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么妹-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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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灿的火气熊熊燃烧。从小到大,这个堂弟总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撩拨起他的火气,他对他除了嫉妒之外,还多了一分憎恶。
“我才不要像你做得那么辛苦呢。”谷烈故作无心的又刺了他一刀。
看著堂兄气得几乎扭曲的脸,他笑容满面地提出办法。
“这样吧,我跟江律师联络,让他替我发一篇放弃继承的声明,这么一来,你总该相信我对谷氏没有兴趣了吧?”
谷灿没料到他会有此一说,顿时怔住了。要说他傻,还是要说他笨呢?
自己从懂事起便汲汲营营于谷家大位,上头有个接班顺位名正言顺的大哥,后头还有死咬著不放的堂弟们,而他们努力的目标,竟被人弃若敝屣,这让他无法忍受!
“记住你说的话。”谷灿咬牙,转身砰一声关上房门离去。
房间里只剩一个人。
谷烈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无踪,此刻哪有玩世不恭的笑脸,哪有不胜酒力的丑态,面无表情的英俊脸庞,只藏著一抹深思。
他褪下皮裤,赤身走进浴室,站在莲蓬头下淋浴。
五分钟后,他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赤脚走出浴室,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思忖。
发上的水珠滴落胸膛,滑过平坦的小腹,最后没入腰间的浴巾,染色夸张的金发经过一周的时间,已经从发根长出短短黑发。
他拨了拨乱发,盯著手机,想著的自然不是谷灿临去撂下的话,跟前还有件事令他在意。
他按下手机快速键,阖眼仰躺在沙发上,静待电话接通,慵懒自在的姿态十分性感撩人。
响了十数声,电话总算接通了。“喂?”女孩半梦半醒的模糊声音,带著一股娇憨,令人不禁想逗弄。
谷烈嘴角扬起,眼中闪著兴味,语气不正经地笑道:“小朋友,你到家啦?”
才刚睡下就被吵醒的劭翎,说话含糊不清,“唔,你是谁……为什么要吵我睡觉?”她脑袋不清不楚的,差点拿著电话睡著了。“没什么事我要睡了噢……”
“噗!”他压抑不了的喷笑。“还真是早睡早起啊,小朋友真乖巧呢。”
“我才不是小朋友!”她迷迷糊糊的反驳,接著马上想到会用这种戏谑口气喊她的,只有一个人,瞌睡虫立刻跑得不见踪影。“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语调拔高。
“唔,跟你二姊讨的。”他笑嘻嘻地出卖韦劭虹。
“二姊把我的电话给你做什么?!”她气坏了,“你给我等一等!”
谷烈嘴角扬笑,静待她会有何反应。耳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下床了吧?离开房间要去哪呢?
没多久,她的声音就在电话里炸开,“变态,你想怎样?”中气十足,精神好得很,“半夜三更吵死人了你!”
“哎哟,我是关心你嘛!想问问你到家了没啊,要是在路上被拐走了怎么办?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早睡,真是不好意思哦,吵醒你了。”谷烈轻笑,“不过既然都起床了,记得上个厕所再回去睡,小心别尿床了。”
劭翎被他逼出了火气。“你才会尿床咧!现在都几点了?”她抬头看著墙上的时钟,时针指著一,“你当别人都不用睡啊?没礼貌!”
可恶,这人有病哦?半夜打电话给她,只为了要叫她起床尿尿?很无聊耶,气死她了!
可是她这么生气,却没有想挂他电话的冲动,奇隆……
“哈哈哈哈——”谷烈下可抑制的大笑,“看来你精神很好嘛,还有力气吼,嗯,不错不错。”
“不错个头,你想干么啦?”
“哪有想干么?只是想确定你平安到家了而已。”
今天她的情绪失控,著实让他吓到了,就算把她送回她姊姊身边,再三确认她没事了,但心中那份牵挂仍是放不下,即使针对与堂兄那番对话的后续动作未做,仍是先拨了她的电话。
听见她中气十足的声音,他可以放心了吧?
“好吧,既然爱困了,老人家就不吵你睡觉觉的时间喽,晚安。”
“欸,你给我等一下!”劭翎越想越觉得不对。这家伙说话迂迂回回的,没个重点,打通电话就只是想确定她到家,就这么简单?
脑中闪过傍晚自己崩溃时,谷烈不但没有嫌恶的表情,反而温柔的安慰她,这才意识到他是在拐了个弯关心她。
“那个……我,嗯……没事了。”
“嗯?”谷烈挑眉,大感意外她会主动提起。
“老毛病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不熟的人提起自己的心病?
“噢。”
“就……小时候跟姊姊们流落街头,我大病一场,病好了之后就这样了。”她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结果嘴巴先控制不住的说了,“我很没安全感,如果扑空找不到家人,我就会慌,觉得自己被抛弃。虽然心里很清楚她们都在,不久就会回来,但我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怕被丢下。我看了很多心理医生,连催眠也试过了,还是治不好这个老毛病……”
谷烈静静的,听她告诉自己她的小秘密,没有打断她,也没有不正经的调笑,就只是静静听著。
“平时,这并不影响我的生活,而且姊姊们都很保护我,一定会让我能找到她们,可事情总有意外的时候,她们就会丢下手边的工作来陪我,我真的……很对不起她们,但又不想离开她们……”
姊姊们都不知道她一直很愧疚,觉得自己绊住了她们,这样的心情她从没让任何人知道,可她现在却告诉一个不熟的……朋友?
“小朋友,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情就够了。”谷烈的语气很温柔,“你姊姊们都爱你,绝对不会丢下你,如果哪一天找不到姊姊们,慌了,乱了,就来找我吧。”
“嗄?”她的心漏跳一拍。
“我会带你去找个能让你不慌不怕的地方,晚安。”
感性的话说完,谷烈立刻挂断电话。
而握著手机的劭翎,则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我……听错了吧?”她坐在房间门口,白皙的小脸爬上两抹红。头一回,有男生跟她说这种话……
她晕陶陶的走回房间,站在四柱大床前怔忡著,感觉体内翻滚沸腾,似是有什么事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
“翎?”韦劭妏掀开薄被,鹅黄色的缎面丝被,加上床头昏黄的灯光,将她映照得如画中仕女,“怎么醒了?”
这么多年来,她不敢一个人入眠,生活在姊妹们的羽翼下,从来没想过自己必须坚强,不应该依赖别人,理所当然的待在亲人身边。
她不曾被责备,一直以来都比两个姊姊得到更多的疼爱,被缜密的保护了二十年。
可是谷烈,一个她有点介意的男人告诉她,会带她找个能让她不怕不慌的地方,这么坚定的语气,让她心头滑过一抹暖流,突然间觉得自己该试著爬出家人为她打造的避风港。
下定了决心,劭翎拿起自己的枕头,抱在怀里,语气坚定地对大姊说:“姊,我回我房间睡。”
“嗄?”韦劭蚊立刻坐起身子,一脸惊讶的看著小妹,“你确定吗?”
“嗯。”劭翎点头,一睑壮士断腕的决心。“我要坚强。”
闻言有丝讶异,但她仍温柔的微笑给子支持。“加油哦,小妹。”
他怎么会对她说出那种话呢……
瞪著手机,谷烈哑口无言,他不敢相信自己说了那种肉麻话。
“我在干什么啊?”不过是有点在意她、关心她,像对待一个邻家妹妹,可为什么说出口的承诺却那么暧昧呢?
他从来不兴甜言蜜语那一套,觉得肉麻恶心,与他的男子气概不符,更别说如此婆婆妈妈的跟个女孩子说话。
可她泪流满面的愁容浮现眼前,他就心头一紧,那股挥之不去的在意令他无法忽视……
“不过是回一趟台湾,怎么连个性都变了?”他剑眉拢起,一脸的困扰,“算了,顺其自然吧。”不想了,心烦。
解决完梗在心头的一件事,他开始回想,方才与谷灿的你来我往当中,他被识破了多少?
他的玩世不恭是表现给别人看的,真正的谷烈做事谨慎,绝不会让自己吃亏。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再拨一通电话。
“希尧,是我,有件事,我要你亲自去办……”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提著公事包快步行走在长廊上,神情一丝不苟,僵硬的下颚透露了他的紧张不安。
停在一扇门前,他轻咳两声,一边深呼吸的同时,调整已经很整齐的领带,这才轻叩门扉。
“进来。”这老迈虚弱的嗓音,令男人一凛。
扭开门把,走进光线充足的病房,躺卧在病床上的老人,目光看著窗外的杜鹃,不动声色。
这间单人病房窗明几净,采光良好,空间大且设备一应俱全,要什么有什么,空气中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反而有股淡淡花香。
男人吞了口口水,不自觉的紧张。每回见谷胜丰,他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生怕做不好遭人白眼,就算这个商场霸主病重了,那可不代表他已不具威胁性。
而自己今天来要告诉这位老人的事,恐怕会让他怒火攻心……
“谷总裁。”男人走向谷胜丰,恭敬的鞠了个躬,将公事包打开,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今早快递送到我事务所的声明,请您过目。”
“咳咳。”谷胜丰轻咳两声,伸出枯瘦的手,接过那份文件,低头审阅。
律师屏息以待,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惹恼了脾气暴躁出了名的大总裁。
仔细看完手上这纸具有法律效力的声明,谷胜丰原本的面无表情,缓缓漾出一记意味深长的笑。
“哈哈哈哈。”他不怒反笑,让原本惶恐的律师心中打了个突。
“谷总裁,这是谷烈先生抛弃继承权的声明。”他忍不住提醒。替谷总裁拟的遗嘱中,那位谷先生的地位举足轻重。
谷胜丰心情难得的好,像是得到心爱玩具的男孩。“我倒是没料到他会有这一步棋……有意思。”仿佛病痛都消失了,此刻,他一心只想著怎么跟小辈玩上一玩。
他还有时间,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既然这样,我该来好好想一下财产分配的问题。”他朝自己一手提拔的律师挥了挥手。“这件事别透露出去,我会再跟你联络,你先回去吧。”
“是。”律师松了口气,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去。
谷胜丰望著窗外,脑筋动得飞快。该用什么方法,让那孩子心甘情愿接下谷氏呢?若能够引那精得像鬼的小子上当,那他这一生,就没有遗憾了。
至于那些权力斗争……就不关他老人家的事了。
“谷烈,你这臭小子。”老人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想置身事外?门都没有。”山不转,路转。
窗外的杜鹃,枝丫因风摇曳,一朵盛开的花儿,飘然落地。
“人嘛,都会有弱点。”闭上眼前,一抹精光奔窜而出,如流星般稍纵即逝,“小心啊,把柄落入我手中,可是很危险的,孩子……”
第五章
“谷爷爷,你今天精神很好呢,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劭翎动用柔情攻势,劝不爱出病房的老人家出去晒晒太阳,“好嘛,我们去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不要。”谷胜丰执拗得很,很难劝服。
“哎哟,成天待在病房都要发霉了!走啦走啦。”她使出对付病患的方法之一——半强迫。
搬来轮椅,召来昔日同事帮忙,不管老人气得闷声撇嘴,扭头不看她,硬是将他抛上轮椅,推出病房。
“还是你有办法。”安宁病房少数的男护士朝劭翎竖起大拇指。
这个病患真的有够麻烦,连例行的检查都不愿离开病房,大吼著要他们把仪器搬进来,他死都不出去。
而且上回做断层扫瞄时,他可是拳打脚踢,哪有病弱的样子啊?
“嘿。”劭翎眨了眨眼,推著生闷气的老人家散步去下。
春天的阳光,温暖舒服,不讨人厌。她把轮椅推到庭院里,让好不容易身体好些的谷胜丰透透气。
她曾经照顾过谷爷爷一段时间,知道他是个骄傲的人,不轻易喊痛,总是忍到忍无可忍,才松口需要止痛剂,而最近他使用止痛剂的量越来越高……
他清醒的时间少了,容易疲倦劳累,她近来探望谷爷爷时,他几乎都是沉睡著的。
“谷爷爷,外面空气清新多了吧?就跟你说不要老待在病房嘛,空调吹多了也不好啊。”劭翎强打起精神,说说笑笑的,制造话题。
“哼。”谷胜丰哼了哼气,“不要以为我老了就看不出来,小翎丫头。”凭这点演技还想满过他?哈,去跟谷烈多学学吧!
小丫头明明就快哭了呢,真是。
“以后你没事别来了。”硬脾气的老人家,心疼一个无亲无故的小丫头为他的日暮途穷而难受。
劭翎呼吸一窒,紧张的问:“爷爷你赶我?讨厌我了?”看不到爷爷,她并不会因此而放心啊!
这所疗养院对出入管制很严格,访客没有病患或家属的许可是不许探视的,若不是在谷爷爷的特许之下,已离职的自己哪可能再踏进这栋医疗大楼?
“你噢……”谷胜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