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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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吧，到时我请假回来一趟就行了，干嘛非得等我学习结束？这样的话嫂子对我的意见不是很大吗？”祁司以也开起玩笑。
“呵呵，你爸也是这麽说，但你哥说也不急著要小孩，等两年结婚也行。反正这事也是看你们哥俩高兴，”祁妈妈说著又恢复正色，“对了，你和天蔚最近怎麽样了？”
像触碰到最敏感的神经，祁司以倏地转过头去看韦延。韦延事不关己地垂下眼睛，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们最近还有来往吗？”祁妈妈没有在意祁司以的举动，继续问。
这时韦延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去。
看著消失在餐厅门口的韦延，祁司以回过头来，“已经很久没跟她联系了。”
“怎麽了，合不来吗？”
“不是，只是……”祁司以很想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但是他顿了半晌才说出一句，“最近忙著学习口语，而且韦延上学也要人照顾。”
“这样啊，”祁妈妈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她没有主动跟你联系吗？”
这两个月来祁司以接到过天蔚的几通电话，但他都拒绝了应约，只是寒暄了一会儿就挂掉电话。最近半个月里，天蔚也打过一通，而自己没有主动打过一次电话给她。
“联系了，但正好那几天没空。”
“那你有空就要主动跟她联系啊，”祁妈妈来劲儿了，“这麽好的女孩子可遇不可求……”
“妈，”祁司以赶紧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你还是去陪爸说说话吧。”说著祁司以就往自己的卧室里钻。
“诶，你这孩子！”祁妈妈笑骂道。
过了一会儿见韦延站在卧室门口，在翻以前照片的祁司以放下相簿。两人对视几秒，祁司以打破僵局，“今晚要不要回去？”
韦延微微一愣，然後丢下句“没所谓”又返回客厅。
祁司以将相簿放进抽屉，起身来到客厅，看见韦延坐在沙发上陪著妈看温情的家庭剧时，不禁笑了起来。
“你们今晚不回去吧？”祁妈妈看见他出来就问。
“回去。”祁司以不假思索地说。
“明天再回去吧，你哥和小乐也在这里住著呢，我和你爸还盼著明天早上一起再吃顿饭。”祁妈妈说，“反正明天不是周末来著，对了，你的机票改签了没有？”
“呃……”祁司以含混地应答一声，看向韦延，韦延像是没有在听两人的谈话似的，只是专心地看著电视。
“那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祁司以说，“现在还早，我就和小延出去逛逛。”
韦延这才抬起头来看他。
“行，你们出去玩会儿吧。”祁妈妈笑著说。
韦延坐在沙发上没动。
“小延，走吧。”祁司以叫他，他迟疑了两秒才站起身来。
两人一前一後沈默著走了二十来分锺，离家里已经有好远一段距离，韦延还是一句话没说。
前面那栋大厦就是祁司以一家人经常去的电影院，上面的霓虹灯光十分醒目。
两人之间沈寂的气氛还在继续，祁司以终於忍不住了，转过身来看著韦延，“小延，前面就是电影院了。”本来就是废话一句，被祁司以说得无精打采更是显得多余，这句话就像海面上一缕极小的微风，没有掀起一丁点波澜。
韦延也跟著停住脚步，看著祁司以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色，平淡得跟无风的海面一模一样。
看了他半天见没反应，祁司以回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在进电影院门口的时候，韦延才终於开口，“现在没票了，下一场是十一点的。”
祁司以回过头去一脸诧愕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查的。”
想到韦延应该是在电脑上查的时刻表，他点点头，“那就先进去买票吧，然後找个地方坐坐。”
韦延跟在他身後进了影院。
买票的时候，祁司以准备买新出的那部国外恐怖片，却听见售票小姐说今天的票已经售完，祁司以问她有没人会退票什麽的，年轻的女孩子笑著摇头说暂时没有，要不等一下。祁司以看看韦延，他坐在不远处很认真地看著电影院里的海报。祁司以买了份可乐和爆米花，走过去时韦延还在看海报，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韦延抬头看了他好久，才接过来。
“没票了，”祁司以说，“我去看看有没人退票吧，要是十一点之前还没的话就回家吧？”
韦延听著轻轻地点头。
在柜台前百般无聊地也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海报，画面精美漂亮，的确挺吸引人的，但看到那张国外恐怖片的海报，祁司以立马别过脸去，视线却一下子转移到了韦延的身上。韦延一只手抱著那桶爆米花，另一只手端著可乐，坐得端端正正，看著一张海报发呆，样子倒还挺可爱……祁司以不由得抽动嘴角笑了出来。站了近一刻锺，才听见售票小姐说，有两张两点的预定票换到明天，问他需不需要。
凌晨两点也太晚了吧，祁司以有些犹豫。看看时间才九点三刻，他考虑片刻，还是决定买下来。
走到韦延面前，说了句“回家吧”，祁司以就出了电影院。韦延默不作声地跟在後面。
“两点的，现在先回去休息一下好了，在外面也逛不了那麽久。”祁司以说话间也没去看韦延的脸。
回到家里，祁司予和唐乐出去甜蜜散步了，爸妈也回房休息了。祁司以在沙发上坐下，对韦延说，“去洗个澡吧？”
韦延抱著爆米花没放下，点点头去卧室里拿备用的换洗衣服。
看著韦延的背影，祁司以觉得一切又回到从前。冷淡的人，冷淡的关系。只是现在他的心里却多了点忐忑，少了些厌烦。
洗完澡的韦延来到沙发旁坐下，然後打开了电视。祁司以看他，“你累不累，要不要去房里睡一觉，待会儿再叫你起来。”说完又补充一句，“昨晚没怎麽睡吧？”
“不困。”
看著那视线没有离开电视的屏幕，祁司以叹了一口气起身也准备去洗澡了。他累了，就昨晚那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对於祁司以来说就像只是小憩了四分锺一样。洗完澡他对看电视的韦延说，“那我回房里睡会儿了。”
本来打算只是休息一会儿，睡到一点再起来陪韦延去看电影，那知道这一醒来天都亮了。伸手抓来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七点。昨晚明明定了闹锺，怎麽没响？还是自己睡的太沈没听到？祁司以想著又闭上眼睛。思考的过程中惯性似的伸手去摸身侧，暖暖的体温隔著棉质的布料从指尖传来。再次睁开眼睛，看见韦延安安静静地躺在身侧。
韦延除了和他闹脾气之外一直都很安静，有时候会给人一种不问世事的超脱感。看著韦延此刻的睡脸，祁司以不禁失神地去轻抚他的额发。脑海里快速地掠过昨天和这个少年的深吻，他的体内瞬间燥热起来。突然有那种冲动的他连忙下床逃离了卧室。
和韦延发生过一次关系是在祁司以无意识的情况下，後来也被吻过几次，祁司以几乎都是被动，主动迎合的有两次，但他最终没有跟韦延进行到最後。原因是顾及到韦延的年龄，以及他自己心里的矛盾。
路过厨房，看见祁司予和唐乐在厨房里忙碌著准备早餐。看著两人亲昵的谈话，祁司以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摆脱了对哥哥的眷恋，但是与此同时，他又陷入了另一场令人郁卒的情感中。
只是单纯地想和韦延一起生活？……祁司以也不太相信这个理由，毕竟他们之间相处得并不是十分融洽。但他还是非常迷恋和韦延在一起，没有任何理由的。也想过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他，这份感情很真实，只是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和他发生那种关系……因为自己心中的不安？那麽自己在不安什麽……在乎韦延的年龄？那麽等到韦延再长大一些就能做了吗，难道自己是在养“童养媳”吗……
祁司以越想越好笑，这时正在谈话的唐乐注意到了他，“司以。”叫得还挺亲切，祁司以并没觉得反感。
“嫂子。”祁司以笑著叫道。女人的脸上果然泛出潮红。
“待会儿就吃饭了，快去洗漱，”祁司予见女友害羞了连忙赶他出去，将他推出两米远，又探头看向客厅，“爸妈还没回来吗？”
“嗯。”祁司以想到爸妈每天早上都会去附近的公园晨练，他莞尔一笑。
“小延还没起来？”祁司予又问。
“我去叫他。”祁司以说著消失在了厨房的门口。
床上的少年还在沈睡中。想著这两天他应该没怎麽睡，祁司以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帮他拢了拢滑到锁骨下的被子，祁司以转身离开卧室，并且轻轻地关上门。
洗漱完，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晨练後精神抖擞的爸妈回来了。吃饭的时候，祁妈妈还一个劲儿地问小延不吃早饭吗？祁司以边吃边说韦延这几天功课太忙，没怎麽睡，让他补充下睡眠。
一家人吃完饭，还特地留了份放著保温。
祁司予说唐乐今天还要赶稿，所以就先回去了。而祁司以就在沙发上看著电视打发时间，等著韦延醒过来带他回家。但是等到祁妈妈把午饭都做好了，他还没醒过来。
准备好午饭的祁妈妈叫他，“吃完中饭再走？”
祁司以点点头。
坐在餐桌前，祁妈妈还一脸的担心，“要不叫韦延起来吧，睡那麽久也够了，不吃饭那怎麽行，看他瘦的……”
韦延真的很瘦，而且没有怎麽接受光照的皮肤也很苍白，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会显得瘦弱无力。因为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容和冷漠的表情吧……
祁爸爸还是默不作声地吃饭。
“那我去叫他。”
韦延还是闭著眼睛侧卧著在睡，只是看起来没有早上那麽沈了。睫毛轻轻地打著颤儿，浅色的嘴唇微微阖著，刘海也柔和地落在床单上……
轻轻地推他一下，他就醒过来了。睁开惺忪的眼睛，透露著少年应有的慵懒气息。毫无戒心的韦延其实挺让人疼惜的。
“起来吧，都中午了，洗漱一下吃点东西，”祁司以坐下来，“饿了吧？”
韦延没回他的话，下床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回到餐桌前的祁司以继续吃饭。
“司以，今儿不走，那打算什麽时候再走？”祁妈妈问。
“中秋过完，下个礼拜六吧，”祁司以怕他们多问，又说，“我已经跟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
“中秋不是星期五嘛，你也太性急了吧？”
“你知道什麽，就知道留孩子在家里过节！”祁爸爸有些不满地埋怨道。
“诶，你这老头子，听说司以过完中秋再走，你不也是挺高兴的吗！”祁妈妈也埋汰起来。
看著两人斗嘴，祁司以苦笑出来，但这温馨的气氛还是让他心里暖意横流。
祁司以和韦延的故事－３５（续）
吃完中饭，祁妈妈还想留他们俩住下，祁司以借口还要改签机票才脱身。看著韦延还抱著昨天那桶爆米花，祁司以抽搐嘴角也不知道说什麽好。
开车的时候，祁司以想起来问他，“昨天打电话给你怎麽不接的？”
“没带。”
祁司以想起来韦延将他的手机放在自己卧室里，那关机应该是没电了。
快到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
看来电显示，莫烟树。
“司以，今天要不要送你一程？”莫烟树张口就问。
“不用了，我下个星期六才走，”对於莫烟树还记得送机，祁司以非常高兴，“没想到你还记得啊。”
“那是，我不惦记你谁惦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也很振奋，“既然不急著走，那後天出来玩啊，後天我朋友生日，开了个小派对，出来娱乐娱乐也见见面嘛，最近怎麽都不出现在医院里了。”
“後天啊，”祁司以看向韦延，想著韦延要去上课，“不太方便吧？”
“有什麽不方便的，只要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就得来，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就这样了，後天晚上六点在医院门口来接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