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失败-又一马甲-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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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安排好了,很符合陈莘的心意,他叹气问:“你想不想做份正式点的工作?”
小高一愣,“当陈总的秘书这事不正式吗?”
陈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觉得这孩子一路扮猪吃老虎,心思细腻为人大方办事灵活,特别难得,就这麽呆自己身边真是委屈死了。
小高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著说:“陈总,在你身边当秘书是多少人想干的事啊,您可别高升了就把我甩开了,我还指望著您继续高升顺便提拔我呢。”
“这不可能。”陈莘闻言,条件反射地道,待看到小高怔忪的神情,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敏,有些尴尬地说,“都升到头了,就这东星的CIO也是捡来的。”
“别这麽说。”小高迅速恢复常态,语气诚恳,“陈总是有才华的,陈大哥那麽精明的人,如果只是想您过舒适点的日子,随便给您当个公司的负责人就行了,何必把东星这麽重要的公司给您?”
陈莘苦笑,不再回答。就在不久前,陈锦整天想的,还是如何让他别活得那麽舒适。
陈锦安排他进东星,借此跳板进入陈氏集团,势必会引起陈钰的强烈反弹。他无意於陈家兄弟的纠葛,奈何他在这间公司已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人脉圈,无法顺利抽身。陈莘已经知道,在把握人性方面,陈锦比他厉害。
曾经,爷爷的医护是他弱点,陈锦牢牢把握住了,让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在陈家那不堪回首的日子。他答应孙弈进陈氏集团,故意隐瞒投资部反水的事,换来离开陈家的费用。陈锦便又给了他一个弱点,这弱点比爷爷的医护费用更可怕,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事。
是人情和欲望,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企图心。
他怎麽会想到和陈锦要事业?他怎麽能每次都把自己那可笑的不堪一击的人生追求都告诉陈锦?
陈莘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但只是随口一句话就能让陈锦随意捏拿他往後的人生。全部交接完的时候,爷爷已顺利转院,在这期间,陈莘并没有和陈锦打照面,只有小高鞍前马後,直到陈莘坐上东星派来接他的车子都没有见到陈锦一面。陈莘说不上那心中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感觉是什麽,小高微笑著和他一起上了车,两人离开了这个陈莘曾以为不到陈锦对他失去兴趣便绝不可能离开的城市。
陈锦此刻的心情是惊怒的,在看到M咨询公司近期出的一份关於股权异动的报告,立刻想到孙奕。
会想到孙奕,因为孙奕手上握著数量可观的股票增值权,并且一部分即将到行权期。
出於安全考虑,陈氏集团并没有上市,陈钰处心积虑收购的只有陈氏下属的上市公司股票,但这也足以令陈锦警惕,因为这些股权转让手续并不简单,但陈钰轻轻松松在段时间内就拿下来了,而没有引起监管机关的注意,这不是陈钰的办事风格,他後面一定有人帮他。
陈锦将报告压下,思量著目前的形式。陈钰收购集团二级上市公司的股票,他身後的资金来自哪里?又是以何种手段得到的?原本父亲的遗嘱里,陈钰就拥有一些二级机构的股权,现在这种收购法,他已然成为可以决定三到四家二级机构未来的大股东,陈锦不可能为此而增发,这是明著告诉所有人他们要兄弟相残了。
陈钰的做法是针对孙奕或者针对陈莘?
陈锦有点摸不准,他很久没有和这个弟弟好好谈谈了,江盛之前警告过,陈钰和唐嘉走的近,唐嘉又和孙奕走的近,难道……
陈锦被“陈钰和孙奕勾结”的想法刺激得浑身一震,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楼底的风景,平复了心情後,叹了一口气。
江盛知道的情况只比陈锦晚三天,他的心情比陈锦更复杂。江氏有自己一整套的商业雷达系统,江氏和陈氏、唐氏都关系密切,尤其他和唐琳曾经有过一段“未婚夫妻”的关系,他不想因为陈钰,而让唐嘉去碰陈锦那个地雷──那不是地雷,那是原子弹。
陈钰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唐嘉是个长得过大的孩子,江盛问给消息的人,陈锦啥时候知道这事的,得到答案後他倒吸一口凉气,忙问:“陈锦有没有最近去拜访唐家?”
给消息的人摇头:“没有。还有您关心的另外一个人有消息。”
“谁?”
“孙奕。”那人顿了顿接著说,“孙奕现在将手上能放的店都放掉了,并且拒绝了德萨的总审计师的邀请,已经正式递了辞职信了。”
这倒让江盛意外,“他就一直被德萨养著?收购陈氏失败,德萨居然没有追究孙奕的责任?”
那人摇摇头:“孙奕好像手上也有德萨的股票期权,但不知道是谁转让给他的。”
江盛惊讶得不能再惊讶了,他们都小看了孙奕。过去,孙奕对陈家忠心耿耿,陈锦的父亲、陈锦自己对他都信赖有加,结果他说变脸就变脸,变脸之後居然还有德萨这个大金主在背後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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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钰疲惫地回到家,等他的是好久不见的灯火辉煌。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扭头看到哥哥坐在饭厅里的背影,这段日子来累积的紧张,委屈,愤懑,算计在看到那背影後一刹那间突然都涌现出来,心力交瘁──这是他当时脑海中浮现的词语,总结了这一阵子背著陈锦和唐嘉干的事情的结果。
他走了过去,叫了一句哥哥,看到饭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式。而哥哥面前,却只是青菜白饭,从陈莘离开这里以後,陈锦似乎有意识地在吃上刻薄到苦行僧的标准。
“吃过饭了?”陈锦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淡淡地问。
其实陈钰吃过了,但他舍不得这样和哥哥靠近的机会,也不回答就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菜微微有些凉了,陈钰突然想,他最近多回家得晚,是不是哥哥一边在家里吃饭一边这样等他?这麽一想,他既觉得有些高兴又有些心酸。他想和哥哥说些什麽,但绞尽脑汁也找不到话题──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他们俩竟变得如此无话可谈。上回,是他自己冷冰冰地让哥哥别管他,他怎麽好意思这个时候拉下脸呢。
陈锦慢慢吃完自己的饭,也没有再和陈钰多说一个字,擦了嘴就上楼了。陈钰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疲惫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无论陈钰如何催眠般地暗示自己,哥哥心里还是宠他护他的,但这种表面上连装也不屑於装的不耐烦,粉碎了他所有的信心。
晚上,陈钰一夜没睡,第二天他爬起来却听说陈锦已经出门了,那失望的表情令吴伯也忍不下心,小心地安慰:“最近大少爷很忙,都没时间好好休息。”
陈钰苦笑:“忙著去见陈莘吗?”
吴伯不敢吱声,陈钰觉得口腔里都泛著苦味,他觉得这种嫉妒比当年他还是一个小孩时,看到父亲对陈莘妈妈的态度,看到哥哥对陈莘的眼神产生的愤怒更甚。
陈钰周末并没有安排,唐嘉出差了,为期一周,他本想趁著唐嘉出差的这段时间和哥哥好好过一个周末,没想到陈锦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但陈钰还是想错了,陈锦却是是想去看看陈莘最近的生活,虽然小高一直有每日汇报,但他还是很想见见完全脱离了陈家的陈莘是怎样的生活姿态。不过自得知陈钰有意染指集团的控制权後,陈锦就开始密集地暗中约见几个大股东。陈钰并不可怕,甚至孙奕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唐嘉。陈锦知道唐嘉那像邻家大男孩的模样下是怎样一颗深沈的心,他对敌人很多时候都只有高估。唐嘉要借陈钰之力吞陈氏虽然是绝不可能,但想法成为股东,董事甚至执行董事却并非不能做到。
陈家兄弟便在相互不了解对方的想法下度过了索然无味的周末。到了周一,陈钰破天荒地没有去公司,陈锦也没在意,陈氏马上要二十周年庆来了,也在国外谈一个大的并购案,还要在国内防著唐嘉的动作。可这在陈钰看来却是哥哥越来越疏远他的表现,他和过去很多次一样,做了一个连他自己也知道是错误的决定──周四那天,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开著哥哥送他的车,去了陈莘所在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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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莘的日子过的很繁忙,东星和之前的小公司不可同日而语,光是每天要签批的报告就有三百多份,还要开会,要读电子邮件,要汇报工作,要协调所辖部门的事物,要做决策等等等等。小高做他的秘书,也忙得天翻地覆,光是应付电话和安排汇报工作的干部就已分身乏术了。陈莘来了这个城市几周,胃疼的毛病没有再犯过,他归结於心情好了,身体就好了。
他每周抽三天晚上医院看一眼爷爷,医生说,最近指标比较稳定,陈莘甚至觉得这已经是他这一辈子里能过的最好的生活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不过是陈锦暂时给他有别於过去的一种生活体验。
这天下午,他开了三个简会,布置完工作,到了下班时间想去医院看一眼爷爷,小高从车库里把车开出来,他上了车,突然从後视镜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车子,虽然看不清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谁,但空气中游离著的熟悉的焦躁感让他预感那人一定是陈钰。
“陈总?”小高迟疑地看著他突然变得很难看的脸色。
陈莘沈吟一下,方说:“走吧。”
管陈钰来干嘛,那吃饱了撑著的少爷闲得发慌找他来消遣,他又能怎样。
小高得了命令,开了车就出去了。陈莘一直盯著後视镜,发现陈钰并没有追上来,他虽然觉得意外却也不在意。
陈钰原本是想找陈莘,好好嘲讽奚落折磨一番的,可是当看到从写字楼里西装革履走出来,一股意气风发模样的陈莘,他突然又退缩了,那和在陈家忍气吞声犹如天壤之别。哥哥一直以来都压制著他,禁锢著他,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种想法突然就在陈钰的心头远去闪过,他坐在车里,看著载著陈莘的那辆车远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天色黑下来,他才恍然惊觉,强忍著心头苦涩,又驱车离开了这座城市。
陈莘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他换下西装,洗了个澡出来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号码陌生,他随意地回拨过,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声音无比熟悉:“陈莘,你有空吗?”
是阴魂不散的孙奕。
陈莘冷淡地说:“没空。”
孙奕低笑道:“别这样,出来聚聚。”
“我和你没什麽好聚的。”陈莘揉了揉眉心,“孙奕,我们为利而聚,也为利而散,就这样断交吧。”
“你不好奇我当年为什麽要帮陈锦,又为什麽帮你吗?”
陈莘坐在沙发上,看著墙上的锺显示十点半。他一点也不好奇这些,孙奕的种种让他不可理解也不愿意去理,这个人城府太深,做的这一切似乎有很深的目的,但这目的他不想深究。他曾仔细分析过孙奕,这个人是陈氏集团年轻的高管,衣食无忧,长得一表人才,前途无量,背叛陈锦似乎蓄谋已久,虽然功亏一篑,却并不死心。他在东星也了解一些之前德萨想收购陈氏的事,从风言风语中推断出幕後是孙奕在主导,这麽一个角色,陈莘不想牵扯太深。
孙奕很久没等到回答,揣测出陈莘的顾虑,他突然道:“我知道当初为什麽陈锦会那麽及时知道消息。陈莘,你难道一直当我是傻子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出来见一面,我要求不过分吧。”
陈莘还是去了,为了那个威胁。
孙奕挑的地方是个会所的休闲间,他在吧台调了一杯酒,递给陈莘,陈莘经历了这麽多事,已经不再是当初刚从陈家走出来的那个一心只想著脱离陈锦的大男孩。他在事业的浮沈中已经历练出一种沈静的气质,比在陈家时装傻扮懵的手段高多了。这是孙奕没有想到的。
“投资管理委员会同意申购凌升的网下股份,这样才曝光了过期担保的事,我原以为这两件事加起来,深井岛的项目一停,陈氏资金链断裂时分分锺的事,这样德萨可以趁机收购。”孙奕淡淡地说,“江氏的那点资金想趁机夺陈氏是不可能,但加上德萨就难讲,没想到……”
陈莘面不改色地听著,啜了一口酒,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当时,孙奕约了他和江盛见面,江盛提出拖住深井岛的项目,孙奕隐瞒过期担保,而他只要让陈锦无暇顾及这些事即可。孙奕和江盛都觉得他於陈锦来说,是个无比重要的存在,只要他耍些手段,陈锦必不能全心投入到陈氏的管理中,他却在那次会面时提出让投资管理委员会申购任何一家网下配分的股票,拖住所有的资金,直接断掉陈氏的流动资金链,这样的大集团,因为管理架构的问题,真正可随时支配的流动资金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