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一声晚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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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温静静地凝视着镜中正在上妆地自己的脸。女孩子的线条柔和而弧度委婉,在帮他上状的化妆师拿着粉刷在他的脸策刷上阴影:“你的脸还可以再小点,皮肤可以再好点么?”
贾温感觉到那只勾着自己下巴的手正在微微颤抖,漂亮的女化妆师叼起一根未着的眼,说话变得有些不清晰,她缓慢地吐字:“你的脸本来就已经漂亮的不行,但于女孩子而言还是太过英气了,我上阴影是要让你的脸看上去柔和一些。”
说是化妆,最后却是粉底眼线睫毛膏都未沾,化妆师拍拍贾温白皙的小脸颊,微微皱着眉笑:“要是世界上都是你这样的人,那化妆师都要失业了。”
贾温轻轻转了转眼波,看见镜中的那个白皙清丽的身影视线柔媚却淡漠,形状美好的鹅蛋脸上一双灿然的华丽眼眸绽放着宛若钻石的灼灼光彩,流离不去的淡淡冷漠。假发是黑色的浓密如同海藻的长卷发,仿佛他轻轻一动就会飘起来的微弯。仿佛正被浓密夜色拥住。
长裙有繁杂华丽的骨朵般的裙身,蛋糕一般的蓬松,洁白的细致布料带着仔细剪裁的华丽花边,贾温穿上之后,除了过高的身高和扁平的前胸,整个人与衣服都十分相称,清丽不可方物。
在场的人都愣了好一会。仿佛洒了漫天飘零的大雪,最后拨开云日的微凉阳光照到洁白地面,融化一切。贾温此刻给人的感觉就是在繁茂雪色森林里浅浅吟唱的女神,接过白雪,眼瞳与雪相似的凉,但微笑起来却像阳光一般,普照大地。
俊秀的景沉头上戴着扎着羽毛的蓝色帽子,身上一套工整帅气的衣服,简洁的双排扣,胸口系着白色的丝巾,他在微愣一会后,轻轻地扬起嘴角,柔软的褐色头发像温暖的蜂蜜一般,皑皑地映亮了眼眸,他一手搭在胸口,从容优雅地垂头:“美丽的公主。”
贾温煞风景地笑出声,惊醒了沉浸在童话般梦幻的场景中的众人。
原本扮演公主和王子的两人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脸色惨淡地相视了一眼。
所谓人比人气死人。
上台的时候,众人无一例外地很结实地被惊艳了一把,小女孩们更是尖叫连连地差点掀翻屋顶。当旁白字正腔圆地念起,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台下却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演国王和王后的两个同学拉着贾温冰凉单薄的手时,冷汗偷偷地流得像瀑布一样,虽然他只是面容温和地浅浅一笑,抬眸时眼睛晶莹的亮,但却让人生出一种承受不起的感觉。
贾温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即问即答,就像平常说话一样,笑容美满。海藻般的长发在身前飘扬,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漂亮而回有迤俪的卷。
那双漆黑的瞳是灼灼盛放的桃花,时而莹润天真,时而漠然戚戚。
巫女穿着一身漆黑的大炮,回过眸时的阴毒怨恨宛若滴血的剑刃,她笑,说,你们的女儿从此沉睡。直至有王子前来,一吻,才能使她醒来。
台下突然起哄尖叫起来。躺在地上当死尸的贾温面色如雪,睫毛如黑色丝绒,面貌华盛,乌黑卷发似天鹅绒被将他包裹。
大家年级毕竟大了,既然有人来让玩,就不可能任机会白白流失。旁白在众人窃窃私语耳目相接的时候,放了个重头大炮,直轰的所有人脑袋里嗡嗡作响。
“百年以来,巫女守在城堡旁边,一手抚着巨大坚硬的龙麟,一边等待着前来救赎公主的王子。”
在一边盯着贾温的脸看的演巫女的女声愣了好一会,最后低头咒骂一声,才戴上她斗篷上的帽子,阴测测地笑了笑,台下俱是倒抽一口气,瞪着眼看着她坐在躺在床榻上睡容安详美丽的贾温边上。
手边还有一只穿着龙的玩偶装的男生蹲在一边,露出的脸上表情委屈,又把众人逗的一抽一抽的。巫女像拍皮球一样地拍着龙,双眼却绽光地看着贾温。
“终于,一位勇敢英勇的王子克服重重困难,来到了已被荆棘爬满的城堡,恶龙被惊动,咆哮声震天动地。”
那男生无奈地站起来,张开嘴开始咆哮,呜呜的声音像龙在嗝屁,身姿挺拔的王子握着手中的银色大剑,眉目间俱是坚定,褐色短发被室内卷来的暗风吹起来,露出完整的下颌线条,几乎笔直地划到耳际之后,挺直的鼻梁像雪山一般,侧面如同漂亮的雕像一般。
台下的小女孩们捧着脸蛋尖叫:“啊——景沉——”
硬是盖住了恶龙的咆哮,惊天动地的掀翻了在外走路的行人。
“王子却被恶毒的巫女所吸引。他见那五官细致妖冶的女人一脸倦容地将手搭在台阶上,目光忧愁如织,立时觉得万剑穿心。”
台下一片晔然,景沉顿了顿,回过头扫了眼旁白所在的广播室,笑容暧昧地勾起,眼神半是明媚。他走向此时一脸不耐烦的巫女,轻轻弯腰,微微一笑:“我的公主。”
巫女稍微停顿了一下,原本就是一双上扬得妖艳的眼,此刻更是媚意横生,阴毒如同蛇蝎地微笑:“王子,我的公主正在里面躺着。”
景沉笑了,扬起眉来,柔声问:“你何苦呢?”
潺潺绕绕的目光多情似水,在下观看的许多观众都已承受不住地心脏乱蹦,巫女却敲起了二郎腿,一把摘了帽子,长发倾斜:“自然是阻住她命中注定的王子。”
估计连旁白都震惊了。场内寂静一片,最后纷杂吵闹碎成一片片落地之时,有人尖声叫道:“那不是心理系的季老师么!”
贾温滚了滚眼珠子。睡得老神自在。
心心化了挺浓的妆,将原本纯善的眼睛硬是化成了狐狸精的眼睛,上挑得媚气,轻轻逆转着那抹天真。
“但公主最终还是我的。命运如此安排,你如何阻止的了?”景沉弯着唇轻笑,眼眸中的光炯炯如同星辉,凝视着心心的时候,带着种如同云雨初来的沉重,没由来的,心心心脏失跳,脸色惨白。
剑挥,披开荆棘,来到公主身侧。
倾身而下,吻轻飘飘的。贾温瞪大眼睛,发觉唇瓣相依的温度灼人,距离太近,反倒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唇瓣碾转,粘腻得像是真心实意的吻,故意为之的勾引,足够赤-裸-裸
7、 Episode7 。。。
。
台下尖叫连连。
贾温一把推开他。下意识地往台下看,一片浓浓的黑,他使劲地眯起眼睛,才看清那个位子已经空了。
视线扫开,他心脏跳的飞快,脸色苍白,下巴尖的能扎人。
在大厅后方的门,隐隐的光线,他看见那个修长瘦高的身影,侧过脸时,大半都被遮在了稠密的阴影中,在他对面站着一个矮了他一个头的人,长发飘飘的,耳侧戴着精致的耳钉,光芒闪烁。
像是在亲吻。
贾温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睫毛分明,瞬间盈上眼眶的湿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要将头垂下,却被景沉轻轻握住下巴,身高明明差不多,此刻却有种景沉高出许多的感觉。
贾温的视线穿过景沉的肩落在柳蓉一身上。
惨白一片的脸,微微发颤的唇。天真无辜像小孩。
柳蓉一身边的老师对望一眼,疑惑地问:“今天柳是怎么了,比平日还暴躁,看个童话剧看到一半还跑出去抽烟。”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觉得黑童话很好看
今天随便写了个童话剧,满足俺的心愿
恶搞了哈哈哈= =|||
8
8、 Episode 8 。。。
童话剧结束了,季心心走到贾温边上,看着他苍白的脸,咬着唇,半晌都不言语,她用手指绞着黑色的巫女袍,很长时间才挤出个笑容,违心地弯着唇:“贾温,我们去后台吧。”
贾温一直垂着头,沉默异常。
他不记得元旦晚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迷糊地听到景沉清澈的歌声遥遥传来,伴奏的琴声轻盈地绕梁,而他完全集中不了精神,总觉得像有甜腻的融化了一半的糖块糊在了喉间,呼吸都有些堵塞。
唯一不停地在脑海里盘旋的画面只有那人倾身的模样,一半侧脸覆着阴影,看不清温存在嘴角的那抹意图,不敢料想四唇相合时情动直至何处。
他觉得脑袋快要炸了。
元旦三天假期,他抱着大堆大堆的蛋糕零食坐在床上,电视上放着前段时间刚上映的电影,等到没有什么可看了,蛋糕吃完了,他洗了个澡,穿着睡衣,钻进了温暖的被窝中,闭上眼睛。
手机开始不停地响。贾温本想无视掉,无奈那声音悠长不止,他不得不皱着眉走到桌边拿起手机接听。屏幕上显示着未知来电,他犹豫一下,按了接听建。
“喂,是贾温么,我是景沉。”清澈好听的声音,柔和如同白雪除融。
“恩,有事么?”贾温一手架在胸前,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像通透的琉璃,他环视着自己的房间,最简单的家具,没有多余的装饰品,单调而清冷。
“收留我一晚吧,我忘记带家里钥匙了。”听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
贾温默了一下,垂下眼眸,说:“好。”他已经疲惫到无暇思考。生活混沌放纵,并非是初衷的放松,最终自暴自弃的是为多数。他报了自家地址之后,躺回了床上,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窗帘没有拉严,外面街道上仍亮着浓郁的暖橘色光芒,车辆辗转而过时,车灯笔直的光束会映到房间内,旋转半圈,再伴随着引擎声离去,视觉与听觉上归于平静。
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时很结实地吓了他一跳,他喘着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要去开门。
门外的景沉一反之前所见的阳光柔和,一张俊秀的脸像是涂了蜡似的,双眼下方有明显的青色眼圈,光泽温暖的褐色短发也乱糟糟的。
贾温凝视着他的眼睛,唯有那双疲倦的狭长眼眸流淌着温润的光,像一泓流水。他做了个请进的姿势,替他拿了双拖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就转身走回了房间。
他指了指自己的卧室:“今晚你睡我房间里吧。我睡沙发。衣服的话我替你准备,穿我的可以吧,你先进去洗澡,我等下放在浴室门口。”
一口气把所有要说的都说完了,贾温脱掉了拖鞋,往沙发一角窝着,蜷起的脚趾上是修剪得干净得指甲,薄薄的脚掌有大半被遮在了宽松的睡裤裤管下,他轻轻地阖上眼睑,睫毛颤着。
想起了之前那个过于暧昧,尾调浓重的吻,贾温不是很乐意跟他多说话。
景沉听后,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浴室。
见到他穿着自己的衣服,总有点男孩子穿上自己一年前的衣服的感觉,不再松松落落,景沉笑容蔼蔼地轻声抱怨:“衣服有点小。”
果然景沉还是要高些的。
贾温微微侧着头,手指点着下唇,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扬起眉来,眼波漾开的层层涟漪静静地沉在眼底:“你上次借我的衣服,我忘记还给你了,正好你现在穿吧。”
景沉却兀自低下头,贾温看见他柔软湿润的刘海下根根分明的睫毛,总觉得与他头发的颜色一样,有柔和的色泽。他扯着自己的衣服:“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的。”
抬起头来灿烂明媚的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如同太阳剥开的阳光。
比起柳蓉一的暴躁傲慢,与世隔绝。景沉好相处的多,笑容款款,温文尔雅,设身处地的体贴。不该比较的。
贾温眨眨眼眸,回以一个略显倦意的微笑:“随你吧,好好休息。”
“温温,明天我带你去以前小意唱歌的地方。晚安。”
堵在喉咙口的“不要”让他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没有回答。听到关门的声音,贾温缩作一团,觉得心脏像浸在汪洋大海的海底,仿佛触手可及的阳光,实际却是铺在遥遥无期的海面之上,然后他越沉越深。
本是不可触碰的禁忌,却因单薄的共识,而撩开遮挡的云雾,撕下保护的伏帖,伤势本已无可附加,却无从拒绝,死亡有些接近,痛苦近在咫尺。
第二天醒来,头重得像浸了水得海绵。他闻到煎蛋的香味时,还以为是错觉,坐在沙发上,用手撑着脑袋,感觉睫毛扇在掌心,细微的痒,听到景沉那声:“醒了啊。”,这才回想起原来昨日收留了人。
“我先去洗个澡。”贾温摆摆手,嘴角浮现一个略微精神些的笑容,眼下弯弯的笑纹,一瞬间,景沉觉得贾温就像个长相精致的小孩,笑得无与伦比得干净。
听到手机响,景沉拿起贾温的手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老板”二字,安静不语,然后他听到贾温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景沉,帮我接一下。”
手指点在接听键。
“贾温,帮我把生物系98届的资料拿来。”冷淡得没有感情的声音。景沉听着直觉地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