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134340-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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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景陌不以为意,“玩什么?”
赵衍说:“真心话大冒险。谁先答不上来就算输。”
许景陌笑了一声:“俗。”
赵衍望着他:“不怕俗,就怕俗的不够惊天动地。我还从没和人玩过这个呢。”
许景陌催他:“废话那么多,快点。”
两人猜拳,第一回合赵衍输。许景陌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赵衍笑:“我懒得动,还是真心话吧。”
不料许景陌却踟蹰了,他想了一遍,想问的太多,能问的却一个也没有。
赵衍看他半天没动静,忙催他:“怎么不问?我都准备好了。”
许景陌咬了下唇,脱口而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他在山上瀑布前问过一次,当时赵衍的回答是因为他也对自己好,结果他病了一场。此时他再次问出来,答案会不会发生变化呢?他忐忑不安的迫切想看清赵衍的模样,然而暗沉的天色只给了他一个模糊的轮廓。
赵衍想也没想,答道:“我想对你好啊。”
我想对你好,我想和你说话,想和你玩,想和你在一起。
许景陌在黑暗里不知要笑还是不笑,赵衍的思维永远在一个简单明了的阶段,他想不到复杂的地方去,更应付不来麻烦。他凡事随心所欲,毫不受牵绊束缚。
赵衍催促他,节奏快起来。第二回合还是赵衍输。
许景陌问:“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好看就喜欢。”
“你最喜欢哪个歌手?”
“没有。”
“你最喜欢什么电影?”
“有意思的都会看。”
“你的梦想是什么?”
“小时候是科学家,长大了没有。”
赵衍怒了,大肆反抗:“为什么总是我输?”
那些答案还真是乏味可陈,许景陌问:“长大后什么事最难过?”
赵衍沉思了会,说:“我妈说对我太失望了。”
许景陌低头握住他的手,“好孩子。”
两人猜拳,许景陌终于输了。赵衍兴高采烈精神大振,许景陌笑:“那我大冒险好了。”
赵衍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确定吗?”
许景陌立时戒备:“不能太过分,而且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赵衍好整以暇的坐着,仿佛等待猎物自己落入圈套的猎人,盯着他缓缓笑道:“当然不过分,只是亲我一下。”
许景陌哭笑不得,赵衍的骄纵在自己面前表露无遗,他需要时时哄着他。
赵衍并不觉得难堪,大大方方的等着他。许景陌从来没有说过,也没有当面表现过爱他的举动,他总是不甘心。
两人僵持了一会,许景陌望望天色,反正看不见,也不怕了。
他摸摸索索的靠过去,分辨不清赵衍的眉眼嘴角,离得近了才看到赵衍居心叵测的笑容,他总是被他骗!心一气馁,唇刚碰上赵衍的脸就离开了,却被赵衍扣住了后脑,让他动弹不得,唇齿相碰,接了个结结实实的吻。直到他满意了,才放开了许景陌。
没有赵衍不敢做的事情,即便和一个男人恋爱,接吻,上床,他只是不去做,并非不会做。许景陌猜不准他是本来就有homo的意识,还是因为自己才接受这一切。
但不管如何,赵衍接受男人丝毫没有一点障碍,这是他想不到的。
之后许景陌每天都带着赵衍来体育场跑一次3000,剩下的他自己练习。没过几天,运动会便开幕了。日光照的人发晕,第一天上午人数是最齐的,开幕式十分宏大,赵衍忙的脚步不停。看台上乌压一片坐着全校学生,自己院区的领头人还是沈汐和她同伴程晓,赵明媚在台上帮忙报幕颁奖,不时还去沈汐那边串个场。赵衍太忙,没空和她们打招呼,沈汐脸上也淡淡的,自顾自的低头计分。赵明媚看了个一头雾水,当下也没法问清楚,只好先按捺下去。
3000米在第二天上午,赵衍在场地上跑了一天,四处周旋,太阳晒的半边T恤都湿了,自然也没空和赵明媚说话。翌日,许景陌来看他比赛,远远的坐在他们院的同学后面,他谁都不认识,只能坐在这顶层望着赵衍遥远的身影。
前面沈汐似乎觉察到了他,没打正面,顾自和同伴聊天说笑。许景陌正得自在,要是沈汐和他打招呼,他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前面的男生女生都在讨论着待会的3000米比赛,似乎蓄势以待许久就是为了看这场对决——校乐队贝斯手肖蒙VS学生会部长赵衍。比起循规蹈矩的各项比赛,人们更乐于八卦娱乐,爱噱头看热闹。
许景陌听着别人嘴里陌生的赵衍形象,低头一笑,果然是不同世界的啊。赵衍的名字出现在这些同学的嘴里,以后也会出现在这个城市乃至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赵衍本来就是生活在别人嘴里,别人的崇拜、羡慕和宠爱里。而这些,都和他丝毫没有关系。他触不到他的一点光芒,这些光芒是他应得的,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是他的世界。
许景陌的世界只有一座荒草的孤城。
枪声连响两声,赵衍还没来得及找到许景陌的影子就被迫冲了出去,耳边还叫嚣着肖蒙的挑衅,笑声喊叫声加油声,日光变得愈加炎热难耐,跑道变得愈加漫长无望。许景陌教他的话早跑到了烟消云外,没人在身边带着他跑,没人陪他淡淡的说话鼓励,没人在裁判台等着给他计分,一切全靠他自己完成这漫长的七圈半。
他竭力稳住呼吸的节奏,风灌进喉咙里生辣辣疼,日光在眼前晕出一圈光影,他没多少耐性,他以前觉得自己很沉得住气,但此刻他却心力不足了。许景陌已经慢慢宠出了他的惯性。
常说21天形成一种习惯,他此时已经上瘾,他不是戒不掉,而是不太想戒,因为太上瘾。
跑动中他搜寻着那个特殊的身影,还是没有看到。他忽然觉得许景陌有自己的事情,不会特意闲的来看他和别人无聊比赛。他有自己的事忙,也有自己的圈子和规律,他不会像沈汐一样时时刻刻等着他迁就他。
一股不甘的气性冲上大脑,他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来,脚下也快了,慢慢超过了前面呲牙咧嘴的肖蒙,给了他一个果断的后脑勺。
七圈半,也没有那么长,等他跑完,心神还没缓过来,叫喊声加油声震耳欲聋,得了什么名次也不知道。许景陌远远的看他跑完立即瘫坐不动了,有些担心他日后受罪,便下了台阶过去看看。
赵衍被迎过来的同学硬拉起来扶着走路,听到他们在笑在说得了第三名,依然没有太大反应。他并不稀罕那个名次。
正庸人自扰的时候,许景陌迎面走过来了,他站在那些同学的包围圈外面,但是赵衍就是看到了他,挣脱开同学的过度关心,他也向许景陌走去。
许景陌淡淡笑着,对他说:“恭喜,名次不错。”
那点气性瞬间被安慰了,赵衍无力的靠向他,抱住他腰紧紧拥住,抱怨了声:“还以为你没来。”
☆、眼泪
赵明媚在看到赵衍抱住许景陌的那一刻似乎有些明白了,两人当着众多同学的面抱了很久,一直到许景陌都窘的脸红了,赵衍还不放手。他太累了,不想动。许景陌是面对众人太紧张,不敢动。赵明媚看了他们两眼,又见沈汐这几天冷漠的事不关己态度,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异样。她心里模模糊糊有了个答案,却被自己震惊的不敢相信。反正待会势必要问清楚的!
赵衍没顾上和许景陌叙话,就被同学拉上台去领奖了。他被一群男男女女簇拥着,看不到外面的许景陌,而他也再没从这包围圈里出来过。老师同学学生会篮球队,似乎他光芒四射的时候,别人都恨不得也来蹭一点光,来来回回几波人,等他能喘口气的时候已经半夜了。胃里都是方才庆功会上的烧人酒精,院方对他如此出彩的救场大肆表彰,全校师生看他轻轻松松又赢了一次对头肖蒙,什么后台手段在他面前都化为了尘土,学生会以他为首成功策划了这次活动,等主席下学期退了后很可能推他上任,关系好的哥们特意为他摆场庆祝,他的人生真是春风得意,无限光明。而且,他还有许景陌。哦,许景陌,他终于想起他来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许景陌在他被人拉到台上的时候就离开了。赵衍忙的时候,他就会被遗忘,那么多人他也插不上嘴。期末考试快来了,他的图还有好多张没画,书没背。
七月初,炎阳流火,许景陌断断续续考了半个月的试。尽管他沉得住气,考完的那天下午还是顿觉轻松。他和赵衍也半个月没见面了,想念是一只蚀骨的虫,在恋爱的人心里蠢动难忍。他原先也没觉得怎样,而这场小离别却让他焦灼起来,可见恋爱让人骄纵,一旦有了观众,喜怒哀乐都开始膨胀。
他往S大找赵衍,赵衍早考完了试,有几篇论文要咨询老师意见,也还留在学校。赵衍拿着几张A4纸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迎面就看到等着的许景陌。两人这许多天没见,心里想的着急,举止上却都礼貌谦和起来,只是说着说着话就笑了。
赵衍一边走一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家?”
许景陌道:“这两天就回,我爷爷生病了。”
赵衍忙问:“老人家怎么病了,严重吗?”
许景陌摇头:“我不知道,我妈只说病了,让我考完试赶紧回家。”
赵衍应了一声:“嗯,今天我把论文打印出来交上。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吧。”
他像在说理所当然的事,许景陌却愣住了。
赵衍停住望着他笑:“怎么了?”
许景陌说不出话,赵衍摸摸他的头发,说:“别担心,老人年纪大了总会有些小病。我看爷爷精神很好,不会有事的。”
许景陌点点头,心里一阵感动。
赵衍好起来,真的好到让人无法不深陷。
两人翌日就订票回家,飞机票是买不到了,只能坐火车回去。下午两点出发,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两个大男生索性就订的硬座。两人都没拿多少东西,轻装上阵,兴致很好的像是出游一般。窗外景色变换,火车不快不慢悠悠的行驶,赵衍话多,许景陌听他天南海北的聊天,也不觉得闷。夏天火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太冷,许景陌缩在窗边似睡非睡的听他说话,偶尔应一两句以便话题继续。后半夜车厢里温度更低,许景陌冷的睡不着,赵衍看四下人都睡了,也不避讳,伸手揽过他来抱着,两人身体靠着会好点。许景陌被他火热的胸膛从背后贴着,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两人就别别扭扭的维持着这个姿势睡了,睡着了谁还管呢,一切都会顺其自然了。
第二天许景陌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火车上已经有人走动。赵衍偎在他颈边还睡着,他轻挪了两下让赵衍睡得更舒服些,望着窗外慢慢亮起来的天色,太阳一点一点跳脱出水平线,霞光逐渐铺满了天际。
待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赵衍脸上的时候,他醒过来了。偏了偏头,他看到许景陌在一片晨光里望着窗外发呆。稍微坐正了些,他紧了紧揽着他的手,迫使许景陌转过身来看他。他微微笑了,对他说:“早。”
许景陌回应:“早。”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站下车。赵衍还非要送他回家后再回去。许景陌也不舍得此刻分别,于是两人又打车往许景陌家而去。
许景陌家在一座老楼区,小区铁门上爬满了蔷薇,他家在一楼,隐藏在最里面。赵衍跟着他转了几条路,小区里一片寂静。夏天的上午,似乎所有的人都有事出门了,到了家门口还是一片寂静。两人走得极慢。
许景陌指着家门对面,说:“韩维维家就是这。”
赵衍笑:“她还敢见我吗?”
许景陌说:“你吓坏了她。”
赵衍无辜的道:“这不是我的错,她也吓坏了我。”
两人不由的又笑了。
许景陌说:“我到了,你回去吧。”
赵衍望着他:“我看着你进去。”
许景陌无法,只好去开门。然而开门之后发生的事,他永远都不想记起。
那是另一个世界,汹涌悲壮迎面袭来,撞的人几近窒息。那是一个噩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家门看到一切的。生活不给人沉溺的时间,就将快乐截止了。
笑意早僵在脸上,许景陌看到一大堆人站在院子里,熟悉的不熟悉的,他们在沉默的低头吃饭,一大碗一大碗的白菜豆腐汤传到手里,有些洒出了也不在意。地上到处堆积着杂物,混乱的像战场。还有几个穿着黄色衣服的打鼓敲锣模样的人。
院子被许多许多的人站满了,他们或站或坐的小声议论着,神色都很严肃。许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