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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醒桃花-第11章

小说: 不醒桃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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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确实实的吻,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又情难自持地流露渴望,在她的舌齿间翻搅吸允着。

是梦吗?

如果是梦,千万别让她醒来,这个梦太美了,美得令她落泪,她从不敢奢望有朝一日两人会靠得这么近,连一点缝隙也不留。

原来喝白开水也会醉,浑身轻飘飘,恍若身后生出一对白翼,她开心得想飞向云空,大声高喊着——我是世上最快乐的人。

“真是让人舍不得放开的小傻瓜呵!”没想到会如此甜美,甘如春蜜。

差点失控的司徒离人深吸口气,慢慢平息因吻引起的欲火,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冲动的一面,几乎让狂嚣的原始本能凌驾了理智。

他想要她,很不可思议的感觉,下腹烧起的火强大到超乎他的想像。

“我不是小傻瓜。”于神恩娇羞地酡红粉颊,娇嗔地轻捶。

“不是小傻瓜怎会怀疑自己呢?你有你的可爱处,我喜欢你,小恩。”自信是必须建立的,由他。

是她执着的爱深深打动他的心,让他沉静的心跟着沸腾,情不自禁地由怜生爱,让她走入不为任何人开启的心房。

她的痴狂令人动容,虽然一开始他只觉得有趣,把她当做像忘了榛果藏哪里的小松鼠,老是动不动地找她的便当。

可是一知道她为谁痴、为谁狂后,那份逗弄的喜爱转变为更深浓的情感,他顿时明白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几次遇到真爱,他是幸运的,也是受天眷宠,才会将她送到他身边,充实他贫瘠的人生。

“真的喜欢我?”于神恩不信地又问了一遍,内心涨满喜悦。

“真的喜欢你。”因为爱她,所以他愿意宠她。

“可是安小姐比我漂亮……”她仍有一丝丝不安,一根食指点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开口。

“我看不见。”这是身为瞎子的好处,他看到的是美好的人心。

她噗地一笑。“要是你看得见呢?”

“假设性的问题不需回答。”眼盲总比心盲好。

“我长得很丑喔!”她故意吓他。

司徒离人凝神聆听,好一会后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没听见尖叫声。”

“嗄?!”什么意思。

“你要真长得丑,满街的人不早就惊惶失措,尖叫连连的逃走了?!”美与丑只是表相,能永久留存的是智慧。

“呀!讨厌,你取笑我……”于神恩忽地一顿,大叫一声地往他怀里钻。“啊——完了、完了,我们在大马路旁接吻,有那么多人瞧见……”

真难为情,好羞人。

“后知后觉。”她就这点可爱,除了他,眼睛看不见其他人。

“你还说、你还说,都是你害的,人家没脸见人了……”她要头戴纸袋出门。

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十七岁的青涩年纪,在她的想法中,牵牵小手已是快步入礼堂的情人了,更别说当街亲吻,那是洋人作风,不符合东方人含蓄的美德。

瞧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就知道她有多害臊了,根本不敢抬起头,羞答答地埋首他怀中,怕人取笑她的大胆举动。

“你不喜欢我吻你吗?”司徒离人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

“我喜欢……”她大声地一喊,头一抬,瞟见他嘴角的笑意,方知被捉弄了,蚊呐的又羞笑不休。“我喜欢你吻我,很喜欢、很喜欢……”

“我也喜欢。”俯下身,他吮含住红肿小嘴,满意她的温驯投入。

“啊——好痛……”

一扇门板能有多大的力量,竟将一具活生生的肉体往后弹,撞上白墙,反弹的冲撞力让墙上十公尺宽巨幅画作掉落,天花板夹层也为之震动。

那不过是一道相当普通的门板,稍微练过几年空手道的人都能一脚踢穿它,实在不怎么牢靠。

纵使开开关关的次数不少,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一天好几回,可是对差点撞晕的于神恩来说,她就是近身不得,才站在门口而已,一道无形的力量就将她推出去,让她毫无反应的时间。

而门是半开的,在外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五人一间的三○五病房,所有家属和看护都听见凄厉惨叫声,以为发生丈夫暴打妻子的斗殴事件,纷纷探出头看个分明。

他们没看到暴徒,亦无逞凶的丈夫,只有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以宽胸护着全身蜷缩着的女孩,她额头还流着血。

因为被长发覆住脸,没人看得见她的长相,只知她高声呼疼,躲在年轻人怀里,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为什么她会突然遭受攻击?

“怎么了,好像有人叫得很凄惨……咦?你不是两天前才来过的司徒先生,你又来看小妹吗?”

又来看……小妹?

好熟悉的声音,好亲切的匿呼……她记得……她记得……是……

司徒离人尚未回应,双臂中的于神恩缓缓地抬起头,用热切的眼神梭巡着,胸腔挤满极欲爆发的激动和喜悦。

她唇瓣蠕动着,呐呐如蚊子拍翅声。

“大……大嫂?”

如遭电击,正准备削苹果的朱秀婉僵直了身子,手中的水果刀掉了犹不自知,兀自瞠大一双错愕的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定是太希望小妹早日清醒,耳边才会传来她有气无力的低唤声,大概是别的家属在叫大嫂,相似的声音不可能是小妹。

“大……大嫂,你不认识我吗?我是小恩,于神恩。”才多久没见,大嫂怎么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看起来好沧桑。

“于、于神恩……”同名同姓、同名同姓,肯定是的,但……

她喊她大嫂,全世界只有一个女孩会喊她大嫂呀!

朱秀婉不晓得自己是如何移动脚步,才短短三步路而已,她仿彿走了一辈子,每一步都异常艰辛,沉重得有如千斤重。

她的手是颤抖的,抖得连自己也无法控制,很轻很轻地拨开于神恩覆额的发,一张略显痛楚、清丽的脸庞映入眼中,她惊愕地捂住嘴巴,连退好几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小妹明明在里面,我刚替她擦过澡……她在里面……躺着……很乖……”她已经惊得语无伦次,喃喃的吐出困惑。

“大嫂,你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谁在里面?”她帮谁擦澡?是朱妈妈吗?

“你……你是小妹……”朱秀婉指着她,显然受到惊吓尚未平复。

“我是呀!我最爱吃你做的韭菜包子了。”急于被认出的于神恩说出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的居家琐事。

“你是小妹,那里面那个人是谁?”她已经失去正常判断力,有些失神。

“谁呀!我瞧瞧……”大嫂的表情也未免太奇怪了,见到她好像见到鬼,魂都飞了一半。

“不许瞧。”一只大手快速地覆住她的眼,不让她瞧见里头的自己。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只有她进不去,到底有何古怪,他先前已查看过了,并无异样,怎会又出状况?

看不见的司徒离人连忙脱下长衫,将怀中的人儿整个盖住,抱离三○五病房。

“司徒,你压到我的胸部了,好痛……”他抱得太紧了,好像逃命似。

“原来你也有胸部。”怕她想得太多,他故意转移她注意力的调侃道。

“喂!别太伤人,我是发育慢,不发则已一发惊人,再给我几个月,保证你一手掌握不住。”她要努力做扩胸运动。

司徒离人笑道:“我很期待。”

这是他的福利,男人毕竟还是很肉欲的动物。

“你当然期待……”她惊觉说错话,连忙纠正。“你……你不要乱期待啦!又不是你的胸部。”

天呀!她居然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什么一手掌握不住,她根本是淫荡女,给她一刀让她死了算。

于神恩羞得忘记头上的肿包,她只想着有没有办法收回说出去的话或消音。

“你不让我看想给谁看?”他摸着她的脸,指间的黏稠感让他晓得她受伤了。

“你又看不见……”她小声的说道,怕太大声会伤了他。

“我是瞎子我很清楚,但是我的手可以代替我的双眼。”他将手探入她衣服下摆,一路往上覆住小巧挺立的嫩峰,揉搓了两下。

而他显然相当享受。

“啊!你……你别……嗯!会痒……全给你,都是你的,你别……欺负人嘛!”她的身体好奇怪,热热地,又有些不舒服的肿胀感。

“我只欺负你。”他低下头吻住樱桃小口,一股原始的欲望在小腹窜烧。

还不到时候,他必须忍住,不能在这个时候,就算这个楼梯口鲜少人出没,她值得更好的对待和宠爱。

自从两人接吻后,司徒离人体内的欲兽似乎被唤醒,不时灼烫着他的身与心,使得他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即使只是轻轻啄吻,都会令他濒临失控。

现在他知道自己不是淡情的人,只是没遇到对的人,而今情火越炽越烈,狂放得有如要用尽一生的热情,将两人烧成灰烬。

“咳咳!抱歉,小妹额头上的伤需要上药。”走了一趟护理站回来的朱秀婉轻咳了两声,提醒沉浸在爱里的小俩口还有别人在。

她没想到会看见两人恩爱的情景,她跟过来是为了厘清事情真相,为何会有两个于神恩,而且相似度百分之百。

小妹没有孪生姐妹,这点她很确定,她和她大哥是相依为命的孤儿,自幼父母双亡,而仅有的几位姑表亲戚却不愿认他们,直接将两兄妹丢到育幼院。

“啊!大嫂。”都是你啦!害我要被人笑了。于神恩小小声地在司徒离人耳边抱怨着。

“放心,她不会只笑你一人,有我陪你。”他笑着拉她起身,一阵耳语才将她交给朱秀婉,惹得她脸上热浪不退。

其实大家心里都不平静,心知肚明有一堆谜团待解,就怕答案未尽如人意,徒惹伤心。

最不安的当属什么都不知情的于神恩,每个人都想保护她,可是没人告诉她,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事。

“好了,上完药了,司徒先生,小妹到底怎么了?我完全被搞迷糊了。”太离奇了,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司徒离人举起一只手,要她别心焦。“你先说说这两日病房内可否有过什么变动。”

“变动?”朱秀婉想了想。“没有,我只是将拿下来的镜子又挂回去,你师父说没有那面镜子,小妹就回不了家,一辈子得在外飘荡。”她还听得困惑,小妹不是在床上,为什么会回不了家。

瞄了于神恩一眼,她开始有些懂得欧阳不鬼的弦外之音。

“师父说的?”那老顽童究竟在玩什么?还透露了他们的师徒关系?!

他思忖着话中之意,镜子、镜子,阴镜、阳镜,阴阳镜……咦?等等,莫非是如他所想的那般,阴镜和阳镜是互通的?

“为什么没有镜子,小妹就回不了家呢?”这到底有何玄机?

他赶快解释清楚,别让人如坠五里迷雾的茫然。

“什么镜子?什么回家?司徒,大嫂说的话你听得懂吗?对了,大哥呢?我好像没看到他。”于神恩想起来了,她有个疼她如命的亲大哥。

育幼院里有规定,年满十八的院童便不能待在院内,消耗其他孩子的资源,必须出院去自食其力。

大她七岁的哥哥离行前要她等他两年,他一定会来接她,绝不食言。

虽然迟了一年,但大哥真的来带她离开了,他们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不到十坪大,她睡床,哥哥睡地板,一起吃茶泡饭配酱菜。

“你大哥他……失踪了。”红了眼眶的朱秀婉说得哀伤。

“什么,失踪?!”她震惊得差点站不稳。

“在你出事的第二年,医院发出病危通知,你大哥那时去中部山区帮个熟客处理抛锚车,他急着赶回来,结果在半途中翻车了,车毁人不在。”大家都说他死了,在那样陡峭的石壁滚落,人不可能还有存活的机会。

“出事……我……我出了什么事?”于神恩的脸色苍白,害怕地颤着唇。

“车祸,十分严重的车祸,救护车到达前已经没了呼吸。”司徒离人幽幽地低喃,轻拥着她的腰给她支持的力量。

“我……我死了?”

第八章

“师父,我想我们师徒俩好久没坐下来聊一聊了,今天刚好有空,我们就来聊聊镜子吧!”

灯光乍亮,一条鬼鬼祟祟,沿着墙蹑足而行的影子忽地无处隐形,大叫一声往椅子后躲,有如见光死的吸血鬼,一手遮着眼,直喊,“我不是欧阳不鬼、我不是欧阳不鬼,我是小偷先生,你认错人了。”

无奈一叹的司徒离人将椅子移开,也席地一坐地学“小偷先生”托着腮,大眼瞪小眼互看,即使他那双漂亮的黑眸没有焦距。

要不是为了于神恩的事下山,司徒离人有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在市区有幢两层楼高的洋房,还有植满花卉的小庭院,秋天赏枫,冬天烤肉,春夏两季还能在树下荡着紫藤花秋千。

说实在话,他一年收入有多少毫无概念,随缘取财,他从不过问,生活上过得去就好,粗茶淡饭是一餐,琼汤玉液也是一餐,饮食重养生。

以往有师妹替他管帐,帐面上大致的数字她会再告知他,要他小心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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