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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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朱迪。”一个自然而然的吻别。
“你会害我再度失眠的。”
嘻哈落幕,却未能皆大欢喜。放映室里一时间像炸开了锅,各类猜测纷纷出笼。
我当时是真怕伊森将那个“他”字说出口,这可能是他今天唯一做的保留──没有用性别代词,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为他的大胆而感到胆战心惊,我被这样一个人爱了,是幸抑或不幸?我们都想在对方身上刻上深刻的烙印,但所有代价都显得有些沉重,即使我不犹豫他不犹豫。
慢慢转身想回办公室,却撞上堂娜犀利的双眸,里面有些疑惑,她想问我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17
后来的两天,各类小道消息接踵而至,一时间关于伊森情人的揣测莫衷一是,连公司里也传得沸沸扬扬,虽说人言可畏,但也不可能阻止他人的好奇心,我自己倒觉得有些辗转难安,像被压着一个千斤鼎,有种沉痛的甜蜜,他是真正把我逼出来了,明知前方崎岖,还是要这样绊下去。
让成堆的工作麻痹神经淹没疑问,只望暂时脱离现实问题,令大脑真空,即使自己已经回不到原来那个视情爱若平常的杜震函,也要镇定自信地面对那些突如其来的命运之箭,不过,这时期的经历的确整得我蛮惨的。过往的大无畏精神没有能够发挥出一半,如果知道事情会往这个方向走,一开始我们就该提高警惕了。
阿默将选定的照片排版送过来给我审核,然后感慨道:“伊森的大胆示爱被誉为佳话,他的痴情打动无数待嫁少女的心,多家报纸都有报道,看看,这什么世道啊,说自己有女朋友了还这么走俏,看来自虐的人不在少数。”
这一说法立即得到莉莉的附合:“也要看是为谁自虐,伊森的话,实在值得,再说了,要完全扼杀一个女人的梦幻还真是不现实。”
“这已完全是即将步入三十岁的智慧女性才会发表的言论,恭喜你莉莉,正式宣布你顺利与稚气脱队。” 阿默笑着搭住她肩膀,以示同一阵营,“欢迎加入风行大龄女协会,我们可以破格录取你。”
莉莉苦笑:“阿默姐,放过我吧,我才二十三。”
“你上个月才过完生日,别再让我提醒你,请自觉加一岁。”
刚跨进来的凯文逗趣道:“哈哈,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女士们一致判定他有幸灾乐祸之嫌,因此遭到莫名鄙视。
“哇,不会吧……”凯文疑惑地盯着她们消失的背影,直至恍然大悟,“是不是伊森宣布有爱人后,女人都像要迎接世界末日?大家集体失恋,啊?”
“事情搞定没?”我岔开话题,只是不想再听别人探讨伊森。
凯文的表情颇为得意:“大卫刚帮忙签下几单杂志的内页广告合约,版位已经确认过,新一期《风行》的发行已经进入倒计时,老板等着看销售业绩报告吧。”
“好,看你的。”我把阿默选定的配图递给他,“你认为怎么样?”
“丝毫不怀疑总编的眼光,女人嘛,分辨美色的直觉比我们更精准。”
“美色?”
“现在各家杂志社都将色字当先,美色不是女人专属代名词了,我们做得已算保守,伊森做封面不愁销量,这是明摆着的事实,羡煞同行,这期我们算是独家了,其他都没能拿到他的肖像授权。”凯文又把话题兜回来,结果问到封面酬劳上来,“伊森有没跟你具体提过?”
“这方面我会去谈。”
“那行,害你破产我也要用了,不然完美的营销策略将泡汤,我这次是吃准他会卖人情不会出高价,如果按他现在的身价算,我们的利润与他的酬劳正好打平手,蚀本生意你不会干吧?”凯文试探性地问一声,十分怕我吝啬钱财而推翻原计划,“这两天他的经纪人也呕到吐血,伊森没有事先知会就擅自抖落神秘恋情,搞得杰克措手不及。”
“你只管去做,善后我会处理好。”
“阁下英明神武!小人感激不尽。”凯文松一口气,把包袱一丢就心花怒放地出去了。
跟昀森谈生意,这还真是件不可思议的差事,关于封面肖像抽版税的问题,他一直没有跟我提起,我也没有机会同他谈,这对对待每一环节都相当严谨的我来说,的确是有些太随便了,更奇怪的是,他的经纪人也没来跟我沟通过,我想这事可能是被昀森给压住了。但公是公,私是私,涉及到利益问题甲乙方都应该自觉自愿,待人来催,便有点失体面了,很多人出高价都请不到伊森霍露半个脸。
我让刚从纽约飞回来的汤米帮我联络金牌经纪人杰克,与他详谈细节。揉一揉太阳穴,有些烦恼,真觉得与他的关系越来越复杂了,完全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写照。
等到周末,全员移师新地酒吧,才知道天天绷紧神经拼小命的年轻人,体内仍有活力因子存活,等着为遇献身,看克里斯、大约翰、凯文等一个个前赴后继的忘形姿态就基本能预测出个大概来。
当晚的重头戏,无疑是詹姆斯的印地安女友现身,风情万种热辣劲爆,直激得众男人昏头昏脑,幸好詹姆斯的风度涵养功夫无人能及,照样能镇定自若地与人谈笑风生,一个眼神就能立即将女友勾回来,着实也让大家见识了一把男人的魅力。
我坐在吧台安静地喝着怪异的调味酒,酒保神秘地走到我眼前,推过来一张纸条:“那边那位漂亮小姐给的。”
我笑着拾起卡片看,上面写着──Are you ready for love?
很露骨诱惑,可对现在的我来说已不大适合。“替我跟她说声sorry,那桌的酒我请。”起身走向熟悉的人群,迈尔斯正招呼我过去。
我时常想,如果在香港的那夜,我没有受诱惑,没有放任自己,那后面的故事是不是就不存在了?或许,我跟他只会在长辈的婚礼上平淡地握一下手从此擦肩而过……我不知道哪一种结局更理想,但既然时间不能倒回,我又何必对前事耿耿于怀?就目前而言,往前走已经无须外力了。
我提醒自己不能再醉酒,因为那实在是不智,酒醒时人通常会懊悔并且头痛。除了那一天清晨,一阵心悸的交错,自己也像个小鬼一样过了过纯情的瘾。本不想对一件事一个人太过沉迷,这样尤其伤神,也与我素来的习性不符,可谁知,就这么陷进去了。
到凌晨一点才散场,有的还没玩够本,即时呼朋喝友。但最终,我还是没能自己开车回去,其实是被堂娜阻止,她干脆地拉我上车,自己坐到驾驶座去:“你这根名草,一定要保护好,出半点事,我们都要自杀谢罪。来吧,我送你回去。”
这待遇不坏,我系上安全带,开车窗吹点风清醒一下。
“今天怎么没见张莫华?”
“她约见一位同窗,赶不及过来。”
“噢。”转过头看看我,“震函,冒昧问你一个事。”
“跟我还客套。”我笑着把头靠到座椅背上,侧过脸对着她。
“你跟莫华有进展了吧?”
我面上没表现出来,心时却是一沉:“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私事来?”
“看得出她爱你,你也喜欢她,我只是想,男人单身惯了,是不是会不要结果只追求过程?呵,全是屁话全是借口是吧?”
“谁惹你了?”
她空出半只手,苦笑着打我胸口一拳:“干嘛要揭穿我啊!”
“抱歉,我喝多了。”我眼光温柔地回视她,“他是谁?”
“唉,原以为就会这么嫁了的,结果还是不如意。”她大叹一声,“所以啊,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够了,谈结婚,伤感情哪。”
我再也止不住笑出来,这个堂娜,还真是精彩。
到家洗了个澡又开始觉得思路清晰心底澄明,脑子又突然活跃起来,就这么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打开电脑写了半篇计划书又关掉显示屏,然后在床上看一会儿《中国地理》,接着开始神游。我像个在终考前心神不宁的国中生,拼命想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并能循着旧轨迹正常运作下去,可是办不到,我觉得一阵阵地兴奋,却不知道为什么兴奋。
我不知道自己睡熟是几点钟的事,直到张姨在外头敲门,我才勉强起来。拿起电话才想起那个郊游约会,连忙拨回去。
“莫华,不好意思,昨天闹得太晚,睡过头忘了钟点。”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估计是被灌醉了,那我们……改天再出去吧。”莫华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太介意,“明天还是假期,有安排吗?”
“暂时没有。”
“想做一个起司蛋糕,明天中午给你送来。”
“这么麻烦你怎么好意思。”
“你管我麻不麻烦。”这样说倒有几分生气了,“拿来你就收,明天见。拜拜。”
我扔掉电话拉起床单想继续闷头睡,结果发现已经没有睡意,下床来站着想刚才的事。怎么同莫华讲,怎么同她开口?在我摆出一副准备强力献殷勤的姿态之后,才豁然发现一切都走得过早了,我真的变得如此鲁莽粗野不顾他人感受?毕竟那是莫华,让我依恋那么久的一个女人,那个令我全身心感觉舒适温暖的女人,我该怎么同她开口?
堂娜说得没错,她爱我,我也喜欢她,何故不能在一起?只因为心是会变的,没有找到最用情的那一个,终究是会变的,我对莫华是亲情胜过爱情。
第二天上午,没想到惊喜来得这样突然。我正要出去游泳,昀森却推开了大门,我跟他一进一出正好照面,两人的目光猛地在空中撞到一起,都有几分心惊。
接着,他把旅行袋一丢,快速走上来,一伸手把我抱住,轻柔的一声叹息过后,他已经扑到我的唇间,那鼓涨快要裂掉的刺激,那难以言说的炽烈,带着久违的战栗冲刷过大脑,我被彻底击中了,心里有些刺痛,那忠实的动情促使我抛开犹疑回吻他,感觉从试探到狂热的席卷也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忘了周围,忘了时间,忘了正要去做什么,忘了一切……
直到粗喘着凝望彼此,他那烧一般的眼神带着轻狂的执拗和了然,表情似乎比以往更成熟些了,有种强烈的侵略气息,优美的唇悄悄慢慢擦过我的耳际滑入锁骨,引来陌生的颤动,幸亏我及时在危险处喊停,而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插入我的发间轻扯,发出占有的讯号。
身后传来华叔的脚步声,脑子里亮起红灯,都意识到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可他却没有立即放开手,反而更亲热地搂住我,气息不稳地在我耳侧笑道:“这见面礼可真够味。”
华叔已经热情洋溢地喊开了:“哟,霍少爷回来啦。”
我猛地挡他到半臂外,转身道:“华叔,这少爷长少爷短的口头禅怎么还没改过来?叫他──小霍就行了。”
“小霍?”昀森一脸好笑地看向我,好像发现新大陆的表情,大概还从没被人这么平民化地称呼过。
“怎么,有意见?”
他很爽朗地笑起来:“华叔,小霍我晚上一定义不容辞帮您来剪草。”这边已经在问我,“准备去哪里?能带上我吗?”
“不行。”拍他肩膀一下,转身去车库。
“震函,喂──”熟悉的懒洋洋的拖长音,伊森式,无法模仿。
一直很喜欢对面街区的游泳馆,从来比较排斥家庭游泳池,感觉没有气氛,也许有些方面,自己也是个很偏执的人。今天的运动量是以往的一倍,回程路上驾着车感觉心情飞扬,可如果看见有鲜亮的车超车,胸口又会很敏感地一阵猛缩,想到该解决的问题一个没解决,觉得自己像个木鱼。
回到家里,从窗户外望见昀森伸展着手臂跨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有点走神的样子,正准备上前去吓他一吓,结果却看见莫华从厨房走出来:“震函,都等你好久了呢。”
“呃?”我摸了摸鼻尖,一时没了下文。
“刚刚看见伊森,还真是吓了一跳。”她回过身朝他笑了笑,“明天可有同胞要逼问你了,谁让你这么大胆。”
他吃惊地转过头来看看我:“大家……都有看那个节目?”
“全体总动员,几乎挤爆放映室。伊森,看不出来,你这么痴情,有机会带神秘爱人出来亮相,让我们也能亲身感受一下你的幸福。”
莫华其实并不懂得八卦,只是很平常地说一些别人不会说的话,可越是这样越觉得难过。
“他都还没答应我。”昀森嘴上这么说,眼睛已经瞟往别处,不知道是生闷气还尴尬,一向自信的他突然有些底气不足。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伊森的话,就绝对没有问题。”算是获得莫华的最高评价了,“来,过来尝尝我的蛋糕。”
莫华的到来并不突然,因为是昨天说好的,但是因为昀森在场,又显得非常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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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