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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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何东川的家人？”
　　
　　“我们！”
　　
　　“幸亏送医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没人注意到忻昀的离开。
　　
　　一听爷爷没事，他终于放心了。趁家人七嘴八舌问医生时，何忻昀悄悄离去了。驾车回家，他拿了身份证件，带着小型行李箱不舍的看了眼。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心底衍生出一股无奈。忻昀头也不回关上门。他打电话通知好友，让他们帮自己办妥机位。
　　
　　“决定了，真要走？”
　　
　　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的王迪再次征询好友意见。坦白说，他不想好友去，那里太危险了，可忻昀曾说有一天会有需要。想不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
　　
　　“嗯。我爷爷病倒了，发现了我跟舅的事。离开，是我唯一能做的。”何忻昀平淡诉说着，仿佛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般淡然。或许，还给家人清净才是自己最大的孝心。
　　
　　王迪不说话了。他知道好友是抱着流浪的心情，自己唯一能做的是保护对方的安全。“好！”沉默好一会，他才能找回理智。
　　
　　直到何忻昀上了飞机，才有人发现忻昀不在。一家人慌乱无措，何婉佳哭着恳求丈夫的原谅。还没从何东川度过危险期的欣喜恢复过来，他们又陷入了新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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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何云刚是第一个发现儿子不在的，急忙问：“忻昀呢？”
　　
　　呃？何婉佳愣了下，心猛地一沉。难道，儿子是说真的，走了？“我、我！”她连话都说不完整。
　　
　　还没白目到看不出妻子的异常。联系妻子最近的反常，何云刚隐隐有些不安。“婉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呃，我——”她一急更说不出话。
　　
　　事到如今，何巧娟也不想隐瞒了。她发觉周围并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上前相劝。“姐夫，这事回家再说吧。忻昀可能先回去了吧。”
　　
　　父亲已被转入加护病房，他们在这里叽叽喳喳也不好。何美婷同意妹妹的看法。
　　
　　小姨子开口了，他也不好驳人面子。何云刚暂且保持沉默。想想也是，儿子这么大个人也不会丢了。
　　
　　恰巧这时候，何东川醒了。“哦！”感觉浑身散架般的疼，一点力气也没有。自己做了什么孽啊！儿子竟跟外孙搞在一起。老婆啊！我对不起你。没把儿子管好，丢了祖宗的脸啊！
　　
　　他想扑过去打儿子，却意外晕眩了。之后的事，他一点都不知道了。“唉！”微微叹息，他觉得活着好累。
　　
　　耳尖听到父亲的喘息声，何巧娟赶紧往前靠。“爸、爸，我是巧娟，你哪里不舒服？”
　　
　　迷糊中听到女儿焦急的呼唤。何东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想在女儿面前诉苦，却被其他人的叫声打断了。
　　
　　“爸、爸——”
　　
　　家人的呼喊，打消了他的念头。何东川并不想丑事外露。
　　
　　何儒涯走上前一步。“爸！”委屈无奈的呼唤在在透出一丝恐惧。他也怕姐夫们异样的眼神。又担心父亲病情，只能怯懦的叫出声。
　　
　　一见是儿子，何东川眼一翻，一口气提不上来。人再次晕倒了。
　　
　　何儒涯大惊，忙叫。“爸！”
　　
　　“啊！”
　　
　　赶紧找来医生，家人的担忧溢于言表。惊异不能表达心中的困惑，何云刚如坠迷雾中。呀，岳父为什么一看到儿子就晕。这事怪了，岳父的病来的突然。一连串的疑问没人解，却发现妻子眼中淡淡的忧伤。难道说，妻子知道内情？
　　
　　好在只是一时急火攻心，何东川的病情还算稳定。怕父亲再受刺激，何婉佳敦促弟弟离开。
　　
　　苦涩、后悔袭上心头，他无奈听从姐姐的建议。身体轻飘飘的，人慢慢离开了病房。临走前，何儒涯还不忘关照家人照顾父亲。
　　
　　看着弟弟落寞的背影，一丝害怕涌上心间。何婉佳好担心，怕弟弟受不了，人会慢慢崩溃。
　　
　　直到安抚好父亲，他们才带着满腹心事离开医院。路上，何云刚忍不住提出疑惑。“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盯着姐妹俩看，他逐渐一下不满。
　　
　　叹口气，何巧娟点头。“嗯，本来是想瞒着的。可惜，纸包不住火。找个地方说吧。”嘴里说的痛快，心却隐隐不安着。这事说出来，会引起大风暴吧。
　　
　　几人商量下来，决定在二姐家说比较好。等到达目的地，何美婷着急问：“快说啊，怎么连我也瞒着。”
　　
　　相互看了一眼，何婉佳依旧保持沉默。摇摇头，她把说话权交给妹妹。
　　
　　姐姐不肯说，那只能由她开口了。想了下，也对。这事牵扯到忻昀，难怪姐姐说不出口。“我说吧，你们不觉得儒涯最近不对劲么？”
　　
　　“呃，有么？”有人茫然不解。
　　
　　呃，何巧娟感叹丈夫的后知后觉。“没有吗？你没发现？”在家一向说了算的她，难得在人家里不给丈夫面子。
　　
　　“呵呵！”他好脾气不跟妻子争。
　　
　　就在小姨子夫妻俩闹嘴皮子时，何云刚一直不停回想。真要说小舅子哪里不同，是有点。哦，对了，像恋爱中的人那样散发着傻气。“呃，儒涯有女朋友了？”
　　
　　苦笑下，何婉佳摇头。“对一半。”
　　
　　“一半？”抓抓头，何云刚糊涂了。眼角望去，妻子摇头始终不肯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人身上。何巧娟倍感压力。咬咬牙，她继续往下说。“对，儒涯是恋爱了，可爱的人偏偏是——”
　　
　　“是谁？”
　　
　　“别太计较，只要对儒涯好就可以了。”
　　
　　“嗯，弟弟的事，我们别插手。”
　　
　　只有何云刚比较关心那个人是谁。隐约觉得这人是关键，要不然妻子不会这么难过。岳父也不会一再的晕厥。
　　
　　顿了好半晌，她鼓足勇气揭出真相。“忻昀。”
　　
　　“什么？”
　　
　　除了知情人，所有人都不明白。
　　
　　何美婷质问。“妹，说什么呢。忻昀不在这，我们在说儒涯的事。”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就是这意思。”何巧娟生气的大吼。
　　
　　“啊！”
　　
　　除了何美婷，另两人还是没明白。
　　
　　啊！真是这样？不可能。她在心里否决，可下一瞬从姐妹俩的眼神中察觉出这是真的。即使像她这样采访过各种稀奇事的人，一时间也很难接受。呆呆望向窗外，何美婷脑中飞快的运转。或许接触过这类人，她本身并不厌恶这种事。可发生在弟弟身上，她还是不能适应。心想，幸亏丈夫不在。不然，说不定还会支持呢。丈夫的想法比较特别，待人接物持开放的态度。
　　
　　两位男士在各自妻子的解释下终于弄明白了。
　　
　　惊讶、难堪、愤怒，已不足与表达内心的愤怒。何云刚握紧拳头想回去揍儿子。从小到大，他还没打过儿子。可这次不一样，他不能轻饶了忻昀。
　　
　　拉住丈夫，何婉佳轻轻制止丈夫的冲动。“别急，看妹妹、妹夫怎么说。”她也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家，妹夫很快镇静了。思前想后，觉得有必要提醒。“我看，替儒涯介绍个对象吧。忻昀，送到外地比较好。”
　　
　　“嗯。”何云刚暂时忍住火气。“你坚持送儿子出国，就是为了隔开他们？”他总算弄清楚妻子的用意了。
　　
　　何婉佳点头默认了。
　　
　　他们商量了好久，觉得该回何家看看。一帮人冲回家看。全翻遍了，没看见忻昀。火气渐渐降温，何云刚着急了。“忻昀、忻昀！”他一路叫着。
　　
　　何婉佳坦诚。“我在医院跟忻昀谈过，忻昀答应出国的。估计，上飞机了吧。”儿子离家出走，她也倍受打击。即使心里有气，也抵不过内心的担忧。嘴上说让儿子走，可连个着落都没有，她不安极了。
　　
　　“啊！”
　　
　　一连串的打击让何云刚瞬间无力了。儿子去哪了？唉，自己的指望没了。在书桌上摆了几封信，各自注明了收信人。
　　
　　打开儿子写给自己的信。看完，他已经满脸泪水。谈不上气，反而有点悲怆感。何云刚手抖的厉害，纸张瞬间飘落在地。
　　
　　捡起信看，何婉佳忍不住痛哭一场。儿子告别的话，显示出离别的伤感。儿子真的不会回来了。她失去忻昀了。
　　
　　夫妻俩的悲伤感染了其他人。何巧娟等连忙上前安慰。
　　
　　戏剧性的一幕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人真离开了，他们反而不舍了。
　　
　　想了下，何美婷询问。“我去找，你们别急。”
　　
　　知道二妹门路广，夫妻俩点点头。“妹，拜托了。”何婉佳不放心叮嘱着。儿子再有错，也不能就此不闻不问。好歹知道个落脚地，他们也能安心。
　　
　　隔了一星期，何东川出院了。女儿们都来接，他也乐得展开了笑容。一到家，笑容立马焉了。想到儿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人生闷气躲在房里不肯出来。
　　
　　父亲肯见弟弟，也是何巧娟从中周旋的。一家人坐在客厅，气氛显得好压抑。
　　
　　暗中捏紧拳头，何儒涯愣是说不出话。他不敢面对父亲，低头仍在回想往事。
　　
　　即使女儿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出来，何东川对儿子仍没好面孔。“你、你！”他一直‘你’个不停。
　　
　　何美婷憋不住了。“爸，好歹说句话吧。弟弟也不是存心的，别太埋怨了。”经过几天思考，她才想通。弟弟成年了，有权决定性向。丈夫说得对，过度的压抑反而不好。她决定用全新的目光来看待这事。就算短时间内父亲不能接受，也不能过分逼迫弟弟。
　　
　　叹口气，他狠狠瞪了二女儿一眼。他这女儿善于接受新事物。最近，还劝自己想开点。说什么爱不分对象。呿，何东川想想就气。他还指望抱孙子呢。别说儿子的性向，就是这伦理关系，他也不能同意儿子跟忻昀在一起。
　　
　　深深看了眼，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想过么，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你会害了两家。”
　　
　　“爸，我——”何儒涯迟疑的呼喊。这几天，没忻昀陪伴，他瘦了好多。心底真实想法被他忽略了。自省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爱，不难。偏偏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不管今后，从发现忻昀失踪那一刻，他的思绪就在一片混乱中。想打听忻昀的下落，却无从知道。即使面对父亲逼问，也没有得知忻昀不见时难般的恐慌。心异常的坚定，他不后悔。
　　
　　正在这时，有一人冲进来。
　　
　　“别责怪舅舅，是哥的错。”
　　
　　“啊！”胡说什么呢。一看是儿子，何云刚立马制止。
　　
　　何明旭急着解释。这几天，爸妈神情不对劲。连爷爷也绷着脸。一问，哥哥无故不见了。作为兄弟，他应该着急。可一想到小舅，他觉得哥不在家更好。可今天，爸妈急匆匆出门，他觉得奇怪。拖着爷爷来到外公家。先一步进来，看到小舅低头难过，爷爷火气正旺骂着。他直觉就想替舅舅叫屈。
　　
　　他直嚷嚷着：“不关舅，是哥哥逼的。”他说出详细过程，直叫哥哥不好。
　　
　　倒吸一口气，他设想了N种，唯独没想到儿子是被逼的。愧疚袭上心头，何东川难过的道歉。“儒涯，是爸不好。没弄清缘由就知道埋怨你。算了，这事就当没发生吧。”即使说再多，也弥补不了儿子所受的心灵创伤。
　　
　　何婉佳怨恨起儿子，担心的心思一晃而过。连丈夫也对儿子抱有失望。既然儿子有错在先，独自在外正好可以恕罪。夫妻俩没提起忻昀，反倒安慰起儒涯。
　　
　　何明旭的话正好解了舅舅的危机，可对方心里不这么想。
　　
　　那段囚禁仿佛离的好远，他并不怪当初的忻昀。想着那会的甜蜜，他的心隐隐有些抽痛。何儒涯静静望着远方，眼神飘忽不定。没想到他的态度竟让家人误会了。
　　
　　他们一致认为需要给何儒涯一点空间，不能太刺激对方了。
　　
　　这之后，何儒涯的生活一成不变，心情反而越来越糟。
　　
　　离开故土的何忻昀去了F国。在国外的生活每天充满了火药味，他却不以为惧，偶尔空闲时更加想念起小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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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手里捧着一大叠图纸，人却在梦游中。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