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红哥断背的故事-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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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嫂子和孩子回来一块去吃吧。”
“孩子们马上要高考了，都在学校吃，晚上要上到很晚才回来，咱们不用等他们了。”接着红哥苦笑了一下说：“你嫂子离开人世已经五年多了。”
真是应了我刚才的判断，苗苗真得离开了人世。往事又浮在眼前，那个胖胖的，在红哥面前很会撒娇的苗苗，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难过地问道“五年了，这么久啊！可我从来就没听说过，也不知道你现在生活的是这个样子。”
红哥苦笑了一下说：“你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你从不和同学来往你怎么能知道同学们的情况呢。咱们好多同学已经离开了人世，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只听他们说杨俊已经离开了人世，他们还拿杨俊和我开玩笑，他们没和我说有其他的同学离开人世啊，还有谁啊？”我急切地问道。
“咱们先不说同学的事，等晚上再慢慢和你说同学的事，说起他们的事我心里也不是太好受，今天见到你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先不谈伤心的事，今天晚上你一定要住在我们家里才行。”
我点点头说：“好吧，今晚就住在你这儿。红哥，嫂子去世五年多了，你没再找一个。”
“你看我这个样子谁还找我？再说你嫂子一走，我的心也随之去了。”
看着头发花白的红哥，看着面色沧桑的红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红哥怎么会变得这么老相，到底是为什么啊？红哥举杯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的左手少了两根指头。
我呆呆看着红哥走神，仿佛又回到隔世的往事，年轻时候的红哥帅气英俊，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从红哥含糊躲闪的话语中，这里边与苗苗肯定有关系。红哥坐在我对面一直看着我，直到我回过神来，我很不好意思。
我幽幽地问红哥：“红哥问你个问题，你别生气，也别怪我直率，我很想知道，你对嫂子真爱过吗？”
“人都离开这么多年了，我不想评说什么，我只想说，我对不起她，正因为对不起她，所以我的心也随之去了，也没打算再找。”
我和红哥的谈话，就这样艰难的开始了。
洗澡
我很想多问一些关于苗苗的事，但红哥似乎避讳谈这些，我也不好往人家痛处戳，所以没有张口深问下去。
二十年了要说多话很多；二十年了顾忌也很多，生怕那就句话说的不对伤及对方；二十年了为对方考虑的更多了一些，不愿意那么直接地把话挑明；二十年了变化太多，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红哥又打开了一瓶。我说：“今天就喝到这儿吧，反正我还要呆两天，明天接着喝吧。”
红哥说：“你来一趟不容易，要喝就喝个够，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有其他的事，谁知道下一次喝酒又是什么时候。”
“没那么悲惨，这不是我说来就来了吗。”
“嘿嘿，说来就来，你可知道我苦苦等了二十年，我以为我今生都等不来你了。”红哥一边嘿嘿笑，一边轻轻摇头，眼眶慢慢湿润了。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更不敢看红哥的眼睛，看着他的那伤残的眼睛就想落泪。
红哥打破了僵局说：“我知道你比我能喝多了，今天啊，不醉不罢休。一会儿喝多了泡个热水澡，酒劲就全挥发了。不过啊，这样对肾伤害很厉害，对身体不好。”
第二瓶子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都有些醉意。红哥看着我笑，我也看着红哥笑，我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突然我感到胃口阵阵绞痛，我用力捂着胸口。
红哥很关切地问我：“韵弟，怎么了？”
我说：“没事，可能是在北京应酬太多，胃喝坏了，现在胃口不好，经常一喝酒就胃痛。”
“那你可得检查一下，经常喝酒的人肝不好，你最好还是检查一下肝上有没有毛病。我们单位好几个喝出了肝癌，这话你可别不爱听，回北京后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啊。”
我笑了笑说：“看把你急的，不会有事的，没你说的那么吓人。我听你的就是了，回北京到医院检查一下。”
红哥有些摇晃，我也有些头晕。我说：“红哥咱们别喝了，晚上还听你讲同学的故事呢。”
“好吧，不喝了，你洗个澡吧。热水器的水应该早烧好了，你今天坐了一天车，洗一洗去去尘，我给你搓搓背，让你好好睡个舒服觉。“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红哥。
红哥乐了：“怎么不好意思了，又不是没见过你那玩意，对你玩意再熟悉不过了。”
我被红哥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说：“今天还是别洗了吧？”
红哥说：“水都烧好了，不洗不是浪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家子气。”
“好，好，好，我洗不就行了。”
当我洗得差不多的时候，红哥进到洗漱间给我搓背，红哥一边给我搓背一边说：“你看你还是那样，头发依然那么黑，只是比过去稍微少了些许，两个美人尖露了出来，过去你的头发很密额头略显窄，现在可好了，反而更显帅气了。”
“拉倒吧，快别瞎夸我了，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啊，一把年纪了，还帅气什么啊，我这头发可是焗过油的，我干着这么耗心血的工作，头发能不白吗，你还以为是二十年前的我呢。”
“你现在比以前壮实多了，看着更有男人味，过去充其量属于英俊秀气，现在可以说是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你看你身上好像比以前还白、更细腻、更光滑，估计现在骗几个小姑娘也没什么问题。”
“你啊，就拿我开涮。不过确实比以前胖了很多，我现在已经达到130斤了，人胖了，皮肤自然就光滑了。我刚分到北京的时候工作压力大，身体不是太好，我一直在‘浩沙俱乐部’健身，一周两到三次，雷打不动，你看我这一身腱子肉。”
我做了一个PS动作，转过身来让红哥看。
不知怎的，一和红哥相处，快乐便从心中涌出，刚见面时的伤感和对往事的抵触渐渐消失了。
红哥笑了笑说：“是，浑身都是肌肉，你要是再不胖点，不得把减胖人气死。”
红哥向我身上扫了一下说：“唉，人，不服老不行啊，你看你的阴毛都有白色的了，而且比以前稀疏了很多。”
我朝下边看去，真是有两根白色的阴毛，过去我从来没注意过，因为自己从来不看自己的这玩意。我的脸微微有些红，估计红哥也是喝多了，否则也不会这么直接说，毕竟二十多年没见面了。
我洗完后对红哥说：“你也洗一洗吧，还像当年，让我再给你擦一次身子，估计好久没人给你搓澡了。”
红哥说：“好啊，确实好久没人给搓澡了。”
当红哥脱掉衣服后，当我看到已经残疾的红哥时，我从身后抱着红哥哭了起来。我心中涌起高进的歌：
《我多想抱着你哭》
我多想抱着你哭，
紧紧的把你抱住。
只要你能够幸福，
我愿意付出全部。
你流的眼泪，
慢慢的落在我身上。
可我也只能，
假装坚强。
把你所有的伤，
都给我自己扛。
用我的肩膀，
为你挡风浪……
我说：“红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能不能和我说一说？你的生活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看到你过的这样清贫和凄苦真的好难受。”
红哥回过头来笑一笑说：“只要你日子过的好，我就知足了。只是很对不起你，当时我那么决绝地伤害你，让我心里一直不安，背负了很大的精神压力。后来听我的同学说你调到北京，而且干的还很好，于是我放心了。我以为我会背负着感情债，承担一辈子，我以为永远不会再看到你，真没想到你来了，那么远来看我了。说实在的，听了你要来，我都快高兴死了，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情感。”我听到了红哥鼻子也有些囔囔的，肯定他心里也不好受。我们没了过去的原始冲动，有的是伤感和难受。
红哥一直让我哭了个够，然后对我说：“快给我擦身子吧，一会孩子们回来看到可就不好了，孩子们都知道我有一个同学叫肖一天。”
我开始给红哥擦身子，一点一点擦的很仔细、很仔细，像在擦一件艺术品，因为我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给红哥搓澡，我还能给红哥搓几次澡，也许这是最后的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服侍一下红哥。
往事又浮在眼前，但我极力不去想它。
突然我动情地和红哥说道：“红哥再等我三十年好吗？”
红哥回过头来笑了，还是那种好看的笑：“等你三十我们都七十几多岁的人了，牙也没了，头发也掉光了，满脸皱纹，估计啊就是相亲吻一下可能都难办到了。”
“我不管，等你三十年，那怕我们只有三天，我一定好好服侍你，以前一直都是你关照我，我一定补偿一下。”
“三十年后事，到时候再说吧，谁能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不，你一定等我，等我三十年，你如果不等我，你不好好活着，到了天堂我也要骂你一万年。”
“看，看，又来了，又耍小孩子脾气了，还是那么任性，什么时候也改不了。”
“谁让你是我哥来，在你面前我永远长不大。”
洗完澡后，红哥给我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红哥知道我爱喝龙井茶。
来看红哥前，我想象着红哥还像以前一样，风流倜傥，家境肯定也很殷实。可红哥的境况和我想象的相差甚远，差距太大了。
我把头转向红哥问道：“红哥能不能说一说你的故事，特别是现在的情况。”
红哥犹豫了一下说：“以后特别的日子里我会慢慢和你说这是为什么。”
“特别日子是什么时候？需要我等多久？不会让我等一生吧。”
“没有那么久，我想等退了休，没事了，咱们都老了回忆一下往事，到时候我会毫无保留地和你说这一切。”
我倔强地说：“为什么要等以后？为什么要等特别的日子，所有的一切我现在就想知道，我这么远来了，本来只是想看一看你，现在才发现我有好多不知道到的事，既然我来了就不能失望回去，否则我会夜不能寐的。”
红哥笑了笑说：“你啊，就应该夜不能寐才对，否则你和同学站在一块比人家看上去小十多岁，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坚定地说：“不，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现就想知道，我这一趟不能白来。”
红哥笑了笑说：“你变了，真的变了。放在过去我要是不给你说，你肯定就会多心，就不在追问下去，现在变的开朗和大度了很多，为你的进步感到高兴啊。”
“你先别说这些，也别再夸我，你还是说一说你现在的情况和当时为什么对我那样。”
红哥用商量的口气和我说道：“韵弟，这样吧。今天太晚了，你也累了，不要一见面就说这伤感的话题。再说一会儿孩子们该回来了，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让孩子们看到你哭泣就不好了。明天我请假不上班，可以在家里好好和你聊一聊，这一天的时间又没人打搅不是很好吗？再说今晚咱们都没少喝，思绪比较乱，明天让我理一理思路，看怎么和你说起，你觉得怎么样？”
红哥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说不行有些不通情理。我说“好吧，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红哥微笑着点了点头，露出有些发黑的牙齿，当年那青白好看的牙齿不见了。
红哥的孩子
红哥问我：“听说你又准备调回南方，你总是调来调去的，像一朵云，飘忽不定，是不是你小名叫韵与云偕音的原因啊。”
我说：“我父亲让我回去，因为过去总想离开家，不想让家约束，我们家管教太多，可是随着年龄增长我才知道，家是温馨港湾，和父母亲在一块享受天伦之乐才是最应该做的。我父亲调到上海后，已经把房子早就买好了，我要是不回去，太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母亲了。父亲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得过一次脑梗，身边没人肯定不行，母亲年岁也大了，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照顾我父亲已经很吃力了，我再不回去，说不过去了。爸爸妈妈不喜欢北方，在北京呆不习惯，我只能考虑调回去了。我很后悔当时没有听爸爸的，研究生毕业后到上海工作才对，现在又得往回调，折腾来、折腾去，挺费周折。我觉得很对不起爸爸，感觉自己很不孝。”
“我以前说过我的心永远给你留一块天地，我现在依然也可以对你这样说，我的心没变，同时因为我对不起你嫂子，所以给你嫂子也留了一块天地，当然还有孩子和我的父母亲，不过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