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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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应情况,然后被告之三楼餐厅在十一点前都有提供点心,于是我们匆匆洗完澡就毫不犹豫地直奔主题。
那个晚上,我们其实没说多少话,他也只是专心地吃着面前那盘加量的印度咖喱炒饭,并且时不时抬头望我一眼,嘴边噙着一抹不明所以的浅笑。我则因为刚才的激情,心生出异样的澎湃,与他的眼神交汇时闪过刹那的动情,我觉得这一次,真的没能把持住。
如果第一次的性爱充满矛盾的屈辱,那这一次是不是可以算是成全后的享受?我忘了前次经历的苦涩,也许我一直以来都在试着忘记那一段,而现在,我却投了了这一瞬的奢侈感觉,专注于属于我同他之间难得的温馨气氛,回味着与他十指相缠气息相交肌肤相贴的亲昵。
我没能拒绝他的吻,即使我从不习惯与人碰唇;没能拒绝他露骨的表达,即使我并不是一个纵欲的享乐派;没能拒绝他给予的每一寸热情,即使我从不认为自己能够欣然接受一具同性的身体。我为他破例,为他动心,为他痛苦,甚至为他做我一切从前不会做的事情,就算我一直以为自己不算是那类容易投入感情的人。
站在一旁的两个服务生引我回神,其中一个向我颔首示意,我抬头四下一望,才意识到夜宵时间已过,餐厅客人已经全部撤退,只剩我们还突兀地坐着,昀森还在一边优雅地舀着手边那碗玉米浓汤,一边对着我笑,我突然一阵面红,这经历是很久没有尝试过了。
等和他返回房间,查看搁在客厅里的手机来电,发现未接信息已爆满,我也觉得不妥,于是立即回了一个过去,刚一接通就听见那头堂娜姐的咆哮:“要死啦,我以为你在米兰街头遭绑架!”
“Sorry堂娜,下午出了事故,所以……”
“你现在在哪儿?”完全不允许我说胡话。
我看一眼昀森:“在酒店。”
“那怎么没在自己房间?”
我正要开口,堂娜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声音降调:“我在1426,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嗯。”我挂掉电话朝他撇撇嘴,“我过去了。”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表情有些有趣,然后慢慢上前轻柔地抱住我的肩,倾身在我嘴唇上来了一记响吻,像对待宠物似地摸摸我的脸:“那明天见。”
“再一个小时就是明天了。”我后退两步往外走。
“震函。”他在身后说,“我想我是真迷上你了。”
“别说这种奇怪的话。”我叹笑着开门以掩饰内心按捺不住的激动,霎时间,浑身上下竟有种脱力感。
敲开堂娜的门,迎来一阵劈头盖脸的轰炸:“阿默和莫华都急疯了,凯文也满场找你,为什么不接行动电话?!霓虹灯架倒塌后,主办方向全体工作人员致歉,甚至还有官方人士出面调停,可要命的是──我找不着你和伊森了,而且之后也完全联络不上,你是怎么回事?”
我试着说明:“当时的状况──你知道,伊森他……情绪不太好。”
堂娜已经打断我:“你们是手拉手离开的是吧?这要怎么解释,震函?”她走过来用镇定的眼神安抚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走后,伍迪问我……你们是不是情侣,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吗?居然──居然有人问我这样诡异的问题,而且还是伊森的造型师!”
我本可以竭力否认这是场误会,或托说这不过是伊森情绪受挫时的一种本能反应,不代表什么,就算是拉着一个男人的手从众目睽睽之下溜走也不代表什么,但我却没有开口,在经历那番激情之后,我真是什么都不想说了,不然就太假了,就算是演戏,也太假,我不想一再地失去自我。
“震函?”堂娜这么敏感的人,当然已经觉察到异样,“伊森他……没事吧?”
“他很好。”我快速接上,试图以更粗糙的说法解除她的困惑,“下午的突发事件──伤害了很多人,我们应该尽快忘了它。”
“震函。”堂娜在这时候最像大姐,那种质问式的威仪令我很难蒙混过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总不在状态?和伊森有关吗?”
“这跟任何人都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坐下来掩面叹息,情绪有些坏了,“堂娜,我希望你别再问下去。”可能是我现在的憔悴吓到她了,她没有作声,只是看着我等我平息下来。
“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但是……”此刻,她的脸上带着很深的顾虑,“如果是涉及伊森的事,我希望你一定要慎重处理,毕竟他是公众人物,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会对他或对风行造成影响,谁都不可能永远是业内的No。1,我不期望伊森霍真正完美无瑕,但是在众人眼中,他必须是完美的。我不知道你是否在替他隐瞒什么个人问题,但愿那些还没有到能够困扰你的地步。”
她停顿一下又继续道:“你也知道,在时装界同性关系非常普遍,你们怎么也会在大家眼皮底下像大孩子似地任性,这样很容易造成不必要误会的!伊森的行为模式一向比较西式,牵手接吻在他看来并非大事,他在情绪上比较依赖和信任你,所以会表现得比较亲腻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各大媒体都在伺机捕捉首席模特的花边新闻以充斥晚报内容,所以伍迪才会这么紧张,你们牵手的照片要是被记者无意中拍到,免不了又成一个爆炸性事件,到时候不知道会被炒作成什么样子,在这种非常时期,对伊森来说很不利。”
堂娜的分析很令我惊心,我却只能避重就轻地说:“我懂你的意思,以后行事会掌握好分寸。”
“我只是期待我们迷人的老板能够乘风破浪,兵来将挡,不要让绯闻沾身,在我堂娜眼里,可不只有伊森是完美的。”
“多谢鼓舞。”我叹息,“我们不是一直在勇往直前吗?”
她拍拍我胸膛:“风行整个团队的人都是你的心腹,你永远不会孤军奋战。”
我轻笑着伸手搂住她:“堂娜姐,你知道我爱你。”
“嘴巴这么甜,骗死人不抵命,唉,你对我好也不过是暂时的,我看我还是得尽快找个人嫁了,以绝后患。”边开玩笑边推我出去,“好了好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大家还要汇总采编资料,你可别再闹失踪喽。”
“不敢了。”
之后的几个小时,即使极度得疲劳,却始终没办法安然入睡,我想,要熬过这个阶段可能真的很难,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也不知道怎么对待霍昀森才是正确的才是不伤害周围人的,我只觉得这好像不是我们两个的问题,而是所有人的问题,头又疼了。
到清晨,我才浅浅睡了一个多小时,凯文急按门铃把我吵醒,然后免不了又是一顿例行盘问,不过凯文毕竟没有堂娜犀利,稍微几句便带过去。
“伊森下午要参加最后一场彩排,你确定他真的没受伤?昨天我听说当时伊森也在台上,吓的呀,幸好后来了解到受伤名单里没有他。”
人人都怕伊森出事,而他却不该属于任何人,霍昀森只有在做他自己的时候才耀眼夺目。
“阿默他们一大早就已经赶往现场,看看能不能对这场事故做后续报道,堂娜昨晚来汇报说你和伊森平安无事,我们才睡得着。”
“抱歉凯文。”心里想:从现在开始,我是不是需要不断向大家道歉,也根本不必管是否能获得原谅……
这一天我没有去后台看昀森彩排,而是跟凯文去结识有实力的艺术家和赞助商,希望能够在大型项目上开拓合作契机。一个下午回收不下十张大人物的名片,成绩不错。
五点多跟阿默他们碰头,一对上莫华关切的目光,就有些难受,主动走到她面前:“采访还顺利吗?”
“加上发布会现场,够凯文填三五个版面,知足了。”莫华又笑着挽住我的手臂,没有发表任何关于昨晚失踪事件的议论。
“回程机票订在后天早上九点,明天最后一天征战,大家再拼一拼。”
阿默这时搭腔:“这个月的薪金不知是否可以再提五个百分点?”
“诸位只要稍加用力,应该可以实现大同。”我笑道。
阿默点头微笑:“看吧,付出就有回报,人生就是这么美好。”
就在这时,我接到昀森的电话,于是又退到一边去接。
“在忙么?”他很低柔地问。
“正准备跟凯文他们去商务中心,你收工了?”
“今天可能会留到八九点,正在敲定最后的上场顺序。”说完这句,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才说,“怎么今天没过来?”
“走不开……”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总觉得这样的静默很舒服,跟以往那种冷场的感觉不同。
“我又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我从来没想过像伊森这样的男人也会撒娇,而事实上,现在我连他的一句甜言蜜语也未能抵御,脑子一下子像灌入一勺岩浆,昏沉激荡,有些辨不清东西南北。
最后我只能说:“他们叫我了,我挂了啊。”
一转身,堂娜已经站在我旁边:“是伊森?”
我心中暗暗一惊,略尴尬地点了一下头:“呃。”
“他那边都顺利吧?”
“嗯,他让我们不必等,今天可能没时间同我们碰头了。”
总觉得堂娜目光炯炯,像要穿透我一切伪装似的,我知道现在只有顺其自然,事情才能得到答案,中途的挣扎和辩解都是徒劳的。
之后的一天,人人都沉浸在紧迫的工作氛围当中分身乏术,各地名流、业界权威、设计大师、艺术家、传媒代表、资深编辑等各界人士都前来参与这场时尚盛会,大家都想从中汲取自己需要的养分,萃取高额利益。
当晚的Galliano专场新装发布会作为米兰时装周隆重的开幕,几乎吸引了所有主流媒体的眼球,而伊森首次担纲Galliano本季新装的首席模特,在这个T型台上又是唯一的东方面孔,这自然引起了轰动效应,此次春夏季展示的主题是“神秘的青春,诱惑的天性”,伊森震撼出场受到各方强力关注。
优雅的性感,天真的放浪,古铜色的身体充满力量和诱惑,神秘的气质忧郁的眼神夹杂着青春的萌动,深黑的双眸略过全场,王者般的气势令众人不能逼视,所到之处闪光灯迷眼镁光灯聚焦,他赋予身上服饰以全新的生命力,赋予设计师最宝贵的灵感,准确地传达出这一季的灵魂──青春。
这是我第二次看他做舞台焦点,真的,这次的冲击力太大了。谢幕时,设计师Galliano一手揽着伊森,一手牵着女模特的手走上舞台向全场观众鞠躬致意,他的创意赢得前排评论家的一致肯定,风光无限。
我起身随着人群一同鼓掌,场中有多少眼光锁定伊森霍,那个耀眼的男人在几个小时前还在电话中对我窃窃私语道:“我又开始想你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真不知拿他怎么办……
等到退场,还不见凯文和堂娜的身影,不用猜也知道是挤到后台去趁乱打劫了,我听见莫华在我身边感慨:“伊森真是不简单。”
阿默把收集的会场资料递给我:“老板,是不是现在打道回府?凯文他们会搞定后场,伊森有给他们特许证,《纽约时报》都只有一个记者挤破头才获准进入后台采访,这下我们是赚到了。”
我笑笑,往那头看了一眼,有点惆怅。一低头,手机又响了。
“嗨。”一声极温和的问候,“我表现得怎样?”
“九十分。”
“哈。”他低低轻笑,“这是我今晚得到的最低分。”
“他们怎能有我客观。”
“我只在乎在你心目中的得分数,别人的,我不稀罕。”
我又口拙接不上茬,终究还是不习惯这番似情人般的对话,幸好他接下去说:“我明天可能没办法赶回去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这个后续节目我早有预料,曲终人不散,有多少家媒体等着做他的专访:“邀请函拿到手软了吧?”
“那是杰克的差事。”我知道他在笑,“我四天后回来。”
“嗯。”
“你不想再对我说点什么?”
“什么……”我摸摸额头有点窘,“还有什么?”
“说伊森我爱你,你今晚真棒。”
“没想到,你还是个自恋狂。”我忍不住笑了一声,搁掉电话。
这时莫华向我招招手:“要不要现在回酒店?明早就要返程,我和阿默先回去整理一下稿件资料。”
“也好。”我走过去。
她那双温柔的眼睛正在研究我:“震函,你看起来有点累。”
“回去休息一下就好。”我微笑着推她向前走,“我很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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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旧金山,凯文还处在兴奋期,拉上杂志的扩版组成员连夜整理资料,搞得编辑室一片怨声载道,迈尔斯一脚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