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在-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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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疯子!”费翔骂了一声,无奈地说:“是我用手段逼楚凡来这的,你没必要怪他。”
原本正在揉著胳膊的魏小宝听完,心虚地低下头,他其实也知道楚凡不是这种人,只是刚才在气头上,所以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本来已经计划好和楚凡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但没想到会像闹剧般收场,费翔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又可气,倒也没觉得太惋惜。他沈著脸走过去,挽起了魏小宝的衣袖,只见胳膊上面清晰的有几个红印,才知道自己刚才用多大力把他从围栏上拽下来。
“嘻嘻……”魏小宝笑了下,甜甜地把头靠在他胸口上,说:“刚才是骗你的,本大少爷的命矜贵著呢,才不会为一个老男人寻死。”
费翔苦笑了下,没有说话,只把他的头紧按在胸膛,两人都澎湃的心跳声渐渐重合在一起。魏小宝刚才的举动到底有几分是真,他们彼此心里都有数,费翔更不忍去猜测另外一个结果会如何。
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输不起。
楚凡已经尽量用手遮住脸了,可他走出酒店时还是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一道道探究和打量的眼光,让他狼狈得不敢抬起头来。
等出到酒店门口,他才知道自己把钱包落在房间里,这下别说搭车的钱,就连买瓶水的钱也是拿不出来。又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现在的模样,於是只能沿著陌生的街道慢慢行走,身旁匆匆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清楚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惟独他,带著一身的伤痛,不知走该哪条路才能回到家。
“啊───!!!”浴室里突然传出杀猪的般嚎叫声。
雷彦手里拿著内裤和浴巾,很难得的当场楞住,氤氲的水气中,小孟抱著双臂站在花洒下,赤裸裸的身体一丝不褂地呈现在眼前。由於他是一直独居,所以从部队回来後就换下军服就打算洗澡,忘记家里已经多了个人。
紧接著,各种各样的暗器迎面而来,肥皂、洗发水、牙刷、杯子一个接一个源源不绝。雷彦除了一开始被肥皂砸中之外,其余地他都能顺利地闪躲,可没想到小孟连脚下的拖鞋也被当成了武器。
“你有完没完?”雷彦不耐烦地瞪著他。
小孟迅速用浴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条春卷般回瞪著他:“这话是我该问才对,你到底看够了没?”
“啧。”雷彦用鼻子哼一声,说:“再给你三分锺时间,赶快洗完出来。”
听到他命令般的语气,小孟极度不爽地眯起眼,然後用两分锺的时间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躺进浴缸里後惬意地舒了口气。连续被铐在床上一个礼拜,好不容易毒瘾已经控制住,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他的活动范围才被允许扩大到整栋三层别墅。
雷彦凭著直觉抬起头,看了一眼放在墙角半人高的摆锺,时间刚刚好分秒不差。他握住浴室的门把时,才知道已经被人从里面反锁,於是退後两步,一伸腿那道脆弱的木门便应声而倒。
巨响过後,小孟看到他将笔直的脚放回地面,吞吞口水胆怯地说:“我……我马上就出去。”
这人却走到浴缸旁,高居临下地睥睨著他,冷冷地说:“做完二十个俯卧撑才可以去出去。”
二十个……俯卧撑?小孟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可是来这戒毒的,又不是来参军的。
“快点。”雷彦面无表情地说。
全身还泡在水里的小孟打了个冷颤,然後弱弱地问:“那……我可不可以先穿衣服?”
雷彦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眼眶又圆又大,眼眸黑白分明,一根根睫毛卷翘在双眼皮上。轻易地就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出他的喜怒哀乐,譬如现在他的眼窝湿润,目光闪躲不定,很明显是羞涩的表现。
不知是否是错觉,小孟好象看到他的嘴角若有似无地翘了下,然後又听到雷彦缺乏温度的声音。
“不可以。”
小孟因为震惊瞪大眼睛,接著再因为愤怒眯起眼,最後却用充满哀求,楚楚可怜的眼神望著雷彦。
“哥,我怕冷……”小孟吸吸鼻子说。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雷彦却没办法再用强硬地态度命令他,只能溃不成军地别开眼,转身走出浴室。
小孟躺在浴缸里像得了失心疯般大笑,双手拍打起一阵阵的水花。没想到这个像钢铁般的男人,致命的弱点竟然是怕别人撒娇。直到笑够了,小孟才从浴缸里站起来,边眼珠子溜溜地转著边用毛巾擦著身体。
他要好好想想,该怎麽“答谢”雷彦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
下雨了吗?一滴一滴的液体淌在他的脸上,他撑开沈重的眼皮,便看到眼眶里盈满泪水的蓝雨菲。微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自己正躺在白得单调的床上,手背上插著针管,透明的液体正缓缓地从玻璃瓶淌入他的手背里。
“我……怎麽在这里?”楚凡用嘶哑地嗓音问。
见他醒来,蓝雨菲露出惊喜的表情,赶紧扶他坐起来,然後倒杯水温柔地喂他喝下。
“是医院打电话通知我的。”蓝雨菲擦擦脸上的泪,有点生气地质问:“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你浑身都是伤?又为什麽会昏倒在街上?”
楚凡没有回答她一连串地问题,倒是反过来问:“我在这里躺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应该有二十个小时。”蓝雨菲答。
“糟了!”楚凡叫出声,打算立刻拔出手背上的针头。
“你不要命了吗?”蓝雨菲连忙制止他,大声地说:“医生说你睡眠不足并且操劳过度,还有贫血和脾胃虚弱的症状,你知道情况有多严重吗?”
楚凡为难地看著她,说:“可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里。”
蓝雨菲脸色变了变,硬是把怒气压下来,沈著脸说:“我和苏子成联系过了,他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还说他可以照顾自己。”
“那就好……”楚凡喃喃地说,又想起什麽,抬起头忍著脸上的痛,绽了一个笑容:“小菲,谢谢你。”
“你躺下再睡一会,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蓝雨菲叹口气说。
楚凡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才又再次躺回病床上。蓝雨菲为他拉好被子,又看看吊瓶里的液体,临出病房前轻轻地合上了门。当她刚出电梯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下,是苏子成发来短信来询问楚凡的情况。
想起楚凡刚才急切想要出院的模样,蓝雨菲冷著脸,将手机的电池拔下来。
蓝雨菲知道自己有点过分,如此对待一个关心著楚凡的人,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会有丝毫的内疚。只因为不自私,便不是爱情,这是即使再过千年万年也不会变的定律。
第十八章 终须离别
第八章 终须离别
拗不过蓝雨菲的坚持,楚凡只能答应她做全身检查,所以又在医院多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刚拿到检查报告,他打个电话把检查的结果告诉蓝雨菲後,就匆匆地出院了。
楚凡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特意去市场买许多新鲜的食材。他想著这段时间自己早出晚归,两人很久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何况他在医院逗留了两天三夜,苏子成肯定会担心得照顾不好自己。
“我回来了。”楚凡推开门习惯性地说。
可却意外地没听到像往常那般的回应,整洁的客厅里空无一人,他把买回来的东西随手放下,然後换上拖鞋开始找人。厨房里没有、洗手间里没有、一眼能看完的小阳台上也没有,最後只剩下那间关上门的房间。
“你里面吗?是不是在睡觉?”楚凡敲几下门问。
等好一会也没听到回答,他心想苏子成一定是睡著了,於是轻轻地推开门,然後看到被褥整齐的叠在床尾,房间里连个人影也没有。楚凡当场就愣住了,好像全身的血液正一点一点流失,冷风从窗台上灌进来,直吹到心底。
苏子成怎麽可能会不在家里,这让他感觉到难以接受,仿佛就苏子成必须在家,也应该在家里等著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过了很长时间,楚凡才渐渐地缓过神来,当他看到留在枕头上的字条时,犹如被当头打了一棒。
苏子成接受雷彦的补偿,决定出国动手术,仅留下短短两行字,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他颓废地坐在床上,将手里的字条揉成团废纸,然後用力地丢到地上去。
楚凡有种被彻底背叛的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般被人耍了。
一开始是苏子成坚持不愿意接受雷彦的帮助,在他屡屡相劝却无结果之後,楚凡决定把让他康复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即使是一再被人解雇,即使是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屈辱和打击,可他始终不曾想过放弃。
可到头来,在他经历过百般的苦难後,苏子成竟一声不响地走掉,连告别也没有,潇洒得仿佛他们之间毫无瓜葛。
“成哥!”小孟大声叫著,整个人几乎扑上去。
雷彦冷冷地瞪他一眼,转身把门关上,然後再将苏子成推到客厅里。小孟像跟屁虫般紧贴著他们,当初是被雷彦打昏抬回家里,所以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他穿著又宽又长的白衬衫,身材显得更是清瘦娇小,裤脚还挽起好几圈,光著脚丫姿势不良地坐在沙发上。
“戒毒辛苦吗?”苏子成问。
小孟摇摇头,用眼角瞄雷彦一下,说:“这世上没有比跟一座冰山相处更辛苦的事了。”
雷彦却懒得理他,很严肃地向苏子成汇报:“目前情况已经受到控制,因为他是用静脉注射的方法吸毒,所以必须再观察一段时间,等身体里的余毒全都清除就没问题了。”
“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他。”苏子成说。
小孟抛个鄙夷的眼神过去,问:“成哥出国的时间确定了吗?”
“安排好了,就在三天以後。”雷彦答。
苏子成和小孟同时惊讶了下,没想到不过才两个小时不到,雷彦在开车去把他接回家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麻烦你了。”苏子成客气地说。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雷彦淡淡地答。
小孟看看苏子成,觉得他似乎忧心忡忡,但又碍著雷彦在场,所以也不好询问。偌大的客厅里,小孟不时逗著苏子成说话,雷彦在旁冷眼看著,一句嘴也没插过。气氛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直到雷彦接个电话出门以後,两人都才渐渐放松许多,看来和冰山相处真是件让人难受的事。
既然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已经没有必要做饭,楚凡把昨日买回来的食材全丢到垃圾桶里,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敲门声。
他透过猫眼看到是费翔,就又走回沙发上继续小睡,可来的人很有耐心,敲门声断断续续的坚持半个小时。
“你来干什麽?”楚凡脸色不善地打开门。
费翔赶紧掏出钱包递过去,说:“那天你把钱包忘在酒店的房间里,我是来送回给你的。”
楚凡接过钱包,说了句谢谢,然後打算关门。
“等等。”费翔用手抵住门板,尴尬地看著他说:“其实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不起,我之前做的事很过分,希望你能原谅我。”
“过去的事就算了,我很累,现在想休息。”楚凡的脸色虽然缓和些,但还是不欢迎他。
“那我说完就走,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费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诚恳地说:“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受了很多委屈,这是十万美金,就当是我补偿你也好,或者当是我无条件资助苏子成做手术也罢,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收下它。”
楚凡没有接过支票,而是面无表情地说:“谢谢,但现在不需要了。”
费翔就这样被关在门外,他手里还拿著支票,一头雾水的傻站著。他突然想起来,楚凡刚才没叫过一声师父,不由地苦笑了下,想必自己在他心里已经配不起这两个字。
在这座繁华又冷漠的城市里,每天都有无数的偶遇和邂逅,当然,每天也有无数的错过和离别。人生就像是舞台,没有导演和剧本,不到正式上台的那一刻,根本不可能会知道自己所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这一天,苏子成扮演的是即将赶赴远方的旅人,他不知道自己将要在那个陌生的国度呆多久,光是手术前的身体检查和风险评估就要花上个把月。如果幸运之神不肯眷顾他,那也许会再转到别的国家,然後进行下一次手术。
许多人都来机场送别,小孟哭得像个泪人,丽姐带著墨镜,所以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有雷彦最为淡定,向陪同苏子成出国的助理交代著要注意的事。
“成哥,到那边记得打电话给我。”小孟依依不舍地说。
苏子成点点头,目光却飘忽不定的在机场里张望著。
“别看了,我昨天有打电话通知他,是他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