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水摸鱼-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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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季少伟带着点睡意问。
“去见见那个钟点工，你睡会，到了我叫你。”辜俊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关掉了收音机，将车停在一边，解开他的安全带，将座椅放了下来。
季少伟勉强的睁了睁眼，有些累得不想动，便由着辜俊摆弄，被人照顾着的感觉，很好。
弄好了后，车再次的上路了，季少伟呼吸平缓了下来，辜俊这才想起来，他还什么都没说，迷糊中套话应该很好套的吧！他轻咳一声，放轻了语调，“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做警察呢！”
半天没有得到回答，怕是睡着了吧！正想放弃的时候，季少伟却开了口，“我有说要告诉你吗？”
辜俊不满地出声，“我们都谈好条件了！”
季少伟笑了笑，“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说要告诉你！”
辜俊怒目而视，终是在那眼角的阴影里软了下来，那厚重的黑眼圈，看着让人心疼“你睡吧！”
到了目的地，辜俊将车停好后才叫了季少伟，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看来真是累的不清，他轻轻地推了推，想着要是还不醒便自己上去，让他就这么躺一会好了。
刚要关上车门，辜俊就看到季少伟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还眨了几下，然后朝着他看了过来，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歪着头就这么看着，辜俊也含笑回视着，原来刚醒来的季少伟是这样的孩子气！笑意不由加深了一些，眸光也不由地温柔了些。
“辜俊？”季少伟试探性的叫了声。
“恩！”辜俊应声，尾音有些上扬，带着点想说什么便说的意思。
迷糊糊的季少伟自然是没有听出来的，他捧起辜俊的脸颊，仔仔细细地看着，慢慢地嘴角弯起优美的弧度，笑开了。
辜俊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用手指戳了戳了他的脸颊，调笑着，“这样算是非礼吗？”
季少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地是真的，并不是在做梦，他平静地收回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辜俊，可俊脸上显出的那抹薄红想藏也没地藏。
辜俊按响了那位钟点阿姨的家门，过了差不多一分钟，门由里面打开了，是年约四五十岁左右的一位妇人，眼角有着深深的鱼尾，眼睛倒是有神的很，辜俊亲切地打起招呼，“阿姨！”
她疑惑地上下打量着，靠着门站着，挡着入口处，完全没有想要俩人进屋的意思，“你们是……”
辜俊一听便要自报家门，“警……”还未说完，季少伟便将他往后拉了拉，自己则堆起一脸笑对妇人说：“是景先生介绍来的。”
辜俊惊奇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季少伟，原来这人也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还很美，有种梨花绽放的感觉。
妇人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脑海里搜索着，“景先生？”
季少伟轻笑了一下，才道：“阿姨可能忘记了，就是家里有个调皮鬼的景家，还记得吗？”
妇人一脸茫然，显然完全不记得了。
季少伟低下头，有些伤心的说：“太可惜了，小调皮还一直念叨着您呢，可阿姨都不记得了。”
妇人一看他这样，又听着这伤心的语气，顿时母爱泛滥了，管他有没有这个人，他热络的拉着季少伟的手往屋内走，嘴里念叨着，“记得，记得！来，来，进来坐，他现在怎么样了呀？”
季少伟抬起头笑眯眯的说：“还不错，就是想念您的手艺。”握着的手稍微用力地捏了捏。
妇人一听这话，脸上现出得色，开始自夸了起来，“那是没话说，我做的菜还真是没几个人不爱吃的，不过这世上还是有列外的，像这次的许先生就从不让我碰厨房里的东西，明面上我是他家的佣人，但和钟点工是一样的。”夸着夸着就想到了这最后一任的老板来了，领着季少伟坐在了沙发上，她也在季少伟的斜对面落了座。
季少伟招呼着辜俊坐到了身边才一脸惊讶地说：“啊？您不就是钟点工吗？”
妇人依旧拉着季少伟的手，摊在自己的手上，拍了拍，“开始是的！但是后来许先生让我做全职的，说平常还是按照钟点工的时间去，但是下午五点到七点之间，他要是有需要，我就要配合，工资也挺让我满意的，舒服又轻松，我没理由不答应啊！”
季少伟点了点头，慢慢地深入着话题，“是很舒服，但是您现在不是在待业吗？”
妇人收紧了手，一脸紧张，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些，“是啊！我跟你说啊！许先生死了。”
季少伟瞪大眼睛，惊呼出声，“啊？”
妇人忙捂着季少伟的嘴，“别这么惊讶！许先生人很好的，他老婆死了，他才会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季少伟拿下她的手，身体向妇人这边靠了靠，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阿姨！能说的详细点吗？您这样前半段后半段的，都把我弄糊涂了。”
妇人高兴的说，“行！有一次啊！许先生喝醉了，打电话让我去收拾房间，已经快七点了呢，那时候许先生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张照片，嘴里念叨着‘快了，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偷偷瞄了一眼，是个水灵的姑娘，我好奇的凑了过去，‘这个是谁呀？’没指望他告诉我的，但是他笑了笑说‘是我老婆，可是他陪阎王爷去了，不过我马上就要去找她了。’这话一出，吓的我不敢多留，迅速的收拾干净就走了。”像是埋在心里久了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诉说的人一般，妇人显得有些激动。
辜俊听到这里立马提问，“您还记得那天是几号吗？”
妇人放开了季少伟的手，抓了抓脑袋，“这……记不太清了。”
季少伟用手肘捅了下辜俊，随即关心起妇人来，“那您可要多吃点煮番茄才行，既能抗衰老又能提高记忆力。”
妇人笑眯了眼，“哟！懂得还挺多的。”
季少伟谦逊的说：“还行！”
妇人点了点季少伟的额，慈爱的看着他，见到他眼底的好奇，她道：“我说我记不太清了，也不是说我记性不好，只是那天的事情有些诡异，我不敢确定看到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我看晃眼了。”
辜俊往前凑了过去，一脸激动的问着：“看到什么了？”
妇人这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戒备地看着辜俊，“……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怎么对许先生的事这么好奇？”
季少伟瞪了眼辜俊，含笑道：“当然是来请您出山了。”嘴角一抿，眼底泛着狡黠，“至于现在嘛！完全是忠实的听众。”
妇人完全把季少伟当成了自己人，笑得灿烂极了，“好好！先说故事。那天我出来后，天已经暗了下来，但是还没有全黑，我便想着去做公车回家，刚要出小区门的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和那张照片上有些像，顿时冷汗就嗖嗖的往外直冒。”
辜俊又非常好奇地插了话，“您看清了吗？真的很像？”
妇人瞪了他一眼，和蔼可亲的望着季少伟，“隔着段距离，但是穿的衣服和照片上的很像，反正当时看着就觉得像是照片里的那个女孩！”
季少伟附和着，“哦！您继续！”
“那时候我的冷汗就爬上了背，我僵硬了，很想掉头走掉，但是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动弹不得，直到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心更是揪起来一样，低着头不敢看，不停地吞着口水，手有些颤抖，腿倒是有了知觉不僵硬了，但是颤颤巍巍的依然走不掉，她温柔的说‘谢谢您帮我照顾浩浩，他比以前健康了呢！’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那之后呢？”辜俊急急地催促。
“阿姨，先喝点水再说。”季少伟递上一杯水。
“后来，突然走过来一个人……”阿姨站了起来，声音有些低沉起来，“砰！”对着辜俊大叫着。
辜俊腾地跳了起来。
“怎么了？”季少伟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辜俊咽下口水。
妇人嗤笑的看了眼辜俊，才接着说：“砰的一声，我的肩被拍了一下，吓得我一激灵，僵硬着转动脖子看了过去，一看是许先生，他笑着说‘阿姨，快回家吧！’接着就拉过那女的的手，‘小卉，你吓到阿姨了！’‘人家只是想出来道个谢。’”
“我去接你了好了，就这样！”辜俊停了一秒，果断的调转车头。
“等等！别……”季少伟忙出言，却又停住了，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辜俊带上蓝牙耳机，虽然不喜欢带着，为了安全还是算了吧！“这么看说不定案发现场就是在阮小卉的别墅。”既然不想挂就别挂好了，知道这人的情后，对这人的害怕以光速往下降，现在是一点都不剩了，说话自然不少，语气也轻快不少。
“嗯？”季少伟露出一个微微诧异的神色，仿佛对这个人突然的话有点疑惑。
“呵呵！你傻了？知道你摆弄尸体是很厉害，这查案子你就是外行了吧！”辜俊笑得开怀，想着他现在是个诧异的样子，不由心情很好。
季少伟嘴角微微上扬，“你别忘了，许浩也没有外伤，唯一出血的地方就是胸口那块了，但那血是不会成片的落到地上的，那里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弄的。”
辜俊很自然地接下去，“以前我就发现了，你其实挺会推理的，怎么不来做警察？”
季少伟停顿了一秒，快速的说，“我还有工作，先挂了！”
“不能对我说吗？”辜俊急急地开口，夹杂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生怕他挂断了，下定了决心，对于季少伟的事情，那好奇心就层层往上涨，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事。
终是没狠下心来挂断，他叹息，“辜俊，你确定你想知道？知道的后果你能接受吗？”
“……”辜俊眉毛纠结在了一起，这话什么意思？“你快出来，我在门口了，当面谈谈的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就是个简单的职业选择吗？也能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季少伟饮尽那杯咖啡，既然你提了出来，也算是个机会，那便坦白了吧！
坐到辜俊的身边，季少伟搬过他的身体面向自己，一字一顿的说：“我可是只会回答另一半提出的私人问题。”
屏息等待着他的回答，却等来的是清明的眼渐渐变得迷茫，辜俊傻傻的看着他！
季少伟松开手，“不明白？”
辜俊搔搔后脑勺，纠结了，“明白又不明白！这个问题又不是私人问题，我没有想要剥夺你另一半的权力，只是简单的想要知道你选择工作的前提，是什么促使你爱上解剖的。”
这点上他很是好奇，像猫扰似的，但算不上是另一半才能知道的吧？要是另一半的话，其实他也不反对的，只是会不会快了那么点……
季少伟沉默了。
车里只剩下空调转动的声音，辜俊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怎么着都行，但是别让我进你的法医室。”他是不怕这个人了，但那间法医室他还是敬谢不敏的。
季少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真的什么都可以？”
辜俊连连摆手，“能力范围之类的。”想了想，加上了一句，“我愿意的。”
季少伟嗤笑一声，“你有什么会愿意？”
“咳咳！”辜俊干咳了两声，发动车子。
季少伟也不说话，只是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辜俊的侧脸，辜俊虽是皮糙肉厚的，但是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哀叹不已，要不是知道这人喜欢他，他现在一定是开飞车，快速送他回到家，最后绝尘而去；但是现在他妥协了，“反正不能是我不乐意的。”
季少伟眉毛一跳，“有你谈条件的余地？”
“好吧！你气势比较强。”谁让他想知道呢！谁让他心软了呢！
季少伟转过脸靠着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幽幽的说着，“先欠着，到时候再告诉你做什么。”
辜俊停顿了几秒，才说着，“这事挺搁着慌的，能现在兑现不？”
季少伟睫毛扇了两下，“不行，得留着。”
辜俊瞥了眼季少伟，嘴角含笑，觉得会与他谈条件的季少伟很是可爱。
“你要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