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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恨两相难(虐渣攻 虐身虐心 渣攻渣受 强强)作者:冷笑对刀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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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看守所里,傅云飞看到了被拘在椅子上的陈朗青,对方看见他之後就羞愧地低下了头。
  “傅先生,这就是犯罪嫌疑人了,他说他联系贩子卖了你一颗肾。不会是真的吧?”
  中年刑警没想到傅云飞真能亲自到这儿来,他突然觉得这事的走向大概不是自己想得那麽简单了。
  傅云飞没有多话,只是沈默地撩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腰侧那条可怕的疤痕。
  “证据在这,确有其事。”
  “你小子胆子真大啊……”那中年刑警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走到了陈朗青的旁边,低声念叨了起来。
  而陈朗青苦笑了一声之後,看着傅云飞的侧颜,对警察说道,“是我做错事,我愿意承担一切後果。我请求法院重判。”


  ☆、第三十七章

  傅云飞居然被卖了一颗肾的事,在江湖上很快传为了笑话,各条道上的老大什麽都把这位傅爷当做半个男人来看了。
  虽然他们也不太清楚缺少一颗肾对於一个成年男人来说到底算什麽,可中国人传统的意识摆在那里,就好像一个男人被切了蛋,总是让人瞧不起的。
  而陈朗青也被正式羁押进了看守所里,等着进一步的审讯。
  看着陈朗青被一步步押进监仓,之前负责审讯他的中年刑警不禁对负责记录的同事唠叨了起来。
  “这小子算是完了。估计等不到判刑就得交待在这里头。”
  “怎麽这麽说呢?”做记录的警察是个新人,很多事还摸不着道。
  中年刑警笑了一下,点了根烟,看热闹似的说道,“他得罪的人可是傅爷啊……不过,我也没明白他是怎麽活着走进警局自首的。你说他敢卖黑社会老大的肾,这自首不是自杀吗?看守所里面多少人都是仰仗外面老大鼻息的,进去了还不把他往死里整。再说了,有钱有势的话,不用犯人出手,他也走不出来。躲猫猫你懂吧?总之一个字──惨啊。”
  最後那个惨字被中年警察拖得很长,就像京剧里最後那一嗓子,充满了戏剧效果。
  接受完了体检之後,陈朗青的皮带拉链都被卸了,只能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拿着看守所发放的简易生活用品跟着里面一名姓姚的队长来到自己要待的监仓。
  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假的,可陈朗青知道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就像当初跟傅云飞一起私奔来到这个城市一样,或许在十年前,他就踏上了属於自己的宿命之路。
  “七号,新人。”姚队长在七号监仓门口喊了一声,随即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铁门。
  紧接着,陈朗青就被姚队长推了进去,一屋子的犯罪嫌疑人都慢慢站了起来,用各种不同的眼光打量着这个看上去还挺俊朗的新人。
  姚队长瞥了眼屋里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对他说道,“大牛,交给你了,好好看着点。”
  那个叫做大牛的汉子当即笑着点了点头,“队长,您放心。我会替您管教好他的。”
  姚队长这才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重新锁上了监仓的大门。
  姚队长刚刚一走,刚才还满脸是笑的大牛就顿时变了脸色,他冷冷地盯着陈朗青,厉声喝道,“蹲下!”
  陈朗青看了他一眼,心里对这样满脸横肉的大汉到底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他老实地蹲了下来,嘴角也多了一丝苦笑。
  “小毛,去搜搜他身上有什麽违禁的东西没。”
  一个瘦小的年轻人听见大牛这麽吩咐,立即上前搜起了陈朗青的身,让他们不满的是,对方居然连一包烟也没带进来。
  “妈的,还是个光杆啊!小子,你犯的什麽事?”
  大牛龇了龇牙,却也谨慎着下一步的行事,没弄清对方底细前,他是不会随便乱来的,万一惹到个不能惹的,那可就麻烦了。
  陈朗青羞於提起自己的罪行,那毕竟是他一生的痛。
  “贩卖器官。”
  “妈的,新鲜了,还是个器官贩子,第一次在这地方遇到啊!”
  不知道是不是对贩卖他人器官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特别不满,大牛虽然也是个犯罪分子,可眼里却明显是一副瞧不起陈朗青的神色,而整个监仓里随着大牛的情绪变化,其他人也纷纷向陈朗青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虽然自己有罪,可被另一群同样有罪的人拿鄙夷的目光盯着,那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陈朗青忍不住补充说道,“我是自首进来的。”
  “呵?!这叫良心发现?!”大牛又是一声不屑的笑,一脚就踢向了陈朗青。
  “小子,别的不废话了,你这种人渣来了这种地方,就要服从教育!说吧,你认打还是认罚?!”
  陈朗青还没明白自己怎麽就沦落到被罪犯教育的份上了,他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大牛,没等他问出口,旁边的小毛已经用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得意洋洋地告诉他,“认罚就这个意思。你到底是认打还是认罚啊?卖器官能赚不少钱吧,我看你还是乖乖认罚好了。”
  陈朗青身上最後的钱也在他自首前买烟抽了,现在的他可谓一穷二白,哪还有半点多余的钱财。
  而且他对警察交待自己的背景时,也只说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做出这种伤天害理,有损祖德的事情,陈朗青哪还敢再连累家人。
  看着满屋犯人逼视的目光,陈朗青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苦笑着说道,“我没钱。如果这是进来的规矩,我认打好了。”
  他的话刚一说完,肚子就挨了大牛一脚,接着便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一通乱打。
  “傅爷,您这也太憋屈了吧!敢情是那小子卖……卖了您的肾啊!”
  李越知道傅云飞这回是丢大了脸,难堪到家,可他还装出副替对方不平的样子在一屋子手下面前大声嚷嚷。
  很少抽烟的傅云飞正坐在舒服的躺椅上吞云吐雾,他的神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好像李越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不行啊,现在道上都知道傅爷您被那小子整得够呛了,这仇不报不行啊!”
  李越没忘记要不是该死的陈朗青救了傅云飞一命,那麽自己也不至於又被龙头踢下位。
  他恨傅云飞,他更恨陈朗青。
  “我和他之间扯清了。以後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
  傅云飞摁灭了烟头,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望着落地窗外的沈沈夜色,忽然想到了陈朗青今夜在看守所里是不是想起自己。
  李越眼珠一转,试探着说道,“可不能就这麽便宜了他小子,您的一世英名这次被他毁得够呛,怎麽也得做点事让外面那些人闭嘴不是?否则有些不知好歹的还以为傅爷您是个软柿子呢。”
  傅云飞沈默了片刻,手下意识地捂到了腰侧的伤口。
  本来他是打算退出江湖和陈朗青一起离开的,可惜对方自己毁了这个机会。
  既然上天要他继续在这条道上混下去,那麽他傅云飞也就不想再回头了。
  “你看着办。”不清不楚的四个字,算是傅云飞现在的心境。
  对於陈朗青,他真不知自己是该继续爱他,还是该狠狠恨他,要是一切都能交给老天来决定,那该有多好。


  ☆、第三十八章

  在看守所里,陈朗青混得很惨,因为他没钱也没有靠山,大牛那帮子人没事就拿他取乐,说这是他唯一能给大家做的贡献。
  所谓的取乐不过就是各种各样的体罚方式,或许人性有时候就是那麽残忍,看到别人越惨,自己越开心。
  寒冬腊月,陈浪青脱光了衣服站在水槽边,用勺子一下下地往自己身上淋着冷水。
  他冻得浑身都颤抖不已,嘴唇也渐变乌青。
  突然,他的手一个不稳,手里的勺子也随之落在了地上,坐在铺上打牌的大牛他们见了,立即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怎麽,老子赏你洗澡的机会你看不上啊?!和我闹情绪是不是?”
  “没,没有。我,我只是太冷了。”
  陈朗青哆嗦着回话,他突然想起当初傅云飞每晚在那个漆黑的小房间里挨饿受冻的时,或许就像自己现在这麽无助。
  心又变得好痛,好悔,陈朗青紧紧抱着双臂,嘴角不知不觉也多了一丝自作自受的苦笑。
  大牛以为陈朗青这是在嘲笑自己,想也不想一巴掌就呼扇了过去。
  “笑你妈逼!小逼找死呢?!”
  陈朗青被打得头脑一木,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麽话才合适,只是瑟瑟地抱着双臂站在墙角,再不敢多动一下。
  大牛的跟班小毛见状,认为这是个邀功的机会,干脆将桶里剩下的冷水一下全泼到了陈朗青的身上。
  突然的刺激让陈朗青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而这一声惨叫很快就引来了刚进入监仓的姚队长。
  姚队长进来之後就看到了赤身裸体站在水槽边的陈朗青,他又回头看了眼大牛,赫然是向对方质询。
  大牛见惯了这种场面,不等陈朗青说话,立即大声报告道,“姚队长,这小子不服改造,叫他洗澡也不好好洗!”
  姚队长随即打量了陈朗青一眼,突然向他问道,“你就是那个卖了傅爷肾的陈朗青?”
  陈朗青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无疑是又一次揭开了他心底的伤疤。
  “报告队长,是我。”
  “那就好。没认错人。大牛你跟我出来下。”姚队长点了点头,也不再去理会陈朗青,他招呼了一下大牛,然後将对方叫出了监房。
  大牛一到门外,立即紧张了起来,他刚才已经听到姚队长嘴里说出的那两个字了──傅爷。
  “姚队,怎麽回事?这小子和傅爷什麽关系?”
  “他是非法交易器官进来的。知道他胆子多大吗?他卖的就是傅爷的一颗肾。”姚队长压低了嗓音对大牛说道。
  大牛顿时就吓傻了,他还不知道在这地界有谁敢拿傅爷身上的东西来卖。
  “那您的意思是?”
  “不,不,不是我的意思。你大概也听说了,傅云飞又回来了。这事他能不追究吗?大概这小子也是以为自首了就能逃过傅云飞那道人的追杀,呵,他也真是太天真了。进了这里只可能比外面死得还惨。”
  姚队阴冷地笑了一下,显然是在嘲笑陈朗青的愚蠢。对方以为进了政府管辖的地方就没事了吗?在这里,他们有一千种玩死人的方法。
  “反正我今年的奖金是豁出去了。你得想想办法,我保证事後减刑保外少不了你的。当然,手脚得干净点。”
  他拍了拍大牛的肩,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
  虽然与陈朗青无冤无仇,但是姚队长许诺大牛的东西实在是令他动心不已。
  他咬了咬牙,想想自己反正也不是什麽善茬,如果能弄死个陈朗青又巴结上傅爷,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不过姚队,我也有顾虑,我看就这样吧……”
  大牛附耳在姚队的耳边说了一通。
  听见大牛出的主意,姚队的脸也渐渐开了花,他连声应允道,“好,到时我一定配合你。弄个天衣无缝,说不定连我的奖金都不用扣。”
  “那是,病死的和咱们有什麽关系呢?”
  大牛巴结地说了一句,脸上的笑容灿烂异常,就好像他干了一件大善事那麽开心。
  接下来的这几天,大牛不再打陈朗青了,也没多问他的事,只不过他每晚都会逼陈朗青用冷水洗澡,一洗就是至少半个小时。
  而监仓里也有人渐渐察觉不对了,按理说监仓里整人的事的确很多,可也没必要这麽往死里整啊。
  小毛大概是看出了什麽迹象,忍不住悄悄问大牛道,“老大,这是怎麽回事啊?您和这小子有仇啊。”
  大牛白了他一眼,一记爆栗敲到了小毛的头上,“瞎说什麽啊!我是看他脏,怕他把病惹给咱们,所以教他讲究卫生。”
  小毛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他知道大牛的行为肯定有问题,可他却也不敢再问什麽。
  只不过他看着陈朗青每天冻得够呛,渐渐就开始发起烧来,也不由多了丝同情。
  趁着大牛被管教叫去谈心的空隙,小毛忍不住凑到了躺在床上的陈朗青身边,悄声问道,“喂,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啊?”
  陈朗青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他白天报告过一次管教,希望能得到医治,姚队得知情况後,亲自给他送了一大包感冒药过来,可是吃了却一点不见好。
  大概是自己身体被磨得虚了,所以才好不起来,陈朗青叹了口气,却也只好先把手头这些药吃完了再说。
  听见小毛这麽问,陈朗青的心里一下就沈下去了。
  他似乎知道为什麽大牛在见了姚队之後改变了收拾自己的法子,虽然对方之前也每天折腾自己,可绝不会这麽没分寸地把自己往死里折腾。
  看样子,是外面有人想收拾自己吧。
  “我,我不知道。”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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