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乐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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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市的合唱团。”
“钱呢,也是他们出?”叶晨越问越有兴趣。
“恩。我们这里文化部也出一了一笔钱。预算很足,两边都准备要公演。那个合唱团一直找不到廉价的合作乐团。我们开价比较低。而且负责一半的门票销售。”
“哟,那你不压力大了?谁会来听交响乐,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叶晨嘴里说着,脑子里却是飞速的旋转着,想着这边要自己售票的话担心会行情不好。
胡年丰却是看着叶晨认真思考的面容,扬了扬嘴角:“这就要看我的本事……”
叶晨看向他,发现两个人坐的很近,脸都要贴在一起,嘴唇都要碰上……
他们坐的沙发正对着一台钢琴,钢琴的后面就是巨大的玻璃窗。窗帘没有拉上,房里又只开了温和的地灯,外面冬夜夜空里正挂了一个很大的月亮,就映在窗户上,显得特别的明亮。而两个人互看了一眼,就都转头,去看月亮了。
两天后叶晨去排练。发现自己首席的凳子上摆了一个小礼物。
用漂亮的包装纸包的,还有一个个绸缎打的花结。署名也是给他。
胡年丰也看到了,一直看着他。
打开,里面是个男人拉小提琴样子的泥塑模型。是用不同颜色的橡皮泥做出来的。整个泥塑没有半个手掌大,但是特别的惟妙惟肖,每一个细节都很逼真。用透明的塑料罩子罩着。
“我爷爷是泥塑的专家。这个是我做的,送给你。”王琳有点脸红的对着叶晨说。“林惠的事情,我觉得你没有错。是她太过份。而且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不对,是喜欢你的琴——也不对,是……”
“是仰慕吧。”王琳身后的小李乐了,说了句。周围的人都乐了。
“恩,对的,对的,是仰慕你。你来了以后我们拉的都好了很多。而且现在的演出机会一个接着一个。反正我很喜欢你——啊不,仰慕你。”王琳笑着。很真诚。
叶晨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拿着那个泥塑,手还有点抖。
“厄……那都是因为指挥神通广大,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叶晨低着头说。
“指挥我们也仰慕。但是他太凶了,我不敢送。”王琳贴到叶晨耳边轻轻的说。
“哦。”叶晨看了眼胡年丰。在笑。
转头看了看,所有人都在看他。
“以后……那个,我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你吗?”小姑娘闪着期待的大眼睛看着他。
都到这份上了,叶晨只能点头。
那天第一次排贝九。和叶晨预想的一样,乱哄哄的,乐团里的问题很多,但是大家好像都干劲十足。胡年丰还是那样凶巴巴的对什么都不满意,但是明显温柔了很多。
叶晨也开始和团里的人说起话来。以前都是他在那里确定弓法让后面的人自己跟着。那天叶晨第一次边解释边帮大家把弓法统一了一遍。休息的时候也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
胡年丰就远远的看着,和曲章商量拉赞助和票房的琐事。团里也就他们两个人能管这些事。曲章负责后勤和联络,他负责和钱有关的事。
曲章发现那天胡年丰一直扬着嘴角,偶尔会偏头去看一个方向。
他也转头去看。那里是叶晨围着团里的人,有些局促但是还是笑着,努力的去回答大家叽叽喳喳的各种无厘头的问题。
……
曲章想起席勒的诗词里的那句: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人们团结成兄弟……
好像,在这世上最伟大的乐曲中,团里也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合唱》
全长有一个小时左右。
这是老贝的巅峰之作,也是世界交响曲的巅峰之作,没有之一。合唱的歌词是席勒的诗《欢乐颂》。贝多芬仰慕席勒,写个首交响曲给他!!!
老贝是人都喜欢吧。哈哈哈,清和第一次听完贝九所有的乐章,其实觉得很坑爹。觉得贝多芬在坑人,很多乐章里,前戏很足但是到了高潮不是很给力,总觉得高潮的不够爽。就像肉文,两个人舔了半天,要干正事了,突然变成拉灯党了!!!!不知道是清和口味重还是老贝故意在整人。
其实贝多芬到了后期创作里有点偏激的。他特地写出特别难的技法去考验那些高傲的演奏家。我觉得他那时候写交响乐的最高目的就是:让他写的东西你们这群欧洲清高自傲的人没有法子演奏出来。不过老贝那时候的超级困难的技法,在现代都不是很难了。现在的孩子们年纪小小就走技术流的,技术很好,但是有时候感情很难把握。。。
哈哈哈,清和是这么理解的。贝多芬的交响曲是最牛最牛无法被超越的。永远都无法。贝九从第一乐章到最后的合唱乐章都是经典中的经典。没有之一。世界公认的。
以上都是清和自己的感觉,一家之言哈。。
贝多芬第九交响曲还有一个叫做第九交响曲的魔咒。以后再和他家讲。很有趣,算是古典乐里的一个玛雅诅咒一样的东西。。。。贝九很多故事的。。。嘿嘿。。。
☆、张楠
曲章拿到了他家对面那套房子的钥匙。
在曲章的记忆里,从他懂事开始,他和曲飞就是在这个房子里长大的。他们的隔壁就是郭岳两兄妹和他们的奶奶。
那年郭岳奶奶离开的时候,还是曲章家里帮着处理的后世。奶奶走的时候郭岳还在外地当兵,那时候郭洋都是曲妈妈和曲爸爸照顾。那几年里,曲章就是大哥哥带着一双兄妹,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照顾郭洋成了习惯。
他担心郭岳也成了习惯。
拿到钥匙的那天,郭岳晚上正好过来。
晚上两个人在床上滚了两个小时。照例没开灯。
等郭岳终于肯松开对他的桎梏,曲章费了半天力气才从床头柜里摸出对门的钥匙,找到郭岳的手,塞到了他的手心里。
“我帮你把你们以前的那套房子买过来了,里面的家具都是现成的,你别住宾馆,总要有个家的。”曲章累的不行,说完了,好像最重要的事情终于做完了。长长的舒了口气。
郭岳把钥匙抬起来,摇了摇,听到钥匙和钥匙之间碰撞的声音。一个翻身把曲章又压在身下。
“我明天还要排练,要早起……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曲章连眼睛都不睁开。慢慢的吐着气。他趴在床上,身上舒服的蹭着床单,是想睡了。这些日子郭岳经常来,好在每一次都没有像以前那么的野蛮和疯狂,每次曲章到了极限,郭岳都没有勉强下去。
果然,郭岳躺了下来,侧身摸着曲章的后背,让他觉得更加舒服。
“……上个礼拜我去看你的演出。一个女的生日演奏会。你弹琴的样子真好看。只是你做指挥的时候我看不到你的脸。”郭岳找到曲章的脸,在面颊上低头亲了亲。
“恩……”曲章意识开始模糊,白天连续排练了好几天,晚上回来又滚了半天床单,明天醒来,还要和隔壁市的合唱团沟通下周排演贝九最后一个乐章的事情。他累的不行,已经听不清郭岳的声音。
“为什么要给我买房子,为什么关心我?”郭岳贴在曲章的耳边轻轻的说。
“……”却是身下的人没有回答,呼吸均匀,睡着了,没有回答他。
那晚,郭岳搂着曲章,睡的很好。第二天,他就真的搬到了隔壁,他从小就住的房子。
曲章晚上回家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饭菜。
都是曲章爱吃的,是郭岳做的。他去隔壁敲了敲门。开门的是郭岳,穿着他总穿的黑色短袖T恤和长裤。
“你那边的煤气有点漏,晚上睡前把总阀关掉。我打电话找人来修了,明天上午八点过来。你留在家里帮着开下门。”曲章也不看高大的人。说完就要回自己房里去。
郭岳拉住他说:“……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欠你的。”曲章没什么表情。
“所以随便我怎么操。你都行?”
“恩。”他答的很坦然。
……郭岳心里抽疼,他问不下去了。
“你明天几点回来,我做的太早饭都凉了。”
“不用了。”
“几点?”一只大手抓到曲章的肩膀上。用力的按了按。
“十点。”
“早上几点出门?”
“九点。”
“好。”
那以后,曲章每天回家都会吃到桌子上还烫着的饭菜。
郭岳晚上也没有来打扰过他。
只是曲章每天都觉得,晚上睡的都很安稳,好像今年冬夜里的被褥特别的暖和。
……
曲章的关系比较广。帮胡年丰问来了姜晓北的消息。
张楠在电话那头听了很激动,说了好几遍要请胡年丰吃饭。
张楠刚买下那家酒吧没多久。很巧合的,见到了小时候的玩伴,姜晓北。
小时候的姜晓北是学小提琴的,那时候的张楠会演奏大提琴和钢琴。张楠比晓北大两个年级,两个人都在学校少儿管弦乐队,一起排练,一起玩耍,一起度过他最快乐的儿时时光。
很多年过去了,张楠已经染了发,荒废了曾经一手漂亮的钢琴,变得眉目全非。可是曾经那个圆嘟嘟,粉嫩嫩的姜晓北,长成了大人,目光里还是有着童年时候的纯粹。
他们分开的时候晓北才小学刚毕业,那时候的人还是肉肉的,他叫他“北北”,他喏喏的喊他“楠楠”……那时候,两个人都还是小包子,北北总是肉肉的,那双眼睛在肉肉的脸上,是那么的容易辨认。那么多年过去了,张楠那天在酒吧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人拉长了,脸不再肉肉的,变得英俊,只是那张脸还是那样的。他从小就喜欢的。
张楠没有想过他们还会相见,见到了,他不自觉的使坏去逗弄他,想看他的笑话。只是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无聊。这些年他把坏事做尽,心里曾经的那些美好纯粹的东西早就死绝了。但是那晚,看着姜晓北的背影,小时候的那些五彩斑的生活片段突然都回来,很想再去看看他。至于找到要干什么,他不知道。
那天张楠有点兴奋,醒的特别早,就穿了身他衣柜里最正常的T恤长裤。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自己的满头的黄发挺碍眼的,于是带了个鸭舌帽。去了音乐学院。现在的姜晓北是音乐学院的本科生导师。带了几个小提琴专业的学生,也教大一的古典音乐简史。
酒吧关门是凌晨三四点的事,没睡几个钟头,他就出现在姜晓北的教室里。张楠就坐在最后面,听阶梯教室最前面的人说着舒曼妻子和他学生勃拉姆斯之间的不论恋的八卦。
张楠喜欢那个人的声音,那已经不是记忆中小时候的那种懦懦的声线,变得低沉,却是声音很干净。讲课的时候声音也不高,就是沁人心脾的好听。
张楠看了下周围的同学,都很认真的听八卦呢。似乎是对这段几百年前的不伦恋挺有兴趣。
“勃拉姆斯二十岁的时候见到比她大十四岁的舒曼的妻子克拉拉,那时候克拉拉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姜晓北抬头见张楠坐在教室的最后头。愣了愣。一下子说不下去。
过了许久低头看了看自己备课的记录,才继续:“三年后舒曼死在了精神病院里。这些年里勃拉姆斯一直帮助克拉拉照顾重病的老师。舒曼死后,他都无偿资助克拉拉全球巡回演出舒曼生前的作品……”
张楠听着舒服的声音,慢慢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姜晓北就坐在他的身边。他听到他用他们小时候的称呼叫他:“楠楠……”
……
“厄,勃拉姆斯的八卦讲完了?什么时候了?”张蔓摸了摸脸。装的挺镇定,却是姜晓北突然离他那么近,有点不太适应。上一次见他是在昏暗的酒吧里,张楠只是偷偷的看那个人。
“快十一点。中间下课休息都没见你醒。”张楠的脸上有很大的红色的睡痕印子。姜晓北也不看他,低头看他放在课桌上的教科书。
“那晚那个学生怎么样了?”
那晚姜晓北的学生去了张楠的同性恋酒吧,老师去酒吧找学生。于是两个分别了十多年后的酒吧老板和音乐学院的老师,才戏剧般的遇见。
姜晓北以为张楠来找他是特地为了那个叫李清的学生。那晚他去酒吧去找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自己学生在和一个男人耳鬓厮磨。那个人就是张楠。
“专业课过不了80分就得重考。不过他成绩一直不错,不用担心,别的没什么……”
“恩……”张楠转了个身一手支在课桌上,侧着身子,直勾勾的着盯着人:“很久不见,你怎么还那么软,对学生还那么不严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