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入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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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秦远又嘀咕了句,“怎么还没上菜?”
许正叫来服务生催菜,不知不觉他已经抽了半包香烟,茶也已经凉透,他拿起杯子看了会儿里面飘着的一小片茶叶,喝了一口,苦的发涩。
很快上了一桌的菜,全是何慕华的口味,秦远看着觉得不是滋味,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走了。明亮的大厅里就剩下许正一个人,就像一开始一样。他让服务生把灯都关了,他以为这样就不会觉得刺眼,可没想到,在暗中,他为自己点烟时,他看到了更为刺眼的东西。他看到何慕华唇间含着香烟低头凑过来的样子。
这幻觉一样的场景一闪即逝,窗外的霓虹投射进微弱的光芒,许正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吐出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将黑暗灼烧。他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在椅子上彻底放松身体。这种心情他已经很久没体验过,仿佛又回到某个夜晚,他和何慕华在夜晚的海边抽烟,海浪扑打他们的脚背,海水是黑色的,有些恐怖。何慕华在他身边说着什么,然后大声笑了,这样的场景甚至比那些他带去海边的长腿女友们在月夜下的漫步更赏心悦目。他们就那么说说笑笑,话题轻松,不用去想多远的未来,多复杂的以后。
第十六章
第二天,方明成如约到了许正的公司。许正让秘书给他们泡两杯咖啡,他和方明成在他办公室里对座闲聊。方明成来找许正了解托尼的情况。托尼在南边的邻国作军火买卖,卖武器给民间反
政
府武装组织的同时还向政府兜售军火,为了赚更多钱,把生意做更大,还在暗中引发各种事端,许多起暴力事件的幕后主谋其实都是他。事情被拆穿后两方人都挺生气,扬言要捉拿托尼,处决他。托尼得到消息后就跑了,因为他和许正私交甚笃,有消息说他第一时间就打算投奔洪福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方明成对许正道:“要是托尼与许先生联系,还请许先生告知我们,这种麻烦的事情,我想许先生也不想经手吧。”
许正点头,“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方警官。”
方明成端起咖啡杯,“警民合作才能长治久安,您说是不是?”
许正配合地给方明成留了个私人电话,希望以后还能保持联系。他和方明成提起上次他说的那句话,方明成哈哈笑,“许先生还记得?我看到些档案觉得挺有意思,就随口一说。”
许正旁敲侧击地问他那些档案内容,方明成没有透露太多,只道:“无非就是当年闹的挺大的绑架案啊之类的,不过何少的消息把关的真严,你都当了洪福安的话事人了,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方明成走后,许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他从前多希望何慕华能给他一个借口,告诉他一个理由,心里这么隐隐期待着,可是他什么都不告诉他。渐渐的,他也放弃了这样的期待,直到昨晚方明成忽然对他说了那么一句话,那一瞬间,这份期待再度涌现,心里有个声音忽然对他说:对,就是这个。
然后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抓住了方明成的这句话。
许正把丁遥叫进办公室,对他说:“好久不见何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最近要是有空就四处看看吧。”
丁遥却说:“没有空。”
他头一回没应下许正的要求,许正挑眉看他,丁遥也是有脾气的人,抬起下巴说:“没有其他事我就出去了。”
许正坐在沙发上扶着额头笑,“没有其他事了,不过最近你多盯着方明成一点,看看他和哪些社团经常接触。”
丁遥点头答应,方明成因为是反黑组成员,经常出入其他社团,找人去警局喝茶更是家常便饭。丁遥盯了他一阵子,找许正汇报,说:“表面看没什么异样,不过前两周在一家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看到他钻进了一辆黑色轿车,过了半个小时才出来。车牌贴起来了,稍微查了下,是胡言一个手下的车。”
许正让丁遥继续盯紧他,“他们两个要有什么计划,最近几天一定会有动静。”
“最近?”
托尼日前在边境被捕,丁遥知道许正疑心方明成会借托尼的事找洪福安的麻烦,不过他们也早和托尼的律师联络过,关于和洪福安的交易托尼保证一定不会泄露,他可还想出来之后继续和许正作生意。
“托尼逃了。”许正也是刚得到消息,“说是越狱。”
丁遥轻啧了声,现在这当口作出越狱的事实在不怎么聪明。
“八成是有人策划。”许正不觉得托尼会干出这样的蠢事,他的律师经验丰富,早就为他想好脱罪的办法。许正还在琢磨托尼的事,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显示号码被对方隐藏,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
“喂。”许正把手机平方在桌上,开了扩音器,丁遥站在原地听,电话那头传来托尼的声音,他用英文说:“不用担心,他们追踪不到这个电话。”
许正问他现在在哪里,托尼清了清嗓子,对他说:“你现在必须来一趟我这里。”
“必须?”
“是的,有些事我们得谈谈。”他说话不太自然,听上去像在念剧本,许正顺着他的意思说:“好的,给我时间,地点。”
丁遥上前一步,许正对他摇了摇手指,托尼报出市内一个港口的地址,和一个集装箱号码,限他半个小时内到,还生硬地说:“只能你和丁遥两个人来,否则我就把我们之前的交易记录全交给警方。”
说完电话就断了,许正让阿龙找了些兄弟去胡言的场子闹事,还让秦远去找方明成。他和丁遥驱车往港口赶,快到时给阿龙打了个电话,问他胡言有没有出现。阿龙说场子被他们砸了,胡言也没出现。方明成不在警局,也不在家,秦远联系了警局的朋友打听,说是今晚方明成要带队出一个行动。
“那还去不去?”眼看就要到港口了,丁遥对许正道:“记录交给警方可以找律师解决,万一中了埋伏,就不好办了。”
许正放慢了车速,正拿不定主意时,胡言的电话来了。
“喂喂,许先生,麻烦你让丁遥听电话。”许正把车停在路边,将手机递给丁遥。
“你找我?”丁遥听到胡言的声音,忍不住皱起眉。
许正看他没听胡言说多久就攥紧了拳头,低喝道:“你说什么?”
胡言刺耳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他不知对丁遥又说了什么,丁遥忽然解开安全带,拿着手机就冲下了车。
“丁遥,出什么事了?”许正下车喊他,丁遥对他摆手:“你先回去。”
许正追上他:“方明成带队有行动,他说不定和胡言联手了,准备借托尼的事扳道洪福安,你现在过去不是正中他们下怀,到时候给你扣个勾结国际军火犯的罪……”
“所以我让你先回去,我去,他们抓的也只是我这个人,你要是过去,抓的就是整个洪福安。”丁遥推开许正,语气不容拒绝。
许正不理解,“到底他和你说了什么,你非去不可。”
丁遥让他别管,说他们是私人恩怨。他着急走,甩开许正就跑远了。许正跟着跑了两步,眼睁睁看着丁遥的背影被夜色吞没。
他的手机被丁遥拿走,没法联系其他人,只好开车回家,把秦远,阿龙和钱律师都找了过来。秦远听说他让丁遥一个人去了港口,脑门一热,揪住许正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揍他。许正没有要闪开的意思,秦远很快松开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后,冷静下来说:“他说得没错,你不该去。”
阿龙问许正现在怎么办,许正看钱律师,问他有什么主意。钱律师让他们大可不必担心,丁遥即使被抓,也绝不会牵连到洪福安,哪怕托尼把交易记录交上去他也有办法保住洪福安。
“那胡言找丁遥干吗?丁遥明知道是陷阱还往里头闯,到底是什么私人恩怨?”阿龙拱了下秦远,“你哥他没事吧?”
秦远握着酒杯,手肘撑在膝盖上,一言不发。
阿龙自言自语地嘀咕:“有什么事能让丁遥这么拼?”
许正和秦远的眼神对上,秦远张了张嘴,他不敢说,甚至不敢再往那方面想。许正让阿龙找一批兄弟,他带着他们又去了码头,找到托尼说的那个集装箱,集装箱没上锁,里面是空的。许正带着这帮人马浩浩荡荡杀到光业会地头,他找了个糖水店坐着,让这些马仔去闹事,还说闹越大越好,有人要寻仇,就让他们来这家糖水店找洪福安话事人许正。
“你觉得他会来?”秦远抱着胳膊往外张望。
“他不来,其他人也要来。”许正死盯着门口,果不其然,光业会的其他大佬陆陆续续都找上了门。有个光头一进来,踢开张椅子,就冲许正嚷嚷:“许正你他妈搞什么?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你他妈也来闹?”
许正冷声道:“你先问问你们的胡言他妈的在搞什么,抓了我的人,还找条子弄我,我再不出声,岂不是被你们当哑巴,谁都可以来踹我两脚?”
光头一拍桌子,“他是疯的,脑子他妈的有病!”
“有病就不是你们光业会的人?有病就可以去我那里咬人?栓狗的链条不好用我现在就找人给你打一条。”许正不吃光头那一套,有个穿唐装的老人把光头挡下来,许正认得他,他是光业会现在的话事人云爷。
“你来找胡言,与我们说一声就是,何必闹的满城风雨。”云爷笑眯眯地看许正,还道:“这家铺子的番薯糖水好吃,要不要尝尝?”
“番薯糖水哪里都一样,”许正点了根烟,夹在手里对云爷说,“终于出来个说人话的。”
云爷对身边穿墨绿衬衣的中年男子说:“阿臣啊,你打个电话给阿言,让他现在过来一趟。”
墨绿衬衣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当着许正的面拨了胡言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墨绿衬衣道:“阿言,云爷找你有事,现在来一趟许记糖水。”
顿了会儿,他又厉声说了句:“让你现在过来就过来!”
许正笑笑,对秦远说:“打个电话给阿龙,让他歇会儿。”
云爷和许正聊天,也没人再大声叫板,十五分钟后,胡言来了,带着两个马仔。
“人呢?”秦远劈头盖脸就问他,胡言咧嘴笑,“你问哪个?”
许正眉心一跳,放下香烟。云爷把胡言叫到身边,板着脸教训。胡言还是嘻嘻哈哈的,光业会其中一个大佬鱿鱼忍不住出声:“都到这里来找人了,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仇,放到台面上说,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帮会其次,道义在先,要是我们光业会的有错在先,我鱿鱼第一个跳出来砍他的手。”
胡言说:“仇当然有,我手上的人就是干掉骨老大的凶手。”
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看向许正,胡言还摆手解释:“不是他不是他,他不过是个替罪羊,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丁遥知道吗?还有以前那个瘸子何慕华。”
许正听他提起何慕华,和秦远交换了个眼神,秦远对胡言道:“空口无凭,你说谁杀了人就是谁杀了人?”
云爷也道:“这件事早就平息,再拿出来说也没意思。”
胡言摇着手指,说:“你们这些人就是太不记仇,知道为什么洪福安现在做得比我们大?就是因为你们不记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道理他们懂,你们不懂!”
“闭嘴!”墨绿衬衣扯开胡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人在哪里,现在就交出来。”
胡言反推他一把,道:“你们怕他们势力大,我就不怕,”他指着自己,扬起眉毛问,“蚂蚁吃大象听说过吗?”
没人搭理他,他不解地继续问:“我就不明白,你们怕什么??”
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