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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工农启示录-第2章

小说: 工农启示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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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网吧,放眼望去,不少今天被忽悠过来的旅客。要了机子,给高中的战友发了个短信,他们纷纷表示奉陪。然后又是一顿昏天黑地的厮杀,那个年代,反恐这个游戏还是网吧较主流的。记得县城有个反恐精英的主题网吧,我们每逢周日便齐聚于此,弹来弹往。沙二是较大的战术地图,厕所是单挑的宝地,仓库是小白的最爱,吊桥,冰库等等。M4的疯狂扫射,ak的突突火力,沙鹰的惊艳爆头,重狙的霸气回响,我们有一年在主题网吧的比赛中拿到了第三名。第一第二实在太厉害,他们太风骚了,你知道的,这类竞技游戏选手之间哪怕是丝毫的水平差距也会造成谬以千里的结果。
  时间飞快,东方泛白,已经是凌晨五时,小伙伴各自散去,我也结算走人。
  出门,把手插裤裆,手机不见了!我努力回响,猛然记得,我好像把手机放在键盘旁边,我在游戏里杀得如火如荼的时,一个好心人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你的一元钱掉了,我还弯腰捡了起来呢,还说了句谢谢之类的话,然后有身临其境的回到游戏中厮杀。原来我的手机被那人用一元钱“买”了。现在这盗贼学了兵法里的声东击西顺手牵羊,其功夫比孙子还孙子,让人叫绝啊。
  话说回来,手机被盗始终是气上心头的,这可是我人生众的第一个手机。
  行至旅馆门口,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走了过来,那人双眼黝黑,神色诡异,他冲我用蚊子样的声音问道:“兄弟买手机不?”我置之不理。
  他追上我又说:“兄弟买手机不?全新的若基亚手机,四百万相素,qq上网各位功能齐全,价格优惠,四百元。“
  四百?我鄙视道:“莫不是山寨。”
  “绝对正版!”那人拍着胸口说。
  “让我看看。”我也来了兴趣。
  那人赶紧从裤兜里摸出个手机,还真是若基亚新款,我把玩了一会,有些爱不释手。我记得我妈给我买摩托罗拉的时候我也见过这手机,是我心仪的对象,只是价位甚高,不敢入手,适才痛失爱机,又摸了摸口袋里的二百六十元钱,不由得望洋兴叹。
  “算了,不买了。”我有些恋恋不舍的还给他。
  “兄弟,是不是嫌太贵了,我这是走私货,可以给你优惠的。你看三百六咋样?”
  “一个手机成本才百十块钱,并且你这是走私货的,又不上税,所以太贵了我买不起。给你两百。”我发现我大刀砍价的风格遗传了不少我妈的优良基因。
  “你那条道上听到的?你的还价不真诚。”
  “报纸啊报道的你别骗我不懂。”
  “兄弟你太会讲价了。三百,那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二百四!”
  “四不吉利,二百六,就当我是雷锋给你带的,行不?”
  这人莫不是眼睛可以看穿我的裤裆,知道我有二百六?
  我又把手叉进口袋,摸一摸人民币——那人眼睛放光。
  我说:“这个价位要让我倾家荡产的啊!”我又数了数仅有的财物。
  “你看你有那么多钱,我们成交。”那人夺取我手里的钱,凑了个没刷牙的嘴对着我悄悄的说:“你别告诉任何人这个价格,这个便宜你捡大了,来到这里来,我重新换一个全新的给你,你那是我们样机,你拿回家一个人慢慢玩。”
  “等等,我家有一段路程,你可得给我点路费。”讲价都是撒谎。
  “成,我给你十块钱。”那人正从背包里翻新手机。
  “儿子,我以为你去厕所了,在房里等了你二十分钟急死了,就不见你回来,司机都骂人了说延误了火车要我们赔票的,”我妈从旅馆出来,见我在买手机又发挥她的口如悬河的骂技,“儿子你干嘛?买手机么?怎么你的手机呢?怎么又买新手机?我看你该不会去学班上的人攀比成风。报纸上有新闻,有人买手机成瘾,最后搞得倾家荡产。。。。。”
  并且随手夺了我的手机看了看。
  楼上人山人海的旅客涌下来,面包车停门口准备上人。
  “兄弟,交易成功,二百五。”卖手机的把崭新的若基亚递给我。
  “妈我都给钱了!”我说
  “你个败家子。。。。。。”我妈咬牙切齿的说。
  “别骂了,买都买了,赶紧上车。”邓叔说。
  我悻悻上车,那人追着我像追着杀父仇人样:“兄弟,你要的是这个手机,来来,我给你换个新的!”可我没杀他爸爸啊?
  这时车里有人对着他大叱道:“骗子,别换,那是模型机。”
  司机猛踩油门,把那人抛得老远,他哈哈大笑:“死骗子,上次骗我老丈母这次够你喝一壶的。”
  听力司机的话,这年头骗子也开始正义了。
  我紧握着手里的若基亚,这是真机,我终于拥有了给自己长脸的物件了,我从后视镜隐约看到,那个当雷锋的男子正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左手模型机。右手二百五块钱。旁边两人正拍肩安慰着。“二百五;好数字。”我心想。
  面包车在稀薄的晨色中横冲直闯,让车里的我晕厥,反胃。
  到候车大厅才缓过来。已是五点半,盘点行李,坐椅子上无聊的等着进站上车。那是的火车北站管理的并不严格,是个人都可以随意进进出出,包括不少吃体力饭的人。
  “三位是一家人出门远行不?要不要我带你们上火车,这里离上车有点远,坐这里很无聊吧,你们行李很多吧,如果跟着我可以提前十五分钟上车,这是特权,只要花十五元。”
  一个中年妇女,满怀期待的等着我的答复,我看她长得眉慈目善,有几分菩萨相,像观音大士,不似外面吆喝的大妈般猥琐,要知道历经住店后,我就对火车站的唾沫横飞的大妈豪无好感,这个中年妇女关爱的神情让我的防线全溃。
  “大哥,你说是不是嘛?”中年妇女开始攻击邓叔,“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是王道,钱是什么——纸嘛,谁稀罕啊,不能为了几个小钱让自己肉体受苦,你说是不是?放心我们有后门的。”
  有后门!让邓叔来了兴趣,在年头后门是最吃香的,这意味着先人一步。
  “多少钱!”邓叔问道。
  “不贵,十五。”
  “少一点,”我妈不会错过任何砍价的机会,“你才几步路,给你十元。”
  中年妇女也不表现出对吝啬的反感真是好修养,她回到:“十二月月发!”
  我妈喜欢听,大多数人都喜欢这句吉言,尤其是出远门的人。
  我们成交。“那你们先把钱给我,一会到地怕当官的看见,影响不好。”中年妇女警慎的说。
  拿了钱,她捡个最轻的箱子帮搬起来,我们三个人紧随其后,路上我思量:这花钱就是好,有人给你周到服务。来到安检,中年妇女说:“你们进去,这里有车来接你们的。”放下箱子,没入茫茫人海,一下子不见了踪迹,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他还真像观音菩萨一样凭空消失了,我们仨大呼中计。
  原来,这里的确有车,也的确会把我们提前送到车站,只是过安检时还得花钱买票,想一想这与那个中年妇女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拿钱给她?是为了感谢她带我们来到这里?还是骗子到底无耻?被骗总是让人不舒服的,社会就是一个大骗场。
  火车终于迎着晨曦在广袤的成都平原飞驰。地面的野草庄稼被列车拉拖成绿色线条,看上去那么迷乱人的双眼;田野铺天盖地的向自己压来,抑制着我的胸膛,连呼吸都觉得格外困难;远方模糊的高山绵延起伏,一如亿万年前的巨兽背脊,成群结队,却行动迟钝;一轮红日从巨兽间露出恬静的脸,阳光漏进车窗,车里被染成一片绯红。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被骗的恼怒和狼狈一扫而光。
  这是我第二次坐火车,记忆力我的爸所在的学校组织外出旅游时坐过一次。那时只记得隔壁的大姐姐总是喜欢往后看风景,结果把她自个晕的一塌糊涂,吐了一车,列车员还强制大姐姐的父亲打扫,几年之内都是学校的笑料。
  关于我自己的记忆残片里,貌似有个陌生大叔坐我旁边,桌子上纸袋里装着鲜红欲滴的橘子,而我却看着它们口水流成瀑布,手指纸袋,念到:“柑柑。”大叔非常慈爱的分一个给我。那是短途列车。
  这次是长途,决定去厦门时我就画了张地图。我喜欢地理,我的地理这科一向名列前茅,这让我更容易了解并欣赏国家的大好河山是不是如书上所言锦绣。结果我在列车上没顾着看风景,光顾着意淫自己在厦门要如何光辉了。
  要是我爸还在,知道他儿子长成现在成天妄想的熊样一定会把我打成半残。
  我是个教师子女,我的父亲已死快三年,他在我去高中军训时,病发身亡的。
  邓叔取代了我老爸的位置,他和我妈是经人介绍撮合的,三年来我企图在他身上寻到一种爱,却发现那种感情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虽然此人无不良嗜好,并对我关照有佳,我妈也认为他是个勤劳有心的男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发现回忆里的爱才是最温馨的,这是以后我缺失了不可或缺的爱。
  到了福州,转乘大巴,直奔厦门,发现沿海的景致坐明亮的车里观察也是相当的享受的。
  红色酸性土壤呈现在窗外,让人眼睛一亮。辽阔的田野间偶尔会出现一座突兀的高峰,直上云霄,在资阳我是没见过穿透云彩的山的。汽车开在海沧大桥时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了,观看那无恨的明亮的海洋,海面巨轮游弋鸣着汽笛,桥的那一头则是繁华的鹭岛,第一次看海会被其大气磅礴震慑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主人公,开始了征途。

  ☆、工作

  是舅舅来接我们,刚下空调大巴,热浪便紧紧包裹着我,无处可逃。浑身毛孔只顾着出汗,汗液风干之后竟凝结成浅绿色的盐霜,大约是传说中的水土不服所致,所幸我妈临走时带了故乡的土,用它撒水里沉淀后喝水绿盐的症状才消失。上了公交,司机用冷冰冰的目光瞧了我们仨,这算是酷热的厦门给我的第一片凉意,他叫到:“你们那么多东西,得给双份价格。”
  舅舅见此景,连忙上前用流利的闽南话给他交谈了几句司机也安静了。
  吃中午饭已是三点。邓叔和我妈想在厦门弄个餐饮,想请舅舅舅妈做向导找个当道的门面,他们的意思是守护在我身边,好像我还是个顽皮的孩子,这有前车之鉴,我们村的不少小伙子在厦门混成坏蛋,有个已经蹲大牢去了。
  我迷惘了半天。
  饭后跟着他们去看店面,门面深处小巷中,但十几米处有个小小的出口,旁边正对这当时仿湖人口最多的电子厂。我也看见过那电子厂下班的状况,绝不亚于咱高中校门口猛虎下山似的放学人流,只是这个电子厂全是女工,出来的时候个个花容争艳,笑声遍地,看了大有置身群花之中无比幸福之概。可恶的是,厂门口招工牌竟写着“限招女工三百”,让我做组长的燕姐开尽后门也没能进去。
  厦门的第一个晚上却静不下来,太兴奋,好比桌子上摆了满汉全席却不知该吃那一种才好,口口皆是稀奇。
  表哥十几平米的家已经住不下人了,他叫他朋友来,我们去外面睡,直奔安兜某深巷的足浴中心。印象中乐中校外围的足浴理发都是红灯区,难不成我来厦门的第一晚我的初夜将要葬身于此?!
  厦门的鹭岛地域有限,寸土寸金,各个建筑之间比较紧密,但有不少小巷,打工者租住之后便组成繁华的夜市。我们往安兜深处走去,夜亦至深,人口稀落,冷风凄凄,我怀着某种期待,又觉得自己像在做贼,心里没个底。
  开了个三人包间。
  三个女子端着木盆鱼贯而入,均是身穿黑色西式上衣,领口有白色褶皱花边,一条短裙把屁股绷得紧紧,三人鞠躬,异口同声的说:“很高兴为你服务。”我仔细思考这画面总觉得是曾相识,原来是小伙伴与我玩反恐精英至夜深人静时悄悄从电脑e盘点出某岛国的爱情动作片的口头镜花——女仆型,想必这家店的老板也对这种影视业有深入的研究。
  其他两个女子,一个偏胖一个偏瘦均盘着头发,化妆倒也不是很浓,两个伺候着表哥和他的朋友;给我洗脚的却是直发披肩的女子,这种类型我是喜欢的,她没化妆,身上的香气三米之外也能飘来,直冲大脑,我观察了一下她,姿色尚可,只是年龄有些大了,二十七八的样子。
  她半蹲半跪的为我脱鞋,忽然想到自己的一双臭脚,这让我自卑不已,尤其是面对漂亮女人,这让我情何以堪。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脚的味道怕你不好受。”我有些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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