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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明天作者:宫前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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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过那么一两次,过得比和尚还和尚。让我帮生活不能自理的沈万安换裤子擦身扶他上厕所,这好比是在一个饿得前心贴后背的人面前摆下满汉全席,还给戴上嚼子不让下嘴。
沈万安因为长年习武,身材出奇的好,明明和我同龄,体质却是天壤之别。麦色皮肤下旺盛的生命力随时随地蓄势待发,即便是这次重伤过后瘦了一圈,仍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让我看着要憋出内伤来。偏偏这家伙崇尚自由,从来不愿在身上多裹布片。以前在我的三令五申下不得不屈从套个T恤,这回找到了凭借,更是以穿脱衣服不便为由,天天披个睡袍坦胸露乳。我一度考虑过他是不是在勾引我。
我躲进卫生间独自“洗澡”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意淫对象的面孔从若干个GV男优渐渐全部向沈万安过渡。我十分恐惧,但无法克制住这欲望。尤其是天天帮他擦洗时,那个庞然大物碍手碍脚的晃荡来晃荡去,分明是耀武扬威的冲着我喊“来吧来吧来吧……”。沈万安本人迟钝的根本不曾察觉,这人以为俩大男人呆一起什么事都不会有,浑不知有只觊觎男色的狼人正和他亲密接触着。
我得和他谈谈了,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局面会变得不可收拾。与其等他自己发现后惊惧暴怒,不如我在此之前告诉他,勉强维持彼此间的体面。
我找了个没有排班的安静下午,在沈万安床边坐下来。
“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我忐忑的开了头,“我希望你听到后不要和我绝交。”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让我搬出去?”
“什……怎么可能!你不要打岔,听我说!”好不容易酝酿了半天的开场白被拦腰打断,我有点光火。
“你说。我听着呢”他用一副‘你到底又想瞎掰些什么废话’的表情对着我。
“我、我…不是不是,你……”原来出柜的心理历程是这么的艰辛沉重,我吭吭巴巴的急忙找不回刚才的话头,密密麻麻写着提纲步骤注意细节的腹稿一秒钟就全变成了白纸,“你真的不要生我气,我没……”
“你究竟想说什么,痛快点!”沈万安拧着眉毛催我,他先不耐烦了。
无论做多少铺垫反正迟早要说。我把心一横。
“我是个同性恋!”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我不愿别人知道,但我觉得瞒着你不道德,毕竟你得天天和我住在一起。”
屋子里静了好半天,然后我听见沈万安长长的吸气声,我不由得缩起肩膀——好了,他终于要爆发了。
“说完了?”
“嗯。”
“家里还有什么能吃的?”
“嗯?”
我抬头看着他,这和我预估的哪种情形都差着十万八千里。
“以后记得要及时清理浏览器的历史记录。”他淡定的回看我,“说完了吧?完了赶紧去弄点吃的给我,我饿了!”
我的脑筋从非洲赤道跳转到了南极冰原,冻得邦邦硬。他饿了……饿了……了……
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他竟然早就知道了还一直装糊涂!!
他竟然装着糊涂不穿衣服在家里晃!!!
他竟然不穿衣服乱晃还让我帮他擦身!!!!
“你早就知道了?!”这回轮我暴走了。
他明知我性向还在我眼前各种暴露,他存心不让我好过是吧!
“你tmd故意的是吧!看我一次次硬憋着装孙子给你擦擦洗洗觉得挺好玩是不是?看我一回回钻卫生间自己解决还要强忍着不出声挺有意思是不是?沈万安你个王八蛋!你还想吃饭?!今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我还没跳脚呢你倒先操了。”他神仙一样高深的呵呵笑,“我也不是有意撞破你的秘密的,上次在家查个文献,要用你电脑我和你申请过,你同意了的。这事情,你自己不提,我哪好开口问你。再说了,你不照顾我谁照顾我?我同学朋友没一个在本地,咱们科一共就四个男的还走了个吴,难道要我去找刘主任?”
我被顶得无话可说。他句句在理,问题其实都出在我身上。
忽然像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我颓然坐倒,冷汗毫无征兆的涌出来。我一把一把的抹脸也抹不完,委屈的不行。
沈万安从床头柜抽了一堆卫生纸给我,我摔开他的手,捡起纸捂着脸。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沈万安,“还要住在这吗?”
“不住这我住哪?除了你还有谁管我。”他老神在在的反问我,“如果你是怕我介意你想着我自慰,那大可不必。就我这身材长相,迷死大把女人没一点问题,现在连男人也拿我当幻想对象,这不是充分肯定了我的个人魅力嘛。”
瞧这人自恋的,我都快吐了。
“要是我想和你上床呢?”
“你总不能对个伤员下手吧。除非你想要了我的小命。”
真算领教了他的聪明才智,该说的早都被他想全了。
我什么话也不用说了,起身去厨房。


乙丑年五月初五    端阳节    酷热
端阳佳节到了,天气热的离了谱,吃什么都没胃口,更何况是甜食。所以我只买了几个粽子打算应应景儿。不料沈万安拉开了架势要好好折腾这个节,粽叶蒯草糯米大枣豆子五花肉还有黄酒摆得厨房乱糟糟不说,更奇异的是他居然拖着病躯买了雄黄回来。
雄黄酒这鬼东西在我的印象中只该出现在神怪小说里,据说是有令蛇蝎蛤蟆之类五毒走避的功效,可是百度百科说得很明白:“雄黄,二硫化二砷…加热到一定温度后可转变成三氧化二砷……”。三氧化二砷!砒霜啊!天呐!包粽子我全力支持,但是我可不打算没事吃砒霜玩儿。
粽子上锅后,关于酒里放不放雄黄的争论就变成了一场拉锯战。
“放一点嘛,一点又死不了人。”沈万安拎着那个古香古色的酒瓶子,倚着厨房门框伸手要抢装着雄黄的纸包。
我死死攥着不给他:“你那是血气胸,不是寄生虫也不是花柳病,吃什么砒霜?头被门板夹坏了吧!”
“不是砒霜,是雄黄!”
“不都是砷吗?黄酒你总要热着喝吧?加热不就变砒霜了!亏你还是个医生,连这都不知道。”
“不喝没气氛啊,放一点而已。你给我,又没逼你喝。”
“你是病人!病人!懂不懂?!吃什么我说了算!”
“李云海你给不给我!”
……
抢到最后,沈万安神疲力乏,以我的胜利告终。
可是看见他坐在沙发里,一脸失望的神色,我又心软了。
热好了黄酒,蒸熟了粽子,我取了只茶盅,捏了一大撮雄黄放进去加酒调成糊状端出来。
“不是不给我喝么。”沈万安病恹恹的靠在沙发上,瞥一眼那杯糊糊,没好气的说,“你弄太稠了,诚心要毒死我啊。”
“谁说让你喝下去来着。就知道吃!”我端起茶盅,用指头沾了橘色的粘稠液体,凑过去,在他额头上画了个“王”字,边画边念,“五月五日午,天师骑艾虎。酒香上天台,虫蚁归地府。”
画完我问他:“这样满意了?有气氛了?”
看表情,他似乎不是那么失落了。可他深深的看着我,好半天没言语,也不说声谢。
我起身去洗手洗茶盅,回来后他问我:“你从哪听来的?”
“以前我家对门有个老太太是南方人,我很小的时候,她每年都给我这么画,说是可以避邪。这打油诗也是她回回必念的。”
“不是打油诗,这个可以唱的。”沈万安温柔的微微一笑,轻轻哼起一支曲子。
曲调婉转妩媚,明显有着水乡的秀美风韵,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曲子,这雄黄酒,其实是沈万安在思亲。
从没在他眉目间见到过如许柔情。这个高大的南方人在北方生活了这么多年,可以拽着一口标准的本地话五大三粗的喝老酒,看上去已经完全被同化,但其实他骨子里仍然是个江南人,有着一副细腻的心肠。
对于他这次的血光之灾,我一直非常内疚。我以为是我在科里阳台上的一番话让他信以为真,打算搬回去住才遭遇了这么一桩差点要了命的倒霉事。
接他出院的时候我故意问他:“你在我这住得好好的,抽什么风没事跑回自己家?!”
他却真有正当理由:“前阵子天气跟九变脸似的,干了湿湿了干,我操心我的琴。”
他给了我串钥匙,让我带他跑一趟,把他的宝贝琴取来。
“你还会弹琴?!”
这么条大汉,一天到晚和人打架,居然还会抱琴鼓瑟唱个小曲什么的,惹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等我好了弹给你听。”他靠在车里绵软温和的望着我,不以为忤。
如今琴取了回来放在家里,他却一直没有精神去碰,今天借着这支小调,我才能将他硬朗的外形和那张文雅的琴联系在一起。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琴是他父亲的遗珍,他父母琴箫和鸣了一辈子,这张琴,是件信物。

剩下的雄黄被冲进了马桶,黄酒却舍不得浪费。我和沈万安看着电视边吃边喝,不知不觉都喝得有点多。
冲完凉,他继续去睡大床我照旧睡客厅沙发,本应是一夜无话,然而睡到半夜,我从梦里惊醒过来,再也没了困意。
那是个春梦。
梦的对象是沈万安。
梦里的沈万安完全康复了,我从手术楼出来回科里休息,在值班室迎面撞见他。
值班室除了他再无一人,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见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浮上他的脸,他走到我面前,低垂着眼帘,望着我若有所思。
心头猛炸开一团凉刺刺的气味,想:差一点这一生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于是扑上去揪住沈万安把他按在门背后狠狠抱住!贴紧他的胸膛他的面颊。
墙是冰凉的,他的怀抱却是滚烫。他用胡茬蹭我的脸,很珍惜很珍惜。他灵活的舌试探着,渐渐滑进来裹挟住我的,恣意颠倒,直至这个吻化成激烈的撕咬。
一切都是那么悲凉,有着劫后重逢的庆幸与伤感。紧随其后的性爱来得热辣痛快无拘无束。只为确认,此时此刻,这个人还在这里,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我揉捏着他的双臀,抬起他一条腿试着寻找入口。他反将膝盖挤进我两腿之间,若即若离的顶弄着我的要害。这样的厮磨焦灼无比。我呻吟着想逃离却舍不得放手,哀求着想要得再多一些他偏又不给,一时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吊在半空。
想在沈万安眼里寻找自己的影子,抬头看时,沈万安的脸竟变幻成了付一鸣!我惊恐的推开他摔倒在地,付一鸣反而欺身压了上来。我大声喊沈万安的名字求救,却没有人给予我回应…
醒来,冷汗裹满脊背的躺着,某个肢体无视我想继续睡下去的意愿,坚定的支出一个帐篷。
头一个念头是摸黑起身去卫生间,但卫生间在卧室隔壁,如果进去就有可能会吵醒沈万安。卧室和客厅之间距离比较远,就在沙发上解决反而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回想起刚才梦里的情景,欲望强烈到我措手不及。
这也许是长久以来沈万安总在我眼前裸奔的必然结果,有些压抑隐藏的念头总会找个途径宣泄。白天清醒着,它们被锁在连我自己都未必能察觉的内心深处,到了夜里,疏于防备,它们就张牙舞爪的嚣张起来,占据我的梦境,向我昭示它们的顽强。
这幻境虽是得到过沈万安本人首肯的,可我仍然觉得自己罪恶。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炮友。曾经,我满足于每天和他见面,偶尔共进一餐。然而自从得知他知道我的性取向并能选择平静对待后,我开始不由自主的期待更多。
这是个错误。我并不该拉他下水。
他给予我感情也许是因为迁就或者怜悯,他和我走得近大概是出于好奇和一时兴起。我不知道他孑然一身躺在抢救室里时,有没有片刻想到过我,有没有须臾的慌乱是为着今生可能见不到最后一面。
我正在走的这条路,意味着一辈子谨小慎微的掩饰和无休无止的谎言,意味着孤独终老意味着老无所依。我自己可以选择承受这些,但如果我真的在意这个人,我又怎么能让他也经历这些。
和同性上床是出于我的本能,非卿不取的念头于我而言早已太过奢侈。上床的这个人未必一定要是沈万安。就算住在一起这么久,互相了解了彼此所有的兴趣爱好,也并不代表我们会在这条路上结伴同行。
陪伴着我的,也许连一个实体的人都不需要,只要一个幻相就可以了。

心里揣满了这些,攀登的过程就格外辛苦。我迟迟到不了顶峰,焦渴的徘徊在半山腰,急于抒解又不得其径,几乎要半途而废。
我完全无暇留意周遭。
“要帮忙吗?”
不知什么时候,沈万安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沙发前看着我。我太投入,竟没发觉!
黑暗里,急促的喘息声听来异样色情,我的脸色必定是潮红,下身单薄的凉被根本遮盖不住羞耻的变化,这情景更像一个噩梦,只不过这回我在这个梦里醒不过来。
“你怎么起来了!”我吓得立刻坐起来,下身依然在尴尬的精神抖擞着。
一般情况下,就算听到什么动静,他不是应该装不知道继续在屋子里睡大觉吗?
“刚刚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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