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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微澜止水-第45章

小说: 微澜止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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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飞机,苏槿彦和方紫星马不停蹄地往医院赶。飞机上说不让苏槿彦去医院也是气话,这个关键时候,方紫星当然知道一个苏槿彦顶得上十个方紫星。或者说小安能不能顺利渡过难关就靠他了。
    两人都黑着个脸进医院,憔悴的小婕和她的丈夫陈先生正在病房外等候。礼貌性地打过招呼后,两人换了衣服进病房。为安的脸上插着管子,罩着氧气罩,除了头部以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这也是重度昏迷的原因。刚刚在外面,他们和医生进行了简单的交流,说是现在完全靠病人自己的毅力。这样的病例很多,有些人很快就醒来,有些人就那么睡过去了。
    方紫星心疼地握着为安的手掉眼泪,“小安,我是姐姐啊,你快点而醒来,爸爸妈妈都等着你回家,还有小方瑞,你走了以后,他还一直找你呢,问我:‘姨妈去哪里了?’他想你了。这个世界这么多人惦记你,你就那么舍得?你连爸爸妈妈也不要了吗?是不是觉得没有牵挂?不要这样。你怎么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最大的不孝懂吗?快点儿醒来,爸爸妈妈不会再催你结婚了。我都没有觉得这个世界灰暗,你就厌倦了吗?”
    方紫星最后泣不成声地松开为安的手,看着站在病床前木然的苏槿彦,拍了拍他的手臂说:“拜托你了。”掩着面出了病房。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苏槿彦才走上前,脸贴在为安的手上,“傻瓜,我是子建。闻到我的气息了吗?我昨天出门时喷了古龙水,还是原来的牌子和香型,不过经过二十四小时也淡掉了。“然后闻了闻自己的袖口,笑起来,“我没有闻到。你给我剥的橘子,我全都吃光了,很甜,就是皮干了掉了。那束香槟色的玫瑰也很漂亮,清新淡雅,就像你。你那天说和我只做陌生人,我说好。可是我现在又后悔了,给我这个机会吧?”这一刻,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可以用命去换她的苏醒的,那种即将失去世界的前所未有的恐慌也只有他自己才体会得到。
    “你说你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我,傻瓜,其实我也是,很早很早。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那时候的我也给你写过信,我和你一样也没有收到过回信。这样一来,我们就扯平了。你说你进了我公司打暑假工,怎么不来找我呢?如果那个时侯来找我,我们就不必走那么多的弯路了。
    “前一段说要你和荆蒋结婚是违心的,一想到他以后能完完全全拥有你,我就受不了,嫉妒得要发疯。那天我看见他吻你,心里难过又不知如何发泄,就去喝酒。然后酒后驾车,住院以后我以为你会来看我,等了两个礼拜,终于知道你是不会来了,很失落。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我总是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每次说这些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我和朱婧在一起,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和她可能看上去像那么一回事,其实没什么,这样的解释可能有点儿可笑,也的确可笑。有感情洁癖的不仅仅是你,我也一样。”他顿了顿又说,“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大溪地好不好?我记得当时问过你的,你说太远。前一段我一个人去了,一个人去很没劲。本来想找个人陪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那里很美,真的很美,两个人去的感觉应该不一样吧。如果你觉得太远,你们就去马尔代夫,去巴厘岛,地点你来挑,好不好?”
    苏槿彦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这些话都是在飞机上反复琢磨的,中间漏了很多,不知道为安到底有没有听到。有些话在她醒着时,他是断然没有勇气说出口的。他苦苦哀求,“如果要惩罚我。请不要用这种方式,真的太残忍了。坚强一些,就算为了我。你不知道吗,你如果不醒来,我也会跟着死的。我求你了,就算为了我……你不是说吗,我们都还爱着。”
    他知道多说几句好话小安就会心软,就会醒来……
    医生进来请他出去,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走时吻着她的手臂说:“亲爱的,坚强一点。”
    整晚他都守在病房门口,透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眨眼她就不在了,心里默念着:“小安,小安。”
    

    她慢慢地走向他,浅浅地笑,“你终于还是来了。”
    机场的广播声一遍一遍地催促乘客登记,只有她置若罔闻。她竟然有些痴地看着他,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大胆地看过他了,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一件白底蓝色条纹的普通衬衫就能穿得如此优雅而从容,和他一起站在众人面前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局促感。
    她看着他的眼睛,漆黑深邃,望不见底,“我放弃了,真的。”她笑起来,淡淡的,宛若一朵还未盛开的栀子花,美丽而忧伤。
    “我是今天凌晨决定的,早料到会这样,所以心里也不太难过。”她耸耸肩,“我想只有我死了你才会主动来见我,我希望我比你先死,好让你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他仔仔细细地听着,心里难过起来,她竟然说得这么恶毒。而事实上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他早就尝过了。他看着她红了的眼眶里隐隐的水光,几乎要哽咽,“小安……”
    “子建。”她也叫他,“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说过的,只有亲近的人才这么叫你。以后我们只是陌生人,也只做陌生人,见了面请不要打招呼,也不要寒暄。”
    只做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木然地点头,“能让我抱一下吗?”他不管她是否答应就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臂,用尽了全力拥住她,把她嵌进身体。她没有反抗,静静地让他抱着,甚至把脸贴在了的他的左胸膛。那么温暖舒适,让人眷念,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机场的广播,外面停机坪的飞机,还有站在远处送她的荆蒋都变得不真实。真实的只有彼此跳动的脉搏。
    是他抛弃了她,现在抱着不想放手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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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我们远远看着就好……”
    原来他们都只是想远远看着。

    
    “我给你念一段报纸好不好?给你念一段财经新闻吧,刚好我也要看。”
    窗外阳光充b bS。jO  oY  Oo. N  ET沛,苏槿彦坐在床边翻开刚到的《纽约时报》开始念,先是用英文念了一遍,怕她不高兴,又用中文念了一遍。
    “这则新闻是不是很无聊,我每天都要看这些新闻,所以我的工作也很无聊。你的工作是不是比我的有趣?以前你每一次去企划部办公,我都会看到你蹙眉,当时我就在猜,你是看到我这个帅哥蹙眉,还是工作上有烦恼?可惜我不是做企划的,帮不了你。对了,荆蒋说要来看你,我不让,觉得没有必要,你说呢?其实我不太想看到他,怕他一来,你说不定又跟他跑了。
    明天是中秋,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过过中秋节。你喜欢吃哪种口味的月饼?我去唐人街买。然后把窗户打开,这样月亮就会照进来,我们一起赏月。可惜我语文成绩很差,不然可以吟诗作赋。呵呵,是不是很酸?我明晚给你唱一首歌吧,唱完歌你就醒来好不好?我唱歌其实还不错。还是想听我弹钢琴?我出去外面录制一首,放给你听,好不好?
    “小安,其实我是不太想要孩子的,我不希望自己这一身肮脏的血液再传承下去,所以我那时候变得那么冷漠。我父亲也不止我一个儿子,苏家不会终结在我手上。如果你以后想要,我们领养一个吧,好不好?
    “对了,你说我们以后就在拉斯维加斯注册好不好?我们认韦乐的孩子为干女儿吧,好不好?那孩子很可爱,看到她总是想起我们的……我去做过鉴定,是不是很傻?”苏槿彦摸着为安的额头傻笑,“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执意。那件事,我有去查过……有时候我在想,可能你会不在乎,但这些事像梦魇一样缠绕着我……其实我很自私,对不对?
    ”你是不是觉得我又要抛弃你了?不会,真的不会,除非我死了。相信我。我爱你,小安,我爱你。没有什么比小安的性命更重要……”苏槿彦坐在病床前拉着小安的手信誓旦旦,不知不觉中眼角有液体滑落,有东西堵住了喉咙,继而艰难地祈求,“醒来好不好?我们去拉斯维加斯注册,在那里找一个礼堂结婚,好不好?你还记得那首歌吗?《今天你要嫁给我》,以前求婚时唱的,我常常在夜深人静时放这首歌,把音量调的很低,那样就觉得你睡在我身边。我唱给你听。”
    他开始唱:“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带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都忽然充满意义……”
    唱完之后还有些洋洋自得,“我唱的不错吧,有没有比以前进步一点儿?”突然又黯淡下来BBS. J ooyOO·neT  ,“我们可能还是得回国,有些事我也很无奈……我们两个人的事和其他人无关,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安静地生活。”
    “那张照片是被你拿走了吧?小时候照的那张。我放在钱夹里很久了,你以前都没发现,真笨。”
    苏槿彦兀自笑起来,他每次看见那张照片就有一种要把它烧毁的冲动,以为那样所有的一切就没有发生过,也没有遇见过,没有痛苦,不再思念。看着那簇幽蓝的跳动着的火苗他又犹豫了,他终究是舍不得。他拍烧毁了记忆,那些凭空多出来的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填满……
    这些天他对为安说的话比他们这一辈子说过的都还要多,虽然没有多大起色,但情况也不坏。医生说只要醒来了就没事。有时他和她说话,他甚至觉得她在笑,但就是不肯睁眼。
    说得有些困乏,苏槿彦吻了吻为安的唇,说:“哥哥去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他很乐观,他觉得为安现在不醒是因为还在生他的气,故意折磨他,让他操心。等气消了就好了。他睡在陪护床上,每天晚上醒来数次,都会走到她病床前看一眼,亲吻她,生怕她醒来找不到自己。他悄悄地问她:“你气什么时候消啊?那年圣诞节我们吵架,也就是五天,你这都十天了。”
    有时候他也吓唬她,“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吃两粒安眠药,和你一起会周公了。”
    当然是没有回答。他并不气馁,天天问,总有一天烦了她就会在被窝里笑,表面上生气,其实她心里比谁都高兴。
    他渐渐睡去,睡梦中他和小安背靠背地坐在湖边的草地上。绿草如茵,垂在湖面上的杨柳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泛起隐隐的水纹。金灿灿的夕阳罩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折射出琉璃瓦的光泽。
    正是荷花盛放的时节,湖面上稀疏地立着几株荷叶,碧绿的叶子呈小伞状倒立。湖中只开了一朵荷花,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醒目和凄楚。一阵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荷香。无端端想起小时候卷起裤脚下池塘采摘莲子,饱满的蓬蓬捧在手中软软的。剥开莲蓬,从里面取出一粒粒莲子,细心地除去那根绿绿短短却苦涩无比的莲心,再交由一直等在岸上的她的手中……
    记忆开始模糊起来,随之模糊的还有茵茵的绿草,风姿绰约的杨柳,那株孤零零的荷花,平静的湖面,渐渐沉没的夕阳……
    人生如此,并肩一看残阳落。
    甜美动听的歌声在空旷的草地上响起:“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岁月如此静好。风乍起,只有湖水微澜。
                                        完
番外
    三十四岁这一年对于苏槿彦来说是个特殊的年份,也是最最重要的年份。
    三十四岁的他成为了南丰年轻的董事局主席,事业攀上了一个高峰,几乎所有人对他都满意。
    三十四岁他与小安重逢,经历了一次生死,再与她一起以最平和的心态去了拉斯维加斯。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亦没有祝福。其实他们不需要,所有的一切都是多余,小安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三十四岁成了他人生中向左走,向右走的转折点。
    与小安如何认识他已经记不清了,他们认识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相遇那年他十岁,她六岁。
    如何喜欢上小安,他依旧记不清,也许喜欢就是一瞬间的事,喜欢的同时也就爱上了。那也不是偶然,是必然。埋藏在少年心中点点滴滴的往事,被那年盛夏的栀子花香幻化成了喜欢,进而演变成了爱。在他看来即使没有栀子花也会有别的浪漫来催化这份爱情,只是幸运的栀子花充当了他爱情的媒介。
    小安从六岁开始叫他“子建哥哥。”那个时侯方爷爷来他家,后面总是跟着个小尾巴。小尾巴留着齐耳短发,刘海遮盖着小脸,乌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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