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红哥断背的故事-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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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一边一推说：“谁也别拦老子，谁拦我，我和谁没完。”听了这话，我们也不敢硬去拦我达，毕竟我达也近七十岁的人了，你硬惹他生气，怕我达倔脾气上来了，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就坏了，还是让他打吧，好消消气。
　　　　我母亲一看急了，这要出人命了，一下子跪在陈阳面前哭着说：“儿呀，你要想让你达、你娘多活几天，你就结束这种关系吧，咱们在村里还算是有头脸的人家，让人知道了咱们丢不起人啊，你还让你达和你娘活不活了，你要是不答应断绝你们的关系，娘就不起来。”
　　　　我三哥是个孝子，对父亲、母亲非常、非常孝顺，当然不愿意看到母亲给他下跪的情景。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么三哥看到我娘给他下跪他心里能好受吗？他能承受起吗？
　　　　我父亲气不打一出来对他母亲吼道：“你给老子起来，给这样贱人下跪你丢不丢人。”
　　　　不是我娘这一跪，场面还一时无法收拾。
　　　　我娘的这一跪起到了作用，三哥一看自己再不马上做决断，事情已经到了没办法收场的地步，在这件事上自己是关键，所有的一切都看自己怎么处理了。三哥跪在母亲身旁，含着泪把我娘扶起来说：“娘，儿听你的，你放心，回去后我就了断我们之间的关系。”又转向我父亲说：“达，你也别生气，我听你们的，我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我三哥把母亲扶起后，我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不放心地对我三哥说：“红红，你是家里最听话的孙子，刚才说话可算数啊”
　　　　我三哥笑着说：“娘，放心，半个月内一定找上对象，一年内保证结婚，两年后保证你抱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接着为逗我娘开心，还幽默地说道：“没准还是双胞胎呢？”
　　　　我母亲一边给我三哥擦着脸上的血一边心疼的说“那就好，那就好，娘就是希望你早点结婚，娘早点抱上孩子。看看，让你那个狠心的达打成什么样子了。”
　　　　陈阳说：“莫事。娘，你们也别生气，别为这件事上火了，我会处理好的。我去干活去了，还有一天多的时间我们该走了，抓紧多干些，好让达少干些。”
　　　　我记得当我娘给我三哥下跪的时候，我揪着我三哥的衣领骂道：“你真不要脸，你把陈家脸丢尽了，你不死还活着干什么？”我当时看到娘给三哥下跪气坏了，不知该怎么发泄。
　　　　我大哥也是不停地劝我三哥，让他听我爹、我娘的话。当然大哥是过来人，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如果照此发展下去，可能会影响我三哥和韵哥的一生，他们必须断绝这样不正常的关系。
　　　　说实在的，最初我和大哥听到三哥和韵哥的事我们都震惊了，这样的事在农村从没听说过，也是丢不起人的一件事。虽然在当时农村没有听说过同性恋，也没有这个词。但每年过年村里讲古书的人，讲的一些古代的故事中，人们会经常听到关于皇帝及戏子、皇帝及大臣同性恋的故事。但也只用“断袖之癖”、“断袖分桃”或“龙阳之癖”等词来描述。
　　　　这件事之后，我对韵哥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已经不像过去那么热情，韵哥一定看出来了，只是装作不在意这些，也许他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
　　　　现在看了韵哥的小说我才知道，他们的爱是真挚的。而在这件事上不仅仅是我三哥承受了苦难，韵哥也忍受了那么多痛苦。我真得很后悔，当时对韵哥的态度，我三哥已经伤透了他的心，我却又在他流血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我在整理韵哥的物品时看到了我和韵哥唯一的一张照片，韵哥照得很忧郁，但很漂亮。当时照片洗出来的时候，同学们都问我是不是我哥哥。我说：是。他们说：你哥和你长的真像，不过比你漂亮。听了同学的话很自豪。
　　　　我很后悔，那时候我经常和我三哥到韵哥那儿吃饭，竟然没想到和他多照几张照片做纪念。人，可能就是这样，总要留下很多遗憾吧。实际在后来的交往中我对韵哥是有看法的，特别是从老家回到西安后，所以我很少去韵哥的住处，也很少在我三哥的住处看到他的身影，我不知道他们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的老家。我从韵哥家找到了那台老式照相机，韵哥是一个细心人，用一个布袋装着，相机的后盖韵哥细心地用细绳捆帮着，用布子一层层包好。相机包裹的很好、保存的也很好。韵哥家已经有了很好的数码相机，还有一台已经不用的佳能照彩色的照相机，这台老照相机已经压在箱子底了，真是睹物思人更伤悲啊。这架像机被我的同学抢着拍照的时候，把相机掉在地上，相机后盖上的转扭给摔坏了。当时还的时候我不好意思还，是三哥去还的，我怕韵哥不高兴说我。当三哥把这件事说了给韵哥赔不是的时候，韵哥笑了说：这个陈冬还不敢送，有什么不敢送的，不就是一架相机吗，况且还能用，你告诉他没事，别不好意思，别往心里去，让他有空来玩吧。
　　　　听了这话我很感动，至今没有忘记。
　　　　我悄悄把照相机收拾起来，作为永久的纪念和永生难忘的回忆。
　　　　我从韵哥家找到了他说的给我三哥画的画像，我哭了，哭的很伤心，看到画像，就像看到我的三哥本人，就像看到我三哥年轻时候美好的时光和情景，转眼间这一切都消失了，人这一辈子可真快啊。韵哥把我三哥画的比本人要好看，可以说把美放大了，真得是画得很好。
　　　　唉！一晃二十多年了。
　　　　当韵哥开始写这部小说的时候，应该他会有一丝惆怅和一种释然，因为他毕竟对我三哥进行了表白，述说了自己的心境和对事情的误解。
　　　　让我没想到是这部小说最终由我和韵哥共同来完成，当我整理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久久不能释怀，就像韵哥在序里写道那样，那种痛是用语言难以形容的。当我通过韵哥的小说明白是事情的全部过程，一切对韵哥的不满和不理解全部消除，却没有向他说一声对不起的机会，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对韵哥的思念，益日聚增，那种痛只有自己知道。
　　　　（未完待续）　
　　　　　　　　
对韵哥的评判
　　　　我一直以为韵哥是一个很软弱的人，我听说他在单位干的并不很如意。虽然工作很优秀、很努力，但经常会受别人的排挤和诽谤。因此，他一再调动工作，这也是他软弱的性格造成，因为他对什么都是一让再让，直至他心脏不好都是因为在单位气的。名贤集里有一句名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韵哥就是这样的人，不过韵哥心态一直比较平和，也许一辈子受气已经习惯了。就连和我三哥的交往，我都觉得他是一个受害者，都为他鸣不平。虽然我对他有很多误解，对他有看法，除去不明真像时对他有看法外，我始终对他本人映像还是挺好的。
　　　　韵哥一生中有太多的遗憾，韵哥一直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可是却不是党员。因为他看不惯人们为了入党争的头破血流，他不愿意和老职工争这些。在他们那个年代入党很难，考查也很严格，所以人们入党还是要费一些周折的。再者入党是靠自愿，只有写了入学申请书才能培养你入党，遗憾的是韵哥一直没写入党申请书。韵哥上班那个年代，全国党员人数也没多少，建党近70年了也只有不到三千万党员。1989年闹学潮后，国家快速发展党员，致使党员人数激增，短短二十年间，发展了六千多万党员，全国近九千万党员，也使入党的难度大大降低。但韵哥考上研究生一直忙于学习，毕业分配到北京后，经常调整单位，哪里组建新单位就让他去，这样他在单位内部经常调来调去，换了好几个单位，近十几年来一直忙于业务，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政治问题。再者一个单位呆很短的时间，一般领导都不愿意发展这样的人入党。后来韵哥觉得自己都四十多岁人了，还入党干什么啊，反正好好干对的起党就行了，不一定入党就能说明一切。再说他也不愿意和那么多二十出头的人一块宣誓入党，好像自己和人家差距多大似的，人家二十岁出头就入党，而他四十多岁了才入党，觉得自己很落后。所以他就一直没写入党申请书，应该算是他一生的遗憾。我看出他是热爱党的事业，对没入党多少还是心存遗憾的，因为他在一首诗里曾写到过。
　　　　韵哥的各种奖状、奖章非常多，放了满满两箱子，如果他不是一个上进的人，也不会得这么多的奖。在他的一些作品里，也隐约的表露出了自己没有入党的遗憾，我从一些文章中也看到了蛛丝马迹。实际年轻的时候韵哥也想入党，但他的性格就是不想和其他人去争，所以工作很努力，人品很好就是没写入党申请。再则以他的想法，按党章要求入党的条件应该是很高的，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完美，应该是完美的人才能入党。这也充分体现了他：办事认真完美，要求高。同时也体现了他：与世无争、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处世哲理。
　　　　在这里我还想提一下韵哥给三哥祭奠的事，当时在韵哥祭奠三哥坟墓前，韵哥看到我三哥向他招手，韵哥向着三哥快速跑去。在我们农村有个说法，这叫鬼招魂。人在去世的头几天，还没有到奈何桥，没喝孟婆给的迷魂汤的时候，生前谁对他好，他就会把谁招走。而且死去的人在没到奈何桥前会看清人间的一切事和物，而地上人也会偶然看到死去的人。所以那天韵哥看到三哥向他招手时，把我吓坏了，就怕三哥的鬼魂真得把韵哥给叫走了，所以我紧紧地抱着韵哥不放，直到他清醒过来。
　　　　也有很多人讲迷信，很忌讳给别人帮忙办丧事，因为办丧事，很容易出事，也就是人们说的，鬼在招魂，容易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灾祸。
　　　　农村还有一种说法说：如果你一个人在野外走，晚上十点多以后有人喊你千万别回头，当喊过三声以后，喊第四声的时候再回头看。因为鬼只会喊三声，就离开，决不会喊第四声。如果是三声前你就回头看，很可是一个没有下巴，穿着一件白色长袍，没有腿，在半空悬着，拉着长长的舌头的脑袋立在你的脖子上，那是鬼在招你的魂，你的魂可能会被招走。如果真招走了，可就坏了，当你回到家的时候，可能人变得很傻，发呆不说话，这时候就需要请阴阳先生，在你出事地点把你的魂喊回来，否则你就会有生命危险。因此，那天我不愿意让韵哥在我三哥的墓地呆的太久了，就是怕有什么不测。不过这都是迷信说法没有科学道理，请大家不要过度相信，只当听故事而已。
　　　　遗憾的是在整理韵哥的物品时，我没有看到韵哥写的全部的诗集。正如他小说中提到的，诗集他全部烧掉了。我只看到小说选用的那几首诗，写个很工整。是什么原因，他留下了这几首诗，而且是用稿纸写成，并不是写在日记本里。也许就像韵哥小说中提到的，当时他抄给三哥看，三哥不满地扔在地上的那几首，后来烧日记本时不知道夹在哪本书里忘烧掉。因此，幸运地保留了下来，也因此，让我在小说中把这几首诗用上。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韵哥已经离去，只能成为千古之谜。据三哥说韵哥写了近上千首诗，但韵哥从未去发表过，就像人们对韵哥评价那样，他是一个谦虚过度的人，他自认为他写的那些东西不能称作诗，只是留给自己看的而已。韵哥写的诗现在无法全部看到了，实在遗憾。在整理韵哥物品时我还看到了三哥给韵哥给写的那首诗，还有韵哥给三哥画的像，这是他们交往近三十年来唯一留下来的纪念。
　　　　我在韵哥电脑上发现这部没有完全写完的小说后，根据电脑上记录的网址在电脑上进行搜索，查到了他发表小说的网站，当时小说已经发表了一部分。我依然用三哥的生日做为密码试了一下，进入了编辑网页，开始了小说艰难的整理工作。
　　　　我不知道韵哥最后知道多少事情真相，也不知道我三哥到底自己承受了多少痛苦，隐藏了多少实情没和韵哥说。是不是二十多年来两个人一直误解着，韵哥一直恨我三哥，而我三哥宁愿背着这样的骂名。
　　　　两个如此美丽的生命竟然是这样悲惨的结局。他们以美好的相见有了缘分，又以相互伤害而分离，当他们真正懂得人生真谛需要相互谅解时，却没有了机会。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像过眼的烟云，一去不复返了。韵哥和三哥以不同的方式滑出了两条不同的人生轨迹，不知道能不能给后人一些启迪。
　　　　我一直在想：在天堂里三哥和韵哥还能见面吗？他们还能有另一段故事和另一段缘吗？就像韵哥说的，人死后就会变成一颗流星，那么在繁星浩瀚的天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