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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工农启示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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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一个油门,车子把新安甩得老远,我冒着狂风劝胖子:“师傅你咋不去考个飞行员。”
  胖子一听,扭动着右手,速度变本加厉,他说:“怎么?昨夜进入女人的温柔乡醉了吧?我把你们吹醒,”陈云杰和我大惑不解,又听胖子继续说道:“你昨夜妞泡的可好?”
  陈云杰问道:“靠,你怎么知道?”
  “你们身上有香味,你上车我就闻到了,所以骑快些把它吹散,哥闻不得那骚味,我有过敏性鼻炎。偶尔我会拉客,载到你们这样的,都是余味无穷,无精打采,就像吸了药一样,骑快点给你们神经爽一下,这样你们得感谢我。”
  “感谢各毛线,前面有卡车。。。。。。”风直接把我没说完的话严严实实的给封回了喉咙。
  胖子见十字路口即将横冲过来一辆卡车,我想这下完了,刹车也迟了咱一车三命应该葬身汽车腹下,胖子不着急,他把油门封到底。
  卡车头檫着陈云杰的屁股——只是檫一下,陈云杰除了流一身冷汗外皮都没破,安全了,胖子更得意了。
  他说:“当你预见要是有危险逼进或者即将大难临头时,你要做的只有两个字——加油,才能活命。”弄得自己跟哲学家样。
  后视镜里,卡车刹出深长的黑色轮胎印,司机下车指着我们破口大骂,胖子置之不理,绝尘而去。
  以上是我们初次认识刘黎明的一个经历。他才新安路口摆了个摩托打的。由于陈云杰和我经常去新安鬼混,我们便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那天下午我们责备刘黎明带我们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并在厂门口威胁他要精神损失费,否则就扣车,刘黎明又不是傻子,死不从命,答应给我们八折只要以后都叫他的车。
  后来我发觉刘黎明其实也格外有趣特别逗,那厮混迹有厦门的大街小巷,每次我们说要去哪里,他那张唾沫横飞的嘴都给你讲出数条线路,堪比一台自动巡航器。
  至于刘黎明的相貌,有点对不起他的名——黎明,却要求别人一定要好看,尤其的女的,喜欢看美女,这同陈云杰和我是一丘之貉。一般情况下他是这样的:他把摩托往路口一架,坐定,见远方美女过来,刘黎明便死死用眼神锁住那女的,若那美女脸皮厚也就横眉冷对他气冲冲的过去,惹那美女脸皮薄直接吓得绕到路边草地上香汗淋漓的拔腿就跑。经常我们会跟李黎明一道围着他的车对某女评头论足,奇怪的是从来没见过李娜和张馨雨,连青春发廊的小妹也没见过了,也许是他们都走了张馨雨怕是辞职了发廊小妹怕是和老板娘水火不容的走了。
  有一次,刘黎明又锁定一个胖娇妹,那妹子顺着刘黎明的眼线过来,刘黎明色咪咪的问:“美女打车不?”
  妹子说:“要去鼎美多少钱。”
  “去鼎美,不要钱,只要你亲我一下。”
  那妹子二话不说,红唇一噘,往刘黎明的脸上盖了个口水印,笑声琅琅的说:“成交!”
  然后刘黎明发动摩托载着胖娇妹咆哮着飞奔而去,只剩下陈云杰和我愣原地目瞪口呆。
  事后证明,那正是刘黎明的老婆江倩。她一年钱晋升为某电子厂的组长,由于长期的加班和会议几乎顾不上儿子,刘黎明辞去轮胎厂杂工的活,买了个摩托跑的,一方面接送小孩另一方面这比杂工赚的钱要多得多更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  

  ☆、从头

  我得感谢工厂有个食堂,自从陈云杰和我去了春香理发店之后再也没有多余的钱理发了。每个周日只得启动艰难的节食计划——泡面,否则就要闹饥荒。当然陈云杰也得感谢我,让他愁眉苦脸的日子一去不返,他常说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做跟技术这两个词沾边的活,他说这工作刚开始钱是少了点人是累了点,至少前途是光明的,一旦学会就会成为香饽饽的。这也是我的想法,就好比武林高手走到哪儿都是受人敬重的,当然这是我们俩在没成为高手之前的疯狂意淫。
  我们的进步遇到了瓶颈,这个颈口不是自己不是机床不是打杂的繁重的程度,而是一个人——小魏。这让我们很是为难。关键是小魏已经无法阻止我们的进步,他已经快要失去中流砥柱的作用,任凭他指挥我们卸多少吨货物干多少杂活,也改变不了他危险的地位,他所幸有表哥的一味信任,和谎报我们制造的数目。当然这是其次,关键是小魏的作风有问题,这让他的权威有一次大打折扣。
  有一次厂里来了台新柴油机,表哥让他启动并磨合,他完成了就回来吩咐我两车削叶轮,然后坐下惬意的看报。表哥回厂看不到柴油机,奇怪的是却听得见柴油机的声音,原来柴油机没装地脚螺母,跳动着往挥的方向倾倒了,在地上不住打转,疯狂的撞击,停下来时已面目全非,认不出是个柴油机了。
  表哥弄来了一台离合失灵的6140车床,做粗加工用,用倒顺开关接电机代替离合,小魏操作了半小时后停电,小魏并不把倒顺开关回正,这样中秋数天回来,居然还看到那台6140任在旋转,咆哮了数天,齿轮箱飘蓝色青烟,几近报废。
  6280车床往往善于装夹长轴,车削长轴时机头的左半会延伸很长一部分出来,小魏那厮那长发飘飘的潇洒路过时被正在旋转的工件缠了头发,他当时并不是没有反应,他顺势抓紧着长轴,于是全身随着工件运转,像棉花糖一样,直到工件完成他才得救。那时他目光呆滞面色苍白,舌头吐得同蜥蜴扑食的舌头一样长。沉睡了两天,起床的第一件事便要跟两口子干架,我们力劝,自此鸭舌帽永不离头。
  表哥接了个转手数次的活,造两枚试炼炮弹——图纸上盖了红章的——军方为了保密用的,小魏做好之后忘记倒角或者压根就没关注炮弹的切槽口的倒角,这时出现了只有甲午海战才会有的一幕,部队演戏时装不上膛,临阵用锉刀锉,后来发来索赔函,表哥血本无归。
  小魏在厂里俨然是一本安全教科常书,一本灾祸百科他津津乐道“以身作则”的教育着陈云杰和我。
  日子一天天过,货件来了批去了批,新安的夜市也逐渐失去了新鲜的面纱,我的工资也同我的手艺一样水涨船高我们逐渐学会了面对机床上生疏的图纸,火花飞溅的磨刀砂轮,我们飞舞着手柄,游刃有余,机床上铁削纷飞。我也逐渐忘却了李娜和张馨雨。我们忙碌着。
  八月十五的工厂小聚,陈云杰和我都喝得有点醉,当然我们是出于愤怒,茅台那么贵不浪费在我的嘴里实在可惜,反正又不是我的钱。表哥似乎对小魏格外宠信,就像皇帝之于太监,陈云杰和我实在想不通,我们成堆成堆的成品出货了,却全是小魏做的,小魏坐拥其成;我们充其量是报废了几个零件几把硬质合金车刀,却成了工厂的蛀虫。
  这个中秋的有点凉,月也不够圆,窗外夜过于静寂,醉意却没了丝毫减退,它在肚中倒腾在血管里发难,陈云杰口里念念有词,他躺床上坐一个李娜右一个李娜的呓语,我想这厮定是爱上了李娜。我却清醒,我想我是时候考虑离开了,离职并非是我要欺师灭祖,并非我要忘恩负义,只是这个工厂做的东西已经不能满足我充分的开荒的猎奇的心态;小魏也已经被陈云杰和我挖的江郎才尽,只剩骨头了,我为了不断的提高技艺,我必须离开。选个好的时机,我对表哥讲一讲。
  夕阳西下的一个黄昏。刘黎明陈云杰和我又在新安路口看起了美女,那些女的几乎都身穿制服,并无特别,但遥望远处的人群里一女子头发竟反射着太阳氤氲着光线,格外引人注目,刘黎明盯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我遮着强光一看,那女的竟是李娜,当真是让人心境荡漾,旁边是张馨雨,再仔细一观,两人后面跟着个拿花的男的,那男的像两人的尾巴一样跟着。
  张馨雨面有不悦,李娜更是不自在的回头喷那男的:“就是个渣男,还想吃天鹅肉。”
  “雨雨,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梦里,”那男的拉着张馨雨的手哀求道:“雨雨,我早就注意到你,所以我才经常靠近你同你聊天,原谅我多情的骚扰,你一定有所察觉吧,求你答应我。”
  “出现在你的梦里,我看是在春梦里吧,刘刚,你那些告白厂里面的女人都可以倒背如流了。”李娜开始发挥她的铁齿铜牙的言语,张馨雨也无语了。
  “雨雨,我对其他人说的都是假的,可是对你却是千真万确,我发誓,”刘刚双腿一跪,一手指着太阳说:“我刘刚发誓,如果我对张馨雨有假,我,,,,,我的脑袋就会被砸一个鸡蛋大的窟窿,血如泉涌,万死。。。。。。”
  “草,姐姐你快看都跪下了,我生平最厌恶男人跪女人了,还发誓,现在这个世界发誓已经不值钱了,我姐已经免疫了。拜拜!”李娜说完话后我倒是看到陈云杰在后面狂汗不已,而现在是秋天并不至于汗如豆大。然后,李娜拉着张馨雨欲要离开,不料刘刚一个纵身扑到张馨雨大腿上,抱紧了。
  “你快起来,这么多人看见不好,”张馨雨急的烂着个脸,将要哭出来,“你放开,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刘刚仍然持之以恒,不放手,又哭又闹,涕泪交加的落在了张馨雨的洁白裤子上,看了我都不仅皱起眉头。
  “刘刚你听好,我姐不喜欢你,你省省吧,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打电话报警了,我要控告你性骚扰,这里这么多人可以作证。“
  这时周围的人多已经渐渐围成一个圆,毕竟这年头男人跪女人不是随便见到的。
  “你报警吧,我不怕,我这是在求爱,要不是你这个小贱人我早就追到我的雨雨了,你这个搬弄是非的泼妇。你报,我爸是所长。”
  李娜听罢,勃然大怒,手上夺了刘刚的玫瑰往他脸上砸去,刘刚手快抓住李娜的手腕,痛得李娜失声尖叫,花容失色。
  陈云杰这边一个箭步冲上去,扒开人群,一拳直奔刘刚面门而去,刘刚根本没想到这事被袖手旁观的人管了,受了这么一拳,刘刚只觉一阵晕厥,反应过来,更是暴跳如雷,地上左顾右盼找了个碗口大的石头,行将报复。
  陈云杰拉起李娜,李娜拉着张馨雨,像开火车一样往我所在的地方跑,后面刘刚穷追。我想按法律上来说,刘刚算是持械行凶了,那么我可以把他制服,这时我已经有粗人的头脑了,便在地上随便抓了个东西往追来的刘刚脑门上来了一下。定眼细看,刘刚头上鸡蛋大的洞,血如泉涌,把我自己也惊呆了。
  陈云杰,张馨雨,李娜三人都坐上了胖子的摩托,刘刚竟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抱着我的腿,就像英雄拖住歹徒一样,我对刘黎明大叫:“快载他们跑,派出所拿我没办法。”我估计现在已经有热心人报警了。
  这时,人群里有几个人大叫:“刚哥在这里,大家快来,弄死那个人!”
  场面快要酿成黑社会斗殴的趋势,到时我有一百张嘴也难辩的。我一腿踢开了刘刚,刘黎明那边还没走,原因是张馨雨阻扰说我还在不能走,所以我飞奔着跳上摩托车的后架,坐了半个屁股在上面,刘黎明大叫道:“我走了!”
  一个油门慌不择路远离了新安。
  “没想到这么快刘刚的是誓言就应验了。真是大快人心啊。”李娜笑道。
  “我不会下手太重吧,看地上的血更杀猪似的。”我有些提心吊胆。
  “这是刘刚罪有应得,谁叫他惹李娜的。“陈云杰说到。
  李娜说:“拜托菜鸟,你不冲出来,事情能有今天这样的复杂。“
  “我还不是看你身处危险,,,,,,”
  刘黎明大叫:“你们能不能不讲话了,我都坐油箱了,你们再干扰我驾驶就快车毁人亡了,我操,我都载了小汽车能载的人了。。。。。。。”
  我们旁边过去一辆公交车,上面是乘客望着我们,他们正纷纷大笑呢,还捧着肚子像看星爷的喜剧大片似的,敢情是瞧了一段时候了。几秒钟后,刘黎明的车底发出钢铁崩裂的声响,众人大叫不妙,刘黎明刹住车,下来一看,原来弯梁处出现了裂隙。
  刘黎明探头望着车下,脸色不好。
  “我的车报废了,”刘黎明说,“这回我都不知道怎么向老婆交待。”
  李娜走过来递给刘黎明十块钱说:“师傅你的摩的费,中国制造就是中国制造,不过看你身材,是地沟油堆得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这么向你的老婆交待,你说是你压断的。”
  刘黎明压根就沉浸爱车损毁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哪里听得见李娜的话,他口中不断地说:“百公里二升油,五档能爬厦门所有的坡,油门一提随意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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