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 by:钱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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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舅不会是──想到这个可能，他觉得有点诧异有点疑惑有点──他也不知道。　　　「大舅──」他轻唤。　
　　「嗯？」他没有很注意身後的翼念维。　　　「妈妈──我妈妈……，是你最喜欢的人吗？」他艰涩的问。　
　　翼振国一怔，很久很久，他才回答：「是的，我──很喜欢你妈妈。」何只是喜欢而已，应该说是──　　　明明认为大舅是指兄妹间的喜欢，可是他就是不确定，他一直以为大舅最重视他。　
　　「喜欢到──无人能取代吗？」翼念维傻傻的问，觉得心中有某种填塞的满满的东西渐渐崩溃。　　　「嗯，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取代她。」这次，翼振国答的很快，毫不考虑。　
　　就在这瞬间，翼念维感觉，心中的某个平衡点开始不再平衡──　　
　　勾引5　　
　　自从祭坟回来後，四兄弟就感觉到他们的小侄子变得怪怪的。　　　「大哥，小念那天发生什麽事情了？」翼振刚下楼坐在餐桌前，看著翼念维窝在客厅安静的看电视，低问翼振国。小念平常吵得像什麽一样，这几天安静过火了。　
　　「大哥，小念最近的确怪怪的。」翼心怜坐在翼振刚旁边，喝著每天早上必喝的黑咖啡，看著桌上的报纸。　　　「那有什麽不好？那只小麻雀难得可以让我耳根这麽清静。」首度登场的翼风华大声的说，最後在翼振国的一记凌厉眼神下，瞬间小声。　
　　翼振国皱眉，最近他也觉得小念变得很安静，但是不管他怎麽问，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其他三兄弟也有试探过了，但是也试探不出什麽东西；但是，能肯定的就是一定跟那次祭坟有关。　　　厨房那四兄弟小声的讨论著；客厅这，翼念维其实也不是真的在看电视，他偷偷的盯著厨房的四个男人看。　
　　看著翼风华、翼心怜、翼振刚三个舅舅，接著看向皱眉的翼振国，他心头一酸。　　
　　「妈妈──我妈妈……，是你最喜欢的人吗？」　　　「是的，我──很喜欢你妈妈。」　
　　「喜欢到──无人能取代吗？」　　　「嗯，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取代她。」　
　　他鼻子一酸，嘴边喃喃：「笨大舅、臭大舅、」舅舅们不会是因为妈妈才疼爱他的吧？他很想说一定不是，可是一回想起大舅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一定是这样。　
　　舅舅他们是因为他是小念才喜欢他、宠爱他的厚？是这样的对吧！他瞪著电视机萤幕上一直晃动的人物，脑海中一片杂乱。　　　他很想直接问大舅，问他是因为妈妈才喜欢他还是因为他是小念才疼爱他，可是他不敢，他直觉不敢问大舅，他觉得大舅的答案早在他自己心中，那是个会让他哭的很惨很惨的答案──　
　　「对了，我这几天会待在西门一段时间，可能短期内不能回来。」翼振国忽然道，脸色有点郁郁，密报传来，『那个人』他又出现了，虽然那个人没有任何行动，但是他绝对要在短期内铲除这个『心头刺』。　　　他看向猛看电视的小念，眼中有著小薇的影子，他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抢走他最珍贵的宝物，这是小薇留给他唯一的宝物──　
　　「大哥，是他？威……」翼振刚倏地一脸凝重，只见翼振国点头，「前阵子，有人在西门附近看见他和海棠。」　　　翼心怜和翼风华同样一怔，他们曾经处心积虑『报复』的仇人，经过了十一年，心中有说不出的茫然，「他们两个？仍然纠缠在一起吗？」　
　　「──嗯，听说海棠半身不遂，他一直照顾他。」翼振国没有丝毫怜悯或是愧疚，他几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结局。　　　倒是翼心怜直直盯著一脸凝重的老二翼振刚的脸庞，颇有深意的说：「说来，海棠也是个可怜人。」　
　　翼振刚和翼风华不予置评的耸耸肩，并未有任何感触，毕竟那两个人跟翼家没什麽特别的关系，是生是死都无所谓。　　　「不提这个，反正我这几天不会回来，小念就交给你们几个照顾了。」翼振国不放心的交代。　
　　「放心吧！大哥，这死小鬼还需要人照顾吗他！我可不想被他整。」翼振刚苦笑，美丽的容颜瞬间绽放，翼心怜有些愣住。　　　「那是二哥你脾气太好，哼，那小鬼敢整我就让他吃不完兜著走。」翼风华嗤道，喝了口牛奶又道：「这小鬼欠人骂，你三不五时骂他几句，他还敢整你我头给你。」　
　　「好了，那我得先去西门看看。」翼振国将颈上的领带整一整，站起身往客厅方向走去。　　　这时，翼念维仍然胡思乱想著，他想的差点爆炸，头痛的要命。　
　　想得可爱的双眼都红透了，蒙蒙的雾气中，他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他眼前经过，眨眨眼，他知道那是大舅。　　　「大舅！」他低低喊了一声，大舅也如他期望的停下，耳边响起大舅低沉磁性的嗓音：「笨小鬼，怎麽了啊？」　
　　一如往常的调侃，翼念维徬徨的心才渐渐舒缓，他挤出一个笑容，反驳：「不要叫我笨小鬼啦！我才不笨咧！」　　　「哈哈，是这样吗？」翼振国宠溺的揉翼念维柔软的发丝，「大舅出门了哦。」　
　　「嗯──好啦！快去快去！」翼念维嘟嘴嚷嚷，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几天一定要想办法让大舅承认他不笨。　　
　　勾引6　　
　　瞪著墙上的大钟，长针『又』过十二了，哔哔哔──他的表也发出声音提醒，翼念维咬咬牙，凌晨十二点了！大舅两天没回家了！自从那天翼振国说要出门到现在，已经两天了！大舅很少彻夜不归的！何况还两天没回来呢？本来这两天该上的武术课和枪法也没上，都窝在家里等大舅。　　　二舅昨天说要去什麽『东区』办事，也说了这几天不会回家；三舅则一脸诡异的说想出门散心几天；至於小舅舅呢？他其实是住在外面的，只是常常回来串门子。　
　　所以，家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以前大舅都会陪他的！就算大舅真的有事情也会交代清楚才出门，二舅和三舅舅也会陪他──吸吸鼻子，他觉得这个『家』变了，自从那次去看他妈妈的坟後，就变得很奇怪！虽然他知道，大部分是自己心理作用，但是那种不安心的感觉就是一直搁在他内心深处。　　　「呜──」翼念维圈住双膝，卷成一团，窝在沙发角落，电灯、电视也不开，在黑暗中低低的啜泣。　
　　这是他第一次哭，他本来很快乐没有烦恼的啊！「都是大舅害的！王八蛋！呜──」他哽咽道，把头埋在膝盖间，爲什麽带他去看妈妈嘛！人都死了有什麽好看的？！早不看晚不看，现在才带他去看！？爲什麽要把妈妈说的这麽重要？！明明人都死了──这一刻，他忽然对这个在他脑海中根本没存在过的『母亲』产生了一种厌恶感。　　　忽然，碰！一阵开门声响起。　
　　大舅！翼念维迅速抬起头，眼泪也来不及擦乾立刻跳下沙发，冲到门口玄关停住，看到熟悉的高大背影，他惊喜的喊出：「大舅！你回来了啊！」　　　沉默半晌，高大的背影没有转身说出预料中的我回来了，只是癫颇的倒在玄关处，静谧的空气中只有些许沉重的呼吸声；翼念维紧张的冲上前，摇唤翼振国的肩膀，急促的唤著眼前低著头的男人。　
　　「大舅？你怎麽了啊？发生什麽事了？」隐约，他闻道一阵酒臭味，然後他瞪眼的用两只手掌固定住翼振国俊逸的脸庞，这才看清楚他脸上的一片通红，翼念维一张小脸沉了下来。　　　「大舅、醒醒！大舅、大舅！！」翼念维冷冷的喊，可是翼振国就是一动也不动继续闭眼不理，最後他受不了的在他耳边怒吼。　
　　「啊！」翼振国惊叫一声，才缓缓睁开双眼，他愣愣的看著翼念维很久，才道：「死小鬼──你吼这麽大声叫魂啊？欠揍…」说著，他手不由自主的揉著翼念维的头发。　　　「你喝酒！你为什麽喝酒？！」翼念维面无表情的问，这是他第一次看大舅喝酒，还喝的这麽醉；明明大舅从来不沾酒的，怎麽最近一直作出让他几乎跌破眼镜的举动。　
　　翼振国再度将眼睛闭上，脑海里杂乱的浮现著这两天面对『那两个人』的经过──他苦涩的吐出一句：「小呆子……大人有大人的烦恼。」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长大了！」翼念维大声的抗议，却听见哇的一声，翼振国竟然身体微弯在玄关吐了起来，听著一阵呛咳呕吐声，他赶紧用力拉起大舅的身躯、手轻拍他的背部舒缓，将他慢慢扶上二楼房间。　
　　「大舅，你这个样子真是太难看了！」他气急败坏的咒骂，第一次他觉得大舅像个小孩子一样。　　　到了房间，闷不坑声的翼振国倏地冲进厕所，趴在马桶上，又开始狂吐起来，吐到最後开始乾呕。　
　　翼念维站在外面等著，听著里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後毫无动静，他疑惑的进厕所看，才发现大舅竟然趴在马桶边缘睡著了？！　　　…………　
　　他无言，奋力的将大舅拉起拖出厕所扔在床上，审视大舅的西装外套和衬衫──沾了些许的秽物，他毫不犹豫的将他身上衣物脱下。　　　「笨蛋！大笨蛋！说我笨，自己才是呢！」翼念维一边碎碎念一边解开翼振国衬衫的钮扣、露出像刻画出来般的锁骨和胸口，长年的训练和自我管理，翼振国的身体结实而不赘，无健美先生那种恶心的肌肉，是另一种流线般顺畅的俐落感。　
　　不白不黑的肌肤上因酒精而染上一片晕红，出乎意料的吸引人。　　　翼念维看得出神，以前就一直觉的大舅身材很好，但是没想到会这麽漂亮──他吞吞口水。　
　　手微微抖动，不知为何，下意识避开碰触到翼振国肌肤的机会，想赶快帮他换上乾净的衣服赶快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翼振国本来紧闭的眸子倏地睁开，翼念维一惊，松开正解著扣子的手，感觉手腕上一股力量，一阵天玄地转，他竟然被大舅压在身下！　
　　「大舅！、大、」翼念维正要咒骂，下一秒却著实的傻住了。　　　因为、因为──感觉著脸上温热的液体，呆呆的瞪著大舅的脸，一串串泪水从他仍然迷茫的眸落下，大舅他──他哭了？　
　　「小薇……小薇……」他低低的唤著，紧紧抓住翼念维的手腕，他的泪无法停止。　　　「爲什麽是他──爲什麽是他！爲什麽要死、为什麽要离开我──」　
　　翼念维傻了，他彷佛第一次认识翼振国一般，只是呆呆的愣愣的看著他，听见他喊著那个女人的名字，他感到心中的一股浪潮汹涌入胸口，又酸又痛。　　　只见，翼振国喃喃自语的哭著，整颗头压在翼念维颈边，隐约间他听见大舅说了一句『我爱你』，不知道怎麽的，翼念维也哭了。　
　　他呜咽的哭起来，莫名的情绪淹没了他。　　　「大舅！你醒醒！」　
　　「我是小念──呜呜我是小念！不是什麽小薇啦、呜──」　　
　　勾引7　　
　　『你还是不後悔吗？』　　　『──我从不後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　
　　　　倏地，梦境开始模糊成一片，翼振国满身汗水的惊醒，看看四周，他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内，回想刚刚的梦魇──　
　　那不是恶梦，也不是美梦，是个令他又怒又不甘心的梦，也是这几天跟『他』碰面後的情形。　　　「呃──」额头传来的阵痛感让他呻吟出声，努力回想昨日喝得烂醉，到底是怎麽进家门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这两天他花太多心思在和『他』对峙上，但是一连串的攻势下来，他却一无所获甚至还让他彻底的明白『那个人』根本对当年的事情一点也不後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麽？而且还一心想从他身上问出『小权』的下落？！他凭什麽资格问！凭什麽？！　
　　他报复的理由再哪？就是为了让他在多年後的这天对自己犯下的愚蠢错误感到後悔而自责！结果呢？！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忽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他敏捷的跳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皱到不能看的西装已经被脱下，换上乾净的衣物？难道是小念？　
　　他走出房间，下楼边喊：「小念？」　　　却听，玄关处的关门声响起。　
　　翼振国停在楼梯口怔一怔，才想起小念九点有武术课要上，现在差五分就九点了，难怪他急著出门，连他这个大舅都没招呼一下。　　　「这个迷糊蛋！跟小薇真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喃喃著，他的目光又开始迷茫，随即，他勉强将心中那抹爱恋抛之脑後。　
　　他该将『眼前』重要的事情先解决以慰小薇在天之灵，当年在得知小薇的死讯之後，他就哭著发誓过，不管花多少年、不管用什麽下流无耻的手段，他都要让『那个人』後悔、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面无表情的思考半晌，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的上楼走至自己书房。　
　　优雅俐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