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那样[出书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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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律师事务所实习。」范宜景这个礼拜一直在联络本市一位很有名的律师前辈,以T大法律系学生的身份申请律所的暑假实习职位。「你咧?」
「去实习岂不是很无聊。」凌浅咬住烟,很不屑地批评。「我才不去。」
「那什么才不无聊……整天像你这样飘在水里抽劣质烟,以为自己是在夏威夷,其实只是在自我意淫。」范宜景同样鄙夷凌浅玩世不恭的不正经。
这个夏天一过,他们便是大四生了。毕业在即,他们其实根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混日子了。街角唱片店里,那些专门唱给他们这样年龄的男生听的歌,歌词里总是会有「长大难道是人必经的溃烂」一类的不甘句子。
他们正处在一个很残忍的人生过渡期。
不远处一排绿树上,夏蝉的鸣叫声很响亮,吱呀吱呀的,有些让人心烦。
「其实做律师很没意思,整天都要像个八婆一样跟人吵来吵去。」
「那你暑假要干嘛……」
「就这样飘在水里啰。」
「呵。」
「你不信?」
凌浅总是不对他说真话。范宜景觉得无趣,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走了……我妈煮了绿豆汤,告诉我今天要早点回去。」
凌浅大声挽留:「不是说等一下要陪我去打球?」
「这么热,还打什么球,早点回家去吹冷气好了。」
范宜景挎著书包走掉,留下凌浅一个人在水里飘。
头顶的毒辣太阳晒得他双颊灼烫,晕眩地眨起了眼。
三年来,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在无聊的日子里经常吵架,之后再经常和好。偶尔去城隍庙开房,在房间里像男同志一样脱光了相互爱抚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没有发生过性关系,也从不开口承认他们之间是有爱在存在。
凌浅其实很清楚为什么范宜景要一直倔强地抵触与他发生真正的性关系,因为慎重对待将来、下定决心要去做律师的范宜景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根本不适合做他这种烂人的马子。
再说他也从未真的跟范宜景示过爱,因为凌浅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在遇到范宜景之前,他从来没有爱上过任何人。但此生向来习惯孤单的他唯独只是放心倚赖了范宜景一个人,而且还一直害怕那样的倚赖会给范宜景带来伤害。
有的时候,他真的好困惑,根本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再上前去靠近范宜景,因为自己是那么的不正常。
凌浅眨了眨眼,想起在床上,范宜景那张倔强的不受他驯服的脸,愤恨地将吸到一半的烟扔到岸边,不再在水面上随意地飘浮,剧烈地翻身跃进水里,振臂游了十几个来回,再抬头出水,发现天空骄阳还是那般如火。
泡在水里的他对着那些剧烈炙热的光咬牙。
如果可以,真的很想把一切要来的残酷将来,狂放到一光年以外。
T大暑假来临后,范宜景如愿在S市最有名的律师楚扬的个人律师事务所里找到了一份暑期工实习。他很看重这份机会,家里的父母也很支援他,认为过了这个夏天,自己的儿子说不定就可以做个出色的辩护律师了,成为一个社会精英。
跟着事务所里的各位前辈一起外出办事时,范宜景摘下了鼻子上的闪亮鼻钉,不再穿休闲T恤和球鞋,经常是衬衫、西裤、公事包,打扮很正式地进出事务所。
那个暑假,他很用功。在事务所里就算只是被分配去干些打杂的活,他也情愿留到深夜,没有再去跟凌浅厮混。深夜下班骑机车回家,路过外环路一盏盏的街灯,寂寞公路上,再也没有凌浅的身影行在他前面。
凌浅后来也没有再为他存钱,整天仍然是跟那帮流里流气的乐手厮混,就连对毕业后工作的事情都兴致索然。
他想,他喜欢那个烂货没错,可是就算还是继续每天跟那个烂货混在一起,但青春散场后,他们的未来呢?
所以即使心生寂寞,他也明白,他跟凌浅根本是不同类型的人。
他不该再去追逐他了。
周二这天,他独自留在律师事务所的资料室里整理卷宗,要整理结束的时候一看时间,发现快十一点了,整个事务所里的人好像都走光了。收拾完自己东西,打算离开之前,他瞥见会议室还有苍白的灯光在亮,以为是谁临走的时候忘记了关。
挎着公事包走过去,准备进门熄灭这最后一盏灯。刚站定在门口,眼前的景象即刻就令他后悔了……他根本不该走过来的。
「敦志,哈……敦志,不要折磨我了。让、让……我射。我,我求你了……」宁静的会议室里,一个急迫呼吸着的男人正在被另外一个男人按在墙角野蛮侵犯。双腿大打开,腾空被人抱着插入,口中不断地喘出不成句的哀求。「哈……那里,那里不行了……」像是在范宜景来之前就已经哀求了很久,声音都被折磨得沙哑悲戚了。
被那样为难着发出淫乱喘息的男人是范宜景的一个律师前辈,叫做姚可谦。拿的是美国知名大学的法律文凭,能力也极为优秀,跟事务所的老板楚扬关系很好。前不久他被调去了政府做事,让范宜景这群工读生羡慕到了极点,因为他那么年轻就升职做了本市的政府检控官。
范宜景心里面很有把他当作自己偶像的意思,之前还曾跟他外出上过一次庭,极为佩服他在法庭上的专业表现。
可是,背地里为什么是这样?这里明明是公共职场不是吗?
「可谦把我们的过去都忘记了是不是?那我帮你记起来。是这样的……」两具肉身猛烈地律动在一起。姚可谦黑发湿透,衬衫紊乱,下身光溜溜,裤子落在脚踝。
性器前端被猛烈侵犯着他的男人紧紧握住,得不到释放。清俊的秀脸被禁忌情欲折磨得都扭曲打结了。「敦志,呜呜……好难受。」
细碎的呻吟不断地抵达范宜景的耳廓。
会议室白炽灯的苍白照射下,还是处男的范宜景隔着透明门窗,睁大漆黑双眼,清楚地看见了两条白皙大腿大打开的姚可谦的媚态,看到了他被撑开的私穴是如何容纳和吞吐那个男人的巨大阳具的,他们站立的那块地板上已经滴了一大片白浊的黏稠了。
范宜景清楚那些黏稠是什么。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令范宜景双腿瘫软,想要快速拔腿逃走都办不到。
看着自己敬佩的律师前辈被人像强暴一样野蛮贯穿,他下腹快速地生出一股剧烈灼烧感,脑子也连带不清醒起来。那阵如火灼烧中,他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凌浅。
想起的凌浅的脸、凌浅的笑、还有凌浅的裸体。他扑扑地心跳起来,惶惑有一天,凌浅跟他也会做这种事吗?
片刻后,范宜景终于是拔动了腿,将那情色的一幕抛在脑后,尴尬地红着睑,坐电梯冲下了楼。到了楼下,正准备牵出机车的时候,身后忽然窜出来一个人,一把将他搂住,滚烫红唇直接吻在他的脖子上。
腿间阳物依然为刚才那幕硬挺的范宜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和亲吻极为惊吓到,几乎是要跳起来地掀开身后的人。「谁!放开!」
「干!你胆子好小。是我啦……」被他掀远的凌浅嬉皮笑脸地说:「我特地来接你下班。」
见到是凌浅,范宜景长缓出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即刻又转开视线,快速掩饰自己的异样。刚才撞见别人在他眼前做爱时候,身体产生的奇怪反应全部都还在,现在一下楼来就被凌浅抱住,搞得他要花很大力气去掩饰自己。
「接什么啊。要来干嘛不提前告诉我,而且这样子冲出来就搂搂抱抱的像什么啊。」范宜景脸红地指责凌浅。「被人看到怎么办?」
「我们平时不就是这样的吗?」凌浅掏烟,点了一支,眉眼被深夜的街灯打出了阴影。看起来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在街角咬着烟,缓慢地看住他潮湿的眼睛问:「欸……你中暑啦,脸怎么那么红?」
「没有。」范宜景低头发动机车,推着走了几步。
「我来骑好了,看你脸那么红。」凌浅跟他建议,「不舒服?」
「我要回家了。」
「干嘛?我一来你就要回家。我们很久没见面了耶。」自从暑假开始,范宜景出来实习,今天他们再见面,中间算起来已经是一个月没有联络过了。
「我本来下班后就是要回家的啊。」
凌浅跟上去,意有所指地要求他。「欸,今晚去我那里好不好?」
范宜景双颊的红晕还是没有退去。犹豫一下,拒绝道:「我要回家了。」
「只有你有家啊?妈的!」家这个字对凌浅来说很刺耳。凌浅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谈起家,谈起老爸老妈。
两个人走到天桥下,凌浅推了范宜景一把,野蛮地抢过他的机车骑上去。「上来!」
「你又在疯什么!」
「不上来的话,以后每天都到这里来对你搂搂抱抱,让你那些精英前辈看到,丢脸死你。」
「你……」
「我说真的。」凌浅威胁他。
凌浅倨傲眼眸紧紧盯住范宜景看,看得他毛骨悚然。
从办公大楼下来后,他的心一直没有停止激奋过,还是跳得很快。脑海里的景象还是刚下了楼。到了楼下,正准备牵出机车的时候,身后忽然窜出来一个人,一把将他搂住,滚烫红唇直接吻在他的脖子上。
腿间阳物依然为刚才那幕硬挺的范宜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和亲吻极为惊吓到,几乎是要跳起来地掀开身后的人。「谁!放开!」
「干!你胆子好小。是我啦……」被他掀远的凌浅嬉皮笑脸地说:「我特地来接你下班。」
见到是凌浅,范宜景长缓出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即刻又转开视线,快速掩饰自己的异样。刚才撞见别人在他眼前做爱时候,身体产生的奇怪反应全部都还在,现在一下楼来就被凌浅抱住,搞得他要花很大力气去掩饰自己。
「接什么啊。要来干嘛不提前告诉我,而且这样子冲出来就搂搂抱抱的像什么啊。」范宜景脸红地指责凌浅。「被人看到怎么办?」
「我们平时不就是这样的吗?」凌浅掏烟,点了一支,眉眼被深夜的街灯打出了阴影。看起来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在街角咬着烟,缓慢地看住他潮湿的眼睛问:「欸……你中暑啦,脸怎么那么红?」
「没有。」范宜景低头发动机车,推着走了几步。
「我来骑好了,看你脸那么红。」凌浅跟他建议,「不舒服?」
「我要回家了。」
「干嘛?我一来你就要回家。我们很久没见面了耶。」自从暑假开始,范宜景出来实习,今天他们再见面,中间算起来已经是一个月没有联络过了。
「我本来下班后就是要回家的啊。」
凌浅跟上去,意有所指地要求他。「欸,今晚去我那里好不好?」
范宜景双颊的红晕还是没有退去。犹豫一下,拒绝道:「我要回家了。」
「只有你有家啊?妈的!」家这个字对凌浅来说很刺耳。凌浅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谈起家,谈起老爸老妈。
两个人走到天桥下,凌浅推了范宜景一把,野蛮地抢过他的机车骑上去。「上来!」
「你又在疯什么!」
「不上来的话,以后每天都到这里来对你搂搂抱抱,让你那些精英前辈看到,丢脸死你。」
「你……」
「我说真的。」凌浅威胁他。
凌浅倨傲眼眸紧紧盯住范宜景看,看得他毛骨悚然。
从办公大楼下来后,他的心一直没有停止激奋过,还是跳得很快。脑海里的景象还是刚才会议室里的那情色的一幕,而且他还不断地在淫乱地假设,如果换作他跟凌浅。那会是什么状况。
天桥上闪着苍白灯光的一长排电车轰隆驶过后,夜又安静了许多。
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些时候,范宜景还是乖乖地坐在了凌浅的身后,手迟疑着搭上了凌浅的腰。
「凌浅你身上味道怎么这么怪,你去过医院啊。」机车骑上路后,范宜景有所觉察地问。
「没有啊。」凌浅否定的很迅速。
「可是真的很像医院的味道。」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就是没有吧。对了,暑假你都在干什么?」
「想你。除了想你还能干什么。」
「我才不信。」把脸贴在男人后脑勺,微微瑟缩起身子的范宜景冷哼。周身被凌浅身上的味道拥抱住后,他的心跳更快了。
「不信?等一下你就相信了。」凌浅意有所指的道。
这个晚上,如果不是真的寂寞得受不了,凌浅不会来打扰他。
来找他之前,他试过了所有方法都不行的,只有他这个活生生的人才可以抚慰他的寂寞。这几天,再把唱歌的那支麦克风幻想成是他,也不能平息内心的不甘了。
「我才不信。」范宜景疲倦地将头靠在了男人肩膀上。
他也很想他。一直在想这个男人不出现的时候,是不是还记得随口说过的为他存钱、带他去北欧结婚那件事。
机车上,在酷暑的热气中放眼前方的凌浅没有再说话,觉得现在范宜景不相信也无所谓。因为等一下他就会相信了,相信其实凌浅想着他的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行在这条路上的凌浅只会无止尽地为他迷失下去。
第三章
夏天的夜很热,眼下时节正是北半球亚热带的伏天。白昼里的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