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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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睬,要实在烦人我就装疯,没有了交流,医生也只能耸耸肩摇摇头无计可施,一个年轻点的一气之下说了句,他没救了,只有送精神病院,结果被陈旭阳板着脸轰了出去。
最后估计他也折腾得累了,逐渐放弃了找医生的念头,加上公司本来就忙,他很难分出再多一点的精力照顾我,于是他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专门的护理工,白天就住在家里照顾我,他跟那个女子说,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不要解开绑我的绳子,所以我的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上,那个尚还年轻的护士显然已经非常有经验,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危险的精神病人,不但生活不能自理,还有暴力倾向。
到了这一步,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尊严可言了。
那天陈旭阳回来得早,进屋之后脱下外套,然后轻轻坐到我床边,笑着抚摩我的额头,说,小锐今天有没有乖啊?旁边的护士挺高兴地接上来一句,苏先生今天很安静,没有吵,饭也吃得干净。
他眉头上的皱纹立刻舒展开了,自言自语地说,是吗,那就好啊,那就好……
而我始终用一种没有温度的目光看着天花板。
吃过饭之后,护士走了,他呆在我房间里跟我读读报纸,然后聊聊天,当然都是他在自言自语而已,因为我一直没反应,他也就越说越没趣,后来就没声了,一直沉默着坐在我旁边。
过了很久,我感觉他有些凉的嘴唇落在我脸颊上,然后他马上抬起头,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我一动不动,还是跟木偶娃娃一样,他才小心翼翼地落下了第二个吻。
因为我一直没有反抗的意思,他的胆子稍微放大了一点,吻上了我的唇,轻轻地吸吮着,然后慢慢滑到我的脖子上去,很快的他的呼吸就变得急促,手也摸索着伸进我的衣服里。
毕竟是个大男人,压抑着情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加上现在的我手被绑着,又没法反抗,他的行为难免就开始放肆了点,虽然我知道,只要我稍微一挣扎,或是表示不愿意的话,他也会马上住手的。
他的身体整个爬到了床上,滚烫的舌头钻进我的耳洞里,嘴唇不断吸吮着我颈窝的皮肤,手也解开了身上的衣服,我不动声色,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狠了心一用力,嘴里顿时涌出一股血腥,钻进鼻腔里,熏得大脑昏昏沉沉,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微微张开了嘴,腥红的液体立刻从嘴角流下去。
他几乎疯了般的将手指卡进我的嘴里,我的牙齿咬到了他的手指,将他的关节咬得咔咔作响,然后我睁开眼睛,刚好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我的睫毛上。
陈旭阳哭了。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不断反复闪现这五个字,他一下子狠狠抱住我的脑袋,在我耳边哽咽着说,……不要……我不会再碰你……绝不会碰你了……!活下去吧,小锐,你不要吓我了,就算是为了我,振作起来好吗?我真的不会再这样了,我后悔我做过的事,我已经后悔了一千遍一万遍!
我苦笑了一下,因为舌头的疼痛,异常吃力地说,……有什么用?……现在说后悔有什么用?……如果可以后悔的话……我选择一辈子都不会遇见你们两人……一辈子都不要…………
他却没有放开我,我清晰地听见他哭的声音,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呢,不管怎样都要互相伤害,这就是爱吗?
我吸了一口气,忍住眼泪说,……陈旭阳……我谢谢你……拿走你要的东西吧……我也只有这副不干净的身体可以给你了……玩够之后……随便找个地方……扔掉我就好……你……继续好好地当你的老总……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陈旭阳手倏的一紧,又慢慢放松,他咬住嘴唇看着我说,……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别死,你好之后我就放你走,你去哪里都可以,我不会再过问,直到彻底忘记都不再见面……
我淡淡地笑了,可我能够去哪里呢?背负着一生也忘不掉的伤口,活得生不如死,我还有退路吗?
我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我已经越来越习惯用这种方法逃避现实了,他却突然从床上跳了下去,抓起扔在一旁的手机,叫了医生。
来的还是上次那个老先生,他满脸无奈地看了我的情况,在我的舌头上涂满了刺鼻的药水,还连连叹气,一副沉痛致极的样子。
然后他把陈旭阳叫到了屋外,说,你这样把他一个人关在家里是很危险的,应该让他多接触外面的人,找些朋友聊聊天,经常带他出去走走,甚至可以让他去上上班,找点事情给他做,这样把注意力分散了也许会有好转。
陈旭阳显然是听进去了这句话,过了几天他就跑到我床边,说,小锐,你有空也和父母联系一下,你没消息那么久,他们经常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他们你在出差,手机丢了又来不及买……现在我把手机还给你,你给他们打个电话好吗?说完他就从衣服里取出了手机放在我床头,真的是我丢在家里的那一个。
见我没说话,他的目光移到绑住我的绳子上,他轻轻地抚摩着我已经擦破了皮的手腕,说,我已经叫了小冰周末的时候过来玩,你想要叫别的朋友来的话也行,我现在把你的绳子解开,但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他们看见会很难过的是不是?
随后他彻底解除了对我的禁锢,电话重新装上了,不再绑我,也不再锁门,可还是怕我想不开,每天频频打电话回来说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一次我没有玩失踪,也没有到处躲,除了偶尔下楼走走外,大多数时间还是乖乖呆在家里的,这样连续几天,他也渐渐放心了。
而那件事之后,他也真的没再碰过我。
周末的时候,小冰果然来了,还穿了一件挺拉风的外套,不知为什么,陈旭阳弄得就跟过节似的,从楼下的餐馆叫了好几个菜上来,又破天荒地露了一手,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小菜,真是没有辜负我卧床了这么久,他的手艺从最初的不能看升级到初具规模,小冰借此很是拍了一下马屁,说他离妻管严的状态不远了。
本来以为气氛一定很压抑,要不就是尴尬,毕竟我们三个人,有点像另一种状态下的三角关系,可是那个时候居然那么毫无预料地笑了出来,虽然很轻很淡,还是没能逃过陈旭阳的眼睛。
他一瞬间愣了,一直盯着我看,我知道我自从住进这里后就没有真正笑过,可他的反应实在也未免夸张了,看得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小冰拿筷子在他眼珠子前舞了一下,说,看什么呢,天天大眼瞪小眼的,还没看够呢?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走到哪里都是灯泡!
那天晚上陈旭阳似乎特别高兴,后来有些醉了,和小冰划拳喝酒不说,还乱开些玩笑,说什么苏锐破了我最长时间搞定一个人的记录,简直得不偿失,亏大了,我竟也不觉得生气,还是淡淡地笑笑,小冰见我不在意,索性也放肆地说一句,可不是吗,你搞定我也不就是一夜之间的事儿,我才亏大了呢,早知道也和锐哥一般高明,不让你得逞不说,还骗个家庭主男回家当当。
我埋着头吃饭没说话,陈旭阳算是还有几分清醒,立马眼神一凛,脸色就沉了,说,你乱说什么呢?有没有规矩?小冰吐吐舌头,不说话了,陈旭阳这才转过头来,对坐在旁边的我笑笑说,男人之间开开玩笑,你别当真啊。我随意地恩了一声,这才觉得没对,怎么我就不是男人了?
吃到最后,桌子上一片狼籍,我默默地站起来收拾好碗筷放进厨房里,回来看着他俩还在喝酒,我挺纳闷这两个人是怎么会如此投机的,一点代沟也没有,小冰的年龄当他儿子都行,他也真能下得了手,不过,似乎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都会互相影响,小冰有不符合年龄的老成,陈旭阳也经常表现得像个孩子。
可为什么我和顾鹏飞在一起那么久了,却没有为对方改变一点呢?
又想到他了。我猛然回过神来,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影子甩开。
喝完了最后一瓶,小冰就说要回去,我和陈旭阳都叫他留下来明天再走,他却说,电灯泡还是别得寸进尺的好,该闪的时候就闪,再说咱男朋友还等我回去给他暖床呢。见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勉强,于是我让陈旭阳留在家里继续收拾,自己送小冰下楼去了。
待续~~~~~~~~~
汗……又没有写到预定的情节,大人们,文章是不是太拖沓了啊?要不要赶快结束呢??T…T
第 40 章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脚下踉跄了一下,小冰在旁边拍了拍我的背,笑着说怎么了?你没喝酒啊,我和他对笑了一下没说话,然后我俩慢慢朝着大门的方向走,隔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听说你最近闹绝食闹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难怪背上都是排骨,把我手都扎痛了,我皮笑肉不笑,慢慢说,陈旭阳都告诉你了?他嘴一快,那当然,他有什么事儿还不都跟我唠叨,我愣了一下,这话怎么听起来怎么酸啊,他忙又补上一句,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你不就只有我一个铁哥们儿吗,难道你叫他去跟顾鹏飞讲?
刚听见这个名字,我的心脏立刻就很听话地用力收缩了一下,他见我一直沉默,叹了口气小声说,锐哥,其实我一直在想,也许是我错了,当初不该忽略你的感受还把你俩撮合在一起。
他停下来偷偷看了眼我的表情,然后才转过头继续说,我看得未免太浅薄了,以为你跟他不过是在闹些小别扭,谁都不肯先投降罢了……没想到,原来你们在一起……是真的很痛苦……
不是的!我竟然忍不住吼了出来,看着小冰的有些惊讶的脸,我的的全身仿佛针刺一样的疼痛。
不是的,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是很快乐的啊,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这不是谁的错,如果我真的不想复合的话,你再撮合又有什么用?只因为我的心早就背叛了自己,才会一错再错!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扭紧眉头不去看他,仿佛很久之后,他不再提顾鹏飞,说,……你在这里,还住的惯吗?我没有说话,含糊地点了下头,他又叹口气,慢慢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居然一再地想要寻死,就因为被一群垃圾糟蹋过吗?他说着嘲弄般地摇摇头,我在最困难的时候只想着要怎么活下去,我不明白,你遇见的人都愿意拿真心对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情绪突然冲动极了,一把拉过他的手腕说,想着要怎么活下去?说得好听啊,你别告诉我你这破手是爬楼梯摔的!
他瞪大了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恐惧,猛地将手抽回,拉下袖子掩盖住了手腕上如同一条褐色的蜈蚣般丑陋的伤疤,然后厌恶地看着我,我几乎是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什么气都焉了,连忙支吾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居然会这么轻易地就刺伤别人,揭人家的疮疤,过去是我最为不齿的行为啊!
小冰站了很久都不吭声,右手一直紧紧抓住左手腕,像在拼命遮掩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被别人知道,更不愿被碰触的事情,也许是好不容易可以忘记的,也许是怎么都甩不掉的记忆,只被深深地埋在最阴暗的角落,当宝贝一样护着,当瘟神一样避着。
当初我还没遇见小冰的时候,听别人说他是个性格偏激的人,脾气也很怪异,甚至喜欢玩变态的游戏,可所有的流言在越来越多的交往中越发显得荒谬,他只是个孩子,就算误入歧途,还是个孩子,他一直在左手腕上扎上手帕,或是戴很宽的手镯,不肯让人看见手上的伤口,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虽然他总是招蜂引蝶八面玲珑的架势,可实际上他一直小心地舔舐伤口,在这个圈子里走得如履薄冰。
这样一个人,习惯了用浓艳的外表武装自己,却只肯在我和顾鹏飞面前毫不在意地露出那狰狞的伤口,这代表着自心底里的安心和信赖,而我刚才做了什么?我利用他的信赖和亲近来狠狠的奚落他!
想到这里我几乎快哭出来,我说,你别这样……我说话没脑子……你……你就当我在发疯行吗……
好不容易他开口了,说,……你说得没错,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我也是个白痴,比你好不到哪儿去,实在没资格说话……我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他突然抬头笑了一下,装做没事了的样子,说,薛姐也是,怎么我们这群人个个都这么笨啊?当真是物以类聚不成?
他一提起小妹,我又说不出来什么了,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情况肯定也很糟糕吧,原来这世界上除了那个人,我牵挂的事情还有这么多,这么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