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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工农启示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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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可以做贫贱之交,为什么你非得找到他,”李娜哭着戟指着李玥,“你可知道,是他害的你失去了工作,他不是好人。”
  李玥听了则镇定自若,面无表情。
  “娜娜,”陈云杰比李娜更醉,“当你提出分手时就像砍了我一刀子样,我忍着,我就知道你终会明白的,当你说你已经移情别恋,还移到我兄弟身上,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心如刀割,每个夜里我都想着你入睡,每个夜里我都梦到你,回忆我们的林林总总,历历在目。但是我没有恨,有的只有不舍和思念。你知道吗?同李玥赛车的场面上有多少美女,但是我正眼都不瞧他们一眼。
  “我知道曹飞的为人,他怎么会夺我之爱。我只是生气,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李玥,曹飞可以当车间主任,为什么我陈云杰就不能出人头地,此机械非彼机械,但却有着许多异曲同工之妙,你为什么不让我飞翔。”
  “你是菜鸟,你已经可以飞翔了,”李娜安慰着陈云杰,“告诉我你错了没有?错了就去跳海,然后我就同你共弃前嫌。”
  这时俩人都喝得不知身在何处了。
  “我错了。娜娜。”
  “我也错了。小陈子。”
  两个人相拥,嚎啕大哭。
  最后席散时简直是酒气冲天,杯盘狼藉。只有雨儿和我滴酒没沾,曲终人散,陈云杰闹着要跳海,李玥走的时候背影落寞,我送走了众人,问我妈:“他们人呢。”
  我妈说,陈云杰和李娜蹒跚着要去会展中心跳海,雨儿怕俩醉汉出事跟去了。
  我听了后打了个的,直奔会展中心,路上心想李玥在医院和李娜说的话,同陈云杰自己说的牛头不对马唇,可见这人有间离二人关系的嫌疑,不禁让我心里一寒,但眼见这两人大有重修就旧好之势,便开心起来。
  海边的夜晚更是歌舞升平,比白天还要热闹。虽然涨潮了,但还是有夜泳的人,叫喊声最大的便是陈云杰了,他的狗刨式正被李娜的蝶泳追得在水里鬼哭狼嚎,雨儿站在岸边不住笑。我静静的走到雨儿身边问:“今天的生日快乐吗?”
  雨儿望着夜空说:“出门在外,能过这么个生日是一种好奢望,自然是快乐的。”
  她有说:“看妹妹又恢复了快乐。”
  我说:“是啊,又恢复了。”
  第二日下午,传来噩耗,黄关心死了!
  我的心脏像受到千钧重击样,我承受的痛一如我父亲死了一般,我失去了指南针,我失去了我的伟岸的丰碑,厦门没有了黄关心还是我的厦门么?我感到地动山摇般的眩晕。
  我冲到工厂,有人正在照相和冲刷立车上的血渍,没有一个人上班,大家都挤在办公室,没有人哭,气氛很肃穆,老板娘载着黄关心的遗体去了火葬场,大家都低着头,电脑开着。大师傅给我打开视频。
  视频里时间是晚上十点多,所有人都不在。黄关心坐在厨房里的桌子上自己煮了些宵夜,他总喜欢吃宵夜,每次都是饺子,现在也不例外。但那些冻胶总是让他难以下咽,所以老板娘和厨房大妈总是包不少手工水饺,黄关心赞不绝口。这时桌子上的手机亮起来了,肯定又是某个老板的电话,聊了不少时间,最后黄关心挂了电话,一脸无奈,洗了碗,走进车间,打开灯。
  他按下了立车的油泵,预热着机器——他总是叮属厂里的任何人,任何机床开机时总要预热几分钟。看来又是那几个老头子打的电话,他们要黄关心加班赶货。
  黄关心又开着叉车,装夹了一个高端盖。
  他启动着车床,磨盘旋转起来,车刀过处,留下一片白亮。虽然他好久没做过立车了,但是他仍然是个优秀的车工——他学习了几种高精度的测量仪器,从一介草莽变身成老板,总是让众工人叫绝他的车工技艺。
  车床停下来,他拿着内径千分尺,弯着腰,一丝不苟的测量着尺寸,工件太大他又转到对角处测量,这样有利于尽可能的保证零件的精准度——是他的一贯作风。
  但是!机床转动了,天知道是什么地方发生了故障。黄关心的衣服被毛刺勾着,他反应过来了,可晚了,衣服被立车磨盘拉扯着把他卷了起来,他的血肉之躯。他承受着灾厄,我看到了他在工件和刀架之间,他张着嘴,我仿佛听到了他的叫喊,然后大量的黑色液体涂满了机床,老板娘跑到电线保险箱关了闸刀。
  停电了,视频里一片漆黑。
  黄关心没有了。
  这是黄关心生前的最后视频。我看了哭不出来,内心只有震撼。                        
作者有话要说:  

  ☆、祭奠1

  黄关心的葬礼被安排到了老家,落叶归根。我们没有跟着去,老板娘回到厦门给我打电话她让我们工人去厦门的她的房子,吃顿饭。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刘黎明夫妇仰慕黄关心已久,也去了。董俪,何男,大师傅,李娜,雨儿,厨房大妈,小王等,大家都聚在楼底,陈云杰最后一个到——从工地上赶来的。
  进门的时候老板娘强作欢笑,招呼大家随便坐,她女儿琪琪不听话愣是要在她身边撒娇,李娜带着琪琪,大妈和雨儿到厨房帮忙。我们则横七竖八地坐着看电视,小王漫不经心的换着台,大家一言不发的看节目。
  电视墙对面是黄关心的照片,黄关心笑的像老顽童一样,我试着对电视节目评头论足,但是气氛过于沉默,一石激不起千层浪,石头也沉到了水底。
  直到厨房里面老板娘跑出来叫道:“开饭了。”众人才懒洋洋地收拾桌椅板凳,老板娘拿出一瓶好酒,给每个人倒上。于是大家喝酒吃菜,菜的味道很好,老板娘一个劲的热情地招呼大家要吃好,事实上除了她的招呼声更没有了其他声音。
  桌上的芋头很香,糯滑爽口,我说:“初来恒远机械的时候,听黄关心老是念叨凉拌芋头如何如何的风味,我当时就纳闷了,黄瓜可以凉拌莴笋也可,生芋头有毒如何凉拌,那不刺痛嘴巴么?黄关心含笑不语。有一天我终于吃到了凉拌芋头,原来是先煮熟了才来加香料的,我大呼上当。
  “但是,某一天,黄关心则给我真正展示了凉拌生芋的吃法,让我大跌眼镜。那天他牙痛,到诊所开了些药,不痛了,晚上他忙得饿了,翻箱倒柜发现没有可吃之物,倒是菜板上的一块红薯让他发现了,他二话不说,一边沾着甜辣酱一边啃着手上疑似红薯的块头,我就去笑道:‘黄师你这是再给我表演吃凉拌芋头么?’黄关心说:‘没有啊,我在吃红薯。’我说:‘你看你手头是什么?’他拿到电灯下一望,是芋头!原来他吃的药里被诊所的黑心医生开了镇痛药,换了旁人是无论如何也咬不下去的。”
  厨房大妈说:“那都吃惹的祸,你们这帮饿鬼都是黄关心带出来的,吃凉拌芋头不算什么,是不是老板娘?”老板娘笑不露齿,“把自个儿吃成鲁智深才厉害,大家有印象么?老黄总是爱吃水饺,尤其爱才起锅的水饺,他说那个味最香,于是老板娘琪琪和我总是把包的水饺冻起来。有一次陷用完了,琪琪就脑袋洞开地包了几个红糖的混于其中。
  “那天晚上,黄关心饿了,他又吃水饺,正巧碰到一个红糖陷的,一口下去,那糖汁一下子就喷出来了,撒在老黄□□的上半身上面,很快就在颈项处烫了一圈水泡,老黄破了水泡的黑色伤疤,说是像挂着巨大念珠的鲁智深毫不过分。远看惟妙惟肖。”
  老板娘说:“就我琪琪会整他的爸爸。”琪琪无知的望着老板娘。
  大师傅又笑道:“也有黄师整别人的时候。前年吧,黄师同我到一个工厂去出差。那时候没有汽车,习惯坐公交。公交不光拥挤并且扒手也多,你想我是同黄师自然是不怕的,黄师就和我说:‘小廖,你信不信,我今天可以在公交上抓小贼。
  “那天黄师背着挎包,打扮得体体面面,我说你别反扒不成丢了钱。黄师胸有成竹的说:‘不会的。’不料,几分钟后,黄师身边就发出痛苦的尖叫。有个长得贼眉鼠眼的人手上被夹了个老鼠夹!那小偷够喝一壶的,也不想想黄师是什么人——那是过来人,小偷也就班门弄斧而已,原来那老鼠夹是挎包里的。捉贼还要做贼人。我问黄师你怎么不做职业反扒人,别浪费了你的手艺。黄师说,我现在有机械手艺就足够了。”
  “曹飞说黄师傅是老顽童名副其实,”李娜说,“黄师傅家的白狗——丑丑。殊不知不少小屁孩的名字都叫丑丑呢!有一次,丑丑拉断铁链不见了,黄师就站门口大呼一声‘丑丑’,这时一个太婆的小孙子跑了过来问黄师傅:‘叔叔你叫我做甚?’黄师一脸茫然。太婆走远了,见孙子还没跟上,就回头大叫一声‘丑丑’,这时断了铁链的丑丑摇着尾巴从角落里出来,屁颠屁颠地要跟着太婆当她的孙子,恐怕太婆对黄师恨之入骨了吧!”
  “老顽童有时更会玩到自己,”雨儿说,“有一次黄师傅左手端着防锈机油,右手端着茶杯到我们打磨车间来,他吩咐我一个样件要打磨以及做防锈保养。之后我又给说了他厂里面的杂件堆积,听完他认为有理,一边点头一边喝茶,他对着茶杯一饮而尽,三秒钟后发现是防锈机油,那表情真是惨不忍睹。原来他把茶杯放在置放机油的位置,机油却一直握在手头。之后三天时间只能喝水。那真笑落大牙了,谁叫它们两者长着相同的外貌。”
  “所以说外貌会迷惑人的,”小马说,“你们都知道黄师傅爱骂人,除了曹飞敢真正和他对骂外还有谁?当然是我。那时候是大师傅来接待我应聘的。第二天我来上班做大风扇,你见旁边一个衣着工作服的人员,站我旁边,我让他帮忙抗一下工件,我们俩弄了好几次都弄不上卡盘,我就是骂:‘你是傻瓜吗?’那人不语。第二天上班开会,看见他居然就是黄师傅,真是造孽,至此我再也不敢骂了。不过黄师傅好人不记前嫌。”
  “说道骂人,我最多被挨骂了,”陈云杰说,“有一次做电焊。我摆个形状弄了很久都弄不像,黄师傅就着急,骂我:‘陈云杰,你个笨蛋,这个都不会做。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我就说:‘现在见过了。’”
  这时众人一片笑声。
  何男说:“说实在的,黄师傅骂人归骂人,团结工人起来还是有一套的,比如去海边游泳。今年有段时间比较忙去得少,大家都有些怨言了,让我给黄师傅说一声:‘黄师傅大家这么累要不去海边放松一下。’黄师傅考虑到比较忙的缘故,他也知道曹飞是车间主任一定不会答应,他就说:‘你去问问曹飞,他答应就可以了。’我就问曹飞:‘黄师傅说我们比较累,打算去海边轻松一下,黄师傅都同意了。’曹飞也点头。于是,我又对黄师傅说:‘曹飞同意了。’于是黄师傅和曹飞两个带着大家去海边。”
  我说:“好个何男,原来最会整盅。”
  …。。。
  那顿饭大家都吃了许久笑了许久,直到不少人都醉倒在夕阳下,唯独我一个人清清晰晰见证了全部悲伤。我心里念到:“黄关心。要是我下辈子不是什么经世之才或者富二代,我还给你打工!”
  之后,停工了一周,老头子令我召集工人继续上班,我们都一如既往地拼命工作,我每一天继续和雨儿一起上班,朝阳下厂门口何男还是举着铁棒子,车间里的主任还是我,每个中午大家都进行着抢夺肥肉的大战,饭后依旧有不少人争先恐后的睡何男的破床,下班收工大家都认真填着各自的计件单,唯独不习惯的那辆叉车的司机被新来的代替。
  我们都认为是黄关心出差去了。
  陈云杰那厮偶尔到工厂露个脸,惹一惹忙碌中的李娜,总是嘴上像抹了蜜似的讨好李娜,李娜则是不温不火的回应,弄得陈云杰心痒痒。陈云杰就纳闷了说:“娜娜。那天晚上你不是原谅我了么?你还是我的老婆。”
  李娜回应道:“谁是你的老婆?酒桌子上的话你也信?”
  陈云杰说:“酒后吐真言。”
  李娜说:“我是被你包养的。跟你没名没分,想我,就得追。当然答不答应那是哀家说了算。懂不?”
  陈云杰说:“懂了。”
  陈云杰又开始重新追求李娜的闹剧。
  起始,每一次陈云杰到厂里来都带着一束鲜花,花赠女神,李娜当然喜笑颜开——你懂的,在那钢铁杂乱的工厂里却有个捧着姹紫嫣红的花儿的美女总是让人为之眼前一亮的。
  可时间一长,老是被赠花的李娜觉得乏味了,于是红颜嗔怒。把陈云杰的花一把砸到陈云杰的头上,说:“你小子成天学人家肥皂剧里送花,却不考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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