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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就爱吃包子郗筱-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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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喊出,只怕会让人误会在幸灾乐祸。
  无奈卫延允本来对他就没什么好感,只是深深看他一眼,连话都没回,擦身走出大楼。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包梓耙了耙头发,今天真是好狗运,居然撞见了平常连一眼都看不到的卫延允,但见他依然坚挺的背脊,丝毫不为易主事件受创,果真是和他流着同一脉血缘。
  摇摇头,包梓逼迫自己别再想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他的一切,已经和自己无关了,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
  回到办公处,众人早已回来,并认真勤奋的工作,看到这副景象,包梓不无惊讶,疑惑的望向陈老,陈老也正燃烧着无比精力的幸勤耕耘,头也不回的道:「新老板说了,现阶段不裁员,下个月再视情况增减。」
  包梓了然的坐到位置上。
  「现阶段」不裁员,就代表以后还是有可能裁了,怪不得大家卯起来工作,为的是取得好绩效,以保住饭碗吧,那自己这个主任也岌岌可危了。
  乖乖的继续早上未完的工作,包梓全心投入,将所有的烦人的事抛绪脑后。
  忙碌了一天,包梓拖着像灌了铅的双腿步上回家之路,之前的二手老爷车差点寿终正寝,现在正在加护病房里急救,顺便移植,这可花了包梓一小笔钱,心疼之余,他宁愿走路回家,也不想坐车,反正公司离住家不是很远,走快一点半个小时就到了。
  只是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貌似一个小时也还回不了家。
  盘算着,包梓决定还是去休息一下,偶尔在外头吃一下晚饭也好,今天的自己也没精力开灶。
  脚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带领包梓走到了那熟悉的店铺外,这里的营业时间很奇特,早上十一点开店,一直到凌晨零时才关门,可卖的东西又不能完全当正餐,会选这种时间营业还能发迹真的很厉害。
  「包子先生,你来啦,没在晚上看你来过呐,这次可一定要多吃一点喔。」依然是那个温暖的笑容,老妇人热络的招呼着包梓,因为是晚饭时间,店里现在一个客人都没有。
  「嗯,麻烦来三个包子和一杯豆浆。」虽然是要当正餐,可是他现在的胃却不像以往能塞了,三个包子足矣,再加上一杯豆浆,就能让他饱得走不动路。
  「好,马上来。」
  包梓选了靠墙的位置坐下,将肩膀抵在墙面上,稍事休息。
  晚上一直睡不好,白天又燃烧精力的工作,这会儿他真正感到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但今晚应该可以一觉无梦到天明了吧?
  包梓带着淡淡笑容想着。
  「来,这是你的包子和豆浆,另外还有一盘玲珑包,是即将推出的新产品,让包子先生你尝鲜啦。」老妇将东西一一放上桌,笑容温和的道。
  「这怎么好意思,还是一起算钱吧。」不习惯接受这样的待遇,包梓推辞的说着。
  可老妇只是摆了摆手,豪迈的说:「哎,包子先生你是熟客了,还跟我客气什么,那一盘又不值几个钱,你要是试了好吃,以后帮我多拉几个客人来买就是。」
  推不过,包梓只得接受老妇的好意。「嗯,那就谢谢了,我一定会叫朋友们来的。」
  待老妇回到柜台边后,包梓低头研究着新口味的包子。
  只见盘子上放置了五只小巧可爱的包子,大小只有正常包子的三分之一大,就像是缩小版般,皮薄得近乎透明,就快能看到内馅,果然是精致玲珑,女孩子们应该会广为喜爱,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只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老妇开心的清理着台子,她很喜欢这个客人,每次看到他圆圆的脸上挂着笑容,心情就跟着好起来,她和先生一直未能育子,几年前先生发生意外过逝,只留下这间充满回忆的包子店,她便将全部心力都投注到店里,对于年轻的客人,就像对待孩子般和蔼,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包梓,还有另一个先生也很不错,记得他们好象认识的样子……
  「玉姨,麻烦给我五个包子。」略为低沉的嗓音自前方传来,带着些许苍桑历练感。
  可那依然熟悉的声音,和专属的叫唤,以及每次固定购买的数量,让老妇一下子就认出来人的身份。
  「哎,卫先生你好久没来了,最近吹什么风啊,很久不见的熟客都回来光顾了。」老妇高兴的说着,看着那走到自己身前的男人。
  卫实允习惯的走进台内侧,帮老妇盛装包子。
  「是啊,我好久没来,想死你了,除了这里的包子,我其它地方的都吃不惯呢。」亲腻的和老妇调笑,卫实允喜欢这个老妇人,她抚慰了自己母亲早逝的遗憾。
  「那当然,阿姨这里的包子其它地方没得比呐。」将包子递给卫实允,老妇想起什么的说着:「对了,那个包子先生今天也有来,不知道还在不在里面。」
  闻言,卫实允有些激动的拉住老妇人的手臂:「你说的是那个圆圆胖胖,长得很像包子的先生?」
  「是啊,就是他,他前几天也有来,可是他现在都吃好少,刚才也只叫了三个包子。」老妇摇摇头,还想再和卫实允说些什么,却已不见人影。
  转头看向店内,这个先生还真急啊。
  卫实允急急的跑进店里,搜寻着心中的挂念,可屋内空荡荡的,哪里来的人,只有摆了空盘和零钱的桌子证明刚才的确有人在这用餐。
  卫实允有些失望的走回店门口,递过包子的钱。
  「咦?包子先生走了喔,真快……」收下钱,老妇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卫实允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们不是朋友吗,今天没遇到,再约出来就好了啊。
  抱着热呼呼的包子走在路上,卫实允的思念亦发泉涌,不知不觉,和他分别已经一年了,当初,他兴高采列的出门,却被人半途拦截,他怎么也想不到父亲居然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那些人一抓到自己,立刻注射了麻药,卫实允就这么无法反抗的被架回家。
  见到父亲,他试着沟通,但是父亲完全不给他说服的机会,只道自己被迷昏了头,执意要自己和妮塔结婚,为免自己再和包梓有所牵扯,更是立刻就将自己送出国,切断了他和包梓的所有联系。
  幸好,在美国的住处,虽然仍有人看守自己,不让自己外出,却没防止他碰电话,只是不能接打国际线,美国境内仍然许可。
  他立刻就联络了美国的好友,早在他打算抗婚之前,就已着手筹备,合伙设立了间电子科技公司,一开始只是因为好玩,顺便帮朋友的忙,却没想到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好友动用了关系,将他从住处劫走,其间父亲不断派人寻找,他也过了段几近通缉犯的日子,本来他想立刻回国,去找包梓,但好友一句话点醒了他。
  凭他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能力捍卫他和包梓的感情,因此他便毅然决然的留在美国,和好友一起努力,事业愈做愈大,期间他怕自己心软,不小心回去找包梓而毁了苦心的计划,便全心投入工作,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思念。
  之后,他和好友成功的将公司带上轨道,在短短的时日内,甚至打通了国际市场,收购了元营总公司的经营权,至于其它子公司则是分放给其余股东,他为的只是削弱父亲的力量,让他无力再阻挠自己和包梓。
  可是当他一个月前,终于踏上熟悉的土地,本该立刻动身寻找包梓,他怯步了。
  在他最后一次郑重拒绝妮塔的示爱时,她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在当初他离国时,包梓以为他是要去和妮塔结婚,那个性单纯又容易自卑的包子,一定傻傻的相信她的说辞,卫实允可以想象,他伤的有多深,加上之后自己的毫不联络,一定更让他相信妮塔的话。
  他真后悔,当初自己应该不顾一切的回来找他才对,直至此时,事过境迁,他根本不敢奢望包子还对自己有情,那时的他就已是傻呼呼的弄不清自己的情感,搞不好此时他的身边正站着个甜美温柔的女子,顶替了自己的位置。
  卫实允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一个劲的逃避,深怕会看到让自己绝望的景像。
  但思今日益加深,而且如今和他的距离是如此接近,卫实允已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回到车上,卫实允转着方向盘,朝记忆中的小屋直驶而去。
  这次,他不会再放开到手的包子。
  ※       ※       ※
  慢悠悠的逛回家,吃饱后体力恢复了些,却是有点困,还是快点回去冲个澡就上床吧。
  步履缓慢的走上马路,包梓没注意到绿灯正急速闪灭,才走到一半,就已转换成红灯,一辆黑色轿车正急速行驶,驾驶没想到在绿灯的时候,马路上还有行人,急踩刹车,刺耳的声音引起包梓的注意,转头愣愣的看着车子向自己撞来。
  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应该避开,但双腿就是动弹不得,包梓就这样站在路中央,喇叭不断却没法让包梓移动半分。
  「唧──」车子强行减速,轮胎在柏油路面擦出刺耳的声响,车子惊险的停在包梓身前不到一公尺的距离,驾驶连忙下车,查看自己有没有闯下大祸。
  「你没事吧?」
  包梓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回神,抬头对上来人,却又再度愣住。
  「你怎么了?」以为他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傻,卫实允关心地问道,眼前这个可爱的少年莫名的给他一种亲切感,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好象历尽沧桑,身上笼罩着淡淡的悲伤感。
  该不是个有不幸童年的小孩吧?
  看着眼前思念了一年多的人,包梓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眼眶控制不住的发热,身子微微颤抖,脑子一片空白。
  「……先生,抱歉我还有急事,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再和我联络吧。」卫实允将名片塞在那仍未能回神的少年手中,看来自己真的是把他吓到了。
  听着卫实允的话,包梓原本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他……认不出自己。
  不敢出声音,包梓只是点点头,退到路边,看着卫实允回到车里,扬长而去,不知道怎么的,心情有些放松,也有些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和他相认……但或许这样是最好的情况吧。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住家附近的小巷,再转一个弯角,走几步路就到了,包梓勉励自己继续提步,却突然被人叫住。
  「包梓。」那熟悉的声音让包梓一震,呐呐的转过身,看着被夜色隐去一半身形的人,适才的轻松感更加明显。
  「有事吗?」出口的声音粗哑难听,但包梓已经无力注意,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看着妮塔,包梓的心脏慢慢的紧缩。是啊,他回来……自然会将妻子一起带回来了,没想到今天两个人全都见着。
  妮塔瞪着眼前人,她有点难以相信,这就是当初那个圆滚滚的胖男人,不过她已四处询问求证,好不容易才打探出包梓的居所。
  她缓步上前,看着包梓,手愈握愈紧。
  包梓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妮塔此刻看来有些狂乱,情绪很不稳定,也不再像以往美艳抢眼,一头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表情狰狞恐怖,让他下意识的随着妮塔的脚步往后退,直至抵上墙面。
  瞪着包梓,妮塔双眼通红,再也忍不住,举起手里预藏的小刀就往包梓刺去。
  「啊唔!」因为剧痛,包梓大喊出声,双手连忙抓住妮塔的手,可是小刀已深深的刺进身体里,鲜血泉涌而出,包梓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妮塔。
  「哈哈哈!你去死吧,只要你死了,瑞克就会爱我,只要你不在……」妮塔狂乱的说着,眸底缓缓渗出晶莹,欲再拔刀刺向包梓,却让包梓死死抓紧,动弹不得。
  痛楚猛烈的在全身扩散开来,包梓的力气渐渐流失,手已经快要抓不住,看着妮塔杀红眼的模样,自己应该是在劫难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上这种只在报纸、新闻上看过的刑事案件。
  不过幸好,死前还能再见他一面……这是上天对自己的眷怜吗?
  察觉包梓的力道变小,妮塔残酷的笑道:「你去死吧!」
  刀子猛然拔出,也抽出了包梓最后一丝力气,在包梓堕入完全的黑暗前,好象看到了心底深深思慕的人……
  ※       ※       ※
  纯白的空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气味,在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个如雪般存在的少年。
  不再圆润,变得棱角的瓜子脸,透着不健康的苍白,和深黑的睫毛形成了对比,细瘦的颈项,骨节明显的身躯,一切的一切,让卫实允看得心疼。
  握着包梓那纤细的手,不似以往软嫩好捏,现在的他哪里还像个包子。
  轻抚着包梓的脸颊,卫实允无限自责,这一切,都是自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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