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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剪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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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沨沨问:“冬至去哪读?”
  “她复读。”
  “鸿雁呢?”
  “她也是武汉。”
  “哦,我们班80%都在武汉读了。”
  者仁
  好像想起了什么:“你知道颜非去了哪吗?”
  “他?他去了一个很偏的学校,好像是什么山里边。坐火车到那下,还要坐汽车绕着山路坐两三个小时,才能到学校。”
  “这么远……”
  “是啊,他为了读一本,只能去那么偏的学校。”
  “那娄缕呢?”
  “他去上海,读法律。”沨沨又吸了一小口:“其实我蛮讨厌他的,他人蛮装。”
  “怎么装?”
  “就是很爱表现自己,好像他是正直又无私的一个人,其实他特别假,又虚伪。总觉得自己多了不起,说别人都没他聪明,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
  “……”
  者仁想到了自己的那些书,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那盛靥呢,她去哪读了?”
  “武汉。哦,我前天还在沃尔玛门口碰见她了。”
  “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她跟我打招呼,我都没认出来她。”沨沨睁大眼睛说。
  “为什么?”
  “她整个变了一个人,头发烫卷了,染成黄色,留很长的指甲,指甲染成黑色,戴着美瞳,假睫毛,画了妆……她要是不跟我打招呼,我就直接走过去了。”
  “这么夸张?妆浓么?”
  “不是很浓,但是看得出来……而且袖子、胸口,都穿得很短……”
  “不是吧,”者仁咂舌:“我高中还觉得她长得像魔卡小樱,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知道,也许她就是这样的人,以前有父母管着,压抑着吧,高考完就想干嘛干嘛,直接变这样了。”
  “服了,你还知道谁的信息?”
  沨沨喝完了杯里所有的奶茶,想了一会儿,说:“莐音啊,她去XX了。”
  “可是她分数不够啊!”
  “听说是找关系用钱买进去的吧,她爸那么有钱,想做什么不行?”
  “我都不知道她爸很有钱……”
  “她跟你们不说罢了,以前跟宴乐玩得好的时候,一天到晚跟宴乐说她爸的宝马怎么样,她妈给她买的项链怎么样……”
  者仁不说话,决心把龟苓膏吃完。
  沨沨说:“莐音和张天豪那件事,做得多过分啊,宴乐分手之后有三天没吃没喝,人都憔悴得不行了。在我们面前哭成那个样子,莐音对得起她啊?”
  者仁知道莐音以前和宴乐玩得很好,还互相给对方带晚饭,一起出去郊游。
  但是没想到曾经的好朋友都变成这个样子。
  沨沨见者仁不吭声,继续说:“张天豪都说了是莐音先给她发的短信,我们去问莐音,莐音说是张天豪先发的,宴乐要找她,她理都不理宴乐。她就是个狐狸精!”
  “唉……”
  者仁不想插手两边的事,他不知道内情,也不想多说什么。
  经过这么多事,都在触动着他,一点一滴回响在脑海里。
  站在
  十八岁的尾巴上,面对参差的抉择,面对命运的动荡,他有一些手足无措,有一些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真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完结了吧


☆、第四十二章

    屋外的太阳蹂躏整个城市,好像要把柳梢最后一丝水分榨干。画室里空调开得很足,恍若撑起了一个小结界。
  离结课也没有多久了,要画的东西越来越多。
  “好了,我们现在来突击考试。”画室老师拍拍手,高声说:“内容是速写,十分钟,画好后交给我打分。模特嘛……”
  老师眼睛在画室里转了一圈,最后手指向角落:“林良,坐到中间来。”
  只见林良抬起头,眼睛里发出疑惑的光芒,接着低下头,静默地搬起凳子,放到中间,坐了下去。
  “好,大家都围成一个圈,坐近一点。”老师边拍手边喊。
  者仁迅速搬起凳子,选了一个最好的地方,坐在林良的面前。
  他看着林良的侧脸,那好像千年不被打扰的侧脸。高高的鼻梁在窗外阳光照射下留下半边的阴影,和长长睫毛投下的阴影重叠在一起,像封存了很久的叹息。
  者仁一笔一笔地画着。
  这一次,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他,不必顾及,不必被怀疑,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看他。只有这十分钟。
  者仁的目光在林良脸上不忍离去,林良却平静地看着前方,好像平常坐着那样自然。
  先画眼睛,再画鼻子,再画下颌,再画手臂……
  他的头发的每一根线条,都匆匆却仔细地画着。
  者仁从来没有这么投身于一幅画中,画纸上跃然出所有的感情。
  “时间到,各回各位。”
  老师拍拍手掌,这才如梦方醒。把画稿交上去,老师现场改起来。
  画发到者仁手上的时候,老师只在鞋子上改了一下。
  “这次画得很好啊”老师笑着说。
  者仁微微一笑。
  第二天去画室的时候,和思齐一起调颜料,想找陆阳借点水,才发现陆阳的画板不在身边。
  “陆阳今天没来吗?”他问思齐。
  “不知道啊,我没看见他。”思齐回答。
  “他不来了。”正在旁边洗画笔的老师说。
  “为什么?”者仁急切切地问。
  “他跟他妈回广东了,昨天他妈来接他,说今天早上的火车回广东,把画板都搬走了。”
  “他怎么不跟我说?”者仁脱口而出。
  “他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啊?”老师问。
  “我……我送送他啊!”
  “他们早上10点的火车,你现在去追还赶得上。”老师揶揄道。
  者仁看看手机,9点半,不知道他们在哪个火车
  站。
  “老师你有他妈妈的电话吗?”
  “有啊,你不会真的要去追吧?”
  “给我好不好?”
  “我找一下啊。”
  老师满脸诧异地把手机号报给者仁。者仁打了过去。
  “喂,你是陆阳的妈妈吗?”
  “是的,你是?”
  “我是陆阳画室的同学,我们见过的。”
  上次陆阳曾经把者仁介绍给他妈妈,说者仁经常照顾他。者仁当时心想,我哪有照顾你啦。
  “哦,你有什么事?”
  “陆阳在吗?我听说你们要回广东了,我想跟他说说话。”
  “哦,好,陆阳~”
  手机里传来陆阳的声音,信号不好,者仁听不清楚,走到窗户边,把窗户一把推开,头伸到外面去:“陆阳,是我,你说大声一点,信号不好!”
  “是我。”
  “陆阳,跟我说,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们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陆阳怯生生地说。
  “不是10点的火车吗?”
  “9点50的火车,我们已经上车了。”者仁心想,20分钟,肯定赶不到火车站了,便说:“你为什么突然要走?”
  “我本来就是要回广东上学的,我妈妈让我早点回去,我一直拖着不想回去,但是现在快开学了……”陆阳的声音似乎很远,者仁很怕这声音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那你以后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
  “那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不啊,你可以来广东找我啊。”
  者仁听到扑哧一笑,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孩。
  陆阳接着说:“哎呦,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可以给我发邮件啊。”
  “嗯,那你给我的QQ号你会上吗?”
  “会……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电话里传来妈妈说时间太长了,该挂电话的声音。陆阳说:“火车快开了,我先挂了。”
  “嗯,拜拜。”
  “拜拜。”陆阳的声音还是那么可爱。
  者仁关上窗户,屋外的树绿意又添一层。
  画室的课程还剩下几天,人却越走越少。这一天者仁迟到走进画室,看见林良常摆画板的角落也空了。
  “老师,林良呢?”者仁直接问。
  “不来了。”老师见怪不怪。
  “为什么不来了?”
  “好像打工去了。”
  “打工去了?”者仁有点吃惊:“去哪打工了?”
  r》  “北京吧……”
  “他为什么要去打工?他不上大学啦?”
  “你问我,我哪知道?”老师转身帮小朋友削铅笔。
  者仁痴痴闷闷回到自己的画板后面,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季节,所有人都要离开了。
  思齐问怎么回事,者仁说林良去北京打工,不来了。
  “那你现在会不会很伤心?”
  “伤心倒没有,就是觉得他这么好一男孩,为什么要去打工?”
  “可能他家情况不好吧……很多人家里都是这样啦,这没什么。”
  “也许吧,但是好可惜,你说他会不会去给别人扛包裹?”者仁惶惶说。
  “不会啦,现在打工有很多种啊,没准是去大公司打工呢……他那么聪明,放心吧。”
  “唔……”者仁点点头。
  画画到一半,者仁忽然沮丧地抬起头,侧身望着思齐:“你知道吗?我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
  “陆阳以后会坐牢。”
  “为什么?”思齐瞪大眼睛。
  “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一个画面,是电视里的女主持人在用广东话播报一条新闻,说一个叫陆阳的人犯了什么罪,被判了多少年……”
  “全国好多叫陆阳的啊!”
  “不是,背景放了一个人的照片,是那个犯人的……我看得出来那是陆阳。”
  “不会吧……”
  者仁低沉地说:“我经常能看到一些画面,没有预料的,一闪而过,然后,过了很久,它真的就实现了……”
  “这么灵?”
  “嗯,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坐在窗户旁边,我盯着玻璃,忽然想到:‘它马上就要破了’,然后就有个人走过来,把窗户猛地一关,玻璃全震破了。”
  “……”
  “还有一次,我们很多人一起聊天,我突然觉得场景似曾相识,原来我以前看见过,我就盯着一个人的嘴,心里想着他要说的话,结果他真的说的就是那句话,然后我知道下一个会是谁说话,看向他,他说的话跟我想的一模一样,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他们说什么我全都猜到了,而且他们说的都是平常不怎么会说的那种话,我当时一瞬间都绝望了。”
  “可是陆阳他那么乖……”
  “我也不知道,希望是我搞错了吧。”
  “那你可以提醒一下他。”思齐快速说。
  “提醒什么?说你以后可能会坐牢?怎么可能。”
  “我好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很多事
  本来就是注定了的,大不了等他出来,我去接他。”
  “那林良呢?你有没有看见他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看见。”
  “……”
  者仁继续画画,水彩一滴滴滴下来凝固住,像画室里下雨了一样。
  者仁和思齐一直坚持到最后,学画画的最后一天。结了课,两人背着画板提着塑料桶,去电玩城疯狂打了一回鼓,什么曲子最难打什么,玩到最后手都抽筋了,笑到脸部僵硬才说回家。
  把思齐送上公交车,她从窗户里伸出手挥舞说再见。者仁想怎么那么像再也看不见了一样。
  骑车绕湖沿,金丝垂柳尖端抚着者仁的头发,痒痒的。有老叟在湖边钓鱼,空气里蒸腾着一种熟悉的味道,像是湖水的气味,又像是鸭脖子的气味……是这个城市散发出来独一无二的气味,无论如何也代替不了的亲切味道。
  者仁骑上桥,回头再看一眼老城和远山,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快要到了离开的时候。
  青春终逃不过各奔前程。
  买好了去北京的火车票,约冬至、鸿雁离别前最后一次聚会。
  三人在麻辣烫铺子前见面,像平常一样嘻嘻哈哈。穿最普通的衣服,梳最简单的头发。
  在麻辣烫铺子里大快朵颐,这里的麻辣烫跟北京用水煮、浇麻酱不同,是用油炸、浇辣酱。土豆片、鸡排、金针菇、茄片、香蕉等等用油一炸,再猛浇辣酱,香得不得了,辣得人叫妈。大热天里吃这么一顿,汗流浃背,好像所有毛孔都打开了一样,打着嗝出门,是舒服不能再舒服的事了。
  三个人吃完走到江边,吹着风,坐在江堤上看长江。
  长江水因为夏天涨水而变得浑浊,水面变得比冬天更开阔,从上游滚滚而来,泥沙俱下。放眼望去,上游那边闪着波光,无边无际,就像大海一样。江水腾腾挥发的水蒸气惠泽两旁,人站在江边,感觉有小水珠在脸上亲吻一般,湿润无比。
  长江边有人在游泳,有年轻的小伙子,露出健壮的肌肉,也有中年人,拽着轮胎横渡长江,也有小孩在岸边扑腾嬉戏,俨然是下一代江中玩水的好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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