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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流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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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把接过四安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说:“那我们回去吧。”
  四安身子立即躲开,说:“不用,别这样,让人见了不好。”说完便大步走开了。
  这有意的躲避让柏瑞不解,思索片刻还是没猜透四安此时的心境,只当是过于疲劳导致的心情低迷,于是小跑着闹哄哄就地跟了上去。
  丢下了冯大坤和马原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只好默默跟了上去,一道回了府。

  第五章。暗涌15

  买完东西回来,四安就觉得身体有异样。好好的就开始一个劲儿地打喷嚏,之后又觉得浑身绵软无力,体内像着了火一样难受。
  起初,他不在意,就那样在茶坊里拖过一下午。晚上柏瑞跑来找他,因身体不见好转便让柏瑞回了,这样又挨了一夜。第二天人便下不来床,连话也说不了了。
  以照惯例,他每早起来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奶奶邱婆请安,然后一起吃早饭,再是去艾雅伦的院子里看看那园中的花,之后才去茶坊,或者坡上。
  今天都快到吃饭时间了,邱婆迟迟不见四安便对身边的翠娥说:“去看看你四哥是不是去坡上了?”
  翠娥领了命,一路小跑着到了四安的房门口,敲了半天的门就是没人应。她想拔着窗孔往里瞧瞧,谁知个头太矮就是踮着脚也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正好,柏瑞跨步进来,远远就问:“翠娥,干嘛呢?”
  翠娥吓得差点摔倒,她扶着门说:“婆婆让来看看四哥是不是去坡上,快吃饭了,他还没来婆婆这儿。”
  柏瑞笑笑说:“没有的事,这都过年了茶坊都没人了,他还去坡上干嘛!他昨天说人不舒服,没准还睡懒觉呢。”
  说着他来到翠娥身边,站在门前又用那古怪的调子喊了几声,见没动静,又贴着门往里望了望。
  四安仍旧躺在床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绿色的花棉被掀了一角,他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柏瑞立即发觉不对劲,开始放声吼起来。
  翠娥在一边不知道状况,被吓出了一脸的惊悚,跟着也呼喊起来。
  好不容易门被柏瑞撞开,四安已经烧得不省人事,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
  柏瑞趴在床沿边一直喊着四安,伸手刚触碰到四安脸,直感到一股灼人的热烫。
  他回头冲着翠娥吼道:“快去叫人请大夫,快去!”
  翠娥立即惊慌错愕地跑了出去,留下柏瑞一个人手忙脚乱地在屋子不知该怎么办。
  不久,邱婆赶来,手中拿着以前从省城医院里开的一些针对感冒发烧的西药。
  柏瑞亲自喂四安吃了,然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过十来分钟,孙霖海引着张学怀大夫进屋。
  这位常为沈家看病的老大夫已是满头白丝,身后跟着自己的儿子。
  给四安诊了脉,又看了舌苔。一句话也没说,拿出纸笔,边想边写方子。
  柏瑞看着那慢条斯理的样子,忍不住问:“四安没事吧?”
  张大夫照旧不理会,继续默默写着。
  柏瑞的火一下从胸口窜到了脑门,大肆叫嚣着:“到底有没有事,你倒是说句话呀!”
  孙霖海见状,拉着柏瑞的胳膊直接拽出门去,一路快步出了北院。
  柏瑞用力甩开孙霖海的手说:“干什么呀,海叔!”
  孙霖海严厉问道:“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柏瑞一脸糊涂问:“什么怎么回事?我就问四安的病到底要不要紧,您这是干吗呀!”
  孙霖海说:“我说的就是你跟四安。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他不就是伤风感冒,发个烧。你瞧你像是要把人大夫给吃了的样子。昨天早上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得记住你的身份,别让其他下人在背后说闲话。”
  柏瑞辩驳道:“什么闲话?我不就是我担心四安嘛,让他们说好了!”
  孙霖海欲说还休道:“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你非要海叔放下老脸跟你说明白是吗?”
  沈柏瑞认为海书又要跟大谈关于上人下人阶级区别的长篇大论,他立即阻止道:“行行行,海叔,今天我们不谈这个好吗?等四安好了,再说,再说。”话完,他一遛烟儿地跑回四安的房里。
  张大夫开完了方子,说“这里面我添了几喂疏气安神的药,这受寒只是病症的一个方面,其主要还是因淤气而生了疾,平时别让他老是想太多事这病也就好了一半了。”
  邱婆在床边连连说是,然后派翠娥跟着他去了药铺抓药。
  时间不长,翠娥提着药跑回来,没等进屋,沈柏瑞就遣走了旁人,拿着药包去到伙房里,亲自开始为四安熬药。

  第五章。暗涌16

  药熬好了,柏瑞又喂着四安吃下了。
  下午发了汗,烧也就慢慢退了些,虽不至于彻底痊愈,但也不如之前那边的灼人。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四安醒了。他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趴在床边的柏瑞,再来是翠娥倒在屋角的椅子上睡得正香。他抬手摸了摸柏瑞的脸,随着那轻柔的触碰,心中泛起一股暖暖的,很踏实的,像是春天阳光普照般的幸福和快乐。他一直看着憨睡中的柏瑞,觉着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混沌中柏瑞醒来,一时没反应过是谁,顿了两秒,他猛地睁大迷茫的睡眼,近似跳起来一样,起身惊叫道:“醒了!”
  四安无力地扬扬嘴角,没说话。
  柏瑞急忙闹醒翠娥,急促道:“快,去叫厨房的人弄些吃的来。如果厨房还没开火,就去后院叫个人起来去弄。”他想了想又转身来到四安身边,问:“你想吃什么,让他们马上给你做。”
  四安没多想,只觉得口中泛苦无味,便说:“我想……想吃上次那个酸辣粉。”
  柏瑞正打算给翠娥传话,突然想起了大夫的交代,又说:“不行,那老大夫说了,病好之前你一点辛辣刺激的东西都沾不得。还是喝粥吧,等病好了咱再吃。再说,厨房也弄不出那味道,先养好了,咱再去成都吃,好吧。”见四安点了头,柏瑞才转身说:“去吧,让他们煮些粥,放些桂圆大枣什么的,说清楚是给病人吃的,去叫秦妈妈做,她有药膳的经验。”
  翠娥见自己一向敬如兄长的四安没事,脸笑得跟花儿似的,说:“知道了。”
  临要出门,柏瑞又叫住翠娥,拿起了四安常穿的大袄子给了她,说:“穿这么点也敢往外面跑,不要命了。把这披上,别回头你四哥好了,你又来事。”
  翠娥高高兴兴地又应了一声,抱上衣服开门奔去。
  柏瑞回到床边,用手探了探四安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没觉出什么来,便把脸贴上去,起身说:“不烧了,不烧了。好家伙,你这一觉睡得。”
  四安虚弱道:“奶奶是不是被吓着了?”
  柏瑞道:“那还用说。你也不问问我被吓着没,我算是白替人操心。”
  四安笑着说:“躺着时候,我迷迷糊糊地感觉飘着进了一个黑不隆咚的洞子里,脚下淌着水,很凉,冒着寒气,像早上的霜一样。那水发着声音,好听得很。后来,我不知为什么就朝洞里继续飞,慢慢地前面就能见到一点光。那光很奇怪,是花的,什么颜色都有。”
  柏瑞细细听着,不作声。
  四安眼神焕散着继续说:“就在快要碰到那光的时候,就听见你在叫我。我就想,得回去,不然你非得把喉咙喊哑了不可。我就想着你,跟着你声音又躺回到这床上了。”
  柏瑞唏嘘道:“幸亏阎王爷不收你,不然我就得去跟他要人了。”
  四安刚把手挪过去握着柏瑞的手,孙霖海的脚步声突然就到了门外,吓得两人赶紧收敛起来。
  这之后,连着两天沈柏瑞都坚持自己亲力亲为给四安熬药。
  这些事本该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做的,怎么都轮不到他沈柏瑞,可他就是那么固执,对谁都不放心,非要自己照顾四安。慢慢地,下人们的嘴开始传起话来,也不知道是谁挑的头,就那么相互传播着对这两个男生的那点关系的揣测和猜疑。

  第五章。暗涌17

  隔天上午,柳儿拿着沈雪英刚换下的衣物到洗衣物房里,刚到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一群工嫂们带着一帮干杂活的丫头正聚在一起聊得起劲。
  “古往今来的,这大户人家里的少爷小姐都有这毛病,平常得很。只有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才会大惊小怪……”
  一群人堆在一块,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一听到什么少爷小姐的,柳儿好奇了,便说着笑打算上前参与。谁知她才迈出两步,老嫂子看见了,立刻纷纷收声,丫头们也各自散去,大家都不说话也不笑了。
  柳儿被弄得莫名奇妙,她只好端着篮子边打着哈哈边半开玩笑说:“怎么了,妈妈们说谁的坏话呢,我正想听的。谁知这一来你们就不说了,难不成是在说我的什么话。”
  听了这话,其中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大嫂子坐直了身子,哼笑了两声,说:“我们哪敢说柳丫头的坏话呀。”
  另一个老嫂子帮着腔说:“就是长了十个胆子也没那胆量啊!”
  有一个嫂子接着那话说:“咱们说你的好话还来不及呢,哪敢说别的。”
  柳儿听出了那话音里的敌意。这些年因为是在沈雪英的身边服侍,和这小姐又处得极好,跟亲姊妹一样,遇事也都有这大小姐撑腰,自然在下人里头要高出一头,招来一些人的妒忌也是有的,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放下那一篮子衣服,见服侍沈雯茜的珍儿也来洗衣服,她先到,刚刚也在那堆人里,柳丫头便拉着她,问:“珍儿,刚刚跟老妈妈们在说什么呢?怎么都躲着我似的。是在说我吗?”
  珍儿回头瞅了瞅那些人,然后拽着柳儿躲开那些人才开口:“不是,没说你。”
  柳儿问:“那说谁?”
  珍儿有些难为情地说:“是少爷和四哥的事。你平时跟他们走得近,不敢让你知道。”
  柳儿纳了闷,不解道:“四安跟少爷?他们怎么了?”
  珍儿瞻前顾后一番,把嘴凑到柳丫头耳边说:“他们说少爺和四哥是那個。”
  听完柳儿更懵了,继续道:“哪個呀?”
  珍兒急了,苦叫道:“哎哟!就是那个嘛。男的跟男的那个。”
  柳儿一下明白过来,脸色瞬间大变,怒嚎道:“放他娘的狗屁。谁说的?”
  在珍丫头眼里柳儿虽性格很强,但也不曾听她骂过人,这脸一翻着实吓了她一大跳,急忙安抚道:“姐,你别那么大声,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柳儿咬着牙,回头望着几个正洗着一大堆衣服的工嫂,她们还在时不时交头接耳,脸上带那嘲笑鄙夷的表情。看着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老妈子和丫头进进出出的,她气冲冲提高嗓门喊着:“呵,我说呢,怎么我一来就跟见了鬼似的。原来是在嚼少爷和四安的烂舌头根儿啊。我当是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呢,原来就是那些个缺了德烂了心的东西放了个屁。”
  这话立刻灌到那些老妈子的耳朵里,主子有地位,这丫鬟自然是惹不起的,个个都不敢呲声,只能任其这大丫头骂痛快。
  柳儿骂得没了词儿,转而又对珍儿说:“以后你还是少跟那些人打堆儿。别人放个屁,你还傻呼呼把自个儿的鼻子凑上去闻,你不嫌臭,我还觉得恶心呢!以后别往外说去,不然让太太小姐知道,看她不扒了你的皮!”
  知道柳儿素来是少爷小姐的心腹,这珍儿也不敢再为自己辩驳什么,遭了这一通数落也觉得活该。
  从洗衣房出来,柳儿心里越想越气,她拉着珍儿问:“少爷呢?”
  珍儿委屈道:“在前院火房呢?谁也不让碰,非要自个儿给四哥熬药。太太小姐生病时候也不见他这么上心,也怪不得那些人要说三道四的。”
  听这话,柳儿也说不出话来,直奔着前院去了。

  第五章。暗涌18

  四安躺了两天,柏瑞就硬生生地伺候了两天。其细心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底下人所传述的那样。
  柳儿到了火房,见柏瑞正挽着袖子,脸上满是炭灰,围在炉旁煽火。她闷着气上前夺下他手中的扇子,说:“我来吧。”
  柏瑞皱着眉,没精打彩地说:“不用了。”
  柳儿强硬道:“什么不用,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这是你该干的事吗!行了,别跟我争了,这药还是我来熬吧。”
  柏瑞生气道:“你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呀。说了不用你,忙你自己的去嘛。”
  柳儿说:“那行,你说用谁,我去找来就是了。反正这伺候人的差事轮谁也轮不着你的头上。”
  柏瑞极度不解地看着柳儿问:“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跟邱婆海叔一个腔调。我怎么就轮不着了,我可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你以后少给我提这些,听着就烦。四安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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