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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红灯绿酒-第19章

小说: 红灯绿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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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子聿看他俩那德行大概猜到是什么,笑了笑说:“现在这玩意儿还有真货呢?”
  胖子嘿嘿一笑穷得瑟:“来历我不方便说,你们也别问。大兴安岭过来的,真真的。”
  
  徐思东跟胖子俩互相吹捧了一阵,有多少贴心话都说完了。他女朋友拿了钥匙先下去开车,钥匙环扣挂在纤纤玉指荡来荡去,红艳艳的指甲晃得汪子聿眼花缭乱。
  徐思东慢悠悠送胖子到门口,胖子看了眼在客厅里收拾的汪子聿,很是感慨:“行啊,有点儿过日子的样子了。”
  徐思东笑他:“德行,就跟你知道过日子什么样儿似的。”
  胖子说没吃过猪肉我还没看过猪跑?他嫉恨交加,恶向胆边生,一个肘击去撞徐思东,徐思东没躲开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皱着眉头后退两步,就听胖子委委屈屈道:“还说我挖墙脚……”
  徐思东捂着肚子靠墙边上笑,说:“你那是没挖着。”
  胖子收了手,看徐思东一眼。徐思东还是那一点满不在乎的神情,好像天底下没什么事儿能放进他心里头。胖子气呼呼说,还记得咱俩小时候那回打架不。
  徐思东问,哪回?
  胖子不耐烦道,就那回,让小贝举报了那次!
  徐思东“嗯”了一声,像想起来了。
  胖子说,放学了就咱俩被老师留堂,站教室里头写检讨。
  徐思东说,你读书不行,就这还记得挺清楚。
  胖子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点着,我那天跟你说,小贝不是玩意儿,讨好老师,等明天见了面咱俩揍他一顿。
  徐思东笑了笑,说,是该揍……那后来咱俩揍他没?
  胖子冷哼一声,知道你忘了,装得还他妈挺像。他懒得再跟徐思东废话,挥了挥手直接走下楼去。
  徐思东把门关上,在墙边靠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客厅去。
  汪子聿半蹲在地上,带了点偏执的表情,拿抹布很用力的擦落在茶几上的烟灰。透明的玻璃板,带一点现代主义的风格,映出徐思东一脸好玩样的表情,重叠在他的倒影上。
  汪子聿光干活,不说话,徐思东弯着腰在旁边看,汪子聿面无表情拿起烟灰缸旁边抽剩下的半根烟要丢,他又有点心疼:“别呀,小汪老师。”
  汪子聿抬头看他,这个姿势挺像黄黄儿伪装的不错,没露出流氓本性的时候,眼睛乌黑湿润,楚楚动人。徐思东伸手在他白皙的脸上摸了摸,汪子聿就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捏住了烟,送到他嘴边。
  徐思东一张嘴就叼住了,没点燃,咬在牙齿里坐在旁边沙发上,吸过滤嘴里那点最后的烟叶味道。 
  汪子聿犹豫一下,声音都软了,坐他旁边,问:“你以后跟小贝怎么办?”
  徐思东就笑,鼻尖凑到他脖颈边闻来闻去,半根纸烟蹭在皮肤上,有点痒:“不知道。”
  汪子聿突然有点慌乱,他知道自己心虚了。从小到大,他习惯把每一件想做的事每一个相关的人都纳入他的轨道上,安排得天衣无缝,他就是那样的好学生,不用投入太多感情按部就班的达成每一个目标。
  而徐思东,汪子聿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引到自己的轨道上来,可是要让他脱轨,好像更容易。
  汪子聿想,不要莫筱北,要是他陪我十年。
  为什么不能先遇到徐思东?他们会一起长大,他经历他整个荒唐躁动的青春期,和他一起反抗他母亲强大的独占的无处不在的爱,或许会失败,成功了那么他们在一起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爱情不用背叛友情作为代价——但如果没有莫筱北,他就永远没有徐思东。
  他的感情居然是由这样一个矛盾的命题决定的,铤而走险随之而来的后果让他惶惶不可终日。
  徐思东在他耳边笑,汪子聿用力眨了眨眼睛。
  徐思东的脸距离他很近,伸手可触,英俊又粗糙,笑起来的时候像在玩一样不认真,汪子聿把烟拿掉丢在桌子上,觉得胡茬扎在下巴上。
  徐思东笑话他:“小汪老师也有害怕的时候。”然后安抚他,“天塌下来还有我扛着呢,你瞎操什么心。”
  




38

38、第 38 章 。。。 
 
 
  
  北方入了五月,春天的气味就浓烈起来了。
  汪子聿下了课拎着笔记本回办公室,院子门口的紫藤花一串串熏人欲醉,保安看到他,心情也好,笑眯眯的问一句:“小汪老师,今年肯定能扶正了吧。”
  汪子聿步履轻快,嘴角笑涡浅浅的,回他一句:“应你吉言啊。”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因为近了黄昏,房间里光线晦暗不明,同事趴在桌子上,一手托腮望着窗口凝神远目,听到他进来了也没反应。
  汪子聿知道他春困又犯了,懒得理他,也不开灯,自己坐回桌子后头,开了笔记本两眼放光专心致志的码字儿。
  今年评职称的时候还没到,可是他习惯了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早早的要把材料准备好,志在必得。
  徐思东在家感慨他的人生忒有追求,一个一个的目标设定好,再一样样弄到手,誓死方休。
  汪子聿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徐思东每天满身臭汗从工地回来,累得趴沙发上装死,饭都让汪子聿给伺候到嘴边,被黄黄儿一咬裤脚就跳起来两父子精神抖擞出门遛弯儿,比上了发条还准时。
  同事在那边叹了口气,捏着嗓子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汪子聿头也不抬,手中噼里啪啦打字不停:“您不是思睡,是思春。”
  同事哀怨着说:“我也想去听戏……”
  汪子聿把最后一个小节的个人履历填好,凶恶地敲了一下空格键,面不改色:“我没买着多余的票。”
  同事不出声,隔半晌才幽幽道:“我见你抽屉里有两张票来着……”
  汪子聿瞪他一眼,又拉开抽屉看,见戏票还在,一张没少,今天晚上北昆在大礼堂唱西厢。汪子聿说:“又翻我抽屉,下回我放老鼠夹子。”
  同事道,汪教授你真太伤我心了,你不给我买票,给你们家那位买,那位他听的懂嘛!
  汪子聿合上笔记本,台式机搬走以后桌子空旷了不少,徐思东在家里给他用工地上捡的木头钉了个四四方方的花盆,木工活很精细,做的非常漂亮,种了堆遛弯儿的时候路边挖回来的叫不出名字的杂草,前两天看着不起眼,温度一上去,满盆星星点点紫的白的的小碎花。汪子聿把自己喝剩下的茶水一边浇花一边得意:“听不懂我也乐意跟他去听,就不带你玩儿。”
  同事道:“人贾宝玉都说了,没嫁人的是明珠,嫁了人的是鱼眼睛。汪老师,您瞅您现在什么形态?”
  汪子聿看时间,就快到点儿了,有条不紊的起身拿了外套要走。他本来已经不屑跟同事斗嘴,临出门前看到同事一脸胜利的表情又实在情不自禁——他就不是能咽下一口气的人,在门口晃了晃手里两张戏票示威:“余窃以为,是明珠的跟了人还是明珠,鱼眼睛单身还是鱼眼睛,先生以为如何?”
  同事大怒:“荒谬!”手里头的东西直接丢门上,“你还不如跟那姓莫的呢,跟这个,有辱斯文!”
  汪子聿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心满意足,转身就走。
  同事趴桌子上顺了半天气,才又懒洋洋托着腮帮子继续观风景,树荫细细的绿绿的映在窗台上,无风也萧萧,他又叹了口气,兴致上来捏着嗓子在屋里哼哼:观之不足由他缱,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倒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
  汪子聿一路过走廊,听着后头传来荒腔走板的戏文,使劲忍着笑。
  可同事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汪子聿想以前这个时候会在门口等他的人只有莫筱北,而现在不一样,莫筱北在他的生命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他跟徐思东在一起了,去医院陪徐思东的母亲,喝老阿姨炖好的汤,徐思东的妹妹偶尔会来家里过夜,要他补习功课。徐思东的感情和欲望对自己人是直白而□的,汪子聿总是处于一种微微被灼烧着的感觉里,很容易被他点燃的大火烧成一把灰,就像睿睿来家里住的时候,晚上徐思东沉沉压在他身上,在耳边吹着热气笑眯眯说,一会儿小点声呀汪老师,睿睿跟黄黄儿还没成年呢。然后低头去咬他的嘴唇。
  徐思东坦然带他去跟自己的朋友一起玩,胖子,还有别的什么人,大家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但就是没有遇到过莫筱北——也许他又离开北京了,大家都很默契的不说什么,圈子里这样的情况不多也不少,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装糊涂是门生存技能。
  像回到了初中毕业以后再遇到之前的时间,汪子聿不记得曾经有一个会对着他笑得很温和的人,那人太胆怯,对他的关心和爱意都欲说还休。
  可和那时又不一样。他的存在像汪子聿和徐思东之间一道若有若无的阴影,不能轻易的忽略。他是徐思东的好朋友而不再只是他的追求者之一——因为和徐思东有关,所以地位都重要起来。
  天色暗下来,阴阴的,紫藤花一串串挂在头顶,浓郁的香味熏得人像要醉倒。
  徐思东在门口,看着汪子聿从老四合院里走出来,挺拔高挑,低着头若有所思。洗得半旧的衬衫,那衣服是他的,汪子聿穿大了一个号,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着领口,半截袖子卷起来,胳膊上搭着外套,看着特别书生气的干净,不像这个年代的人了。
  徐思东被花香熏的有点恍惚,院子里又静,只听见脚步声和远远的校园里的广播。
  汪子聿抬起头看到他,快走了几步,眼睛被亮起的路灯光映的闪亮:“怎么才来啊?”
  徐思东没说话,手指拈了瓣落下来的紫藤花贴在他脸颊上,凉丝丝的,答非所问:“看你刚才一脸忧国忧民,特文艺,跟三十年代的人似的。”
  汪子聿拿掉他的手,被徐思东突如其来抽风一样的浪漫哄的心里有点小甜蜜,忘了自己的不安:“我要回三十年代了,你上哪儿。”
  徐思东笑了笑,因为没什么人路过,也不避讳,直接牵着他往停车那边走:“我去苏区,打土豪分田地。等着革命胜利以后,就带着黄黄儿来找你。”
  汪子聿被逗乐了,问他,干嘛那时候还带狗啊。
  徐思东就是笑,乐不可支,好一会儿才说:“那天下楼,我就一会儿没看住……它把楼下那条傻了吧唧的哈士奇给那什么了。你说不带着走能行吗?”
  




39

39、第 39 章 。。。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关于戏曲的问题就不要太追究了……作者完全不懂TT
参考了马甲君的repo,其余的瞎写的,都是瞎写的,泪奔。


 
  
  西厢记开场还早,两个人去那家海帮菜吃饭。
  汪子聿埋头大嚼红烧肉,说赶紧找人给黄黄儿把手术做了。
  徐思东顾左右而言他,说那天碰上哈士奇主人不在是黄黄儿运气,左邻右舍全小区就他一个养串串的,辨识度极高。那哈士奇年纪也还不大,万一真下一代整出来了找上门来,黄黄儿前途难卜。
  汪子聿埋怨他,早跟你说要看紧了。
  徐思东感慨,我哪儿知道它过个冬就懂事了。他还当黄黄儿是那只躲在他车底下避风饿得呜呜叫的小串串,头顿就吃了他四根火腿肠,撑得直翻白眼。
  汪子聿迅速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想起徐思东那回看着道貌岸然,上来就动手动脚,眼波荡漾:“这种事儿就你养的狗能做出来,俗。”
  徐思东被那眼神勾搭的心猿意马,隔着桌子去捏汪子聿的尖下巴,色眯眯道:“这不教育挺好……该会的都会了。”
  汪子聿在桌子底下踹他腿,徐思东把手缩回去,拿了勺子搅碗里雪白的西湖牛肉羹。服务员过来上菜,瞪了他一眼,又跟汪子聿亲亲热热用上海话打招呼。
  汪子聿也笑,跟她说了几句闲话。等她走了,才问徐思东:“你什么时候带黄黄儿去医院。”
  徐思东含含糊糊说再等几天看看。
  汪子聿雷厉风行,斩钉截铁说不能等了。我周末没事儿,跟医院那边约好,直接带过去。
  徐思东叹口气,说要你这么整的,这辈子一点儿幸福也没有了。
  汪子聿看了眼周围,没什么人留意这边,服务员也隔得挺远。他上半身凑过去近距离观察徐思东的表情,摸他的胡茬,眉毛一挑说:“你唇亡齿寒,感同身受?”
  徐思东把他爪子拍掉,说这能感同身受嘛!赶紧吃饭,磨磨蹭蹭别迟到了!
  吃饭的时候徐思东表示要参与文娱活动提高自身文化水平很积极,到了丝竹箫鼓响起来的时候眼睛一闭昏天黑地也毫不含糊。他这辈子唯一的戏曲熏陶来自于他姥爷,一老一少守着家里的老式录音机听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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