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by陈书颜-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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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这才一下午,道上就传遍了,你们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说着,他又狠狠的踹了一下桌子脚,桌子上的啤酒瓶、快餐饭盒颤颤巍巍几下后一一跌落在地,遍地狼藉。“MD!”
黄哥和窝在墙角的猥琐男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会把那个怒火高涨的男人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狰狞男咧着嘴喘粗气,宣泄过怒气后,他冷声道:“把人看住喽!再出现点儿什么状况,哼哼……”
“大哥,”黄哥匍匐着到男人的脚边,跪在那里,很是急切的表忠心。“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人看的牢牢的,绝不会影响到大哥谋划的事。”
“那就好!”看也不看狼狈至极的黄哥,男人压低了声音,“黄老二,屋子里那小子身价至少值一百万,要是你一个不小心,让我这一百万没了影儿,你的家人……”
“我会很小心的!”黄老二急急忙忙开口,他真是怕极了男人的手段。
男人朝着黄老二呲牙,骇的黄老二一个趔趄,惹得男人哈哈大笑,拍了两下黄老二的肩,开门离去。
等男人离开,猥琐男嘶啦嘶啦的抽着气来到黄老二跟前。“黄哥……”
黄老二恹恹的看一眼猥琐男,现在他心里既惊且怕,没有什么心思去搭理猥琐男。
“黄哥……”猥琐男搀着黄老二站起身,“黄哥,别怪兄弟我多嘴,那屋里的小子恐怕不是锦三爷养的兔子吧?!”
常年在底层混的人想要不惹祸上身,不招惹大人物,自有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看刚才老大那一番举动,猥琐男不由的在心里打了个突突。
黄老二盯着猥琐男看,直到看的对方不自觉的躲避目光,才缓缓地说道:“不是锦三爷养的,就是锦三爷的朋友养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值钱!”他曾经在上官锦的疗养院见过陈珏,上官锦待他和一般的大夫不同,也格外的照顾,原本以为是上官锦的朋友,后来发现不过是和疗养院的大夫一样领工资,老大这才答应绑人勒索。其实,他也知道老大绑人一是看在钱的份儿上,二嘛,不过是借着由头正大光明的报复,出口恶气。
“杨六,有些事情,不是你个混混能知道的!”
猥琐男,也就是杨六点头哈腰的巴结着:“黄哥说的是,黄哥说的是。”
像他们这种混混,说好听的是黑社会大哥跟前得用的马仔,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一地痞无赖,仗着身后的帮派肆意嚣张。黄老二这才矜持着坐在椅子上,杨六对他做的这些和他对于头顶上大哥做的没什么差别。“杨六,上面大哥做事,没有咱们说话的余地。老大说什么,咱们就干什么。”
杨六的顾忌他也有,只是,他不能明说,尤其是在有第二人在场的地方。
锦三爷是什么人,他不清楚,他只知道“锦三爷”这三个字代表着人身安全有保障。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无论是被仇人追杀,还是被上头大佬责罚,刀伤枪伤这类不能见光的伤痕,他们这类没权没势的“混混”要么去黑诊所,要么买通医生。花销大,没什么保障,直到锦三爷的“疗养院”出现。
据说,锦三爷的背后有军方势力。具体的他不知道,只是隐约在道上有过风闻,他也当做秘辛谈论过。当帮派大哥真的被人捅了一刀住进“疗养院”后,他才知道什么叫人身安全。
黄老二所在的帮派是由一帮子大部分黑龙江籍二三十岁被刑满释放、被劳改过以及社会闲散的年轻痞子混混组成,帮派老大也就是今天出手“教育”他的男人姓刘,大号刘建昌,道上一般称之为刘彪子,一指其虎里虎气,不怎么转脑筋,二指刘建昌行事莽撞没有章法,生冷不忌,彪悍异常。
听帮派里的老人说,刘建昌曾在“乔四爷”手下效力过,只是那时候刘建昌人微言轻,没有被条子盯上。等“乔四爷”“郝瘸子”那一代人陨落后,刘建昌便笼络住一批和他一样同是“马仔”的喽啰辗转来到北京,通过收保护费,走私等方式渐渐立住脚,在道上有了话语权。同大多数的大佬一样,刘建昌在发家之后,脾气日益见长,越来越暴虐,手段越来越阴狠毒辣,据说很有“乔四爷”的风范。
“乔四爷”什么样,黄老二没见过,据道上的兄弟说,“乔四爷”当年混得好,混的出名,一是身边有个手段能力出众的“第一杀手”,二是手段高超,不管是对上还是对下出手很大方,很阔绰。兄弟之所以跟着他混,图的就是个能吃香喝辣的好日子。虽然,“乔四爷”倒下了,属于他的传说依旧在似真似假的风传。
上次刘建昌被人捅了,多少也是因为他暗地里打着“乔四爷”的旗号,被人暗下黑手伤着了,不知怎么的被一伙向来和他们不对付的另一个帮派老大知道了,幸亏刘建昌知机躲进了锦三爷的“疗养院”养伤,这才把那群如虎似狼的湖南佬堵在墙外。
黄老二在刘建昌手下效力也有段时日了,他自诩为刘建昌的心腹,不过是给自己张脸面,其实呢,刘建昌根本就把他当成个办事儿还算利落,脑筋转的还算明白的“高级马仔”,至于心腹?刘建昌连一同创下基业的兄弟都信不过,还能相信他?除非,太阳打西头出来!
可杨六不知道啊!于是,黄老二在杨六面前各种装大尾巴狼。
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一下,嘶——真疼!
揉着腮帮子,黄老二打发杨六出去买点儿消毒水止疼药红花油之类的,杨老六点点头,很是痛快的拿钱出门买药去。
坐在椅子上,黄老二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
什么叫道上传遍了?
黄老二揉着腰的手顿住了。他明明看着那辆车离开,要动手的小子孤身走到拐角处才下的手,按理说,应该是没有人见到啊!就算有人怀疑,首先怀疑那辆车以及车里的人吧?他是考虑到这一层才会不按计划直接动手的啊?怎么这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古怪!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左想想,右想想,翻来覆去的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的黄老二坐不住了,顾不上身上的肌肉酸疼,脸上挂彩,他打算亲自问问被关着的陈珏到底是什么来头。
咔嗒——
陈珏一惊,再有一会儿,他就可以磨断绳子,打开窗户,逃出去了,怎么……又来了?是不放心,还是……
看着倚在墙壁,一脸萎靡甚至是惊恐的陈珏,黄老二罕见的客气的问道:“那个,你和锦三爷是什么关系?”
陈珏一愣,这状况很是出乎意料啊!
陈珏想了想,“锦三爷?我只认识上官锦。”
没有被水滋润过的嗓子又干又疼,陈珏忍着喉间的不适,尽量以平淡的语气诉说着:“他弟弟是我的直系学长,也是往来比较多的朋友。”
学长没错,至于朋友,那是端木羸的。
黄老二的眼睛一亮,瞅着陈珏的视线不由得带着一抹殷切。“那,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陈珏咽下一口口水润润嗓子,“重要的是,你们要的是我身上有的才行。”
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流传千年的至理名言。
“你身上没有没关系,别人身上有就行。”黄老二误以为陈珏说的是赎金,其实能摸清绑票和锦三爷有什么交集往来已经很不错了,做人要懂得知足。“你放心,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儿,不会把你怎么样。况且,你认识锦三爷,又是个大夫,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请您高台贵手。”
“我能问问原因吗?”
黄老二迟疑了,他有点儿摸不准陈珏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呃……这事儿吧……,唉,我就是个喽啰,上头大哥怎么想的我上哪儿知道去……”
“这样啊。”看着对方的脸上言不由衷以及躲躲闪闪,陈珏心里一动,“看来,我被请来做客的事儿道上传遍了!”
陈珏着重在“做客”两字上加重,果不其然看到对方掩饰不住的震惊和诧异。陈珏心里有谱了。“你脸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吧!”
黄老二又羞又窘,“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得,撞得……”瞧见放置在炕沿边一口没动的粥,黄老二想了想,略带小心问道:“这粥,不合胃口?”
“没有,只是不想吃。”陈珏状似厌烦的瞄一眼盛粥的海碗,撇过头去,动了动身子,掩在暗处的手腕小浮动的转动着绳索。万一……万一磨擦过的绳索被看出了痕迹,陈珏不敢保证对方不会有什么举动伤害到自己。
“老大只想求财,不会伤人的……”黄老二讪笑着,心里却在埋怨着陈珏没事儿找事儿。
见陈珏不会自己的话,黄老二暗暗呸了一口,爱吃不吃,谁饿谁知道!
黄老二离开后,陈珏松了口气。活动活动被绑缚而酸困的肩关节后,陈珏继续着磨断绳子的大业。
一屁股坐在老式旧沙发的黄老二一肚子的愤懑,先是被上头大佬拳打脚踢,又在陈珏那里吃瘪受气,越想心里越不舒坦,怒火正聚集的时候,杨六回来了。他左手拎着一个塑料袋,隐约能看见几个药盒子,左手连抱带夹的裹住一个口袋,似乎是被包装好的卤味儿。一见到黄老二,脸上溢出谄媚和讨好的笑。
“怎么才回来?”
杨六一愣,“村头的药店太小,出村了才买到……”
黄老二烦躁的挥手打断杨六的话,“知道了。”其实吧,黄老二就想找个由头泄泻火气,一看到杨老六那模样,他只好把火气憋进肚子里。
杨六舔着脸笑笑,连忙把手里的东西归置好,扒拉着装着药品的塑料袋,“黄哥,这是消炎水,卖药的说了,凡是破了皮儿的地方涂上它老好使了……这个是消炎药,这个是红花油……对了,我还买了一些吃的,就当是宵夜。”
接过杨六手里的消炎药水,黄老二背过身去挽起裤子。之前被刘老大那么一踹,摔倒以后膝盖遭老大的罪了,又青又紫的瘀伤不说,还有巴掌大的一块儿挫伤。
杨六暗暗觑一眼正在上药水消毒的黄老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扒开了卤味的包装,摆放好。“黄哥,可不能空着肚子吃药,来来来,吃点东西垫垫……”
黄老二沉默,拿起筷子朝着切片好的酱牛肉使劲儿。挨过打了,受过气了,药也上了,他还能怎么着?想明白,看开之后,填饱肚子才是要紧的。
似乎看出了黄老二烦躁的情绪,杨六识相的不去遭人嫌,只是默默的开启几瓶啤酒,递上筷子。
狠狠的灌一口啤酒,略微苦涩的酒水通过咽喉直达胃底。黄老二心中的抑郁之情略略消减,就着卤味,一口酒一口肉吃起来。
杨六眯眯眼,能吃能喝就好。
“来,黄哥……”
酒瓶瓶身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黄老二瞥一眼正吹瓶的杨六,倒是个机灵的。或是是被杨六豪迈的举动刺激了,黄老二一改之前喝闷酒,也开始吹瓶灌酒。
“好!黄哥,真是好样儿的……”
那厢正吃肉喝酒的痛快,这厢陈珏也在抓紧时间磨断绳子,预备逃脱。
似乎过了很久,似乎也只是一下子的功夫,轻微的“啪——”的一声,紧缚在腕间的绳子断了。
陈珏按耐住心中的喜悦,冷静的盯着上了锁的房门,倾听门外的动静。除了细微的几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外,再无其他。
陈珏耐着性子仔细倾听着,过了好一会儿,彻底没了声响,这才活动着将绳子挣脱开。揉着手腕轻轻活动几下,陈珏的目光定在还可以透过些许光亮的玻璃窗户上。
如果撞破玻璃逃走,势必会引起门外那两个人的注意,到时候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两个人乃至更多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撬开窗,悄无声息的离开。可是,没有工具怎么撬开呢?
陈珏伸手在窗户上下摸索着,不一会儿,一个摸上去似乎是栓子的东西引起了陈珏强烈的注意力。就着微微的光亮,陈珏手眼齐用,仔细辨认着;当摸到那个明显的栓子之后,陈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黄哥……”杨六打个酒嗝,一巴掌拍在黄老二的手臂上,“黄哥……来,干一个……”
黄老二被杨六拍得东倒西歪,双眼迷蒙的辨不清眼前的事物,终于支不住脑袋的重量,一下子栽倒在桌子上。
“黄哥……”杨六又推了一下黄老二,“黄哥……”
黄老二含含糊糊的支吾一声,睡死过去。
见黄老二确实是睡死了,杨六一反之前醉眼朦胧,试探着从黄老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