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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倔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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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北就没送了,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上了二楼,才转身离开。
  周启御却没有走,过了十来分钟又从原路出来了。出来后直接拦了辆的士一路开去了江对面的那个镇,到了也没有下车,而是让那司机绕着那个说是镇其实比一般小市区还大的地方大街小巷地蹿,直蹿到晚上八点钟。
  那司机师傅饿得不行,摇头晃脑地说不行了要去吃饭,周启御倒没什么胃口,让那司机带路两人去了个小饭馆,点了一桌子菜,然后周启御坐一边儿抽烟,看着那司机师傅狼吞虎咽。
  等那司机师傅终于七八分饱了,也才后知后觉地有了点不好意思,毕竟兜里揣着人家的两千块钱还没热乎透呢,夹着一坨肉就叫道:“吃啊,怎么不不吃啊?这么多菜不吃多浪费多可惜啊。”
  周启御看了看那桌菜又看了看那个司机师傅,笑着摇了摇头。
  那司机师傅恍然大悟:“哦!是不是吃不惯?一看您这穿着这手笔就不是咱普通小老百姓,嘿嘿,是吃不惯吧?真不好意思……”
  周启御摆摆手打断他再说下去,笑了笑说:“不是,没什么胃口。”
  那司机师傅一口肉一口菜的,觉着不好意思又忍不住不吃,于哼哼唧唧地开始搭讪找话题:“听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周启御弯了弯嘴角,不置可否。
  那师傅也不在意,撸起袖子猛塞了两口菜,含糊不清地继续问:“您这次过来是找人?今儿个下午我可跟着您把这镇子都给兜透了,什么人啊?没有详细的地址?”
  周启御笑着,摇了摇头。
  司机师傅一巴掌就拍大腿上了:“真没地址啊?那您这不是大海捞针吗?这镇子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人家随便窝哪栋房子里您可都不好找。”完了一看周启御那表情,小心翼翼地问:“您女朋友?”
  周启御怔了怔,然后苦笑着点点头:“我老婆。”
  “老婆?”那司机师傅满嘴油光一声惊叹,心里就有了计较,“什么原因?俩人闹别扭了?”
  周启御也不说话,又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的也不开口。
  那司机师傅想想也觉得理解,估摸着老婆跟人跑了之类的不好说出口,再问下去就尴尬了,于是乎又一拍大腿,很是过来人的一番感概:“您这啊,还是年轻,一头热钻进去了就看不清了,这人啊要是想躲你,您就从她身边过她蹲拐角您都不知道,您说是不?要真想找肯定是能找的,要确定了她在这儿她也不能突然就蒸发了,无论躲哪儿它都得有个线索,找着那根线了,那找起人来还不方便?那都是分分秒的事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当初我老婆也跑过……”
  那司机师傅一口菜配一句“当年”,如果有了酒都快跟周启御拜把子结难兄难弟了。周启御也没在意他那一句一个“跟人跑了”,倒是一直认真听着,一直弯着嘴角,只等司机师傅一个饱嗝终于扶着桌站起来结了账两人又上了车,周启御摇下车窗望着外头霓虹斑斓的街道半晌,才说了句:“您说得对,该是我的跑不了,头脑太热什么都看不清楚……送我去机场吧。”
  周启御就真走了,这一走,又走了半个月。
  临起飞前他曾给何束打了个电话,也没客套,直接就问他:“苏余是不是还在?”
  电话那头何束有一阵沉默,周启御说:“何束,别管小北跟你说了什么,也不管谁哪怕苏余跟你说了什么,苏余那死脾气你也知道,他能窝角落里一个人偷偷哭一辈子还不让外人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儿?现在怎么样?我能保证在我冷静下来之前绝不去找他……”
  然后何束就说了,电话里传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周启御一直皱眉听着,直到广播里传来要求关闭手机的提示,周启御挂了电话,打开飞行模式,跟着就一直望着窗外,一如十年前他跟周妈妈一起出国的那天。
  这半月周启御忙得昏天暗地,说夸张点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偶尔空下来不是闭目养神就是盯着那张他和苏余的合影,望着望着仿佛老僧入定。
  周启御的精神有点亢奋,有点过度的亢奋,被他强行压着,可这不眠不休的他照样精神奕奕,任谁都瞧出来了。然后方雅蓝就看不过眼了,唯一一个敢冲进他办公室对他甩脸子的:“你这是有病啊还是来了大姨父?你他妈没事找事非要搞人家公司干嘛?人家招你惹你了你非得把人家踩趴下?”
  周启御也不说话,该干什么照样干什么。
  方雅蓝气的不行,咬牙切齿语气幽怨:“如果不是伯父伯母让我过来帮你,你以为我乐意跟这看你摆谱?老娘为你鞍前马后累死累活,搞得我男人差点就把我甩了,可你看看你,回家一趟过来是头发也不去修胡子也不知道刮,上次你回去是回原始社会了?现在是打算回归原始生活?”
  周启御终于抬头看她,手伸口袋掏了掏,抽出一根烟叼嘴里,倒也没点,好声好气地哄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事儿等有空了再给你个解释,最近咱们还得辛苦辛苦,哦,下午还有个会,你先去准备准备,我出去理个头发刮刮胡子……”
  然后周启御这一理一刮,出了门就没了影子。
  还是那个镇上,一条那司机师傅曾带着周启御蹿过的巷子。周启御从下飞机一路奔到这就开始蹲那儿等着,从中午12点蹲下午5点,连厕所都没上过。然后5点12分,周启御刚看了下时间一抬头,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身影。
  几乎没有改变,眉眼气质,在周启御看来哪怕是身高,一点都没变。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简单的牛仔裤运动鞋,整个人清清冷冷的,边走边跟身边的人说着话,直到周启御挡在他面前,他茫然地抬起头……
  世界都仿佛静止在那一霎那。
  在周启御的想象里他准备第一时间抱住苏余,然后告诉他自己等他等得好痛苦,可他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手脚发软全身无力,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苏余一时也没有反应,两人就那么对望着,相对无声,视线交缠好似一晃就过去了这十来年,直到周启御拉上他的手他才恍然清醒。
  周启御抖着声音说:“老婆,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你想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操  今天更晚了真是万分抱歉啊抱歉。。。回来晚了。。。原谅我吧亲们,以后保证不会了。。。

  ☆、第四十八章

  周启御说自己破产了,说自己把他爸几年辛苦在国内建起来的公司搞垮了,说他爸现在到处找他要抽死他,说他不敢回去了。
  苏余反应倒是意外的冷淡,淡淡地斜了他一眼,“不会真抽死你的。”
  周启御一愣,拉着苏余的手不肯放,一本正经地满目忧伤:“那可是他拼搏了大半辈子的大半资产,真会抽死的。”
  苏余半信半疑,看着他也没再说话,手里死命往回抽,奈何从前也好现在也好,他就没一次犟得过周启御。
  周启御捏着苏余的手,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不停地摸,跟古代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似的,苏余旁边一起来的胡一帆就已经完全傻了,眼睛都直了,张着嘴站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余看了一眼胡一帆,有点尴尬,咳了一声解释说:“这、这我以前的朋友,他、他说话就爱这么没正没经拉拉扯扯的,就这、毛病……”
  周启御赶紧点头,“是啊是啊,我这人毛病挺多的,发起病来还爱咬人,特别是咬苏余旁边的男人。”
  胡一帆终于就有点反应了,目光还是那么直愣愣的,脑袋跟拍惊悚片似的往苏余这边慢动作转了过来,嘴唇抖了一抖,喉头一滚咽了口唾沫:“他,开、开玩笑的吧?啊哈哈哈。”
  苏余那眼神就没法儿形容了,看了看他,一脸的嫌弃,然后又转向流浪汉似的周启御,不说那一身皱巴巴土包子似的蓝格子地摊衬衫,那一脸胡子拉渣,蓬头垢面的,苏余脸上的表情就更嫌弃了。
  周启御一直乐呵呵的,咧着一口牙。苏余忍了忍实在没忍住,说:“你怎么搞成这样?几天没洗澡了?”说着还真朝周启御那儿闻了闻,然后皱起眉头。
  周启御就委屈了,耷拉着上眼皮,甚至还特做作的小媳妇儿样地拉着苏余的手摇了摇:“你嫌弃我了?我现在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了,别说洗澡,我都好几天没刷牙洗脸了……”说着,还特地龇着牙让苏余瞧一瞧,完了又蹙起眉,特可怜兮兮地说:“我现在就指望你了,知道你在这我一路就奔着你来了,我都两天没吃饭了……”
  苏余那一脸的不信,周启御一激动就要把脑袋往他肩上枕。可这是哪儿?大庭广众的苏余怎么能真叫他枕上。就那么侧身一让,周启御脑袋一空,为稳住身体猛地往前一窜,差点就以狗吃丨屎的造型给栽地上。
  周启御就更委屈了,满面忧伤目光幽怨,盯了苏余良久,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跟着就把苏余的手放开了,说了句:“就知道你日子过好了嫌弃我了,那我还是接着去睡公园椅算了。”然后还真转身就走了,毫无留恋的。
  苏余手上一空,人就愣了,一路望着周启御的背影远去,却没有出声挽留。
  直到晚上7点,苏余洗完澡站窗边看着窗外。胡一帆走过来跟着朝外瞄了瞄,说:“下雨了,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有暴雨,你真准备让你那朋友睡公园?”
  苏余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一时周遭只剩雨滴偶尔打在玻璃窗上细微的“啪啪”声,然后声音越来越密集,几乎只有片刻,玻璃上的水珠凝成一道水痕,接着两道三道……整片窗户全部蜿蜒下水迹。
  胡一帆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再劝,苏余却猛地一转身,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胡一帆一愣,苏余就跑了,睡衣也没换伞也没拿,在胡一帆想要提醒之前就已经没了影子。
  然后到了八点半,苏余回来了,整个人落汤鸡似的,身后跟着同样落汤鸡的周启御。
  胡一帆几乎第一次看见苏余这个样子,目光柔和,脸上却冷冷的,语气也冷冷的,不停对着身后那人散着冷气,“你倒是会躺,选个公园还要选江边那个最远的。”
  “……我只知道那个公园……”周启御语气委委屈屈,一直望着苏余的背影,却目光温柔满是笑意。
  “那你不知道今天下雨?这么大雨都不知道找地方躲还非得趟椅子上?”
  “我都说我没钱了,不躺椅子上我没地儿睡啊。”
  “你……去洗澡,把这短裤换上。”
  “老婆,这短裤太小了。”
  “……你……操,不说好了别乱叫的?”
  “我又没乱叫……”
  “还淋不够就滚出去。”
  “……老婆我肚子饿了……”
  “……”
  “两天没吃了……”
  “……你、去洗,我去弄……”
  “你也全湿了一起洗?”
  “……你、爱洗不洗……胡一帆把你嘴巴合起来,别整天这么傻里傻气的。”
  “嗯,老婆我早就想说了他的确挺傻的,你还跟他……我去洗澡了……”
  ……
  等苏余终于洗完澡出来,周启御躺房间里唯一张双人床上睡得正香。胡一帆坐在旁边的矮凳上一脸惊叹,见苏余出来指着小桌上的大盆碗巍巍颤颤:“这、这可是五包面啊,他是得有多能吃啊。”
  苏余却没有说话,走到床边,挪了挪周启御,对胡一帆说:“睡吧。”
  胡一帆脸就苦下来了:“他这一人就占了半张床,挤不下啊。”
  苏余看了看,又把周启御往身边拖了拖,满脸歉疚地说:“明天我去买两床被子,地上再铺一床,今晚只能先挤挤了,委屈你一下。”
  胡一帆就笑了,突然说“你是不是就跟他才那样啊?”
  苏余“啊?”了一声,看着胡一帆,不知道该说什么。
  胡一帆倒也没再深入追究,躺下来关了灯,尽量把身体往床沿靠。
  合租屋处于街道旁边,偶尔一辆汽车路过,灯光一晃,在哗啦啦的暴雨里却听不到声响。过了很久,胡一帆又说:“苏余,你今天跟平时都不一样,我感觉你挺开心的,对吗?”
  黑暗里,没有回音,依然只有外面“哗哗”的雨声。
  胡一帆默了默,又叫了声“苏余?”还是没人回答。胡一帆就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了。
  夜色一点一点的深沉,街道上不再有车灯晃过,屋外倾盆大雨跟砸地面似的巨响着。黑暗里苏余动了动,静了一会儿,又动了动,头慢慢偏到周启御的方向,与他鼻息相闻,手也从空调被里伸出来,黑暗中轻轻描绘着周启御的轮廓。触到周启御胡子的时候,他一怔,勾起食指在它顶端拨了拨,无声地说着:“怎么还是那么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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