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少,彼时相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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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吴耀，从一开始你们就不平等，身份不平等，背景不平等，你们的事情闹到学校人尽皆知的时候，你依靠你那个手腕通天的妈就什么都解决了，甚至只要砸下足够的钱，你还可以继续在那个学校里面呆着，连退学都是多余的，你根本不需要，萧然就不一样了，他被形容的就像是过去的青楼妓女，勾引了你这个要身份有身份，要背景有背景的公子哥，吴耀，我告诉过你，萧然为你忍受的东西，是你连想都不敢想的。”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从来也没有跟我说过一个字，如果他说了，哪怕就提一次……”
　　“你能为他做什么？”樊明睿鄙夷的语气说，“带他私奔？你真以为他是青楼出来的吗？萧然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他想要让自己看上去和你是平等的，只可惜，他一个人势单力薄，斗不过学校，斗不过你妈，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都不过你，你一句话就否定了他所有忍受的东西，你甚至毁了他的自尊，他的信仰，和他所有的骄傲，吴耀，萧然说的没错，你对他真的够残忍了。”
　　“我没想那么做！”吴耀也像是心里面的东西积压的太久了，再不爆发出来他就快爆炸了，“我没想那么做，我只是害怕，害怕他答应我妈的要求，害怕他会像我妈跟我说的那样，总有一天萧然会离开我的，只要他想明白了，他就会离开我。我妈说的话，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只要想起来，我就会觉得害怕，哪怕现在想起来我都会觉得一阵心寒，所以，我才会一时心急。”
　　“你妈真厉害，说服了萧然，也说服了你。”樊明睿一副嘲笑的语气。
　　吴耀没有理会樊明睿语气里面的嘲笑，他只是放弃抵抗一般的用双手抱紧了自己的头，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妈，但是他始终是我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我，她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否决掉我所有的信心，樊明睿，你根本不会明白，我当时有多么的绝望，这八年里面，不是只有萧然一个人过的不好，我也过的不好，看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不能只看他有没有钱，有没有背景，得看一个人的心，如果一个人连笑都不会了，你怎么能说他过得好？”
　　“少为自己辩解。”樊明睿低吼道。
　　“辩解？我从来不做这种事情，信任我的人，比如萧然，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他也会相信我，面对不信任我的人，比如你，我说再多辩解的话又有什么用呢，所以我从来不为自己辩解什么，樊明睿，萧然有他的骄傲，你有你的骄傲，我也有我的骄傲！”吴耀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靠在沙发背上，说，“我妈说，像萧然那样的人，除了身份背景和家庭环境不如我，其他任何一点都比我强，她问我，哪儿来的自信，像萧然那么优秀的人就真的会喜欢我？”
　　——方静怡强压下心里面的不安与烦躁，努力打起精神，她是一个在商场上驰骋这么多年的事业型女人，这么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在她心里，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没有停不下的浪，但是，这一次她却有些不安，应该说是一种强烈的不安。因为坐在她对面的是她儿子，这一次她要谈下来的不是一个价值多少亿的案子，而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未来，吴耀的未来。
　　吴耀说：“妈，你别白费口舌了，我喜欢萧然，你儿子这辈子就是喜欢上男人了，你管不了，也别再管了，管好你的公司就足够了。”
　　方静怡抿了一口咖啡，真苦，看样子下次要让家里的用人换一种口味了，或者干脆换一个牌子，对于一个东西，失望过一次，按照方静怡的性子，就会彻底绝望了，但是，这次让她的人是她儿子，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也不允许就这样放弃了。
　　“我见过萧然了，他很优秀。”方静怡淡定的说。
　　“对，他是很优秀，我的眼光怎么会差，我喜欢的人怎么会差！”吴耀得意的昂起了头，想起萧然的优秀，想到这个优秀的人是属于自己的，吴耀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得意，但是这一份得意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在方静怡面前，他还是太嫩了。
　　“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你？”方静怡语气一转，从刚刚的平静，变得有些鄙夷，“虽然你是我的儿子，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和萧然比起来，你差太多了。我去学校查过萧然的成绩了，他的每门功课都是优秀，除了专业上的理论知识以外，他的实践能力和领导力也是一流的，坦白说，比起你，如果他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没有什么比这句更伤人了——“比起你，如果他是我的儿子就好了”——吴耀很了解自己的母亲，能够让她开口称赞的人都是真正优秀的人，而方静怡用一个又一个的事实来证明了萧然的优秀，同时也证明了吴耀的无能，最后又回到最初那句问话——“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凭什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那一瞬间吴耀怀疑自己痛得连心都开始流血了。他也开始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萧然会喜欢上自己？他喜欢自己的理由是什么呢？不，是自己先告白的，是自己先提出要和他在一起，他们两个在一起，萧然永远是被动接受的那一个，再往下，吴耀就不敢想了，因为他开始怀疑，如果换一个人在那个时候对萧然告白，萧然是不是也会答应？换言之，对于萧然而言，自己并不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因为特殊才选择在一起的人，而是因为恰好出现了所以才答应在一起的人。
　　就算现在想起来，都还能回忆起当时那种又冷又疼的感觉，就像被人一下子戳了好几个窟窿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吴耀说：“樊明睿，你根本不能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对我而言，我在意的并不是我妈否定了我，而是，我妈用萧然的优秀否定了我，我唯一必须承认的是，我妈说的对，萧然很优秀，这么优秀的他究竟喜欢了我什么？”
　　什么是恨铁不成钢？就是樊明睿现在的感受。他替萧然叫屈，为萧然不值得，萧然花了所有的一切换来的爱情到了吴耀这里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一句话的怀疑。
　　樊明睿说：“你真没用，真的。”
　　“我没用，我当然没用，我如果有出息，就不会让你有机会认识萧然了。”吴耀说，“当我第二天联系不上萧然的时候，我就知道出事了，隐隐约约的就有了一种不安，也许是一种本能，本能告诉我我和萧然之间除了问题，等我赶到萧然他们家的时候，房子已经挂上了出租的牌子，我问了好几家，才从他们邻居口里得知萧然搬家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人发明一种东西，能够让一个人瞬间出现在他想要找到的那个人面前。”
　　“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你出现了，萧然也不会和你在一起。那个时候我见到的萧然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吴耀，你真伟大，你就用一条短信、短短的几个字就打掉了萧然所有的自信。”
　　“我回学校问他的消息，老师除了告诉我她已经办好了退学的手续之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再加上大学里面同学的关系相处的也很淡，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萧然去了哪里，那个时候我才有一种我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萧然了的感觉。在那之前，我一直坚信，这辈子我和萧然就跟用绳子绑在一起了一样，他不会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他，但是直到那一天，我找了所有他可能会去的离开，问遍了所有我们认识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告诉我他的去向，樊明睿，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理解我当时有多么绝望。”
　　樊明睿吸了吸鼻子，对于吴耀的话，他当然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在他这个所谓情敌面前放下坚守的骄傲，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足以证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所谓真情流露，是最骗不了人的。
　　樊明睿说：“吴耀，我相信你也没有用，你跟我说的这些，对我而言都没有意义。”
　　“谁想跟你说？我只是想问问萧然的情况。”吴耀也吸了吸鼻子，来这里之前，他也没有想到在樊明睿面前会露出自己这么一面，这不像平时的他，不过他并不在意，和失去萧然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他并不否认，来这里找樊明睿还抱着一点点的私心小算盘——从各种细节上就能看得出来，对于萧然而言，樊明睿应该算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虽然吴耀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既然萧然那里他找不到突破口，那么樊明睿也许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契机，也许樊明睿的一句话比自己在萧然面前说上十句解释的话都要管用。吴耀承认自己这样的心思有点卑鄙，但是，他想，不管用什么手段，总之他希望萧然能够先回到他身边，这样会让他觉得踏实一点，至于萧然秋后算账的事情，如果萧然能回来，秋后算账根本算不了什么。
　　樊明睿说：“吴耀，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跟萧然说？我不是你们之间的红娘，吴耀，一个人再怎么善良，也不会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去给自己的情敌牵线搭桥，你不要太过分！”
　　早就说了樊明睿不是一个一点心思都没有的人，也许出生在像他但凡有点身家背景的的孩子，在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过程中早就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学会了心计，他知道以吴耀的性格，像自己这样和他没多少交情，并且还是情敌身份的人，吴耀是断然不愿意花心思来搭讪、搞关系的，他知道，吴耀之所以愿意来找自己，并且像这样跟自己心掏心的聊天，对方所希望的最终听众并不是自己，他的目的在于萧然。
　　吴耀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知道樊明睿能猜出他的心思，但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就这样一下子点透了，这让他不由得开始考虑着樊明睿对于萧然究竟抱着怎么样的感情。如果樊明睿就这样哑口无言的装傻，吴耀更会相信他对于萧然只是过去式的单纯感情，而现在对方这样明明白白的点出了自己心思，说自己太过分的时候，吴耀就明白了，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对于萧然早已经放手，但实际上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记挂着萧然的。
　　吴耀肯定的说：“樊明睿，我不管你对萧然是什么感情，但是，我会和他和好的，人，不成熟的时候，只能有一次。”
　　樊明睿无所谓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说，“等你真的重新追回了萧然再来跟我耀武扬威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那天的午饭，萧然终于还是没能从樊明睿那里剥削到，等他干完手里的活，好吧，其实简单的说起来就是签了五个文件，看了三个合同，批了两个企划方案，然后一上午就过去了，想起来找樊明睿吃饭的时候，已经连对方人都没有看到了。
　　“丫的，就是请我吃餐饭，犒劳一下我，有必要躲得这么彻底吗？小气样，平常压榨我的时候那股子资本主义剥削精神去哪儿了！”萧然气不过的放下手里面的电话，想要打个电话找樊明睿，结果只从董事长秘书那里得到董事长已经离开公司的消息，“丫的，不接电话，不请吃饭，你丫还敢给我提前下班！”
　　刚把电话放下没多久，手机倒是响了。毫无防备的接起来，刚“喂”了一声，就在对方讲话的时候停住了。
　　“萧然，是我。”
　　“嗯。”萧然说，“听得出来。”
　　“萧然，这个点你应该下班了吧，我想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挂了。”话音一落，萧然真的就把电话挂断了，闭上眼睛躺在座椅上，一直等到自己的心情又重新平复下来，才站起身来准备去吃饭，他不断地安慰自己，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而且也犯不着和吴耀这种人怄气来伤害自己，对，犯不着，想通了这一点，萧然拿起西装外套，就往公司对面的餐厅走去，他喜欢那里的意面，感觉味道也还不错，他想，今天为了奖励一下辛辛苦苦工作了一上午的自己，是不是应该点一点好吃的，然后让那家店子把发票开给自己拿回去找樊明睿报销。
　　想着想着，就仿佛已经看到了樊明睿到时候看到发票时那一脸无奈与窘迫的眼神，萧然情不自禁的就笑出了声，这一笑，似乎心情就好了很多，撞上西装，扬着笑脸，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就往外走，让人乍一见还以为对面走过来一精神病呢，至少公司里面的职员在看到平时上班时不苟言笑的萧总经理这幅表情的时候都在心里面默默的这么认为。
　　其实萧然不知道，吴耀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看着他满脸笑容的跟来来往往的下属打招呼，吴耀想，对萧然来说，最阴暗的那些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的萧然强大的足以应付所有，自己最大的愿望是能够保护他，而现在看起来，萧然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