确定缸子没事,才又瞪了景泽一眼。那是他娘留给他的宝贝,给他喝水就不错了。
曲静深白天累了一天,晚饭也懒得做了,他饭量本来就小,也吃不下多少。他把烤好的地瓜递给景泽,景泽爱搭不理地接过来,地瓜皮马马虎虎地揭了一下,等吃到一半开始炸毛:“兔子!你怎么可以给哥吃冻坏的地瓜!”
曲静深把自己手里冻的更坏的给他瞧了瞧,心想着,冻坏的卖不出去,再说他小时候也吃过冻坏的,也很甜啊。
景泽彻底风中凌乱了,自言自语:“你们农村人就是小气吧啦的…”
这话曲静深听多了,见怪不怪地起身拿缸子倒水喝。他就吃了一个,剩下两个全给景泽,他心里计划着,今晚他要打这儿睡,我也不撵他了,明儿好帮着把东西搬下去。
景泽被噎的直打嗝,劈手夺过曲静深手里的水,跟牛饮似的一口气见底。曲静深看着景泽跟黑花猫似的嘴巴,从口袋里摸出小手巾递他手里,指指他的嘴,示意他擦擦。
景泽马虎地抹了抹,就要扑上去亲曲静深:“兔子,来亲个。要不今天晚上…哥不会弄疼你的…”
曲静深一听这话,脊梁骨上一阵寒气。他勉强推开那大狗,开始收拾两人制造出来的垃圾。等忙完,曲静深看了看时间,九点半了,景泽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他只好回房去铺床。
曲静深就两床被子,还潮乎乎的,床也是木头床,有点坏了,一动就吱呀吱呀地响。他把那俩输液瓶灌上热水,盖好放被子里先暖着,自己又把地瓜和碳分了分,明儿带一部分就成了。
景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烤炉旁边取暖,搭拉着脑袋一点精神也没有。曲静深在烤炉旁边转悠,正在想要不要把碳灭掉。景泽趁机抱住他的大腿:“兔子,哥快冻死LIA,来,给哥暖暖手。”
景泽说着就把手从曲静深衣服里塞进去,曲静深被这乍然而来的凉气冰的全身一激灵,景泽略微满意了。算了,吃地瓜就吃地瓜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景泽先上的床,等他扒光油进了被窝,突然“嗷”的一声惨叫:“哇啊啊啊啊!冻死爷了!兔子呼叫兔子!小爷限你一分钟之内必须上床暖被窝!哇啊啊啊…跟在雪地里打滚似的…”
曲静深在外面笑着摇摇头,苦日子么,刚开始觉得挺新鲜的,但过久了,就腻烦了。他都过了二十多年了,前些年还会幻想着自己成为有钱人,这两年却很少想了。一个人飘在B城,虽然有时心情不好时也觉着挺绝望的。但又想想,跟那些吃不上饭的人比比,倒也很知足。
他慢吞吞地进房间,慢吞吞地脱衣服,然后把脱下的外套盖在最上面,又把贴身穿的毛衣放到夹层里。景泽怀里揣了个瓶子,伸手去摸曲静深的大腿,摸着摸着就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了。“兔子,你的小唧唧软趴趴的…”曲静深要扒拉开他的手,景泽煞有介事地说:“兔子别动,我在打鸟儿,吓跑了小心我红烧了你!”
曲静深脸上发烫,这已经算是红烧了吧。曲静深一进被窝,景泽跟得了宝贝似的死活往他身上粘:“兔子乖,抱一起就不冷了哦…”他说着就想翻身压住曲静深,可他移动一小下,床就配合着吱呀一声响,再动一小下,床又吱呀吱呀吱呀…最后景泽彻底没脾气了。
床上被子也小,两个人离的很近,景泽说:“兔子,打这儿估算肯定会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的,哥这么体贴的人,怎么会这么不人道呢。这样吧,你帮哥打打鸟,等它出来了,哥就饶过你…”
景泽不管曲静深愿不愿意就自个作主把他的手放到自己那儿,曲静深生涩地动来动去。景泽配合地呻、吟,而且嘴里的话越来越下流。什么进去啊,快点啊,哦啊噢啊,鸟出来了…一类的话,弄的曲静深面红耳赤,自己那儿也起了反应。男人嘛,该坚、挺时坚、挺…咳,不该那啥时…也管不住。
最后鸟都出来了,景泽抹了点米青液往曲静深后面探去,曲静深躲啊躲,奈何床太小没处躲。他抗不过景泽力气大,最后那羞耻的地方还是被摸到了。
景泽很识相,摸着摸着就跟周公下棋去了。曲静深把暖水瓶放到他俩中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能白天太累了,第二天他醒的有点晚,一睁眼就七点多了。他呼噜从床上坐起来,带起的凉风惊醒了景爷。
景泽皱着眉头说:“兔子,乖,睡觉觉哈…”转而眼睁开了个缝,瞅着曲静深穿衣服,还顺手捏了捏了他果在外面的乳、头。曲静深正在穿毛衣呢,根本就没避开,景泽笑的十分得意:“这就对了嘛,摸摸又不会去死。”
曲静深无语,去涮牙洗脸。景泽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才突然想到:哦,今儿要去卖地瓜。干啊,要没小爷去看着,兔子万一被骗走了怎么办!
于是景泽后知后觉深明大义地抛弃温暖的被窝爬起来。他将就着用肥皂洗了洗脸,涮了涮嘴。切,他在家都用进口的男士洗面奶好吧,肥皂味儿他都好久没闻到了。
早晨的太阳越爬越高,景泽也开始他苦力的一天。把昨天弄上来的东西又架下去。嗯,曲静深体贴地为他备了个小板凳,他骑着三轮车找地儿,景泽在后面跟着打着哈欠。
他们先是路过一个大卖场,曲静深在路边停了下来,拿出昨晚用墨水写的牌子搁在烤炉旁边。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烤地瓜。
景泽蹲在马路牙子上缩着脖子,他长这么大,啥事没玩过,卖东西倒是头回儿。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了客人,一个年轻妈妈带着儿子过来问价:“烤地瓜多少钱一斤啊?”曲静深拿出示先准备好的卡片,心想着幸好刚才来的时候买了电子称,不然可就真扒瞎了。
景泽自以为是地站起来救场:“八毛钱一斤,又大又甜。”
那年轻妈妈爱搭不理地挑了一块儿:“卖东西的都夸自个儿的好吃,一块五两斤呗,路边的东西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曲静深一边赔着笑一边点头,赶忙接过来过称,两斤半,统共一块九。那妈妈给了二块,说零钱别找了,曲静深点头应着,拿昨晚撕好的纸把地瓜包上递她手里。
景泽在一边炸毛了:“切~觉得脏别吃啊…”
那年轻妈妈白了他一眼,嫌恶地说:“你这人怎么讲话的啊,我花钱买东西,关你啥事儿啊…”
曲静深赶忙堵上景泽的嘴,歉意地朝那年轻妈妈笑笑。等那年轻妈妈走远,曲静深摸出本子来写:“早晨还没吃饭,你去吃个饭吧,对了,顺便稍点方便袋过来,我给你拿钱…”
景泽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兔子,你吃啥,我给你带点吧,瞧哥对你多好,知足啊…”
曲静深傻笑,在本子上写:“我一会啃个地瓜就行了,帮我带杯豆浆来吧,要原味的。”
景泽大摇大摆地走了,没一会,又有几个年轻人来买地瓜,曲静深虽然动作有点生,但服务态度还是挺好。摸着手里皱巴巴的零钱,曲静深觉得心里挺满足的,起码比打工看别人脸色强。
景泽一个多小时以后回来的,提了杯鲜奶,然后买了打超市中用的保鲜袋。曲静深看到了忍不住又要有肢体动作了,他拿手扶了扶额,心道,用保鲜袋,还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