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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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该怎么办?
在临近春节的一个下午,我在办公室心神不定,胡思乱想。我找不到能令我安慰自己的答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答案。我不知道谁可以帮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困惑多久。
忽然,有人敲门……
一一七
我听见敲门声,抬头一看,哇,真是稀客啊。是军代处的谈参谋,谈芬的堂哥。他穿着一身军装,身材有点消瘦,神采奕奕。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来了。我连忙站起身欢迎。
“哎哟,原来是谈兄大驾光临,欢迎欢迎,请坐请坐,哈哈!”我大笑道,倒茶递烟,一阵忙活。谈兄还是很够朋友的。
“今天到军区办事,顺便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了,你小子还好吧?”谈兄笑道,坐了下来,顺手将帽子丢到桌上。
“唉,有什么好不好的,奏合着活吧。你老兄如何?嫂子和小孩还好么?哈哈!”
“都还好。这次来你这里,还有一个任务。有人让我带礼物给你,哈哈。”谈兄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一件东西递给我。接过来一看,是包装精美的飞利浦剃须刀,原装进口货,价值不菲啊。我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剃须刀,一时无语。是谈芬送的,我肯定!只有她会送我这么精致的奇%^书*(网!&*收集整理礼物。唉!我看看谈兄,他也看着我,眼神玩味。
“我前段时间去了深圳出差,和小芬见了面,是她叫我带给你的。她说今年不回来过年,所以提前送你礼物了。呵呵,看来我这个妹妹还是有心啊。”谈兄笑道,挤挤眼睛。
“唉,芬姐是个好人啊!她还好吗?”我有点苦笑。
“还行吧,做生意挺有天赋,工作不错,最近刚提了公司总经理,风风火火的挺忙啊。我们也就吃了一顿饭,聊了聊,呵呵。”
“哦,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芬姐了。她好就好。”我有点辞不达意了。谈兄看着我笑笑。
“我们也是多年的哥们了,有些事也不必相瞒。我这个妹妹命不好,嫁人不淑。我知道你和她关系不一般,她也含蓄地跟我说过。谈芬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感情很好,我这做哥哥的当然希望她生活幸福。对不对?”
“呵呵,谈兄,你就直说吧,自己哥们有啥不能说的。”
“痛快!我问你,你喜欢谈芬吗?”谈兄眼睛直盯着我,虽然还是面带微笑,但他的眼神十分认真。我没有迟疑地点点头。
“我也问过谈芬,知道一点你们的事,也知道你帮过她。我也很感谢你!唉,其实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娶她?”他看着我,眼里充满问询。
“谈兄,你让我怎么回答?如果芬姐不是命中注定必须嫁给那个混蛋,我肯定会娶她!”
“我知道。让你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是强人所难了。”他有点失望。
“不,我并不在乎她是否离过婚!谈兄,我华明不是一个小农意识的人。唉,你不知道啊……”我有点难于启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芬告诉过我她不能生育,而且她说不会和你结婚,也不想害人断子绝孙。”他平静地看着我,淡淡说道。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他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
“不要奇怪,我只想知道小芬是不是真的爱你,而你是不是也爱她!”他微笑道。我无言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不瞒你谈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芬姐。不过,我喜欢她是肯定的!”我微微一叹。他微微点头。
“好了,你们的事我不掺和了。走了,还要赶回处里开会。”他笑着站起来。我也站起来送他出去。
走出办公室,他突然说道:“现在我知道了小芬爱你胜过你喜欢她!唉,不幸啊。”
“谈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是你换作我,该怎么办?”我看着他,轻声问道。他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走向停在路边的桑塔纳。
“今年我要转业了。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哥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他突然转身冲我喊道,然后微笑着挥挥手。我也微笑着挥挥手和他道别。是的,我们是朋友,男人的友谊不应该有女人的身影。
一一八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所有的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忙着,特别是那些拖家带口的男女们。只有我是悠闲的,不慌不忙地在办公室看小说。我没什么可忙的,到点回家吃饭就是,老爸老妈还有哥哥姐姐都会准备好的。春节对我来说无非就是全家聚在一起大吃大喝,更象是一个老妈要求回家吃饭的借口。唉,跟老爸老妈也没啥可说的,他们总是颠三倒四地说教,很烦也很无奈,还是自己一个人自在。但是,过年还是要回家的,否则会比较过分,而且家里也有不少好吃的,呵呵。
同事们也在瞎忙活,出出进进的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嗡嗡,乱糟糟的看的我很烦。有人叫华明,发年货了,快去领吧。不急,明天上午还要上班,到时再领。我大声喊道。去晚了可就没好的了,别人会挑剩的。那人有说道。这倒是,现在的人有几个自觉的。我想想,还是站起来,走出门去领年货。
远远的,我看见卢婷在餐厅门口,脚边放着一堆东西,似乎就是单发的年货福利。看来是她一个人拿不了啊。我朝她走去。
“需要帮忙吗?”我笑着问道。卢婷没有穿工作服,而是穿着一件橘黄的羽绒衣,一条牛仔裤,头戴白色贝雷帽,显得煞是俏皮可爱。
“东西好多,拿不了。”她微微一笑,唇红齿白。
我帮着卢婷把东西送回了她的宿舍。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她的单身宿舍,房间不大,收拾得十分干净,空气里若有似无地飘荡着一丝香味。桌上摆放着女孩子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小摆设。吸引我目光的是床上的大玩具狗,看来卢婷拿它当枕头用了。嘿嘿,比我运气,夜夜伴美人啊。
“谢谢。坐啊,给你吃个苹果。”卢婷笑道,顺手递给我一个苹果。
“什么时候回去过年?”我不客气地接过苹果咬一口,顺便问她。卢婷家在外地,春节肯定要回家的。
“今天下午的车。不过,正愁那,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带啊。”她微皱着眉,有点不知怎么办。
“家里没人接吗?”
“那边我爸回接。可问题是这边我怎么拿呀。”
“哎,这有什么,我送你不就得了。”我一拍大腿,随口应道。这么点小事还不好解决嘛。
“嘻嘻,就等你这句话了。记得说话算数喔。”她眉欢眼笑,似乎意料之中。我忽然觉得自己象个冤大头,没事找事。别说,光她要带走的那几个箱子就够我呛。
我打电话给江望,叫他下午开车来帮我送卢婷。他乐了,直嚷嚷要劳务费。这臭小子,又想敲我一顿饭,我还不如打的士呢。
我和江望将卢婷还有她的那堆大包小箱送到了长途汽车站,打开车后箱我们正准备进站,江望还在和卢婷嘻嘻哈哈说话。这时过来几人,拦住了我们,说是帮我们搬运行李,开口就是搬运费100元。
“谢了,我们没什么行李,自己来就行了。”我看了一眼那几个地痞,忍气说道。唉,大过年的,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哎,朋友,过年了,别小气啊,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老板你就大方一点了。”为首的贼眉鼠眼,摆明了没钱不让道的架势。
“怎么?不给钱还不行了?”江望有点火了,我急忙按住他。我可不想过年晦气。
“对了,大伙儿都要过年,你朋友说对了,兄弟们只想求个财路。老板,你说呢?嘿嘿。”贼眉鼠眼的冷笑道。我看见卢婷的小脸有点发白,她看看我又看看江望,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
“如果不给钱呢?”江望冷冷说道,盯着贼眉鼠眼。
“那就不好吧,弟兄们也要吃饭啊。”贼眉鼠眼依然阴阳怪气,他的几个同伙也开始跃跃欲试地起哄。怎么办?难道还真给钱不成?明摆着敲诈啊。我一时间心念电转,猛然看见不远处的天堂歌舞城,顿时心头大喜。
“好吧,看来几个朋友也是明白人。这样吧,行李你们搬,钱我照付。”我淡淡说道,江望一听介意发作,我急忙用眼色制止他。那几个地痞开始搬行李了。卢婷又看看我,想说什么。我摆摆手,叫她别吭声。我偷偷冲着江望指了指天堂歌舞城,他恍然大悟,急忙溜回了车里打电话去了。
一一九
很快秦经理带着几个人过来了,江望冲他们招招手,我将卢婷拉到一边,冷眼看戏。和秦经理一起来的那几个人正是上次歌舞城的看场的,为首的一见搬行李的那伙人就骂开了。贼眉鼠眼急忙点头哈腰地叫声龙哥。江望简单地说了事情的经过,龙哥眼一瞪,骂骂咧咧。贼眉鼠眼们吓得慌忙就要将已经搬上小推车的行李卸下,我微微一笑道既然搬了就麻烦各位朋友直接送上车吧。
事情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我和江望乐得轻松地将卢婷的大包小包安安稳稳地打发了,自然是不付钱的。完事后,说了几句场面话,大家也就散了。
江望有事先走了,卢婷和他道别后,看看我又看看远处的贼眉鼠眼们,好奇地问我怎么会认识歌舞城的那帮人?她也看出来了那帮人不是善类。
“没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也就会认识社会上的三教九流,别奇怪。往往有些事还只能请这些人出面摆平。”我笑道。
“似乎你的朋友好多啊。不过,还是尽量少和他们来往,免得惹祸上身。”她轻声说道,眼里掠过一丝不安。我笑笑,安慰了几句。我明白她的意思,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这点。
卢婷走了。看着渐渐远去的汽车,忽然心里有点不舍。站在汽车站的大门口,感到自己有点好笑,春节完了,她就会回来上班,到时候又能再见的,何必这样不舍呢?我笑笑,回家了。
过年了,三十晚上,全家团聚,开开心心吃饭聊天看电视。一直在父母家呆到午夜守完钟声,我才和父母告别回自己的小窝。老妈本想叫我就在家里睡,可我觉得没劲,还是坚持走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远远近近的不时传来鞭炮声,偶尔还有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将夜幕照耀得光怪陆离。春节就是这样闹哄哄的,千百年来的习俗有时也让人挺烦的,雷打不动的老节目一年又一年的周而复始,怎么会不令人厌倦啊。
走进了院子,出奇的十分平静,抬头看看各家各户,黑乎乎的好象都没有人烟一样。呵呵,想必都是各奔父母家过年去了,倒是我独自一人在这么晚的时候遛达在路上。就有点寂寞的感觉了,觉得自己挺孤单的,孤魂野鬼一样飘荡在黑乎乎的夜晚。
传呼机又响了,不知道又是谁给我发来节日祝福了。今晚可是收到不少祝福的信息,我也发了不少,该问候的亲朋好友应该都问候了一遍吧。我想着,看了看传呼机,是卢婷的。呵呵,还行,还记得我的呼机号,知道要给我发祝福啊。我笑了,心满意足地笑了。不过,我不知道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只好等她回来再祝福了。
进了家门,又接到了一个信息。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没睡啊?我看看传呼机,很不错的祝福语,还有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但是那电话区号我却很熟悉,深圳的区号。难道是谈芬的?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快了。已经好久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了,真的怀念她温柔的声音啊。
我躺在床上,拿起电话,慢慢拨动着那一串号码。
“你好!”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悦耳。
“是我,芬姐!”
“哦,是你呀!还没睡?”
“是,刚接到你的信息。你好吗?”
“还好。你还好吗?”
“是,还好……”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能说什么呢?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芬姐。其实……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好久没听见了。”
“我也是!好久也没听见你的声音了……现在又忽然听见了……”
“收到你的礼物了,谢谢!”
“喜欢吗?”
“是,喜欢!”
“真好,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不会,你的礼物我都喜欢!”我柔声道。谈芬一时沉默不语。
“知道你好,很高兴。”我轻声道。
“谢谢!你也保重。听见你的声音……很高兴!”谈芬似乎在哭,电话那头隐隐传来幽幽地缀泣声。我心里轻轻一叹。
“不早了,睡吧。祝你一切顺利,平平安安!”我轻声道。
“嗯……你也是!”她幽幽地应了一声。
我轻轻放下电话,心头莫名其妙地一痛,一种想哭的感觉慢慢涌起。
一二○
阳春三月,春风又绿江南。那些凋零了一冬的树干上,新出的嫩叶在和煦的风中微微摆动,阳光融融地照在人身上,心情也会舒畅。我哼着歌,在办公室整理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