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农启示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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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追问了一下工资,她回答得扭扭捏捏的,这也难怪,车工的工资总是因人而异,我说:“平均多少。”
“二千。”她答道。陈云杰听了不停的点头。
然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吃饭。何男那厮先吃饱,他站起来对着老板娘做辑道:“在下先行谢过贵人,贵人的一饭之恩无以为报,今日在下就不走了,听凭贵人差遣。”一个小跑,来到卡车上,便要卸货,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只见何男扛着五十大七米长的圆钢向下堆有如起重机一般,黄关心夫妇看得欣喜若狂,满是佩服的表情就像看着力拔千斤的项王。
陈云杰和我坐公交商议是否去黄关心哪里上班,结果是跟着黄关心有肉吃,所以上班。
我回厂里想到明天就要搬走,有些不舍的神伤,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便有了家的感觉,总想一辈子扎那里岿然不动,即使明白我只是个过客也无用,我想大约是我有些懒的缘故,大约是从前搬得太多搬怕了,所以每次搬动都会让人吃到连根拔起的残忍。
听着窗外萧瑟的秋风,吹动鬼魅的龙眼林,失眠却占据了上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表哥的厂里。怀着若有所失的心绪,我穿起了工作服,下了楼,开了车间的电灯,启动着机床,按照以往做过的图纸,车削起来。
夜已深大家都已经深睡,我干得依旧顺手,直到东方泛白,我把做好的零件点数,写在了小魏名下的计件单上。
厨房大爷说我要搬,跑过来不注的说,你要走了谁给我除冰,上次是我错怪你了,多好的娃。表哥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讲了不少,总之希望我留下,就连我先前的出去见世面的理由丝毫不能动摇他要留我的决心,他甚至拿我妈来吓唬我,结果还是不管用。
最后我说:“我已经找到厂了,以后技术好再来帮你。”
他说:“你要考虑好。”显然从以前的糖衣炮弹到深度的鄙视,我和我妈已经看穿了他的嘴脸。
我想厂里的事算是尘埃落定,就搬着少有的几件便衣和干净的工作服,轻装上阵,陈云杰那厮说:“再见了新安,再见了李娜,你等我开着宝马来接你。”
电话铃大作。那头一个女声说:“曹飞。你们找到工作了么?”
我说:“你是谁呀?”
“李娜。你忘了。”
我对陈云杰说,是李娜。那厮凑过来偷听,李娜说:“姐姐和我也在辞职了。想请你一同前往找工作,人多力量大,可以相互照顾。”
陈云杰夺了我的电话说:“娜娜。曹飞和我都找到工作了,平均二千多工资,现在就都搬了。”陈云杰有些底气了,我想要是张馨雨李娜加入和我们一起找工作的经历来的话,依着陈云杰的所作所为,陈云杰的暗恋有要历经“没有到最后就已经最后“了。
电话挂了,陈云杰高兴的说:“李娜她们要来帮我们搬家。”
我说:“得了,这次你得感谢我的电话,再次见到李娜你都省了个宝马钱。”
秋天把厦门的树染成金黄色。这个季节的太阳也是金黄色的,看起来像个得了感冒的泼妇,有些慵懒,失去了厉害,晒得穿着尚薄的人们一阵惬意,于是,下夜班的脸色苍白的人反倒看起来格外的气血满满。
张馨雨和李娜在新安等候已久,张馨雨穿着灰白的牛仔裤,上面穿了个红色的长袖衬衫,半边头发别到左边的耳朵后面,阳光涂撒到她的红衣裳上让她的面庞看起来有种粉红的温存;李娜挽着她姐姐的手,有些浮躁地看着迎面如来的汽车,还是那么漂亮的脸蛋,穿着灰麻的毛衣,黑色的牛仔裤,高跟鞋,怎么都是路人回头的对象。
她们俩只是为我们搬家的打扮,朴素,并无平时的艳丽。
李娜看完下车,她像兔子一样的奔来,有好奇的说:“怎么你们就这点东西,”她把我的两个口袋的衣物和箱子接了过去,“一点点都不像搬家。”
我自问这东西虽少,对于一个羸弱女子来说还是有相当分量的,她立刻把东西往闷骚得没有话的陈云杰身上挂,她说:“陈云杰这样才叫搬家。陈云杰一个人搬家,其他人精神支持。”
于是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三个人闲庭碎步,背后一个身挂三个大袋两个箱子的牛一样的陈云杰,
公交车上面没几个人,过了一个站点之后就我们四了,简直成了我们的包车。
忽然我觉得昨晚那种如有所失的心有了些着落。
我问道:“你们怎么也辞职了?”
前排的李娜转过身子说:“我们在那厂都闹成那样了,你以为可以待下去?他二叔会绕过我们把?”我干,又是二叔。
我说:“我真是对不住,把事情闹大了,害的你们失业。”
张馨雨说:“没有呢。其实我应该感谢你。这下子我算是彻底摆脱烦恼了。倒是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没有我你也不会蒙受你表哥的冤屈。”
我并不忧愁的说:“其实我本来就要去闯一闯,学习更好的技术,增加自己的经验,让自己成为高手。”
张馨雨苦笑道:“你倒看得开。”
我说:“就像打游戏,杀了怪,级别高了,前面的怪就没什么用了。”
张馨雨又放开了笑着说:“曹飞说话真是好听。”
李娜说:“这大家均失业这叫。。。。”
“这叫有难同当有业同失。”陈云杰补充道,显得和李娜默契得很。
李娜佯装怒火中烧地揪着陈云杰的耳朵说:“菜鸟你给我听好了,你刚才打电话叫我什么?娜娜?谁叫你给我瞎取名的?以后只许我放火不许你点灯,我在你就要听我的,名字都由我来取。”陈云杰被李娜扯成缩头乌龟,不敢乱动。
陈云杰哭道:“我是情不自禁的叫你娜娜的,那么美妙的称呼。”
我说:“陈云杰都第三次情不自禁了,李娜你就饶了他把。”
李娜说:“好吧。以后你就叫我太后,你叫小陈子,听见了没。”
陈云杰说:“听见了娜娜。”
李娜说:“小陈子,哀家问你。哀家看你脸有倦意,怎么?这几天工作不好找吧?在厦门女的随便找,男的就不行。”
我说:“可不。但是陈云杰就是陈云杰啊 。他随随便便往路边一瞧就看到五六个工作。而且工资还不低。陈云杰昨天还挑战了月薪上万的职位,、只是陈云杰看不上,可惜了,陈云杰你说是不是。”我估计陈云杰有些记恨我了,可是今天我怎么愚蠢到把那些事抖出来,我不是无义之徒,那么今天的好的环境我怎么会忍心被污染。
陈云杰不注点头,李娜饶有兴致的夸奖真陈云杰,陈云杰心里跟明镜似的。
是何男来接我们的,他站集中区门口,全身湿透地跑过来说:“在下在此守候已有两个时辰,终于等到了兄弟。”
李娜长大了双眼笑道:“你是超级玛丽吗?你从下水道来吗?这浑身酸臭,多久没洗澡,你是河南的?”
何男彬彬有礼的样子说:“这位姑娘,在下不知何为超级玛丽,也非来自下水道,姑娘既然知道在下来自河南为何要问呢?在下昨晚才跳进水塘洗了个痛快,为的就是净身好今日迎接二位兄弟。只是在下无聊因来得太早,闲得无事,所以跑了两个时辰未曾停歇,这般大汗淋漓让姑娘见笑。”
李娜说:“呀。你是看穿越小说看癫了吧,还是当真自己是古代来的?我到想见识见识。说你是那个朝代的。”
何男说:“在下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
李娜说:“原来是傻子。”
何男说:“姑娘休得出言不逊。若非见到姑娘如花似玉,又同我兄弟同来,又是短发,定是陈兄的意种之人,在下不与你计较。”
李娜笑道:“如花似玉,这嘴够甜的。”
何男搔着头发说:“在下未曾吃糖,姑娘何以说在下嘴甜。”
李娜似乎想起了点儿事,问何男:“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在下说姑娘如花似玉。”
“不是往后。”
“在下说姑娘是陈兄意种之人。”
“你听谁说的?”
“陈兄昨天亲自对我说的,陈兄说,姑娘的倩影总是再他的梦中若隐若现,他挥之不去,陈兄还说他要为你赚钱,要身缠万贯好让姑娘倾心于他。”
李娜听完那话脸上跟打了鸡血一样,这不,陈云杰的掏心话都被何男代理了。
说实话。不光是陈云杰,我也是,当着面总是难以启齿的,这方面我也够闷骚的,我承认。现在出自他人之口的表白效果好像不错,陈云杰得感谢何男。
陈云杰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熊孩子。
“哎。”李娜有些叹气,这种叹气可以理解成这话不是他亲口所说,也可以理解成陈云杰还没有身缠万贯,“恨铁不成钢,空有一身好皮囊。”
张馨雨走了过来说:“妹妹,有的事情就定数,你何必烦了自己。”张馨雨的话我听不懂。
“姑娘何必言重,昨晚老板就给我说了铁是如何成钢的,姑娘这里请,在下着便让你见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何男说完带着众人走厂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追逐1
老板娘见我们如约而来,又带来了一双妹子,大喜。开始我们不好意思,直到老板娘拉着二妹子兴高采烈的逛菜市场,最后见到她们回厂时已由最初的生疏变成现今的欢声笑语,各拧着一大袋子的菜,跟姐妹一样。
准备了满满一桌,叫大家一定要吃午饭,众人不胜热情,便围了一桌吃起来。见老板娘的表情自然,我也衷心的高兴,我才明白女人和女人的感情好,在火光电石间便可产生;而男人和男人之间,就像陈云杰和我,非得同流合污才能走到一起。
黄关心的饭在厦门那么大一座城市里是比较容易吃到的,体现在当时,没有那个老板会大大方方随随便便请工人上桌子,这是我来的原因,再一个就是很少有那个老板会拿出货真价实的饭菜同着工人一起吃。鉴于这两点,我发觉还是值得留在这里的,这就是陈云杰和我所谓的“跟着他有肉吃”。
然后是租房,老板娘带路,厦门的房子是随便找的。只是我们问了看了不少,却没有称心如意的:要么就是打开房门光线太暗,大白天的都不见五指,还得开着灯;要么就是地上踩起来跟沼泽似的;要么就是住顶层,太阳暴晒,人都能烤熟或者焖成肉干。
最终找到个离工厂一里路的公寓,新建的,直挺挺的立在村庄外地草地上,像个独生子,里面要光线有光线要通风有通风。陈云杰那厮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还做邻居。于是,我随意选了两间三楼的两房子,我喜欢大清晨张开眼就看到开阔的草地,然后风从外面灌进来,带来全新的清新空气。
包租婆见我们一次性选俩,喜上眉梢,并扬言给我们办暂住证不要钱。
天色已晚,老板娘说:“我要回去了,俩小伙的风水宝地已找到。”
这时张馨雨也要告辞回新安,临行,我问:“你打算今后咋办?”
“跟你混,你养我吧!”她说话时脸上掠过一丝温柔的狡猾,我听了像被雷打过一样——你养我吧,张馨雨要怎么养,我养的起么?
“我。。。。。。。”一时语塞。
“开玩笑的,我好歹也是个有手有脚有脑袋的人,”她笑了起来,是那种天真无邪的笑,“也许吧,我会在这个厦门再找个工作,不会太远,同李娜一起。”她指着路边的陈云杰和李娜俩。这李娜正用稻草消遣陈云杰,原因是李娜见老板娘家的白狗可爱异常,说要是有条这么通人性的狗就对了,陈云杰自告奋勇变成了狗,成了李娜的宠物。
张馨雨又说:“妹妹在我眼中是很重要的。”
“亲人固然重要 啊。”
“你不懂的,车来了,我要走了,以后再说。”她把小指和大拇指伸出来,我明白那是保持通话的意思,我一面感谢她的几十里相送,一面有些不舍的向着车窗挥手作别。
回到出租屋,冲了个凉水澡,暗骂厦门的秋天也如此热,裸着上身,对着窗外的风吹草低的空旷景色,一只有翅膀的动物惊起,真是草长莺飞。陈云杰那厮敲门喊肚子饿,被我吼了回去说:“我睡着了!”他悻悻回房。我也往床上一躺,床硬成石头样。那句“你养我”的张馨雨的话还在我的耳朵回响,我始终认为这女孩子怪怪的,我又安慰自己会不会是她的玩笑,也许真是玩笑,不过这妹子真不错,要是能让她当我婆娘,靠,我打了自己一巴掌。我这不是狼心狗肺。 我不敢多想,再发展下去张馨雨就光着身子站我面前了。我摸出了电话,往李娜哪里发了个短信问道:“你咋知道我的电话?”
“上一次,你还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