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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从此山水不相逢 by 白鹿-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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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看到他出来,一把抢过莫尧手里的雨伞就往人群里钻,“花逸!这里!小叔在这呢!这边!”
    花斐君觉得自己声音不小了,但是架不住周围全是喊人的,张三李四姑娘儿子妈在这爹在这,他的声音瞬间就被一群带着强烈期盼的中年妇男妇女浑厚而底气十足的呼喊声给掩盖住了。
    花逸终于在觉得自己不是快成落汤鸡就是快成长颈鹿的时候发现花斐君,他挤着人群,在一个个花花绿绿的雨伞下挤到他身边,冲进花斐君的雨伞下,擦了一把脸上水,“哎呀,我就说了让你多吃一点饭,你看看你,挤个人堆都这么费劲,风再大点你都能当国旗了,迎风能招展。”
    花斐君扯着自己的T恤去给他擦雨水,白希的皮肤露在空中,他也没太在意,大老爷们光着膀子都正常,露块肚皮又不是露屁股。
    “回去换衣服,吃饭,再睡一觉。”他搂着花逸的肩膀,想了好几次问他考的怎么样,都没敢开口。
    “小叔,我考的还行,会的肯定都对,不会的至少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对的。”
    “那就好,别有压力。”
    “莫尧呢?”
    “莫尧啊……”花斐君一看见花逸就忘了莫尧了,他转身刚要找莫尧,就见莫尧顶着个书包跟在他俩后面,身上已经被雨淋透了,大雨浇得他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看花斐君,“干嘛?我不能丢啊!跟你俩屁股后面跟十来年了,一场大雨就能给我冲走不成,快走快走。”
    花斐君忽然一阵心酸,“要不咱三挤一挤呗。”
    “不挤,我都已经湿透了,就这么着吧。”
    花斐君一直认为有一句话很适合莫尧也很是适合自己:我不是没有脾气,只是我太爱你。
    你看,我把自己的爱低到了土壤里,其实不是我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低贱,只是,今朝你需要泥土来滋养,我便甘愿成为烂泥,倘若明ri你需要阳光来成长,我也会甘愿融化自己。
    从来没人能把两个爱着放在天平的两端,并且可以维系它们的平衡。爱这个东西,从来就不对等。哪个人爱的更多,其实很浅显明了,就是付出更多的人。
    千金难买心甘情愿,只有爱。
    爱很难懂,花斐君想。
    要么你心细如针,却不计得失,要么你大智若愚,却明察秋毫,要么你大于弱智,等待时间慢慢的熬。
    花斐君就是熬到了那一天。很久之后,他常常会一个人坐在墓碑前喃喃自语:后来,我终于学会了爱,可是你却打算不在了,于是我想,如果你不打算陪我走到最后,为何让我半路动情?
    花逸高考很顺利,没有拉肚没有中暑没有呕吐,除了被大雨浇了一场,不过也没有感冒。最后一科是英语,由于词汇量的问题,阅读理解是花逸的弱项,花斐君教给他一个听起来似乎不是很靠谱却也能即时生效的办法,他说:做题和选女朋友差不多,一见钟情多过日久生情,也就是说,不管你日久是否生情,首先都得挑个有眼缘,遇到不会的题,你就选有眼缘的答案,哪个看着读着顺你心你就选哪个,咱要是选不出正确的答案至少还能选个舒心的答案,况且很多时候,语感也会帮你选出正确答案,所以对于一看你就不可能会的题,就不要抠它了,毕竟这是英语,不是数学,你没办法推理。
    这招管不管花逸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是用了。结束铃声响起的一刻,整个学校都跟着沸腾起来,开始有学生在走廊撒欢,那架势就跟在五指山下镇/压了500年突然被释放了似的,花逸看着老师们装订卷子离场,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动一下,考场只剩他一个人,头顶绿色的大叶风扇还在不知疲倦的转着,他想,结束了。
    斐就管愈替。他所有的努力的都给予在那几张单薄的答题卡上,胜负不过在此一搏,能不能按着他小叔给他规划的人生轨迹前行,从这一刻起,就要听天由命。
    突然放松下来的心情就好像一个快吹到爆炸的气球突然被松了手,撒着气往各个方向冲。
    操场的人渐渐散尽,不知哪里来的学生拍着篮球穿过操场向球场走去,篮球有节奏的拍击在地面的声音像一记记软锤敲在他的心上,过了这个夏天,他便要上大学,从此以后他们便远离了年少和稚嫩。
    如果他小叔也在另外一间考场,无论现在结果如何,他都能一蹦三尺高的窜出去,像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到处喊着:小叔!小叔!考完了!我终于***不用背这些见鬼的东西了!
    可是他现在除了有那么一点如释重负的心情,真心无法欢快起来。他想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都会时刻铭记着,在他年少青春的岁月里,有一个人为了他放弃了做一个小孩子的权利,放弃了光明的坦途,甚至放弃了在父母面前清白的名誉,他甘愿默默无闻的承载着所有人失望的目光,裹着满身污泥,也要把他从烂泥里托起。
    留在这里从来都不是花逸的梦想,他梦中最唯美的国度至始至终都是那个青山绿水的梨花寨,可是,高考完了,夏天转眼即逝了,他离留在这里更近一步了。
    他只是想做些什么,能让花斐君也会快乐。
    风扇的嗡嗡声在逐渐安静下来的校园里显得格外清晰,在所有人都为了那铃响一刻而放空的时候,他的脑袋转的比风扇还要快,甚至有些晕。
    大门外的场景看上去如此的千姿百态,有抱着爹妈哭的,有爹妈抱着哭的,有抱着爹妈笑的,有自己傻笑的,铅笔本子扔了一地,虽然人声鼎沸不过没有车水马龙,这个路段被禁止了临时停车,学校的后门有个很大的停车场,除了校园一半的学生都是奔那个方向去的,花斐君急切的看着通往教学楼的方向对莫尧道:“等我家小小花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也开车去接他。”
    “您什么车啊?”莫尧一边给他扇着风一边笑着问。
    “说不好,但怎么也得是四个轱辘的。”
    直到校园门口只剩花斐君和莫尧两个人时,斐君终于等不下去了,“这孩子不会考试睡着了到现在还没醒吧?”
    “不能,我看他紧张那样别说睡觉了,我都怕他把答题卡的名字写成你。”
    他们已经告诉过花逸一定会在门口等着他,花逸是不会自己回家的,他一定是还没出来,俩人进到学校里去找,花斐君记得花逸的考号,在门口的指示牌上看到了花逸所在的考场是四楼,然后开始一通猛跑,好像印象里,从来爬四楼都没这么快过。
    大部分班级门上贴着考场编号的纸都已经被莫名兴奋的同学们撕掉,他站在四楼走廊的中间大喊了一嗓子:花逸!
    花逸猛的回过神:“小叔!”
    花斐君顺着声音的方向跑,在一间教室的第二排看到了他,完了,花逸是不是没有考好,怎么这幅表情。
    他喘匀一口气,站在班级门口对他微笑,“小叔接你回家。”
    花逸站起来,刚想开口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花斐君和莫尧同时惊呼起来:
    “花逸!”
    “我/操!”


☆、117:我的爱恋悄悄说给了流星1 ☆
    花逸晕倒了。
    他没喝酒没把脑袋磕在洗手盆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站起来喊了一句小叔就倒下了,这令花斐君心慌不已。
    两人慌乱的把他扶了起来放到椅子上,莫尧试了一下发现抱着他走不可能,花逸不比他瘦多少,他迅速蹲下身,“放我背上。”
    高考期间,全市所有考点的门口都会安排急救的救护车,以防哪个不经吓的孩子考试时把自己考晕,但是花逸晕的有点不是时候,稍微晚了那么一点,救护车已经撤离,花斐君一路狂跑,门卫大爷看到莫尧在后面背着个学生,冲到马路上帮着一起打车。
    看着花逸和白纸一样的小脸,花斐君因为高考结束的好心情全部一扫而光,他问大夫,真的不需要做什么检查吗,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晕倒了。
    大夫一边在病例上写着从来没人能看懂的天书一边对他说:没事儿,甭大惊小怪,睡一觉就好了,输完这瓶就能回家了,今天参加高考了吧这小孩?每年都得有几个,太焦虑了,这两天我们医院送来十几个了,他这算好的,没在考试的时候给你晕呢,试都甭考了,全家人都跟着哭,不知道以为孩子得啥大病了,现在的家长啊,给孩子压力大着呢。
    花斐君掐着腰站在病床旁边,摸了摸自己的眉头,心里跟被大卡车碾过一样,他从来没想过心里什么都装不下的花逸会因为焦虑而晕倒。他一直看到的是花逸的笑容,他以为他看到了花逸在笑,那么花逸就是快乐的。
    莫尧揉着他的肩膀,叫他别担心,就是晕一下,谁这辈子还没晕过个一回两回。
    由于花逸属于小晕不是大晕,所以他不需要病房,只需要在急诊室打个吊瓶。隔壁床的老男人一直捂着肚子依依呀呀的喊疼,他老婆去缴款还没回来,他就得干疼着,花斐君没有那个闲心也没有那个善心去管别人是不是难受,他只是觉得那人一直这样叫唤,花逸睡不好,所以时不时的看看门口,确定他老婆是否已经回来了,时不时的瞪他两眼。
    花逸醒过来的时候居然还很舒坦的抻了个懒腰,看见莫尧和花斐君都如临大敌一般站在他两边,有些不知所措,半天才顿悟一般的“啊”了一声。
    “我晕了?”
    “嗯,还难受吗?”花斐君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薄被。
    “本来也不难受,为啥会晕呢小叔?”
    “饿了吧。”
    他低头看着花斐君给他穿鞋,眨了眨眼,“我居然被饿晕了?不至于吧……”
    “算你没摔傻,医生说你太紧张了,都考完试了你才想起来紧张,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点,现在还紧张吗?”
    “不紧张,不过饿了。”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天气不错,星辰漫天,煞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三个人在医院附近找了一间面馆,吃了碗面,才慢悠悠的往公交车站挪。
    花斐君掏出硬币投进去,看到后面还有一个空位便赶快走了过去,对花逸招手,“过来,坐这。”
    “你坐吧,我不坐。”
    “快点,一会没得坐了。”他一把拉过花逸,给他按到座位上,“过两天你回趟家吧,陪陪你爸,让莫尧和你一起回去,他也该回家看看了。”
    “你不回去么?小叔?”
    莫尧和他并肩站着,也疑问道:“对啊,你不回去吗?你大半年没回去了,我留下看店,你和花逸一起回去吧。”
    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医院附近的公交站总是人满为患,一个中年胖子贴在花斐君身上,身上带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味,花斐君皱着眉头向莫尧身上靠了过去,尽量避免被那人挨着,一来太热,而来太味儿。
    尽管这样,汽车启动的时候那人还是狠狠撞了他一下,他觉得自己就像被一个刚出锅的大馒头带着蒸汽地贴了一下。
    “我啊,我就不回去了,我看店吧,再说我怕大哥看见我情绪不好,到时候我给你带点钱,你给他们,告诉他们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治病别耽误,然后再……”
    “往里面去去,怪热的都贴着这干嘛呢?”胖子打断了花斐君的话,用肚子拱了他一下。
    花斐君对于他这个举动莫名的就起了火,他这一身汗一脸油的胖模样让他想起了自己在西雅图出/售自己的第一夜,他被蹂躏的像快碎布还要对着那个老男人笑,那种讨好,是那么心不甘情不愿。
    出于本能的,花斐君伸手推了他一把,“别挤了。”
    “推什么推!让你往里动动怎么了,大家都跟这挤着呢,又不是我单独非要挤你一人!”
    “行了啊大叔,也不是故意推你的,大家都让一步吧。”莫尧搂过花斐君的肩膀,打着圆场,他想说推你一把我们还没嫌弃推一手油呢,您还不乐意了,不过他没说,他怕花斐君回头给他一撇子说他到处惹事。
    “那你倒是往里走走啊,小孩儿年纪不大脾气怎么这么拗。”
    “就拗了,怎么着?你要嫌挤您下去打车,开宝马开奔驰去,要么你长的苗条点,您跟熊瞎子似的往这一杵买双人票了吗?大爷?”花逸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扒开挡着他的花斐君,顶了胖男人一下。
    花斐君和莫尧一起去拉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这架势似乎是要开战了啊。
    “你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说话呢!有没有教养!你爸妈这么教你和长辈这么说话的啊!小牲口!损谁呢你!有爹生没妈养的玩意!”胖子扯着脖子和花逸喊开了。
    “我/操!”没等花逸开口,花斐君一拳头挥了出去,“你他妈说谁小牲口!老子的人只有老子能骂!你算什么东西!”
    花斐君能忍得了自己犯恶心,能忍得了自己被教训,但是忍不了花逸被人骂做小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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