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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尾戒作者:殇渚-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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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抬头,却差点惨叫出声。

  晕眩著,陈子羽以为看到了应该在房内的李广文。

  看了陈子羽几秒钟,对方弯下腰,低声说了一句,「我带你去医院。」

  下一刻,陈子羽甚麽也无法记得了。

  至於男子,皱著眉打了通电话,不到一分钟後,就有一名清洁人员过来。

  「带去那家医院。」下完命令,清洁人员就手脚俐落的把陈子羽藏进工作车,然後快速离去。

  盯著李广文的房间许久,然後淡淡的让话语在空气中飘散。

  「在他回来前被抓住把柄了……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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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竟然比我原先预想的还要和平。
总之再两章可以结束这场闹剧。
辛苦大家了(鞠躬




十七、束缚<END>

  陈子羽清醒时,人是躺在医院的。

  而且他清醒的并不愉快,因为全身上下都发出尖锐的疼痛感,一阵一阵的折磨人。

  不过生理上的疼痛,再怎麽样也仅只於此,只要没死,痛就会好起来。

  但是心理上的,就很难去克服了。

  先不去想那麽远,光是看到待在身旁陪伴自己的萧宁,就足以让陈子羽痛入心扉。

  萧宁的表情很平静,看到陈子羽醒了,没有叫护士,也没有开心地抱住他。

  她安静地凝视自己,一双瞳不晓得是想要看透些甚麽。

  陈子羽欠缺太多解释,萧宁的视线让他自己责怪起自己。

  病房内刺鼻的消毒水味,此刻正不断刺激脑部,让陈子羽的心神不得不收敛,不再去注意身上的疼痛,而是面对现实。

  但是在开口之前,专注的萧宁就先说话了。

  「不要道歉,也不要离开我。」

  陈子羽有点艰难地看著她,这意思是她甚麽都知道了吗?

  包括自己如何变成这样、是谁让自己变成这样、被塞入体内的戒指、所有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吗?

  「我不会问任何问题,你也不要问我任何问题。」

  萧宁伸出手,轻轻地碰触陈子羽的脸颊,依然平静的表情,但眼瞳内多了更多情绪。

  也许是爱恋,也许是妒忌,也许是伤悲。

  眼泪并没有落下,因为此刻的萧宁必须要坚强。代替自己的男人坚强。

  所以陈子羽,顺从的代替女人落下泪,并且闭上双眼。

*t* *

  李广文坐在车内,把文件丢给副驾驶座的心腹。

  「今天晚上就把辞退书送出去。」他刚签完的是一份报告,上头载明两名员工无故旷职一个礼拜。除非旷职的是经理级以上的人,否则一般来说,旷职一个礼拜就是直接辞退。

  但是心腹却自作主张的把报告交给李广文。

  可是李广文并不接受这种藏有私心的好意。工作和私事,应该是要分开的,他又一次告诉自己。

  所以辞退旷职的萧宁和陈子羽,理所当然。

  「把车停好。」钥匙丢给心腹,李广文迅速下车。

  接著就踏入一家酒吧,属於他这种人的地方。

  熟悉的和酒保要了杯特调,然後动也不动的等著。

  其实很久没来了,上一次来,身边还有伴呢。

  想起自己干过的事,李广文竟然牵动嘴角,笑了起来。

  带著异样的微笑,看著特调静静放在自己眼前。但是在伸手触碰之前,另外一只酒杯从旁伸出,轻轻的碰撞了一下,似是在打招呼。

  眼角一瞄,身旁座位上多了一名少年。

  少年有双桃花眼,轻轻上挑的细长眼角正微眯著;黑色的头发柔顺的贴在头颅上,这种距离下竟还能闻到微微的洗发精味。

  最让李广文感到好笑的,大概就是他身上穿著的无袖纯白连帽T,下身则是一件紧到不能再紧的牛仔裤。

  白色的上衣?李广文在心里嗤之以鼻。在这种地方,第一次看到这麽做作的。

  但是少年还是抱以微笑,并且把酒杯轻靠在李广文的杯子旁。

  就在少年开口之前,李广文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真是一个拒绝他的好藉口,李广文装作无视他,迳自接起手机。不过大概是因为这种悠閒的心态,所以李广文竟然没有看来电显示。

  於是乎,接起来的那一刻,原本嗤笑著的神情,瞬间转为地狱罗刹、隐隐散发杀气之感。

  「我以为,你要说的在今天的董事会议上都说完了。」

  电话对面却只是冷哼一声,像是在嘲讽李广文过度反应。

  「你要是不改改个性,迟早会吃亏。不对,你好像才刚吃过一个大亏、不是吗?」

  男人低哑的嗓音说出这种话,格外刺人。

  李广文抓著手机的手瞬间缩紧,几乎是要掐碎无辜的电子产品。

  「其他几个人的股份,我都暗中收回来了,你自己搞清楚要怎麽做。」

  男人语锋直转,直接又跳回工作上。李广文暗自咒骂了一声,但是在破口大骂之前,电话就先被切断。

  那男人这次回来,就是打算要把李广文「扶正」。

  能够把那男人踹出股东之一,他当然高兴,但是对於那男人是「自愿放手」,就感到相当不满了。

  总之,大哥当初的警告显得无用,因为那男人这次似乎没有要针锋相对的意思。

  不过,在处理公事之前,他得先把一只小野猫搞定。特别是那只野猫已经爬到自己大腿上。

  冷眸扫过少年,他竟然在讲电话的途中,就硬是挤到自己怀里。

  白T太过宽大,在少年刻意为之的姿势下,李广文只要低头就能看到散发青春气息的白皙胴体。

  「你刚才讲电话的时候有杀气耶。」少年已经变声,但是声线还是带著一丝甜腻。

  李广文没理他,迳自取了自己的酒杯,饮下。

  但是少年没被击退,反而伸出手指,开始绕著李广文的耳刮子打转。

  「我不怕死喔,所以要不要杀了我?」少年带笑说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却成功地让李广文放下酒杯,然後把少年扯离身体。

  少年笑咪咪地站好,看著眼前高大的李广文。

  「杀了你?哼,野猫应该更适合极刑才对。」这种不入流的话从自己嘴里冒出来,李广文却没有丝毫意外。

  反正从那天开始,很多事情就脱了轨。

  而少年,乾脆地耸了耸肩,然後缠上了李广文。

  接著两人就在全酒吧的注视下,大步离开。

*t* *

  李广文醒来时,那只野猫蜷曲在地上,裹著棉被安静睡著。

  已经三个礼拜了,自从带他回家之後。白天两人各自上班上学,但只要一回到家,就是疯狂的索求与折磨。

  基於本能,野猫会哭叫呻吟,但是完事之後,陷入睡眠之前,却都会带著微笑偷吻一下自己。

  李广文冷冷的瞥他一眼,然後自行去浴室洗漱。

  今天是圣文高中的校庆,他不意外地接到邀请。他每一年都会拒绝,但这次他却打算回校一趟。不过是以私人身分。

  回房间穿上一套休閒西装,连领带都没打。踢了踢睡梦中的野猫,算是尽了叫人起床的义务。

  然後李广文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已经不是家的家。

  在去高中之前,李广文先去了公司一趟。最近那男人的动作实在太多,所以李广文只好勉为其难的替他牵制一下其他股东。

  只是在踏进23楼之後,却是看到一名不速之客坐在等待会面用的沙发上。

  李广文视而不见,首先和女秘书确认一些事项。但是女秘书讲没几条,就擅自停了下来。

  「总裁,请你先处理访客。」

  李广文不悦的挑眉,似乎是对秘书这句话感到有相当大的疑问。

  「你应该很清楚,只有某些人不用事先预约。」

  「离职的员工,当然也要事先预约。但是我只是来拿样东西给你。」萧宁的声音冷冷在身後响起。

  李广文啧了一声,总算是转身看向前任秘书。

  萧宁冷著一张脸,往前走了几步後停下,然後高举起右手,朝李广文扔去一样东西。

  轻松地闪了开来,被丢过来的物品不意外地落在地上,冰冷的声响。

  「这样,他就不欠你甚麽了。」萧宁说完,也不留恋,扭头就走。

  李广文也没目送他,只是平静地转身,要女秘书继续把事项交代完。

  方才的事是被遗忘的插曲,秘书也尽责地继续工作。等到两人把工作处理完,李广文才淡定地去把抛在地上的物品捡起。

  秘书甚麽都没说,尽职地回到位置上办公。李广文瞥了她一眼,果然还是某些人守本分。


  十年过去,但圣文高中几乎没怎麽变过。信步逛著,看著学生们忙碌却又开心地穿梭,彷佛自己也回到了十年前。

  走过体育馆、班级,最後他停在了学生会办公室前。里面没甚麽声响,也是,干部现在应该都是在校园里面奔走。

  驻足了几分钟,李广文最後还是转身离开了。

  所以,他也就和数秒钟後推门出来的学生会长错开。


  最後一站,自然是前往後夜祭必经的花园。时间还早,不过刚过中午而已。

  所以花园这边根本没有人,因为装饰甚麽地早就完成了。何况这时间,学生会都会先把这边封锁起来。

  李广文信步在里头走著,作为校友兼曾经的会长,要找漏洞并不困难。

  在充满回忆的地方散步,其实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会期待踏出下一步,因为那可以抓住每一滴过往。但是也会害怕踏出下一步,因为也许会揭开生不如死的伤疤。

  所以当李广文靠近那个隐密处的时候,就是在揭开创伤。

  不过更糟糕的是,理应没人的花园,却有了声响。而且就在李广文要前去的地方。

  不悦的、李广文轻轻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那里。

  未见人影声先到,而这也让李广文停下脚步,定格於原地。

  「尊贵的会长大人,你在这里发情真的好吗?」

  「哼,之前是谁说只有我能让他发情的?」

  「还不知道是谁快一个月不见呢?怎麽,在学人家搞禁欲吗?」

  「只不过找到了比你更优秀的人罢了。」

  是两个男学生的声音,但对话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换上了粗重的喘气,和吟弥的浅浅水声。

  好歹也相处了三个礼拜,李广文自然不可能让野猫在外头放肆,所以他带著浅浅的笑,走了过去,然後用力地踹了旁边无辜的大树一脚。

  力道之大,让上头的装饰掉了几个下来,树叶也落下无数,这麽大的动静,自然让两个学生停下动作。

  野猫背对著自己,正在服侍另一个人。对方一见李广文站在那儿,马上就软了,立刻拉起拉鍊,拔腿就跑。

  但是野猫还是好整以暇地,还有空慢慢打理自己。

  「是谁来打扰我-李!」原本慵懒的语调,在他看到李广文之後瞬间拉高。

  李广文并没有告诉过他名字,只要他叫自己的姓。

  缓步走向他,居高临下的看著少年。

  「我还真不知道,缠上我的是只名校的野猫会长。」

  少年撇撇嘴,「这跟我念哪里又没关系。」

  但李广文没接话,只是看著眼前的少年。

  曾经有人说过,人如果回到了起点,就能找到真正要找的东西。

  真正追寻的,从来都不在终点。

  回到了这里,也许才让李广文看清楚。

  他真的需要一份爱,而那份爱他已经给了陈子羽。

  就算失去了他,也已经无法把那份爱收回来。

  可是当位置空下来之後,他还是需要有人去填补。

  或许父亲和大哥,都是这种心情。

  这不是怕寂寞,也不是怕被伤害,他们都只是空虚而已。

  空虚的那一份,需要填补,但是能够填补上的人,却收不到他们的爱。

  於是当找不到愿意填补的人时,就只能用替代品,去弥补那一份空虚。

  李广文做不到,可是也许他已经找到一个愿意填补的人。

  他没开口问过,也没有要打算确认的意思。

  在这里,理智向来都不管用。

  他能够冲动的告白,就可以再一次冲动,用直觉去把眼前的人留下。

  尽管已经不存在爱,尽管已经是不同的人、不同的光景。

  李广文摸出了那枚戒指,萧宁扔过来的那枚戒指。

  不顾少年的意愿,就把戒指塞进他的手指。只是少年毕竟比陈子羽矮小太多,手指也相对纤细,所以戒指是套在无名指上。

  少年有点好奇地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竟是没有一点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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