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 by 红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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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事,你们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韩晖故作轻松地说着,依然没有回过头来。
白云鹏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没事?那你现在怎么这副德行?”
陈丹华在旁边干咳了一声。
“我可能夜里受了点寒,头疼,干什么都没劲。”韩晖这么说,根本就是表明了不想说话的意思。
白云鹏依然不依不饶:“那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我没发烧,真的。”
“我不是怕你发烧,我是怕你一个人偷偷哭了。”白云鹏说得相当直白,弄得刚喝下一口水的陈丹华差点喷出来。
这下,韩晖真快哭了:“拜托,我是那种人吗?”
“我不知道,所以让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我不转。”
“不转你就是哭了。”
“我没哭。”
“那你转过来。”
“我就是不转。”
眼见再这么下去就要陷入无休无止地争吵之中,陈丹华拉了白云鹏一把,冲他摆了摆手,把他拉出去了。
听到两人出门的声音,韩晖长长叹了口气:“这帮人,就是想哭也被他们弄得哭不出来了。”
第一节高数,和往常一样,是全系大二的都一起上。
“晖哥呢?”阳光遍寻不着韩晖的影子,便弓着身子悄悄过来问陈丹华。
陈丹华顿感一阵头痛,按住了太阳穴,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不好打发的呢:“他不太舒服。”
阳光果不其然如期待一般慌了神:“不舒服,怎么不舒服,要不要紧,去医院了没有?”
左右都在往这边张望,陈丹华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点。他说没事,就是受了夜寒。”
“你别听他说啊!”阳光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都硬撑。不行,我得去看他。”一边说,一边站起了身。
还是个急性子。陈丹华拉住他:“你先待会儿,现在还上课呢。”
阳光倒是无所谓:“没事,反正这课我本来就不用上。钥匙借我。”
一边认命地摸出钥匙,陈丹华一边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小子的话,真是的,又没有好处费。
“谢谢。”阳光接过钥匙,不顾老师诧异的目光,飞快地跑了出去。
“他干什么去了?”坐在旁边的白云鹏凑过来问。
“去找韩晖了。”
“你就让他去了?”白云鹏显然很惊讶。
耸耸肩,陈丹华一脸的无奈:“我有什么办法?他非去不可。他和韩晖怎么说也是老熟人,说不定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白云鹏不屑:“切。”
“况且……”陈丹华低下了头,“他也挺可怜的。”
半小时后,可怜之人带着一脸恨恨的表情回来了。
“他不理你?”
阳光摇头:“他睡着了,我就没叫他。”
“那你干嘛这副样子?像要杀人似的。”
“我就是要杀人,我问你,晖哥昨晚去哪儿了?”
陈丹华愣了愣,一琢磨,这小子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还是韩晖自己说了梦话?先探探口风吧:“好像出去喝酒了吧。怎么了?”
“喝酒?”阳光大吼,眼睛都红了,“你还瞒我,我什么都看见了!”
老师停了下来,看着他们这边。前面的人也纷纷回头看过来。
没有办法,陈丹华拽着阳光出了教室。
“你……看到了什么?”陈丹华故作镇定,莫非是吻痕?曾有过那么几次,他也看到过相同的东西。
“你明明知道是什么的!”阳光的话已带着哭腔,他胡乱地用手抹着眼睛,“他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人在他身上留下那种痕迹?”
果然是吻痕。这下,陈丹华更坚定了自己的错误认定,怪不得韩晖死活不肯正面对着人呢,原来是不好意思呀,看不出来,那家伙脸皮还挺薄:“嗯……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这种事……它早晚都会发生的是不是?”
“你说什么?!”阳光更急了,一把抓住陈丹华衬衫的领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我……”陈丹华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告诉他,韩晖自以为滴水不漏,但自己又不是笨蛋,怎么会看不出来?古协那次聚会早上醒来就缺了他们俩,说没点事那才怪!
阳光见他不说话,用力摇晃着他:“说啊!你倒是说啊!”
陈丹华深呼一口气,这么慢下去也不是办法,早点让他死心也好:“跟我走,我指给你看。不过说好了,你可不许胡闹。”
阳光点头,心中却暗想:怎么可能!伤了晖哥的人,他不会放过的。
就这样,为了韩晖那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好学生陈丹华,有生以来第一次逃了课。
“干什么不直接进去找他?”对于在医学院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傻等这件事,阳光显然有些不耐烦。
陈丹华白他一眼,开玩笑,两个建筑学院的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跑到医学院里面去找人,万一被认出来不被扁死才是奇怪,况且,他根本就不知道罗赫在哪里上课,确切一点来讲,他根本连罗赫今天上午第一节上不上课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向聪明的自己居然会跟着这个傻小子犯糊涂,该不是最近大风降温,自己有点伤风,顺便头脑也一起坏掉了吧?
“要不要喝点水?旁边就是小卖部。”他看看心浮气躁的阳光,真担心他气炸了。
阳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要!”他才没那个心情。
干等了一个多小时后,下课铃终于响了。陈丹华密切注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但愿能够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有没有?”阳光还在一旁催促。
“别捣乱,我正看呢。”
“你行不行啊?”阳光对他的能力表示了明明白白的怀疑。
“我不行你来。”
一句话把阳光堵得半死,对即将见面的那个人的仇恨,也又增加了几分。
“来了。”
阳光猛地蹿起来:“在哪儿?”
“你眼前。”可不是么,罗赫本来是要出门买点东西,看到陈丹华,还以为他来给韩晖带什么话,就干脆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你怎么……”罗赫本想问陈丹华你怎么来了,话刚说到一半,阳光上来就是一拳。距离太近加猝不及防,反应再快也没用,左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扭到脖子。
“阳光你干什么!?”陈丹华又惊又怒,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你不是答应我不来胡闹的吗?”
阳光拼命扭动着想要挣开陈丹华的束缚:“谁叫他打了晖哥!”
“打他?”陈丹华一愣,手也松了一下,阳光趁机摆脱,冲下去又是一拳,被避开,再一拳,不仅没打中,还被人攥住了手腕。罗赫沉声问:“你是谁?”
“你管不着!”阳光飞起一脚,罗赫松开他手,抓住他脚脖子向后一撤,他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阳光!”陈丹华过来扶他。
罗赫擦擦嘴角渗出的血,脸上的上不仅无损于他的英俊,反而为他增加了几分邪魅的气质,或许这样才更接近于真实的罗赫也说不定。
“他是谁?”这话,问的是陈丹华。
“他是韩晖的朋友,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你们先别打了,把话说清楚。”陈丹华一头的汗,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没什么可说的。”阳光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
罗赫冷笑:“正合我意,我也不打算和一个疯子说什么清楚。”
“阳光警告处分,罗赫却只是个院内批评,这也差得忒远了点吧?”晚上六点,食堂里,三个人一边吃着各自买来的东西,一边发表议论。
陈丹华也很无奈,夹起一根油菜放到嘴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学校定的性,阳光是寻衅滋事,罗赫是自卫反击。”
“靠!”白云鹏吞下一大块牛肉。
陈丹华看看他盘中满满的肉,不仅咂舌,这个家伙,怎么一点荤素搭配都不懂得,居然还不发胖,真是奇迹:“总之这事千万别让韩晖知道,他本来就不舒服,中午我打电话过去,他嗓子都是哑的,看来病得不轻。”
“这个,用不着你说。”白云鹏扔给他一个白眼。
“到底阳光为什么要找罗赫打架?”颉颃不太明白。
陈丹华皱眉:“我也不是很清楚,听阳光说,韩晖好像被人打了一个耳光。”
白云鹏突然乐了:“那是他恶有恶报,关别人什么事?”
“谁知道?这种事,说不清。”陈丹华摇头。
“阳光是喜欢韩晖的吧?”颉颃慢慢地说,“那就很明白了。”
“什么很明白?”
“因为喜欢他,所以容不得别人伤他啊。”
沉默了一会儿,陈丹华摇摇头:“全是胡扯。要是韩晖真的跟了他,他说不定一样打他,又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颉颃如是说。
“那不一样。”白云鹏表示赞同。
回去的时候韩晖正坐在桌边看书,看到他们回来,只是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大概嗓子还是不行吧?左脸上敷着一块毛巾,脸色依然不怎么好,眼睛都没了神采。
“给你买的面。”白云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把一直小心托在手里生怕洒掉的塑料碗往他桌上随手一放。
“谢谢啊。”果然不出所料,韩晖的声音象熟透了的西瓜,沙得厉害,刚说了三个字就开始咳,半天才缓过来,脸上依然带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难受。
陈丹华别过脸不看他:“钱是颉颃付的,别忘了还人家。”
韩晖点头,比比划划地问颉颃多少,颉颃慌忙摇头:“没关系,别给了。”
韩晖就冲着颉颃笑,哑着嗓子;“那我可占便宜了。”
“你少说几句吧,难听死了。”陈丹华没好气地说。
韩晖点头,低头吃面,不再言语。
宿舍里出奇的静,好像又恢复了几个人刚见面时候的样子。平时韩晖总是话最多的那个,现在他不说话,谁也不想说了。
心里,堵得厉害。
第七章
这时,一个电话打破了宿舍的宁静。
离电话最近的颉颃拿起听筒,说了两句话,然后转向这边:“韩晖,找你的。”
韩晖起身接电话。四道视线就在此时以不亚于流星的温度和速度光顾了颉颃的脸,他一脸遗憾地摇头:“是个女的。”视线又都收了回去,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谁说只有女人会八卦?
韩晖扫了颉颃一眼,咳两下清清嗓子,叫了声:“阿姨。”
“没劲。”陈丹华低声嘀咕。
“没劲透了。”白云鹏的声音大了点,惹来韩晖的一个跟媚眼感觉很像但实质绝对大不一样的眼神。
不理会这帮日渐无聊的人士,韩晖继续讲他的电话,浓重的感冒音掩去了原本的情绪:“啊?是么?……我不知道啊……没人告诉我……是,我今天没去上课……哦,没事,就是好像有点感冒……到底怎么回事您知道吗?……和谁?……哦行,我会的……那,阿姨再见。”
放下电话,韩晖有那么大约半分钟的怔愣,目光在其他三人身上飘过来飘过去,最终定格在了陈丹华身上,口气认真而严肃:“陈丹华,出来一下。”说完,也不等他,就一个人先出了宿舍。
三人同时抬头,神交了一下之后达成了一个共识:大事不妙啊。
半个小时后……
“好像哭了啊。”白云鹏站在楼道,手肘支着窗户,伸着脖子往下看。
“唉……”颉颃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这些事,他不怎么懂。
“韩晖也真狠,就让阳光那么哭,也不管。”陈丹华摇头晃脑,又是唏嘘又是感慨,眼泪都快下来了似的。
掩饰自己的情绪,人们通常采取的方式有三种:沉默、说反话和夸张。沉默很容易会变成默认,反话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绕了进去,夸张相对而言高明一点,但话是说给别人听的,对象这个问题有时也很重要,比如现在。
颉颃一脸同情:“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尽管说吧。”
白云鹏则是很理解地看他一眼,点头:“心疼了?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没事,别灰心,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