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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白云遗旧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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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洗洗吧。”被陆珩这么双手捧着自己的手,祁越脸上有些发热,觉得心跳都加快了。
  
        
第三十二章
  陆珩有些不放心,还给一个医生朋友打了电话,问他仙人掌刺扎进了肉里要不要紧,该怎么处理,那位朋友问清楚情况以后在电话那头一愣,说没关系没关系,把刺全部清除了,涂抹点消炎药就好。陆珩心道外科医生果然心大,但放下电话又觉得安心了些,去看祁越。
  祁越满脸怨念的看陆珩,知道他刚才在打电话,便问道,“怎么说?”
  “刺拔了就没事了。”陆珩安慰他,说话间又要捉住他的手查看一番。
  
  “好了好了,没事了。”祁越敷衍陆珩,不想再在这么没面子的事情上纠缠,一跤跌倒仙人球上,说出去都要被人笑话。
  
  “我去给你找药。”陆珩有些内疚。
  “喏。一会你洗完澡了用它涂一下被扎到的地方。”陆珩递给祁越一支药膏。
  “没那么严重吧,我都快找不到扎了那儿了。”祁越把手掌心对着灯光看了看,浑不在意道,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痛的,只不过也不严重。
  陆珩看着他的动作没说什么。
  
  祁越洗了个澡,赖在床上,因为喝了酒,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明明陆珩把药膏放在床头了,因为还要翻身坐起来拿,祁越都有些不愿意,拿着一张纸巾,盖在眼睛上,从那细密的空隙里看看床头灯的光晕。
  
  陆珩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想到了那些智障儿童,很久以前他还亲自去过福利学校给他们捐款,就看到过这样的人,捏着一个什么东西可以玩很久,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神经病啊。”陆珩一把揭掉了祁越盖在自己脸上的纸巾。
  祁越嘿嘿一笑。
  “药没用?”陆珩看那管药膏还好好地放在自己床头,拿起来问祁越。
  “哦,我现在弄。”祁越坐起身来。
  “别动,我帮你。”陆珩道。
  祁越只好摊开手掌心,任陆珩给自己上药。
  
  “好了,别抹被子上了。”其实也就一点点看得见的小伤,陆珩再是心疼,使出绣花似的劲头,也就一会功夫。
  “陆珩。”祁越又倒在床上,却突然开口道,“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特想上//我。”
  “啊呸!”陆珩一瞬间想我刚才踹的是祁越的屁//股啊,不是脑袋啊!
  “哎……我都不想说,我们这么睡在一张床上算怎么回事儿啊,每天早上,你那儿都老是顶//着我。”祁越说的很平淡,夹杂着一丝叹息。
  陆珩知道祁越那是醉了——准确的说也不是醉了,酒精上脑,人容易想一些平常不会去想的事情,心情比较激荡,陆珩自己也是这样,刚才他都有想把祁越的手指含在嘴里舔的冲动——以前这招可灵了,祁越会缴械投降的。但理解归理解,愤怒,却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我是拿刀逼你了啊。”陆珩的口气有点不好。
  “没,我就是想说啊,今天我心情特别……好,你要想上,就上吧。”祁越大剌剌的摊开四肢,因为和陆珩挨得比较近,还踢到了陆珩。
  “我靠!”陆珩把一个抱枕甩到祁越脸上,摔门而出。
  
  祁越摸摸鼻子,好像还沉浸在自己刚才大无畏的表态中,办公室里那两个女人给他看了几部“动画片”,有的主角还带着毛茸茸的耳朵卖萌,不过那些姿势太难了,祁越想我就躺着好了,剩下的,随便你。
  他又拿了一张纸巾,盖在眼睛上,透过纸巾纤维的孔洞,去看灯的光晕。
  
  卧室的门突然嘭的一下子又被摔在了墙上,陆珩走了进来。他直接绕到到了祁越那头,几乎是拽着他的睡衣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你说你醉了。”
  “这跟我醉不醉没关系。”祁越用力眨了眨眼,正色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没醉我拿这样的话气你,你就要办了我;如果我醉了呢,那你也不妨当真心话听嘛,都说酒后吐真言。”祁越笑了笑,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陆珩。
  “陆珩,我信你。”我只是有那么一点心理障碍,你帮我过了呗。
  陆珩在一瞬间把祁越压在了身下,隔着睡衣在他肩头啃了一口。
  “你早这样不就得了。”祁越含含糊糊地继续说着,还去搂了搂陆珩的背,“以前是怎么样的,现在就还是怎么样的吧。”我记不起来的东西,有你帮忙记得就好了。
  
  ……①
  
  陆珩泄了火气,复又对祁越温柔起来,小心翼翼地清扫最后的战场。
  祁越在又痛又凉的感觉中回忆着刚才不可思议的一切——原来这消炎药膏是两用的啊,真想糊他一脸。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两人几乎是一同醒来的,心情却各不相同。陆珩对夜里的事情记忆犹新,醒来先是认真地看了一眼祁越,见他眼睛闭着,松了一口气;再一看,却见得祁越揉了揉眼睛也醒了。
  祁越也没有忘记昨夜的疯狂,并没有醉,甚至还能称得上思路清晰,不过是借着酒兴,然而现在要如何面对陆珩却成了大问题——懊恼,就好像参加培训需要七点半出门的那段时间里,每个起不来的早晨,都要后悔前一个晚上为何没有早睡。
  
  “嗯……”祁越哼唧着把头埋进被子里,其实只是想骗骗自己天还黑着,在多睡会,却别陆珩解读成了无颜面对,心下好笑。
  “喂!”陆珩掀开他的被子,去捏他的耳朵。
  “干嘛啊,我还想再睡会呢。”祁越也眼睛也不睁开地对陆珩说着。
  
  陆珩一只手搭上了祁越的腰,轻声哄道“还难受不?”
  祁越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又探出脑袋来,掀掉了大半被子,“你非要把我搞醒啊,你要说什么?”
  “一会再上一次药吧。”陆珩又帮他盖好。
  
  “我知道了,你是想问我昨天什么感受是吧。”祁越自顾自的说下去,“放心,我没喝多,就是觉得大家都那么端着听没意思的,你也……你也挺亏的。”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祁越眼神有些躲闪,并没有看着陆珩。
  陆珩没有说话,任由他继续说下去,“就是这样……,我,我是挺不习惯的,但大家都这么说,我也觉得可能是这样,反正,反正是和你,对吧。”
  
  陆珩听到“大家都这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好像被人点了把火似的,但听到祁越最后一句话这把火又平息了,尤其是他正看着自己,眼神清澈,一扫之前的睡意朦胧。
  
  “我去做早饭。”陆珩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祁越见陆珩起床了,依旧窝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这些话语气是陆珩想听不如说是他自己想说,但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啊——祁越莫名想到了一个动漫里的场景,大概是一个小男孩的去给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搞肉吃,然后这个男人就骨碌碌地追着小男孩跑,听说这叫做“忠犬”——忠地跟条狗似的,太形象——祁越想着要不要现在也追着陆珩跑去厨房给他个什么惊喜,又仔细一琢磨,好像角色有些错乱,想想罢了。
  
  陆珩发现祁越今天早上特别乖——他是做好要面对一场冷战或是争吵的准备的,或者是三催四请地把他从床上叫起来,谁知道事情的走向居然这么顺心,连早饭都是祁越趁陆珩忙着换衣服洗漱的时候给端出来的。陆珩瞬间涌现出一种阴暗猥琐的成就感,心想祁越这是在干什么,示好?示爱?那今天晚上继续!——虽然在后来下楼的时候,看着有点别扭的走路姿势,忍不住的心疼。
  
  祁越真没把这当做一回事,反倒是松了口气,他记得曾经和陆珩说起过,“给我一段时间。”又不是演苦情戏,难道还要陆珩摇晃着自己的肩膀大哭着问“我都给你这么多时间了你怎么还没有习惯”吗,祁越坐在车里,被自己的想象力逗乐了,偏头看陆珩,陆珩正在拨一个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开口说话,喉头滚了一滚。还挺好看的,祁越心想。
  到了祁越单位,陆珩的车是停在门口的,今天还有些早,祁越遇到不少同事,他从一辆车上下来,旁边还坐着个人,似乎是个男人,这样的事情总是要被人多看几眼的,即使已经发生了数不清多少次,但祁越觉得坦荡荡的,从不拒绝陆珩的好意,看那一夜之间变得深红的枫叶是看,看哪个同事开来的新车一样是看,就算是从事着一个听上去文绉绉的职业,在审美的间隙也会有烟火气的话题,这样很好,祁越笑笑,回头和陆珩道别,他知道要是不道别的话,陆珩还会在这里停很久,直到他进了大楼,看不见为止。
  
  普普通通的一天,一点小波澜仅仅是在两人相处之时,而在单位,办公室里依旧安静忙碌,时不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一切如常。
  
  临近中午的时候,响起一阵敲门声,原来是何飞找了过来,他来联系一本书的出版,本来是在楼下的,“顺便”就摸到祁越这里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祁越知道何飞这样的人不会无故出现,果不其然,他要出一本书,想让祁越给他发表个推荐序什么的——当然,是以他导师名义推荐,至于导师的又是谁写的,那也不一定。
  
  祁越他们部门现在根本不愁稿源,所以即使何飞的导师业内很有名,写了什么也不一定会登,还要看和专题是否相符,这本来也是很正常的事,奈何飞这人情商发挥实在不稳定,一番絮絮叨叨的自夸,真是把之前帮忙拉稿积累的好感消耗殆尽。
  
  “喂,你要发周教授的那篇演讲好歹也改改格式啊!”君君拿笔敲着祁越的电脑,“谁要看一问一答啊!”
  “啊?”祁越茫然抬头,心想那是大后天的版面啊,不过看着君君的表情,灵机一动应了下来,“哦哦。我下午上班前给你。”
  
  已经快要到中午下班时间了,祁越若是要在下午上班前交稿子,势必中午要加班,何飞刚提到想请祁越吃饭,见这样子,好歹机灵了些,笑着说道,“那你忙,你忙,有机会在一起吃饭。”
  
  祁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是站起来与何飞道了别,目送他出门,好一会,才对君君竖了个大拇指。若说是洗脑也罢,关于何飞的往事,祁越的确从不同人的口中听到了许多,口径还大多一致,搞得祁越很没立场,只能怪自己脑残——当然,陆珩也是要怪的,当时有些事情问他都不问就发脾气把自己关在门外直接说分手,简直可恶至极——这笔账,祁越还没想好要怎么清算。
  
  “‘晓’的下午茶。”君君见祁越在发愣,用手在他眼前一晃,邀功请赏毫不客气。
  “没问题。”祁越答应地痛快。
  
        
第三十四章
  快到年底的时候,陆珩的工作上的事情忙碌了起来,晚上时不时地要在外面应酬,回来的也晚,祁越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陆珩也就不带他去——本来两人的工作也是互不相干的。
  “周日有个饭局,你要不跟我过去?”陆珩这日回来的尚早,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
  “什么饭局?”祁越不解。
  “哎,我爸他表弟不是之前一直在国外嘛,现在回来投资,找个机会大家聚聚。”
  “哦,那你是要我和你一起去?”
  “嗯,人家说了携爱侣出席。”
  “爱侣?这什么词儿,好土啊!你确定你转述的没错?”祁越在一旁傻乐,完全没抓住重点。
  陆珩有些不耐烦的踢了祁越一下,又翻身压了上去,“反正就是说我得带着你一起去,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唔——”
  
  说是饭局,其实更像是个自助式的酒会,说是陆珩的表叔对于西式文化耳濡目染也好,附庸风雅也好,总之还挺清雅别致的,就连来客,一进这门,也仿佛摇身一变进入了上流社会,不管是多土的豪,都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陆珩算是小辈,走哪儿都要客气的同他人打招呼,好不容易找到了贺山远他们一伙,人也一下子放轻松了。
  陆珩表叔归国,带回了儿子陆珏睿,他比陆珩大,陆珩还得喊他哥,此时也在场,他从少年时期起几乎一直生活在国外,听说过祁越,但还是第一次见到,难免要打趣。“我说阿珩,你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祁越。”在场的其他人都笑了,陆珩无奈扫了陆珏睿一眼,还是老老实实介绍道,“喏,我堂哥,陆珏睿。你不用客气,也跟着我叫他名字好了。”
  “喂喂,谁说你可以叫我名字了。”陆家本来就没有那么多规矩的,何况陆珏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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