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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故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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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安可达挑了一下细长的眉毛,他本是活佛,自幼接受佛法熏陶所以无论静动都带了一股凛然的佛门正气,就算是挑动眉毛这种略显轻佻动作做起来也很是圣洁。“香对禅修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
  “活佛可曾看过《维摩经》?” 
  “自然是看过的” 
  沈昇做出歉疚的神情:“倒是沈昇唐突了,沈某记得《维摩经》上提到:“我土如来无文字说,但以众香令诸天人得入律行。菩萨各各坐香树下,闻斯妙香,即获一切德藏三昧,得是三昧者,菩萨所有功德皆悉具足。”
  “嗯,” 安可达笑了,“不知道沈先生突然提起这句话的意思是?” 
  “活佛觉得如何?”沈昇浅淡一笑,就算不喜欢仍然端起酥油茶喝了一口,好容易才将酥油茶咽了下去,诶,到底还是无法适应。
  “《维摩经》所说的其实是指每日功课时,于禅堂中做熏香云供,煞气晦染,顿时清净。平时所用之法宝、新衣物等,可能来源过程未必清净而我们并不知道,接触后也会产生相对失戒、株连失戒的罪过,亦须焚香熏之得以净化。如是清净护持,久而熏之身心自然远离一切诸恶习气,不染世垢。”语罢,安可达含笑看着沈昇:“沈先生对此回答可否满意?”
  “沈昇不敢,只是沈昇仙逝已久的母亲很是喜欢颂上几卷佛经,所以沈某也只是略通,还得活佛指点”沈昇忙起身拱手,安可达拦了下来。
  “其实护持清净的戒律是佛法的根本,而熏香的修法,更加会因戒律的清净而增上善妙功德。具足清净戒律者,其戒香之功德会成熟于外境用品之上。一切通过配合而成的香,及檀香、沉香等俱生之香气芬芳扑鼻,遍布四面八方,胜过诸天人所具有的妙香。故乃知此熏香云供是清净业障、护持戒律的殊胜方便也。“愿我身净如香炉,愿我心清如智火,念念戒定慧真香,供养十方三世佛。” 
  “今日闻活佛一番讲解果真是恍然大悟,很多想不通的事情此刻也有点感悟了。” 沈昇极其谦虚
  “不敢不敢”安可达又是微挑眉毛,“沈先生对佛法倒是很通”
  “略知一二,难登大雅之堂”
  “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
  沈昇心里一惊,脱口而出:“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在梦中。”
  “嗯,是的,的确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安可达笑得更加开心了
  只是沈昇却被这句偈语问得心里一动,人来时无迹去无踪”,而生与死都毫无痕迹可寻。“去与来时事一同”,到底生死之间什么是相同的呢,是什么呢,是茫茫不可得,还是只是惘然?
  沈昇不记得在那本书中看过一个小故事,说是一个人在旷野中,被狮子追赶,无处可逃。正好看到一口枯井,就顺着井中的藤爬了下去。爬到半途,看到井底有四条毒蛇吐着舌头,上面又有黑、白两只老鼠在咬那支撑他的藤,一旦藤被咬断,即使不跌死,也会被井底的四条毒蛇咬死。正万分惊恐时,飞来五只小蜜蜂,滴下了五滴蜜。蜜刚好滴入他的口中,满嘴香甜滋味,让他忘记了一切恐惧。
  其实这寓言说的是人生。人被无常的狮子逼进了枯井,井下是生老病死、地水火风四条蛇,正在盘踞吞噬,而生命的藤又被象征昼夜的黑白二鼠啃啮着。五只蜜蜂,则比喻五欲--财、色、名、食、睡。一点点甜头,就能让我们忘记危险。“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如果不能看破生命中充满了惘然,果真就如安可达所说的“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活佛这偈语?”沈昇口气里充满了迷惑
  “其实,我只是想跟沈先生说一个想法而已,既然人生如梦幻泡影,何必要争夺那么多呢,禅邦,不想卷入你们中原的纷争”
  沈昇实在管不了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了,连忙正色说道:“既然活佛亲口这么说了,那么沈某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禅邦中立”
  “自然”安可达随意地端起酥油碗,“说定的事情自然会做到的”
  这时沈昇只感觉一起峰回路转,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忙调整思绪寻了一些安可达喜欢的话题:“我记得在禅邦密宗行者中更是以香上供养三宝,既是本尊护法福田物,使诸佛菩萨、本尊护法心生欢喜,愿时时护临并且可以下施鬼神及六道众生等得以受用,令满足而不来障碍行者,而更甚者可以净坛遣魔钩召本尊,令行者生起戒、定慧学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安可达的目光让沈昇感觉自己的真实想法被看透了,这种感觉十分地让人不安,是不是从小修行的人都是这样子?
  “具足圣物、来源清净、圆满加持的妙香是禅修的殊胜助缘;它能长养诸根大种,增上禅修觉受,令禅修者身安、息静、心清,无勤获得调身、调息、调心之功效。燃一炉上好妙香,明亮香火似觉性赤裸,意境深广如契法界,氤氲醇厚若得法悦。周遍境心,根尘无染自净,为之戒香也。令人自然安住,正念相继入诸禅定,为之定香也。从禅定中显出般若之智慧,为之慧香也。依般若智慧彻断烦恼,使行者解脱轮回束缚,为之解脱香也。最终彻断一切知障,解脱一切见执,觉性圆满显露,为之解脱知见香。此乃证得五分法身之香也。” 
  沈昇正欲开口,只听得安可达说:“薛三近些日子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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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里这些日子有些烦恼,其实远春城最近出了不少事情,他忙着公务难免就有些忽略文昭,文昭素来好脾气,现在看来倒是更增添了路里的烦恼。好不容易瞅了一个空闲的机会,路里带文昭去戏园子听新上的戏——《墙头马上》
  穿着流云水袖的小旦一边咿咿呀呀地唱着,一边乘回旋的时候抛了个媚眼给路里,路里瞥见文昭面无表情的脸这心里是越发不安了。突然想起来文昭最喜他唱戏给自己听,忙低声哼了起来。。。
  “本待要送春向池塘草萋,我且来散心到荼蘼架底,我待教寄身在蓬莱洞里。蹙金莲红绣鞋,荡湘裙呜环佩,转过那曲槛之西。
  怎肯道负花期,惜芳菲。粉悴胭憔,他绿暗红稀。九十日春光如过隙,怕春归又早春归。
  柳暗青烟密,花残红雨飞。这人、人和柳浑相类,花心吹得人心碎,柳眉不转蛾眉系。为甚西园陡恁景狼籍?正是东君不管人憔悴!
  榆散青钱乱,梅攒翠豆肥。轻轻风趁蝴蝶队,霏霏雨过蜻蜓戏,融融沙暖鸳鸯睡。落红踏践马蹄尘,残花酝酿蜂儿蜜。”
  这一面是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声,一面是自己耳边婉转的声音,文昭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路里见此情景,连忙哀怨地唱道:“我怎肯掩残粉泪横眉黛,倚定门儿手托腮,山长水远几时来。且休说度岁经年,只一夜冰夜消瓦,凭时节知他是和尚在钵盂在。他凭着满腹文章七步才,管情取日转千阶。”
  文昭推了他一把,路里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娓娓动听地唱道:“接不着你哥哥,正撞见你爷爷。魄散魂消,肠慌腹热,手脚獐狂去不迭。相公把柱杖掂详,院公把扫帚支吾,孩儿把衣袂掀者。
  ”
  文昭红了脸,起身走了,路里忙跟了上去,一场小矛盾就这样轻松化解。
  妾弄青梅凭短墙,
  君骑白马傍垂杨。
  墙头马上遥相顾,
  一见知君即断肠。
  
                      
作者有话要说:  噢噢噢噢。。。。。写了一点文昭跟路里的。。。





☆、曾经

  文昭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残缺的孩子,不会说话,永远也不能开口。邵家人丁众多,文昭虽然是嫡长子,但是比他大的庶子更多,由于不会说话所以文昭被人欺负了也没有地方哭诉。
  慢慢地文昭喜欢上了画画,画画的时候他可以倾诉自己的心情,倾诉自己一颗孤独的心。他喜欢素描喜欢水粉,用暖暖的色调去画温暖的画面,带着一点悲伤。其实很多人笑起来都是苦涩的,或许是这样的吧,带着小悲伤的快乐更加迷人也更加让人难以忘记,带着悲伤的微笑往往让人刻骨铭心地深记。
  用斑斓的色彩跟温暖的笔触去画生命中的一点一滴,每幅图都有自己的故事,每幅图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小感想,人生中那么多来来去去的人,不一定非得铭记谁,如果可以,用画笔记录下来,或许看到的时候心里会有丝丝温暖,恰如心中黑夜中的点点星光,慢慢地洒满清辉。
  就想与别人一起相处,总有那么一些人,你只需一眼便知道自己跟他是一种人,有些人,永远带着淡淡忧伤的天真,有些人永远那么安静,安静到你需要反复地揣摩他们,然后慢慢地将他们放到自己心里的柔软角落
  一个有点温暖的夜晚,手里握住画笔,描绘出一片浅粉淡蓝,温暖,梦幻而不可触摸,慢慢地一个人嘴角绽放出一抹微笑。
  初见路里的时候文昭只觉得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孩子,眉目如画,小小的脸蛋上一抹天真的微笑。然后,慢慢地,他们成了朋友。
  文昭从来不知道的是路里其实很担心跟自己的友谊会破裂,后来的路里说年少时的友谊和梦幻是最让自己担心而又幸福的事情了,害怕自己拥有过的东西会终将被人夺走。就想做梦一样,梦境好一点的,色彩缤纷,给人安全感,梦境差一点的,就像跟温暖隔了一条宽阔的河流,寂寥流淌,寂寞无声,慢慢沉沦。
  说着说着其实文昭有点头疼,他一直不知道怎么看待路里,或许有那么一丝喜欢,但是不够深刻,没有什么东西激化的话也只能是萌芽中的感情,然后慢慢地消失。
  喜欢不是爱,但是他跟爱不同,他会一直一直地温暖,温暖地包围着你,让你慢慢慢慢地变得感性,让你学着去理解别人的心。
  文昭其实并不像后来那么温柔的,他之前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困在自己的心里,然后一个人琢磨,一点一点地被这些事情缠绕,再后来由于路里小时候很多事情,他学着慢慢地安慰路里,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温柔,慢慢地就变成现在的文昭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心情写了。。见谅。。





☆、离歌

  茶馆内青烟袅袅,檀香盘旋回绕,赵添着了一身宽大的袍子,月白色的衫底将一张脸衬得越发苍白。茶馆的老板忙安排了几个拉丝竹的过去,咿咿呀呀的二胡琵琶声响了起来,可是赵添的表情却是越发不耐烦了。
  好在,过了一会儿他要等的人来了,老板也松了一口气,轻轻招招手让那几个拉丝竹的走开了。
  “怎么了”薛衡跟路里坐下,一个穿了件锦蓝的绸袍子,衣袂处绣了大片祥云,简洁素朴,越发显得薛衡气质温润如玉。一个一身华丽的紫服,密密地绣满了格桑花,奢华,比上路里美艳的五官,倒是被压下去几分。
  路里纤细的手指碰了碰茶壶:“这都没有热气了,你是来喝茶的还是烦躁的”
  “赵添”
  “唔”赵添有些无谓地倒了一杯茶,已经变冷的茶水一点香气也没有,他手一抖,淡黄色的茶液洒了大半。
  路里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口气越发平静:“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你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吗” 
  赵添还是没有说话,可是,薛衡路里清楚地看到他的眉毛挑了一下。
  “赵添,不管静之做了什么,你这样子也只是糟蹋自己,倒不如你们说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薛衡点起红泥小火炉,准备再泡一壶茶,“宋徽宗在《大观茶论》中提出—水以清、轻、甘、冽为美。轻甘乃水之自然,独为难得。后人在他提出的“清、轻、甘、冽”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个“活”字。 自古依赖泡茶大都选用天然的活水,最好是泉水、山溪水,切不可使用死水。 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拣乳泉石池漫流者上,其瀑涌湍漱勿食之。用不同的水,冲泡茶叶的结果是不一样的,只有佳茗配美泉,才能体现出茶的真味。而你现在就是一壶死水。”薛衡敲敲小火炉的外壁,“怎么烧也不会是一壶好水” 
  “薛衡说的对,如果说你跟静之说开了,然后再发生这种事情还可以说是静之做错了事情”路里看着赵添无动于衷的表情突然有些头疼。
  三人一时沉默,过了好久赵添才淡淡地开了口:“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失望而已”
  “所以呢”薛衡顺着他的话问道
  “就好像前一秒我还满怀希望,但是后一秒就被宣布死刑,他懂我的心思,其实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应我的确该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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