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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花心vs冷情(面具爱情)-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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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岳想逃开,却无法动弹,他的心、他的魂都仿佛被那双眼吸食了。
  
  “深情”对视的两人被一道突兀而兴奋的声音打断。
  
  “飒~!”艾伦热情地叫他,表情微微有些夸张。
  
  艾伦觉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霉了。
  
  他见雷凯风从美国回来后,心情貌似恢复了,于是大着胆子死活拖着他来酒吧放松一下。
  
  没想到刚到蓝光不久,就发现了两个熟人。他看到了,雷凯风自然也看到了。他故作镇定,上前打招呼。
  
  原以为会有什么腥风血雨,哪知道,那两人却显得很平静。
  
  打过招呼,杜清飒举起酒杯朝雷凯风一样,淡然地问:“怎么?你想通了?”
  
  对于眼前这人,雷凯风下意识地给出答案。“嗯。”
  
  “那就好好活着吧。”杜清飒一笑,又点了杯威士忌,把酒杯塞进雷凯风手里,然后酒杯碰了下他的,自己先干为敬。
  
  见他爽快的样子,雷凯风也默默地仰头把杯中的酒喝光。
  
  “对了,小飞最近念叨你们来着,有时间也去露下面吧。我最近闲得发霉了,想玩鞋,但没有对手。”杜清飒道。
  
  雷凯风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点了点头。
  
  见状,一边提心吊胆的艾伦终于放下了心,也加入了谈话,聊起玻璃广场的事,气氛比以前更加和谐。
  
  在杜清飒眼中,雷凯风并没有亏欠他什么。曾经他也有那么几瞬因他而动摇,却又很快重筑堡垒。
  
  即使他和关岳一起追求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明确回应。
  
  没有爱上,又何谈亏欠与背叛。
  
  更何况,雷凯风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这是他主动向雷凯风示好的原因。好在,雷凯风也没让他失望。经过七年的时间,曾经的伤痛已经沉淀,他比七年前更加成熟,也更加知道责任的定义。这一次,他没有再轻言生死,而是像个男人一样,振作起来。
  
  他欣赏他的轮滑技巧,也更敬佩他对恋人刻骨铭心的执着。
  
  有一个旗鼓相当却又安静不黏腻的朋友,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看着眼前相谈甚欢的三人,关岳觉得自己很不舒服。他的心脏,痒痒的,麻麻的,酸酸的,痛痛的,并不强烈,却交织在一起让他坐立不安。
  
  在那一叠报告中,他也看到了雷凯风,也知道了雷凯风在那段关系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那冰冷的文字和图片并没有让他在意,对这个昔日的情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他甚至嗤之以鼻,他关大少爷什么时候能够容忍得了和别人共享一个情人了?不可能!这个事实让他更加对自己以前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尽管今天见到杜清飒的震撼让他被迫认识到了自己的内心,但,他仍旧无法接受雷凯风的存在。
  
  现在,他出现了。
  
  关岳十分确定,自己的脑海中除了工作上的交往外没有丝毫关于雷凯风的记忆。
  
  但,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关岳就感觉到了那深刻在灵魂上的烙印。
  
  敌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道理对于大客户,完美的关总经理应当保持最起码的善意,但,他却管不住自己的怒火。
  
  感受到强烈敌意的雷凯风终于挪开了视线,两人的眼睛在空中交会。
  
  那些天的交道,让他知道眼前人对杜清飒的感情,后来从在大嘴巴的老友那里知道了他的情况,免不了有一丝遗憾。而今,见到关岳熟悉的眼神,雷凯风反倒放下心来。
  
  至少他醒悟地没有太晚。
  
  杜清飒仍旧从容淡定地端着酒杯,自顾自地品茗着,仿佛由这两个出色男子开辟的让周围人退避三舍的战场与他无关。
  
  也确实无关了,杜清飒想。
  
  早已退出战场的人本就无需再关心任何战事。
  
  摇摇酒杯,鲜红的液体轻轻晃动……
  
  “飒?”
  
  熟悉的声音,就像七年前……
  
  杜清飒猛一抬头,一个斯文帅气的人影印入眼帘。
  
  傻气的黑框眼镜变成了金色的细框,总是一本正经的眉眼也舒展开来,不时透出一抹成熟的精光,没有了粗糙廉价的T…Shirt和牛仔裤,一身高级西装和锃亮的皮鞋显示着主人的不俗……
  
  杜清飒目不转睛地吸收着他这六年的变化,自嘲地笑笑,起身上前,主动伸出右手,有礼地笑道:“好久不见,小杰。”
  
  好久不见。
  
  如此平静淡然的反应,让常向杰愣住。
  
        



☆、第三十章  过去

  
  常向杰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人。
  
  记忆中的他狂放不羁、率性嚣张,如太阳般散发的热力毫不吝啬地感染和吸引着所有的人。自己曾经是多么幸运能够抓住这颗张狂不定的心,可惜,最后,却被自己亲手放弃了。
  
  太阳热力既可以温暖人,有时候也可以灼伤人啊。杜清飒的追求常向杰根本无力抵抗,但他的霸道与张狂也常常让他无力、不安与迷惘。常向杰从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那样的杜清飒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自己呢?每当他这么问,杜清飒只是别捏地转过头,微愠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别问了!”
  
  迟迟没有答案,这个疑问便越来越大。
  
  他可以没有驾照却明目张胆地彻夜飙车,自己却只能在病床边彻夜照顾生病的母亲。
  
  他可以不顾学业任意迟到旷课,自己却要保持着学生会主席完美的严谨可靠的形象,为了那丰厚的奖学金挑灯夜读。
  
  他可以一掷千金,在酒吧包场庆生,自己却只能节衣缩食地为生活打拼。
  
  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常向杰有着自己的骄傲,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同情与施舍,即使是自己的恋人。在爱情中,任何方面的不平等都可能造成感情的裂痕,他不愿欠任何人什么。他要靠自己的双手为母亲创造一个安详的晚年,也为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杜清飒可以不顾世俗的目光,毅然无悔地踏上这畸恋的道路,但是,他常向杰却不可以。他有生病的母亲要照顾,有沉重的家庭要负担,有对前途的执着追求,他不敢想象后果。就像一个不断自我催眠着的死囚,抓紧最后的时间狂欢,静静地等待着毁灭的一天。
  
  直到那个叫杜国章的人开启了他人生的另一条路。
  
  这就是杜老爷高明的地方。他不屑用任何手段来逼迫两人分开。他只是牢牢地抓住了常向杰迫切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帮他命悬一线的母亲的付清了医疗费,并且送他出国读最一流的大学,接受最高等的教育,代价就是,终生要为杜氏卖命,鞠躬尽瘁,即使把债务还清也不能脱身。
  
  杜国章说,这算是一种人才的提前投资。
  
  软刀子有时比硬刀子更容易杀人。
  
  本就没有自信的,对未来充满迷茫的常向杰“知恩图报”,放弃了杜清飒,毅然带着母亲出国留学就医。
  
  那个决绝的雨夜之后,高傲的杜清飒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他没有再做过任何事来挽回已经无可救药的爱情。
  
  他只是累了,无力再挣扎。
  
  和家里闹翻,自费读书,打工,独闯B市……
  
  七年了,杜清飒已经不再是高中时期那个张狂的太阳,现在的他更像是一轮幽静的上弦月,不细细驻足品味便觉不出那温润的柔光中让人着魔的魅力。
  
  杜清飒成熟了,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隐藏自己的真心。
  
  没有心就不会伤心,对吗?
  
  不过,杜清飒自己也没有发现。
  
  成熟稳重、保守顽固、严谨认真、一丝不苟……杜特助的面具其实是高中时期常向杰的翻版,或许多加了几分独属于杜清飒的邪气。
  
  身体早已经先一步为他做出了选择,这个角色一演就是七年。
  
  同样的,七年的努力打拼,把常向杰磨得世故圆滑了。攻读研究生的这几年,他一边完成学业一边参与杜氏在美国的开疆扩土,现在那边公司已经初具规模,稳步发展。现在的他开朗了许多,不再心直口快,不再恣意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愈发精明干练。
  
  七年中,地球两端的人似乎没有了任何的交集。常向杰每每向杜老爷汇报业绩时,话一次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杜国章当然也不会主动向他提起杜清飒。
  
  而杜清飒,他知道常向杰和他父亲的约定,他知道常向杰正在美国为杜氏工作,但,他从没有主动去联系。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两人的爱情早已在那个雨夜死亡了。
  
  一周前,杜国章的一纸调书将常向杰从美国调来B市。
  
  他不明白杜国章为什么还愿意让他回来。他原以为自己的下半生就会在美国的工作中渡过了。
  
  但,杜国章的命令他是无法违抗的,这是他欠杜家的债。
  
  于是,他回来了,带着母亲回到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国家,再次面对那个曾经相爱却也被自己深深伤害的恋人。
  
  今夜,将母亲安顿好的常向杰难得开车出门兜风,打算熟悉一下这座陌生的城市。穿行中,他看到了蓝光的招牌,鬼使神差般,他停下了车,进入了蓝光,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终于与杜清飒再次相遇。
  
  飒。
  
  他轻唤道。
  
  眼前的人变了很多,但仍旧是那个杜清飒啊。常向杰感觉自己的声音和心脏在一起颤抖。
  
  那人回眸,回道:好久不见。
  
  是的,好久不见,宛如隔世。
  
  他设想过无数种相遇的情形,却没想到,现实却是这样,如此平静,淡定,甚至面带微笑,仿佛只是一个多年未见的点头之交?
  
  这就是杜清飒的惩罚?
  
  他不知道,但,他没有资格多说什么。
  
  伸出手,握上那只纤细却有力的手。
  
  飒,我回来了。
  
  飒,对不起。
  
  ——————
  
  “有没有兴趣陪我跳支舞?”杜清飒轻快地说。
  
  常向杰惊愕。无法反抗,就着两人交握的手,他被杜清飒拉进了舞池。
  
  身后一道难以置信的目光尖利地仿佛要将他刺穿。
  
  常向杰在心中猜测着那人的身份。
  
  思绪翻飞中,杜清飒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头则暧昧地埋进了他的肩膀。
  
  “飒?”如此亲昵,仿佛回到了从前,常向杰的气息有些不稳。
  
  “跳舞吧。”淡淡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常向杰知道,他无法反抗,看着周围人与他俩相同的姿势,轻叹着,抱住了他的腰随着轻扬的音乐,有节奏地迈起了舞步。
  
  飒还是一样地任性,却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了。不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的,只要是你的希望。
  
  “飒,来杜氏吧。”常向杰轻声说。
  
  轻笑一声,杜清飒说:“你是老头子的说客?”
  
  他没有正面回答,“以你的能力,为什么不肯来杜氏大展拳脚呢?你也有这个资格……和那两人平起平坐。”
  
  回国的第二天,关于杜清飒七年来的大致情况已经躺在了他的电子邮箱里。
  
  沉默了一会,杜清飒笑着,淡淡地道:“我明白了。”
  
  常向杰知道他同意了,却没料到会如此爽快。
  
  不过,现在应该关心的是——
  
  那道无法忽视的视线从杜清飒圈住他那一刻开始就变得更加凶恶,如饿极野兽般。
  
  常向杰一点都不怀疑那人想把自己拆皮剖肚的决心。
  
  但……
  
  更加抱紧臂弯中的人,常向杰示威般朝那人笑了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岳毅然离开吧台朝那两个交缠的身影疾步走去。
  
  “你们给我分开!!”关岳猛地扯过杜清飒的右手往自己怀里带。
  
  常向杰不甘示弱,牢牢制住杜清飒的腰身。“先生,你怎么不问问飒肯不肯跟你走?”
  
  关岳一听,更是怒意横生,朝杜清飒看去。
  
  处于风暴中心的杜清飒丝毫没有自觉,仍旧淡淡的,毫不在乎,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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