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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顾我则笑作者:陈留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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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暗里窜出几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在安澜身上摸索一番,掏出手机和钱包,又把安澜身上这件新买的衣服扒掉,逃走了。

  第 22 章

  安澜没想到自己在异国他乡还能被打劫,心里很郁闷,不过幸好损失不算很严重。他坐在地上,身体软绵绵的不能动弹,脑子却转的很快。现在要去附近的商店打电话给顾辰,说明一下情况,让他来接自己。不过这样一来,少不了一顿骂了。
  安澜在地上歇了一会儿,扶着墙壁站起来,刚迈出几步。一辆漆黑色的车停在安澜旁边,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两个黑衣人,不由分说把安澜抓进车里。
  安澜眼前一片黑暗,他猛然想起少年时被绑架的惨痛经历,不由得高声喊叫,手脚激烈的挣扎。车厢里几个壮汉都按不住,只好在他脖颈处劈下一掌,安澜感觉身体一沉,软软地晕过去。
  他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现这是一间私人书房,屋里灯光明亮,窗户外面十分黑暗。现在大概还是深夜。
  窗户旁边是一把黑色椅子,一个男人背对安澜坐着。
  “你好。”安澜站起来,走向他。
  男人转过椅子,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子,身材高壮,头发银白,脸孔发红,一脸戾气。他是海森堡,在中国坐了一段时间的风控部门主管的位置,就灰溜溜地回到总部了。
  安澜心里感叹冤家路窄,同时隐约猜到了自己在德国的经历或许和这个男人有关。
  “好久不见。”安澜露出热情的态度,亲昵地叫着海森堡的名字:“莱克特,自从你离开中国后,我们这些员工都十分想念你。”
  “收起你这套虚伪的礼节吧。”海森堡冷着脸站起来:“你是一个狡诈又聪明的人,不过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在和谁打交道。”
  安澜的确是没有调查过海森堡的家世,难不成也是某位董事或者股东的公子。不管是什么,反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澜伏低做小地说:“莱克特,我们之间大概有什么误会。”
  “把CIF改成DES也是误会喽!”海森堡咬着牙说。
  这种事情明明也是你不细心造成的,要是你审查合同严一些,这种错误怎么会发现不了?还轮得到我陷害你吗?安澜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样说,他装作困惑地样子看着海森堡,然后做恍然大悟状:“你是说那次沉船的货物吗?我记起来了,小灰好像问过我一些合同上的细节,不过我对他明确说过我已经不插手风控部门的事情了。你知道,年轻人嘛,做这种事情肯定没有经验,出了祸事,也不敢承担,只好把责任推卸给别人了。”
  海森堡眼神森冷地看了他一会儿,半晌才咬牙说:“很可惜,我不是小灰,也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骗了。”他拍拍手掌。
  房门打开,两个打手模样的高壮男人冲进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针管。
  “本来我想杀了你的。”海森堡懒洋洋地说:“不过我家老爷子说了,不让我随便杀人。这次就给你个教训吧。放心,他们只是打你一顿,不会要你命的。另外,我知道你身体弱,所以特意给你准备了一支杜冷丁,注射这个之后,就算把你打得骨头牙齿全部碎裂,你的大脑还是会很清醒。”
  海森堡朝那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人伸手要抓安澜的胳膊。安澜大叫着后退了一步,夺门而逃,不料还没碰到门,脚下一软,先跪在地上,不知道是酒精还是药力在起效。
  眼看那人手里拿着针筒,越走越近,安澜咬牙,害怕得浑身瑟瑟发抖。
  “莱克特,没想到你对这个中国男人如此执着。”顾辰推开门,不冷不热地说。
  海森堡看见他进来,气急败坏地说:“顾,又是你来破坏我的好事!”
  “这并不能算是好事。”顾辰俯身把安澜扶起来,护在自己身后,冷冷地看着海森堡:“想想看,明天报纸上头版头条:国会议员家的大公子,追杀残害一名华裔青年。你父亲大概不会希望看见这种新闻。”
  海森堡高傲地“哼”了一声,有恃无恐地说:“我父亲知道我和这个人的纠葛,他虽然不同意我杀他,不过他默许我揍这人一顿。要是我揍人的事情也能见诸报端,那无所谓,反正柏林市民对我的品行早有了解。”
  “你们两个进来。”顾辰朝外面说。
  栗色头发的少年和长相甜美的女孩子从外面走进来,他俩有些怯怯地看着海森堡,不约而同地站在顾辰的身后。
  “这两个人,一个是街头惯犯,一个是黑道的杀手。据他们两人供述,是你雇佣他们偷窃安澜的资料,并杀害他的。对吗?”
  海森堡见这两人出卖自己,气的火冒三丈,其实他并没有打算真的杀死安澜,只不过是想教训他一顿。但是听见顾辰这样问,又是气恼又是心虚:“是又怎么样!这小子陷害我,我杀他都不解恨。”说着,把桌子上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又对那两个打手说:“傻站着干什么!滚出去!”
  两个打手急忙出去。顾辰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海森堡虽然嚣张,但是毕竟顾忌父亲的名声,如此举动,说明今天是打算绕过安澜了。顾辰随即命令两个少年也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安澜意识昏沉,踉踉跄跄地跟在顾辰身后。
  海森堡的怒气微微平复,冲顾辰抱怨道:“上次那一船货物的事情,根本就是这个人在捣鬼,总部竟然要处分我!我本来和父亲保证过,要在中国做出一番事业,结果去了不到一个月,就被赶回来了!”
  顾辰深知海森堡的脾气,和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于是安抚道:“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总要找出一个人负责,不然董事会没办法跟股东交代。公司一向都是如此行事的。”
  “你明知道是他捣的鬼,不但不惩罚他,还处处帮他!”海森堡瞪着他,冷笑着说:“我明白了,早就听说你和你太太感情不和……”
  顾辰见他越说越不像话,不想理他,说了声告辞,就要带安澜走。
  “站住。”海森堡叫住他:“你这么护着他,我也没办法。不过至少他要对我道歉吧。”
  顾辰不想节外生枝,于是拍拍安澜的脸,让他清醒一些,轻声说:“安澜,向海森堡道歉。”
  安澜虽然身体虚弱,但是脑子是清醒的,刚才也一直在听两人的谈话,听到顾辰让他道歉,安澜当即站直了身板,板着脸说:“不可能!”
  海森堡脸色一变,又要发火。
  顾辰松开扶着安澜的手,严厉地说:“这件事情因你而起,快向海森堡道歉。”
  安澜摇头,轻声而坚决地说:“不可能。”说着,身体一软,伸手去扶顾辰。
  顾辰避开他,冷淡地说:“很好,没想到你这么硬气,看来是不需要我救了。”说罢扔下他就要走。
  安澜现在的状况,离开顾辰恐怕连路都走不稳,他一时情急,叫了一声:“顾辰。”
  顾辰没搭理他,安澜只好转向海森堡,咬着牙,委委屈屈地说:“对不起了,海森堡。”
  海森堡冷哼一声,勉为其难地接受。
  顾辰听见他道歉,忙回身搀扶住他,带他离开。
  顾辰的汽车停在楼下,他把安澜扶到后排的车椅上,安澜喝了许多掺了药的烈性酒,此刻全身发抖,很不舒服。顾辰把他平放在椅子上,又脱了外衣给他盖上。不料安澜一把甩开他的衣服,大声喊:“我又没做错什么!是他自己太蠢,我凭什么要道歉!”
  顾辰没办法,只好不理他,坐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
  安澜越想越觉得委屈,捡起顾辰的衣服,试图撕成两半:“你真没用!”车子忽然发动,安澜身体不稳,一骨碌钻进车座底下去了。顾辰调整了一下后视镜,问他:“没事吧?”
  安澜从地上爬起来,捂嘴巴委屈地说:“好疼啊。”他给顾辰看自己的嘴巴,红嘟嘟的嘴唇被磕破了一点皮。
  顾辰单手摸了摸安澜的脑袋,敷衍道:“不痛啦,不痛啦。”

  第 23 章

  安澜在车上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又嚷着肚子疼、头疼、嘴巴疼。
  汽车开到楼下,顾辰打开车门去扶安澜,安澜却忽然扑到他怀里,双手双脚缠在他身上,柔软的脸颊也凑在他的脖颈里,湿润的舌尖舔弄着他的喉结。
  安澜的身体滚烫,口鼻中的气息香甜,带着一点药味。顾辰猜想他大概是在酒吧里喝了一些类似春药的东西,那些药物对身体危害不大,多喝点凉水就能缓解了。
  顾辰深吸一口气,避开安澜的索吻,硬下心肠把他从车里掏出来,吭哧吭哧地上楼,抱进房间里,放在床上。安澜此时却像粘豆包一样粘在顾辰的身上,不肯下来。
  顾辰自制力一向很强,这时候却狠不下心推开他。顾辰腾出一只手给安澜脱衣服,安澜顺从地伸手曲腿,把衣服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条浅褐色的裤衩。
  “我渴了。”安澜软绵绵地摊在枕头上,一只手拽着他的衣角,轻声说。
  “我去给你拿水。”顾辰说着,想把他的手掰开。没想到安澜却反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缠在他的腰上,甜腻腻地撒娇:“那你抱着我去好啦。”
  他的身体软绵绵热腾腾,声音娇滴滴的让人舍不得松手。顾辰气血翻涌,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最后饿虎扑食似的压在安澜的身上。
  顾辰身量高壮,很是沉重,这么扑过来,差点把安澜压扁。他惨叫一声,气的踢了顾辰一脚,嘴里嘟囔道:“痛!”
  “疼了吗?”顾辰低声笑着,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去扒开他的短裤,像捞小鱼似的。安澜腿间的东西见了空气,他怕羞似的钻到顾辰的怀里,却清晰而甜蜜地喊了一声:“李客,摸摸我。”
  顾辰的一腔热血顿时凉了一半,没有什么事情比被床伴叫错名字更扫兴的了。他把安澜从自己身上拽下去,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冰箱里拿了一杯冰水,喂给安澜。
  安澜的全身灼热,嘴唇刚碰到水,就下意识地躲开,嫌凉。这会儿顾辰可收了怜香惜玉的心思,粗暴地掰开安澜的嘴唇,一气灌进去。安澜喝了一肚子凉水,渐渐安静下来,赤条条地窝在床上,有些冷了。顾辰揭开棉被盖在他身上。低头看了一会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他被撩拨得火起,又无处宣泄,闷闷地冲了凉水澡,从床上扯了一张毛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凌晨五点多,安澜毫无预兆地醒来,觉得头疼欲裂,他照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了,被一伙小流氓打劫,然后被海森堡抓走,最后被顾辰救回来。记忆就在两人上车之后发生了模糊,好像忽然发高烧了似的。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以及怎么被脱光了衣服放在床上。
  唯一残存的记忆就是,顾辰忽然扑到他身上,几乎把他压断气。
  安澜心中郁闷沉重,他打开壁灯,跪在床上,一寸一寸地检查床单,好像并没有什么痕迹,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异样。他看见床尾有一样闪闪发光的物事,捡起来细看,乃是一粒纽扣,玳瑁材质,应该是被人从衬衫上扯下来,扣眼处还残留着断裂的白色细线。
  这枚纽扣不属于安澜,是顾辰的。他手里握着纽扣,开始发呆。自己应该是没有和顾辰发生什么实质关系,不过看床上的情景,昨夜的光景大约是十分不堪的。
  安澜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不至于被人摸几下就羞愤欲绝。不过因为不清楚顾辰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所以他凭空脑补了半晌,越想越窝火,一腔血冲入大脑,真是气得火星乱蹦,自己里里外外的便宜都被顾辰占尽了!
  安澜手里攥着纽扣,提起拳头到客厅,客厅里光线很暗,他被沙发脚和茶几绊了好几下,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顾辰身边。
  顾辰侧卧在沙发上,他身体高大,窄小的沙发几乎容不下他,长长的腿伸出去垂在地上,一张脸埋在胳膊处,眉眼蹙起,显然是睡得很不舒服。
  安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出巴掌,运足力气,结结实实地扇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十分响亮,把顾辰直接扇起来了。他顶着满头直立的头发,坐起来惊惶地摸了摸脸,看向安澜:“谁打我了?”
  安澜娴静地端坐在旁边,把昨夜喝剩下的半杯水递给他,温和地说:“做噩梦了吧?喝杯水。”他的掌心发麻,心里很后怕,刚才那一巴掌真是打狠了。
  幸好顾辰不是娇花,平白捱了一巴掌之后,也不计较,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了。这梦也太真实了,他揉揉脸,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
  顾辰接过安澜递过来的水,低头看见水里飘着一点烟蒂,十分反胃地推到一边。
  两人都是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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